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白天送餐的那兩人同看守牢房的四個侍衛來到向奇的牢籠外,打開籠子,扯著他的腳鐐把人給拖了出來。嘴裏不幹不淨地說著些諸如這麽漂亮的孩子丟到這來真是可惜,反正明天到角鬥場上也會被野獸吃掉,不如趁此機會先爽一把;或是既然曾經是客人的侍奴,想必那活兒不錯等等不堪入耳的髒話。


    向奇明知來者不善,可三天沒吃東西的他此時哪裏還有半點力氣掙紮?盡管他確實曾召喚出骷髏護衛自己,但那終究不是隨心所欲的技能,而是每到他『性』命臨危之際那些骷髏才會出現,可眼下情形,這些人並沒打算要他『性』命。


    為了自救,他不得不再度施放那道不分敵我的連鎖閃電,這是他所習得的唯一一道魔法,此時這夥人將他圍在中間動手動腳拉拉扯扯,沒有距離的距離,若是閃電劈下,勢必會連自己也一並劈中,可即便同歸於盡他也不願遭受這等淩辱。


    然而他的雙手剛開始打起法結就被人一個大耳刮子扇得一個趔趄,腦袋撞到籠子的鐵杆上頓覺大腦發懵。那夥人拿來另一隻手銬,將他雙手分開鎖在籠子外的兩側,然後開始撕扯他的衣服褲子,有個家夥已迫不及待地鑽進鐵籠去親他的嘴,向奇張嘴死咬住對方的舌頭不放,那家夥吃了痛,大叫出聲,其餘幾人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撕扯衣服的動作變成了拳打腳踢。可不管怎麽踢打,向奇就是不鬆口,血『液』從兩人的嘴邊泉湧而出,染紅了下巴、脖子和胸襟。


    正當有人舉起狼牙棒擊打他後腦之際,突然感覺牢房內氣溫驟降,一股無形的強大氣息以排山倒海之勢狂掃過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了在每個角落,幾乎將所有人的靈魂摧垮,眾人立馬從向奇身邊退開,但很快就被這股淩厲的氣勢震懾得無法動彈,瞳孔卻因極度的驚恐動搖不已,牢房裏一片死寂。


    牢房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向奇迴頭看去,就見萊克鐵青著臉從門外踏入,冷笑著說道:“一群雜碎也敢覬覦本座的東西,是嫌命太長麽?”


    向奇本想迴嗆“誰是你的東西,”可話還未出口,就看到萊克的手心突然燃起一簇幽藍的冷焰,接著五指一彈,掌上的火焰分成七朵幽藍『色』的小火花飛『射』到那七人身上,冷焰一觸及身體便轟一聲燃便全身,那七人麵容扭曲、表情猙獰,卻又叫喊不出,過不多時,那幾人連同靈魂被冥火燒得幹幹淨淨,連半點渣滓都沒留下。


    向奇目睹了整個既寂靜又冰冷的過程,不禁又驚又怕,驚的是明明就沒感覺到火焰的溫度,卻能把人直接燃盡,怕的是死亡近在咫尺,這男人彈指間殺人於無形,那手法和力量都不啻於死神。


    萊克在向奇的身後站定,先將少年衣不蔽體的狼狽情狀上下掃視個遍,然後才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此時連鑰匙也懶得找了,上前一步,直接將鎖向奇雙手和鐵籠之間的手銬扯斷,然後再幫他掰掉雙腕上的鐵環。


    “走吧。”萊克說著當先邁步離開,發覺身後的少年杵著不動,偏過頭質問:“事到如今,你還想繼續待在這種地方嗎?”


    向奇現下的慘況全拜對方所賜,一個始作俑者,卻擺出施恩者的姿態,要他感恩戴德地隨對方一同迴去,他做不到,屈從於這樣的現實對他而言或許能少吃許多苦頭,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名為自尊的東西在鞭笞著自己的靈魂。當他更多地將注意力傾注在屈從的“屈”字上是時,頓覺鼻子發酸,眼眶發紅。


    “你就那麽不願做我的人嗎?”


    向奇別開臉,以沉默代替迴答。


    萊克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隨便你,那種事勉強也沒意思,反正我也不缺床伴,你隻要安安靜靜地待在我身邊就行了。”


    “為什麽?”既然不缺床伴,留他在身邊又有何意義?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誰也別想擁有你。”


    “我不是物件,更不是你的所有物!”


    萊克索『性』轉身,正對著少年正『色』道:“向奇,我奉勸你不要輕易對任何人動情,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因為那純粹是浪費表情,你的餘生都將待在我的地盤裏,在我看得見、觸手可及的地方。”


    怎會有如此蠻橫霸道不講道理的人?即便是親生父母也無權幹涉到這個地步。


    “什麽?荒唐!”向奇氣的渾身發抖,難以置信地質問:“你以為你誰啊?憑什麽幹涉我的感情?憑什麽剝奪我的自由?”


    “好啦,別為這點小事生氣了,你現在的樣子很嚇人,快迴去洗洗吧。”萊克拿出手絹要為他擦拭嘴邊的血跡,卻被少年毫不領情地拍開了。


    “自大也要有個限度,換做是你的人權被侵犯你還會覺得是小事麽?如果換做我不讓你自由戀愛結婚生子換做我把你終生監禁在我的地盤裏,你還能這麽輕描淡寫地三言兩語就帶過去麽?”


    “如果圈禁我的牢籠是你,我求之不得,問題是你願意與我立下這樣的關係和承諾嗎?”


    “即便我不愛你?”


    “沒關係,我來愛你也可以,我更想要到是相守。”


    “你是不是瘋了?”


    萊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向奇不耐煩道:“你要瘋自己瘋,我沒義務陪你瘋,我要迴家,迴我自己的家。”


    “不行。”


    “要怎樣你才肯讓我迴去?”向奇突然意識到什麽,馬上補充道:“那種肮髒的事免談。”


    “那就沒有了。”


    “你非要我以死相『逼』你才肯拿出談判的誠意嗎?那我就繼續絕食好了,到時候,用我的屍體與你相守倒算是了卻你一樁心願。”


    “說什麽傻話。”萊克沉『吟』片刻,最終做出讓步:“這樣吧,我給你三天時間,隻要你在接下來的三天內把坦桑城裏所有的鬥奴都擺平,並保持全勝的好成績,我就親自送你迴家。”


    “所有的?這未免太苛刻了吧?”對方的條件以他目前的狀態怎可能辦得到,無法完成的任務比直接迴絕還要陰險狡猾。


    萊克嘲譏諷道:“辦不到?又要用絕食來抗議嗎?”


    向奇語塞,自己可用來談判的底牌少之又少。


    萊克繼續道:“你這也辦不到,那也辦不到,卻總要我一味遷就你,請問你是我的親朋好友嗎?”


    向奇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問,對於朋友一詞,他以前曾認為自己與萊克之間算是忘年之交,可現在迴想過去的一切不過是對方把他騙到這裏來的陷阱,於是斷然搖頭:“不是。”


    “是戀人嗎?”


    “怎麽可能!”


    “既然非親非故,又不是戀人,憑什麽要我事事遷就你?”


    向奇麵『色』一沉,冷冷地說:“拜托你不要偷換概念轉移視聽,我之所以淪落到現在的境地全是由你一手造成的,你的讓步不是在遷就我,而是在對你自己犯下的錯誤的一次修正。”


    “錯誤?”萊克咧嘴,厚顏無恥地說:“我倒覺得把你拐帶到這裏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聽說人類會患上一種斯德哥爾摩症,再不合理的情境,人類都會調整自身的適應『性』,隻要關久了,你就會乖乖地跟著我了。”


    向奇從未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無法溝通的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退一萬步說,即便這次拐帶真的就是一個錯誤,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你的配合,我又怎能成功,要是你自己不願跟我登島、我掉進坑洞的時候你不伸手拉住我,又怎會被我帶到這裏來?”


    向奇心知,對方言下之意是,要怪就怪自己蠢。所謂好奇害死貓,此刻少年不禁深深自責,當初在音像店不要對這個男人產生好奇,不與之有任何牽扯,現在會不會依舊安然無恙地在人界享受自己的太平日子呢?但轉念一想,馬上就得出了否定的答案。他想起林小芽早在嬰兒時期就被帶到精靈的族地去,(小芽曾說過自己被精靈王帕裏斯撿迴去時還是吃『奶』的年紀)雖然還不清楚緣由,但同為雙胞胎的自己沒理由不被人盯上,那次音像店與萊克的初遇,在他看來純粹是偶然的邂逅,但於對方來說或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安排,即便自己不對這個男人好奇,不去調查對方,不主動接近,對方也會製造出這樣那樣的陷阱引他入轂。


    盡管知道萊克的口風很緊,可他還是嚐試這挖掘出對方策劃的這場陰謀背後的真正目的。


    “既然你不缺床伴,我也不可能屈從於你,那你把我留在身邊到底圖什麽?”


    萊克腦袋一歪,嘻地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嘛,就圖你快點患上斯德哥爾摩症呀。”接著不由分說拉起向奇的手便往外走,“走啦,這裏好臭,有什麽話我們迴房間再慢慢說。”


    萊克嘴巴緊地像貝殼,什麽也問不出來,向奇負氣甩手,卻沒能甩開,隻好任由對方拉著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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