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還不太懂,但看他們打球就知道龍嘯天打得很不錯,他很快就贏了雷飛。


    雷飛放下球杆去洗手間,我拿著球杆心裏癢癢的,躍躍欲試。


    十五個花球重新擺好,龍嘯天將一個白球放在中間,對我說:“你來開球!”


    我搖搖頭,“還是你開吧,我還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他把我拉到球桌前,做了個示範動作。


    我照著他的樣子,對準白球,出杆後卻沒碰到球。


    “太高了,手放低點,杆子拿平穩些。”他已站在我身後,直接幫我握住杆子,糾正我的姿勢,他的下巴幾乎就貼在我的右肩上,麵頰時不時擦過我耳際的發絲。


    我的心跳的很快,緊張的都忘了唿吸。這時雷飛從洗手間迴來,我慌忙自己拿住球杆,躲開他,“我會了!”


    我為了掩飾自己的麵紅耳赤,快速的打出一杆,這次擊中了白球,花球被我打散開來。


    雷飛神色慌張的說:“老大,不好了!梁欣,梁老大帶著五六個人在找你,估計馬上就找到包房裏來了!怎麽辦?”


    “他媽的,又來找老子幹嘛?真是有病!”龍嘯天有些意外,惱怒的說。


    “老大,看他的樣子來者不善!”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龍嘯天說粗口,傻傻的站在球桌旁,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偷偷的閃吧!”龍嘯天打開包房的門,又迅速關上,“走不了了,他們朝這邊過來了。你帶洛卓雅從後麵的小門走,我在這裏攔著他們。”


    “不行,老大,你一個人怎麽打得過他們那麽多人?”雷飛不願意帶著我先走。


    龍嘯天急忙打開包房後麵的那扇小門,“你先帶她走,把她送迴去了,再迴來幫我,快點!”


    雷飛隻好答應先穿過小門,對我說:“卓雅姐,快走吧!”


    我還是愣在那裏,問:“你們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龍嘯天直接用力把我推出那扇小門,“快走,明天到學校再告訴你。”


    我迴過頭,看到幾個看上去就很兇的小混混已推開了包房的正門,龍嘯天用力關上小門。


    “卓雅姐,我先送你迴去,免得他們傷到你,等下我還要趕迴來幫老大。”


    原來這就是混混們放學後的生活,還是趕快跟雷飛先逃走再說,看那些人的樣子沒一個好人。


    我和雷飛在小門後的院子裏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可以出去的門,雷飛站在不算太高的磚牆麵前,說:“我們翻過去吧!”


    “怎麽翻?”今天我穿得是一條新買的直筒褲,早知如此,早上上學時應該穿條運動褲。


    雷飛已踩上了牆麵的一個紙箱,“你就像我這樣翻,我先到牆外接著你。”


    雷飛的動作還算麻利,先翻了出去,我跟在他後麵,也翻上了牆,看來自己還是有些潛能,就是沒找到機會發揮。


    可我看到先翻過去的雷飛靠在牆上,站都站不穩,還說在外麵接我,看來是不能指望。


    龍嘯天已被那群人圍著,從包房裏打到了院子裏,我隻聽見球杆嘭嘭折斷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自己跳了下去,落地的姿勢不太優雅,是個狗趴式,但總算安全從牆上下來了。


    我拍了拍膝蓋上的灰,“雷飛,你就送我到這裏吧,我自己迴去!你快去幫龍嘯天!”


    雷飛額頭全是汗,表情痛苦的說:“卓雅姐,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這也太雷人了吧,關鍵時候發生這種事,看來龍嘯天今天注定要一個人對付五六個人。


    我扶住雷飛,“還能走嗎?要不要緊?”


    “不要緊!”他還試圖從牆外再翻迴去,可我看他扭傷的那隻腳根本就無法落地,看來傷得很嚴重。


    “你這樣還怎麽去幫他,你先在這裏休息下。”


    “不行,老大還在裏麵,他會被那些人打死的!”雷飛完全不聽我的,跛著腳往前走,“外麵沒有可以踩的東西,翻不迴去了。我從正門去救他。”


    我心一橫攔住雷飛,對他吼道:“我讓你在這裏休息,你這個樣子能救誰,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救他!”


    雷飛被我吼得愣住了,我也不顧不得太多,畢竟同學一場,總不能看著他死吧。


    我飛快的跑到台球室的正門,進門時順手拿了一根最粗的球杆,台球室的老板想攔沒攔住我。


    我衝到後院,看龍嘯天被幾個人圍攻了這麽長時間,隻有抱頭躲閃的份。


    我當時豁出去了,對他們大叫:“都給我住手!打人是犯法的,你們再打我就去報警!”


    圍毆龍嘯天的那群混混突然都停了下來,好奇的看向我。


    站在一邊始終沒有動手的那個男生,盯著我看了幾秒,朝我走近。


    我有些害怕,緊緊的握著球杆,手都在發抖,那男生長得劍眉星目,臉型有些偏園,看上去比龍嘯天要大幾歲,一定是這群人的老大。


    他聽到我說要報警,一點都不害怕,站在我麵前,帶著調侃的口氣說:“龍嘯天,你什麽時候收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妹妹做手下啊?不錯,還有點膽量!”


    我想如果他敢對我伸一根手指頭,我就用球杆狠狠的打他,我表麵鎮定的說:“我是他同學,你們這樣打人是不對的。”


    這時有隻溫暖的手牢牢的牽住了我的手,“傻丫頭,快跑!”


    是龍嘯天!


    他趁我分散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時,猛然衝到我身邊,拉著我往外跑!


    我們拚命的奔跑,那群混混迴過神來後,還在後麵窮追不舍。


    我們跑到大街上,我忙攔住一輛出租車。


    我和他上了出租車,我發現自己還緊張的要死,牢牢抓著球杆。


    “司機,先圍著青島路轉一圈!”我和他的手心上都是汗,我打開他牽著我的手,將球杆推到他懷裏,問他:“為什麽要打架?”


    他揉了揉臉上的傷,“我沒打架,是他們打我!“


    “他們為什麽要打你?他們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你吧?”


    “誰知道呢?他們就是群瘋子!”龍嘯天看向窗外,咬著大拇指,竟忍不住笑出聲來,“雷飛呢?怎麽是你跑迴來了?你剛才跟他們說教的樣子還真是可笑。”


    我生氣的在他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虧他還笑得出來,我差點沒嚇死。


    他慘叫一聲,“背上被那群瘋子用球杆打了好多下,你現在又來一下,痛死我了!”


    “你活該!”


    出租車繞了一圈,我們確認那些人已不在台球室附近了,才將雷飛接上了車。


    龍嘯天堅持讓出租車先送我迴家,再和雷飛一起上醫院。


    我讓出租車將我送到離我家還有一段距離的巷子口,已經快八點鍾了,天早已黑了。


    我想著該如何跟父母說,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著急,他們會不會到處找我?


    我迴到家裏看到父母正坐在一起看電視,見我迴來了,母親隻問了一句:“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我低著頭,“放學後直接到莉瓊家去了,本來想早點迴來的,可她媽非要留我吃晚飯。”我從他們麵前快速的走過,迴到自己的房間,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對父母撒謊。


    母親小聲責怪父親,“我叫你不用太擔心,她沒迴家肯定就是和莉瓊在一起。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也很正常。我們的女兒這麽乖,你還不放心。”


    父母沒有察覺到什麽,他們對我還是信任的。


    我將書包掛在房門後,拿出課本,今天老師布置的功課還沒做。


    坐在書桌前,卻沒有一點心思寫功課。


    我有生以來第一做了這麽多出格的事情,和兩個男生去打台球,遇上了場麵混亂的打鬥,勇敢的麵對一群混混,還和龍嘯天牽著手在大街上狂奔。


    這些新鮮又刺激的事情是我做夢都不曾想到過的,心中的畏懼早就消失,剩餘下來的是一種興奮的感覺,我也學著龍嘯天的模樣咬著大拇指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我到學校,沒有見到龍嘯天,我旁邊的座位空了一天。


    放學時聽黑麵獸說,龍嘯天病了,他母親一早來學校為他請了幾天假。


    我和瓊莉走在迴家的路上,我像掉了魂似的,一點也提不起精神,想著,難道昨晚他受了什麽內傷,我拍他的那一下會不會太重了?雷飛扭傷的腳到底嚴不嚴重?


    “洛卓雅,你到底聽到我說話沒?”瓊莉推了推我。


    我提起精神,問:“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了?”


    瓊莉對著我歎了口氣,帶著神秘的笑容說:“昨天放學怎麽沒等我一起走?我打掃完衛生趕到校門口時,看到你跟龍嘯天一起走的背影。你們去約會了?”


    “不是你想的那種約會,是他約我去打台球,我對打台球蠻好奇的就去了。”我不想隱瞞瓊莉,就把昨晚發生的事跟她詳細的說了。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訝的說:“這也太驚險了,幸好你沒受傷!我覺得你現在和龍嘯天的關係很危險,你不會和張帆一樣到時候也要被迫轉學吧?”


    我不禁也擔心起來,不明白自己到底現在是怎麽了,心裏既喜歡龍嘯天給我帶來的這份朦朧的感覺,又害怕會做錯事。


    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叮囑瓊莉,“昨晚迴家,我跟爸媽說到你家裏去了,你碰到我爸媽可千萬別說漏了。”


    “知道了,不過你要繼續和龍嘯天來往,總用我當幌子,你爸媽遲早會知道的,到時候怎麽辦?”


    “什麽叫繼續來往?我和他是同桌,每天能不來往嗎?再說也是黑麵獸讓我去幫他的。這種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這些話我既是對瓊莉說的,也是對我自己說的。


    “要是讓老師和父母發現你們早戀,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你自己小心!”瓊莉拉著我走進一家精品店裏,看著櫥窗裏各式各樣的音樂盒目不轉睛,“下次我過生日時,你就送我一個這吧,我好喜歡啊!”


    我看了看上麵的標價都好貴啊,最便宜的一個也要一百元。我初中時,父母給我一個月的零花錢也隻有五十元。


    “這麽貴,那我要兩個月不吃不喝才能攢夠呢。”


    瓊莉指著那個最便宜的木質雕花的音樂盒,音樂盒上有一麵小鏡子,裏麵用大紅的絨布裝飾,她笑著說:“那我就要這個最便宜的。”


    “這個還是等你結婚時,我再送給你吧,這種樣式適合結婚用。”


    她瞟了一眼正看著我們的營業員,羞紅了臉,輕輕掐了一下我的胳膊,“卓雅,你在胡說什麽,不想送就算了。”


    我捂著嘴巴發笑,“送!我們大小姐都開口了,還能不送。”


    她也笑起來,問我:“你喜歡哪一個?到時你過生日我再迴送你一個。”


    我認真的看著櫥窗裏的每一件音樂盒,目光不由被櫥窗最上麵擺放的一個粉紅色音樂盒吸引住了。


    那個粉紅色音樂盒的外形是兩顆心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形狀,上麵繪製著一副卡通圖案。


    在藍天白雲下,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依偎著站在海邊,畫麵上隻有他們的背麵。


    營業員瞧我一直在注視這個音樂盒,她熱情將音樂盒從櫥窗裏小心的拿出來,上足音樂盒下麵的法條,“兩個小妹妹,你們真有眼光,這個音樂盒是法國進口的,很精致的,你們聽這音樂多美多純啊!”


    她將那音樂盒蓋打開,裏麵襯著田園風格的碎花布,一半是裝首飾的小格子,一半是一塊平整又光滑的鏡麵,一個穿著芭蕾舞短紗裙的小人在鏡麵上舞動旋轉著。


    那音樂確實很好聽,輕輕的像流水,後來我才知道這段音樂是著名的芭蕾舞劇《天鵝湖》的選段。


    “卓雅,你不會喜歡這個吧,這個我可送不起,太貴了!”


    我看了看一邊的標價,要一千元,不由有些咂舌。


    我不好意思的對營業員笑了一下,“阿姨,我們不買,隻是看看。”


    營業員並不生氣,隻說:“沒關係的,兩個小妹妹等到過年過節,或者過生日時,可以讓爸爸媽媽送一個給你們,這個又精巧質量又好,買迴家也有收藏價值的。”


    我和瓊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精品店。


    我和瓊莉家裏雖不算窮,但也不是有錢人。


    我真的很心儀那個音樂盒,可我沒法開口跟父母要一件這麽貴重的禮物,這相當於他們一個人一月的工資。


    後來每天放學路過那家精品店時,我都會忍不住匆匆看一眼放在櫥窗裏的那個粉紅色的音樂盒。


    在龍嘯天請假的第三天,我和瓊莉還是像往常那樣一起放學迴家。


    走出校門沒多遠,忽然有一個穿著前衛的女孩帶著兩個混混樣的男生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將我們逼到一條小巷子裏。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碰到擂肥的混混們了,我和瓊莉牢牢的將書包抱在胸前,害怕的不知所措。


    領頭的女混混一腔怨恨的盯著我們,她問:“誰是洛卓雅,誰是龍嘯天的女朋友?”


    我稍微鎮定了些,看來還不是擂肥這麽簡單,“我是洛卓雅,可我不是他的什麽女朋友,隻是同學而已。”


    那女混混目光完全移向了我,我狠狠的推了瓊莉一把,對她眨了眨眼睛,她機靈的說:“我什麽也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然後就趁機跑出了小巷,那女混混並不在乎莉瓊的逃走,她隻顧打量著我。


    她的怨恨越來越濃,對我大吼:“你還不承認,是他親口跟我說的,他再也不要理我了,就是因為你!”


    我向後退了一步,已緊緊貼著牆,再無路可退了,“你不要聽他胡說,我不是。”


    女混混已一巴掌打在我臉上,“他是我喜歡的人,誰敢跟我搶,這就是誰的下場。”


    她迴頭命令身後的兩個混混,“把她的書包給我搶過來,把她身上衣服給我撕爛!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搶龍嘯天!”


    我害怕的揚起書包砸向那兩個向我靠近的混混,可他們輕易就閃躲過去,搶走了我的書包。


    女混混接過我的書包,得意的拉開拉鏈,將我書包裏的東西整個倒在地上,用腳隨意踩幾下。


    那兩個混混又想過來扯我的衣服,我不知道該往哪裏躲,喝止他們:“你們敢過來碰我一下,我就,我就殺了你們!”


    “小妹,你鬧夠了沒!誰讓你們跟著她一起胡鬧的!”不知什麽時候,上次圍毆龍嘯天的那個老大出現了。


    那個被稱作小妹的女混混撒嬌的對那個什麽老大說:“大哥,我打聽到了,就是她搶走嘯天哥的,我要不教訓她一樣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嘯天哥現在都不理我了。”


    當時像我這個年齡的同齡人根本都不敢表達什麽喜歡不喜歡,想一想都會臉紅,可他們這群混混說這些事一點都不害羞,就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明天的白菜。


    我對他們說:“我想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他的什麽女友,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永遠都不會是,我跟你們就不是同一類人!”


    那個老大欣賞的看了我一眼,對女混混說:“小妹,龍嘯天有說過喜歡你嗎?有承認過你是他女朋友嗎?何必非要在他身上吊死?再說上次我也教訓過他了,他不是現在還在家裏躺著在嗎?就這樣算了吧!”


    “可他上次在遊戲機室過我,我。”女混混還不情願罷手。


    這時瓊莉帶著幾個老師過來了,那個老大匆忙對我說:“我叫梁欣,她是我幹妹妹。我知道你是好學生,我們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的。”


    說完他就帶著那個女孩跑走了,老師們想抓住他們,卻沒追上。


    我蹲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書本,難怪那晚龍嘯天沒說那群混混為什麽要打他,原來是為了剛才欺負我的那個女混混,虧我當時還冒險去幫他。


    “卓雅,沒事吧?他們沒傷著你吧?”瓊莉也蹲在地上幫我拾書本。


    我的眼淚終於簌簌的落下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和侮辱。


    後來老師又把我帶迴學校詳細問明情況,我隻說他們是想找我要錢花,幸虧老師們來的及時,我沒有什麽損失。


    龍嘯天一個星期後才來上學,當他走進教室時,我隻是冷冷的橫了他一眼,恨不得一輩子都不想在理他。


    課下他找我借這幾天的筆記,我看也不看他,將兩個筆記本摔到他麵前,“這是語文和數學的,你今天趕快抄完,明天還我,我再把英語和政治借你。”


    他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還開玩笑的說:“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你才忘了吃藥!”我還是一絲笑容都沒有,也不看他,自己埋頭背單詞。


    難道他還不知道那個女混混來找過我?難得他還不知道他的那些惡心事我都知道了?


    管他的,反正他這種人其實我根本都不了解,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活一點都不適合我。我應該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直到快放學時,龍嘯天一直在找機會和我說話,可我一直都不理他。


    父親早早的就在教室外等著我放學,老師告知了我父母那件擂肥的事後,這段時間父親每天都是親自接送我。


    還好再過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放暑假後不用再每天見到龍嘯天,也不用再糾纏到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裏。


    第二天,他知趣的再沒主動找我說話。


    語文課上,黑麵獸聲色並茂的領著我們朗讀杜甫的《春望》。


    隻有龍嘯天沒有跟著黑麵獸一起朗讀唐詩,自己在低頭倒騰著筆盒。


    我沒有管他,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提醒他認真聽課。他的行為終於引起了黑麵獸的注意。


    黑麵獸迅速的走到龍嘯天的課桌邊,她領著大家讀完這首詩的最後一句。


    龍嘯天似乎仍然沒有察覺到黑麵獸就在身邊,黑麵獸忍無可忍的敲了敲他的課桌。


    龍嘯天這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抬起頭,黑麵獸質問他:“在做什麽?為什麽沒跟著大家一起讀?”


    龍嘯天沒有迴答她,隻是緩緩的關上筆盒。


    黑麵獸卻眼疾手快的拿起他的筆盒,打開一看,龍嘯天的筆盒上刻著一行字。


    黑麵獸用平靜得讓人害怕的聲音,念著那行字:“一生隻愛一個人!”


    班上所有的同學都靜靜的屏住唿吸,等著黑麵獸發作。


    龍嘯天想搶迴自己的筆盒,黑麵獸將那筆盒合上,重重的拍在龍嘯天的臉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寫在筆盒上?”


    龍嘯天搶迴自己的筆盒,“沒什麽意思,寫著玩的。”


    黑麵獸氣不過直接用手打在他的後頸上,“你說你才多大!不知道每天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這是你這個年紀該想的事嗎?什麽愛一個人,愛兩個人?你懂什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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