夏宇龍和張仙都擔心彼此的安危,二人為此事互不相讓,爭得麵紅耳赤。


    藍芯眉頭緊皺,不知該支持哪個好?


    大胡子心裏有偏袒,他不想讓小老仙冒如此大的風險,而且龍兄弟有蛟龍護身,遇到事情總能逢兇化吉……


    他躊躇片刻,勸說道:“嘿嘿,我說仙兒妹子,你就聽龍兄弟一句吧,女孩子別摻和……”


    “呸!”張仙打斷了大胡子的話,“死胖子,你懂什麽,沒這個本事少在我麵前說三道四,遇到事情總是畏首畏尾的,你是怎麽當上將軍的,姑奶奶我喜歡的是有擔當的男人。”


    “哦……”


    大胡子吃了閉門羹,灰溜溜地退道了黎亭長身後……


    心道:“哼,如今我官爵丟了,沒了地位沒了俸祿,你瞧不起我了是吧,小老仙兒,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在你麵前亮出我的絕活,重振我男人雄風!哦,買噶,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正當夏宇龍和張仙為此事僵持不下之時,白虎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夏宇龍身邊。


    它向夏宇龍低吼,將他往懸崖邊上逼去。


    夏宇龍抽出鐵鍬正要迎戰,白虎卻一改兇相,趴在了夏宇龍腳下大獻殷勤起來,它的這番舉動判若兩虎,不知是何用意?


    藍芯恍然明白,說道:“哥哥,我認為白虎是想讓你騎在它身上,馱你到對麵去吧!”


    夏宇龍看了看白虎碩大的身子,又目測了深穀兩邊的距離,他一臉疑惑,說道:“深穀兩邊這麽遠的距離,我倆的身體加起來怕是有幾百斤重,白虎能跳得過去麽?”


    白虎站起身來,走到了深穀邊上,隻見它縱身一躍,碩大的身體已騰空而起,眨眼之間它已跳到懸崖那邊去了。


    當它跳迴來時,隻感覺腳下震顫不止,崖壁上的石土劈裏啪啦地往穀底滾去,它跳到一巨石上仰天長吼,以示威力。


    大胡子拍手叫好,說道:“哇靠,果真不是病貓,可為我們省了做風箏的材質和人力了。”


    黎亭長看著張仙笑道:“神獸白虎的意思是讓龍少俠前去,這是天神之意,怕是天意難為啊!”


    張仙雖然不大情願,卻也樂了,她看著白虎嗔道:“我才把你教好,你卻又不認我了,變化挺快的,方才你見到我哥哥還怕得要緊,灰溜溜地躲進了樹林中,為何現在又這麽親密了?”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白虎這叫憐香惜玉,它怎會讓姐姐去吃這份苦。”


    夏宇龍俯下身來,輕撫著白虎的頭,笑道:“芯兒說得沒錯,連白虎大哥都知道這是一份苦差事,怎會讓女孩子去冒這個風險。”


    張仙表現出無奈的樣子,輕歎一聲,說到:“你們男人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哪有我們女孩子說話的份……”


    她看著白虎又道:“等把浮橋搭建好了,我還有話要問你,可別再跑掉了。”


    白虎朝張仙低吼一聲,以示迴應。


    藍芯也俯下身來,輕柔著白虎的頭,在它耳邊輕聲道:“虎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跳得過去,但是得千萬小心,我希望你和哥哥都沒事!”


    白虎凝視藍芯片刻,在它懷中撒起了嬌,在它看來,藍芯要比張仙好相處得多。


    ……


    幾十個少婦到村子裏拿來了布匹和鋼絲繩索,另外幾十個少婦將附近山上的藤條都收集來了,布匹、藤條和繩索在破牆邊上堆積如山。


    看著滿地五顏六色的布匹,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我說大姐們,怕是你們連家裏的內褲衩子也都搜刮來了吧!”


    一老少婦“呸”了一聲,打趣兒地道:“人要臉樹要皮,誰像你一輩子都不穿內褲的!”


    大胡子“呀呀”兩聲,嬉皮笑臉地道:“你看見了還是怎麽的,想不要看看?”說著,要將屁股上的褲頭往下脫,讓少婦們瞧瞧自己穿的是紅色內褲。


    “哎呀,老不死的,真不要臉!”那老少婦捂著臉跑開了,看她那羞答答的樣子,如果隻有她和大胡子兩人,她還真想瞧上一眼。


    “呀呀呀,別不好意思啊,你想看我還不給你看呢,我下邊的春色一定要留給最愛我的人看!”大胡子笑得毫無形象可言,不由自主地向張仙這邊瞟來一眼。


    不一瞟倒好,這一瞟卻是把張仙給惹急了,她怒不可遏,幹淨利落地抽出利劍,心道:“你這惡心的惡魔,我今天非把你殺了不可!”


    藍芯一把將她拉住,輕聲道:“姐姐,息怒,胡大哥就是一個江湖無賴,別與他一般見識,你越理他,他越是得意忘形,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張仙極力地壓製住怒火,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說道:“芯兒,哥哥怎會留這麽惡心的人在身邊!”


    大胡子從張仙冷若冰霜的眼神裏又撿了個自討沒趣,他收斂起咪咪的笑容,快速地轉過身去……


    心道:“嘿嘿,小老仙是在吃我和老少婦們的醋了吧?從她的眼神裏,我讀懂了她對我的春心萌動,越是激她,她對我越是在意,原來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啊,嘿嘿,我他媽的我都不知道該說我啥好了,噢,威力古!”


    馬鞍山上少婦們都忙開了……


    有的用布匹和藤條編織長長的繩索,有的則將一條條繩索打上死結,將繩索牢牢地連接在一起,有的到附近的山上撿了很多樹枝迴來,有的領著孩子們又匆匆下山去了。


    太陽沉入西邊的山頭已有半個時辰了,大片黑壓壓的雲層從東南方向滾滾而來,暴雨即將來臨。


    黎亭長有些焦急,他站在廢墟上高聲喊道:“都加快進度,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繩索都編製完成。”


    看著張仙和藍芯在人群中忙得熱火朝天,大胡子挽起袖子,也加入到了編製繩索的隊伍中。


    藍芯一邊搓著繩索,一邊抿嘴笑道:“姐姐,您看胡大哥,雖說長得粗野,也是個熱心人嘛。”


    張仙嗬嗬一笑,說道:“怎麽,妹子看上人家了嗎,我告訴哥哥去,讓哥哥與死胖子變成情敵。”


    藍芯急了,說道:“姐姐又拿芯兒來尋開心了,胡大哥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極品,是極品中的奇葩,奇葩中的精品,精品中的珍藏品,珍藏品中的古董!”


    聽了藍芯似讚似損的話,張仙樂了,她放下手中的活兒,故作驚訝地道:“啊,我說好妹子,方才你是怎麽說的?你不是說死胖子就是個無賴嗎?現在怎麽說他是極品級別的人物了?嗯,你應該是看上人家了,我說得不錯吧,哈哈!”她笑得合不攏嘴。


    藍芯靈機一動,來了個順水推舟,反問道:“莫非姐姐也吃醋了不成?”


    張仙本想大笑出聲,卻也顧及到了自己的形象,她捂著嘴低聲笑道:“什麽,為死胖子吃醋,哼,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瞧上他……”


    說著她向大胡子瞟去了一眼,沒承想大胡子也在偷偷地看她,兩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了一起,大胡子捂著臉偷偷地笑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張仙一眼。


    張仙一臉的怒色,惡狠狠地瞪了大胡子一眼。


    大胡子低下頭去忙著手中的活兒,再也不敢多看張仙一眼了……


    他在心中狂喜道:“小老仙兒又在看人家了,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唉,哪有這樣喜歡人家的?老是偷偷地看人家,喜歡人家就正大光明地表白嘛,我要為你唱一首《懸崖上的愛》……”


    他在心中縱情地唱了起來:“在懸崖邊上尋找真愛,你的心思總是讓我來猜,哪一天你石沉大海,將是一種怎樣的無奈,其實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壞,隻是想得到真心喜歡我的女孩……”


    ……


    過得一炷香的時間,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上千條繩索已全部打了死結,整齊地盤繞在深穀邊上,如一座小山丘這麽高。


    夏宇龍右手挽著繩頭,騎到了白虎身上,他懷揣著眾人的期盼,準備到深穀對麵去連接這繩索橋了。


    微風襲來,吹散了他蓬亂的發絲,他凝視著前方,成熟的臉龐上寫滿了自信,也顯露出了些許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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