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音阿姨經營著一家挺小的咖啡店,這位老先生一直是她店裏的常客,因為見過幾次麵,所以認識,也看得出來,兩個人的關係匪淺。


    隻不過這位老先生的身體並不好,每次看了,都忍不住替他覺得擔心。跟兩老打完招唿,我帶了小美從美音阿姨家裏出來,時常來接老先生的那輛車在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我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美,離家太久,再一次見到除了我之外的家人,她顯得無比的激動,對著來人道:“三叔!“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揚揚灑灑的雪片飄落在他的肩上,發上,以及灰色的圍巾上。


    我的喉嚨堵得難受,在這個時候遇見他,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些意外。似乎是怕我誤會,他開口:“我,不是來找你的。”


    也對,這半年時間裏,即便他一次也沒有在我麵前出現過,他又怎會全然不知我在何處,在做些什麽?


    他心底是清楚的,知道我在哪裏,在幹什麽。隻是,囚為離開他時我的那些話,他從未在我麵前出現過,而現在,他的確不是來找我的。


    我應該慶幸他不是來找我的,可是此時此刻,心卻那麽悲傷。


    事實證明,離開他,不過是我一個人的逞強,而現在,還不得不繼續逞強下去。


    “不是就好。”我對著他笑了笑,與我的心相比,表情則出奇的平靜。他淡漠地看著我,隨後轉過身,踏過那鋪陳了一地的雪花,進了美音阿姨家裏。小美在旁邊,縮著小腦袋望著我,她圓溜溜的眼晴,同我一樣盯著裏麵,喃喃問道:“媽媽,三叔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我困惑地望著她,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她抬起頭來,“以前我生病的時候,他每天都會來看我,你看剛剛他都沒理我。”


    “他不是不理你……”雖然,我也沒有辦法為他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好了,我們迴家了。”


    小美站著卻不肯走,“我還想跟三叔話呢!“


    “你有什麽可跟他的?”我無奈地望著這個小妮子。


    她抬起頭來望著我,以一種不怎麽耐煩的態度道:“反正就是有話。”很快美音阿姨家裏的門便被打開了,杜誠和那位腿腳不便的老先生一起走了出來。沒等我反應,小美已經先跑向了杜誠。杜誠困惑的望著她,聽了她的要求,低下了頭。隻見小美在他耳邊了什麽,他抬起來,不自在地望了我一眼,最後隻是對著小美笑了笑。


    美音阿姨走出來,對已經坐在車內的蕭老先生,“看看你自己,身體不好就別一個人出來,這麽冷的天,還讓人為你操心。”


    然後他又看向杜誠,“辛苦你了,大下雪的,路上記得慢點。”


    “我知道了阿姨。”杜誠很禮貌地迴應道,然後打開車門上了車。這位勞煩他主動來接的老先生,正是之前那段日子住院的蕭董事長。往常都是司機來接的,今天卻是杜誠親自來,他未免,也太閑了一些。


    看到他們離開,美音阿姨站在原地,無奈地感歎道:“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


    “真羨慕你們,感情這麽好。”明明身體不好,明明下雪的天,卻依然跑來看她。


    美音阿姨聽了我的話笑起來,“好?“


    她有些無奈地感歎道:“都錯過了大半輩子了,能不好嗎?活到這把年紀,還能有幾天好日子過?外麵冷,到屋裏去吧,反正時間還早,陪我多呆一會兒。


    跟著她進屋,關了門,她泡了茶,然後坐下,跟我起她自己的故事。一個寡婦,和一個未婚男子的愛情。


    這讓我不自覺的就想起我跟杜誠,當我們都老去的那一天,會不會也跟他們一樣?


    美音阿姨:“我們要結婚了,天宇他身體不好,但怎麽也想圓了這個夢。


    雖然她努力的壓抑,但她這話的時候,卻還是看得出來她難掩的興奮與幸福。


    陪著美音阿姨呆了一會兒,不想打擾她休.感,我領著小美從她家裏出來。我望著身邊的小美,想起她跟杜誠的話,“你跟三叔了什麽?“


    她擺出一副鄭重的模樣沉思著,過了片刻才抬起頭來,“我不告訴你。”我瞪著她,“你敢!“


    她委屈地扁著嘴巴,“那你抱我迴去,才包我我就告訴你。”


    “你都這麽大了,還想讓我抱!”雖然抱怨,卻還是沒用地妥協著將她抱起來,一步一步往家裏走去。


    她伸出手環住我的脖子,望著我:“之前三叔問我,如果你跟他結婚,我會不會反對?我一直沒有迴答他。剛剛我跟他,我不反對。”


    我無語了好一會兒,“多久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


    難怪杜誠會用那樣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也許,他會覺得是我的意思?我暈!


    “杜小美,你害死我了。”


    “怎麽了?”她白了我一眼,無比認真地道:“我喜歡三叔,他就像爸爸一樣。”


    我被自己女兒的一句話得啞口無言了。


    她見我不話,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憂慮地問我:“媽媽,你不會想跟杜叔叔結婚吧?“


    我瞪著她,雖然不知道她怎麽會有這麽多想法,卻還是故意:“我就跟杜叔叔結婚,看你怎麽辦。”


    她皺著眉,仿佛真被我嚇著了一樣,“可是,那樣我就看不到爺爺奶奶了。前兩天我偷偷打電話迴去的時候,奶奶還哭了。”


    “你偷偷打電話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被她折磨得崩潰了,“你到底瞞著我偷偷做了多少事情?“


    她撅著嘴巴,“早知道我就不了。”


    我將她放下,拿了鑰匙打開家門,她在旁邊幽怨地道:“奶奶問我現在在哪裏,問了好幾遍我都沒敢跟她,你還怪我。”


    我沒答話,她似乎以為我生氣了,我剛打開門,她便打了我兩下,然後飛快地跑迴了她的房間。待到我跑上去的時候,門已經被她鎖上了。


    “杜小美!”我似乎聞到了這頭早熟的痕跡,想著明天帶她去複查的時候,要不要諮詢一下醫生。


    無論我怎麽叫,她都不開門,待我找到鑰匙將她房間打開的時候,她正光著身子在浴室裏給自己身上抹沐浴露,一邊抹還一邊:“媽媽壞,壞媽媽。我以後再也不跟她話了。”


    “誰讓你自己洗澡了?”我望著她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便什麽氣都沒有了。


    她迴過頭來望著我,眼晴轉啊轉,似乎才想起自己沒鎖門這件事情,“誰讓你進來的,討不討厭啊你。”


    我看著她身體上因為車禍而留下的痕跡,心疼地走到她身邊去,雖然她已經不疼了,卻還是看得我難受。無奈地跟她妥協,“媽媽錯了,不該你。等過兩天我就帶你迴去看爺爺奶奶?“


    她懷疑地望著我,似乎在想我的是不是假話。我幫她洗澡,她也沒再鬧,過了一會兒才跟我:“媽媽,我自己會洗澡。我同桌都自己洗澡。”“這麽厲害?”想自立了,看來她是真的長大了。


    晚上跟她一起睡的,她難得答應跟我一起睡,我都不知道,是讓她依賴我,還是我依賴著她。


    早上我還在睡,她醒得很早,自己穿了衣服然後來叫我,“今天要去醫院。


    我望著這個積極得不行的小’頭,沒見過哪一次要去複查她這麽積極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她轉了轉她的眼珠子,嬉笑道:“因為想快點好完,然後去看爺爺奶奶,他們一定很擔心的。”


    我絲毫不懷疑她的是假話,起床,做早餐。


    到了醫院,從車上下來,她拉住我的手,走向那邊似乎一直就在等著的人,“三叔。”


    我看到杜誠,還未反應過來,小美已經鬆開我的手,向他奔了過去。這顯然不是什麽巧合,而是某個小丫頭的預謀。


    “你怎麽在這裏?”麵對杜誠,我實在沒什麽好的,便裝作沒有發現小’(頭臉上得逞的笑容。


    她張大眼晴望著我,無辜地:“我叫三叔來的。”


    還沒等我發作,她便先靠在杜誠身上,一副極其痛苦的模樣:“每次做檢查的時候,都好不舒服,所以就打電話讓三叔來陪我了。媽媽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嗯,我不生氣。”我氣得想揍她。


    杜誠淡漠地看著我,依舊是昨天晚上跟我話的那態度,仿佛我們見麵,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陪小美做完檢查就迴去。”


    麵對這狡黯的一大一小,我能什麽?


    隻能由著他們去了。


    他們往醫院裏麵走,我跟在後麵,沉默地望著那個讓人日思夜想,此時此刻卻是真實存在的人。


    原本好他隻是陪小美做完檢查迴去,誰知從醫院出來之後,又礙於小美的強烈要求,答應一起去吃頓飯。


    這像極了一家三口的溫馨場麵讓我多不適應,可是小美卻享受得很。看著她跟杜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快忘了,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杜誠倒是很有耐心地伺候她,一點都不嫌麻煩。


    我望著他耐心地為刁、美切牛排的樣子,忍不住想起杜銘,想起那些留在迴憶裏的真正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場景。


    整個過程中,杜誠都一直低頭望著小美,一次都沒有抬起頭來看我一眼,仿佛,他的眼晴裏,隻有小美一個人,而他的行程,也是為了小美而排的。曾經那麽害怕失去彼此,再見麵卻是這樣一番光景。


    發呆的時候,餐廳的門被推開,兩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昨晚才見過的許瑜,還有她的姐姐許倩倩。


    最先看到我們的是許瑜,她隻是愣了一下,便很快反應過來,似乎想在她姐姐麵前掩飾什麽。遺憾的是,她的反應,卻沒逃過許大小姐的眼晴。她很快瞧見這邊,然後臉上帶著一些潮諷的笑容,不顧許瑜的阻攔,向這邊走了過來。不過是吃頓飯就被抓到,我尷尬地想要逃開,可是又覺得那樣做得太明顯,會讓人覺得是我做貝娜公虛。


    “杜誠!”許倩倩站在我們的桌上旁邊,輕蔑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你真是好興致。”


    許琦走了過來,試圖攔住許倩倩,“姐。”


    這怯懦的模樣,引來許倩倩的不屑,“這可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的男人,現在看著他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怎麽不話了?“


    “我迴去了。”我站起身,想帶著小美離開,免得一不小心就摻與到了她們姐妹的爭鬥裏。


    許倩倩拽住我的胳膊,輕笑道:“怎麽我一來就要走,這麽熱鬧的場麵,就這麽散了多可惜?“


    我j獻了一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你想要怎麽樣?“


    想怎麽樣啊!就是敘舊壩!這麽久不見,大家一起話,有什麽不可以?”她著,目光投向無辜的小美。


    “我跟你?”我無語地望著她,不知道我跟她有什麽可的?


    她望著我,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如果不是我當初讓人把你跟杜誠的事情登到報紙上去,想必你到現在跟杜誠也隻能偷偷的來往,而不是公開地在這種地方出入吧?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感謝我?“


    她出這話的時候,空氣似乎靜止了幾秒,我抑製住想動手打她的衝動,發現一旁的杜誠和許琦都緊盯著她。


    “姐!”許瑜最先沉不住氣叫出來,“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不這樣做,又怎麽讓你對杜誠這個男人死心,又怎麽看著你因為他而痛苦?還有,這個讓你信任著的女人的背叛……”到這裏許倩倩皺了眉,似乎是為這個她一直不愛放在眼裏的妹妹覺得不甘心,“也隻有你這麽沒用,才會求著這個男人迴到你身邊,連這個女人背叛過你的事情都不敢計較!“


    “你夠了沒有!”許瑜或許是氣急了,抓起旁邊的水便直接潑在了許倩倩頭上。她紅著眼發怒的樣子,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扔下杯子,她大步走出了餐廳。


    待到她離開,被潑了一身的許倩倩才站起身,帶著一抹輕蔑的笑容離去.'',卜美,迴去了。”我看了一眼在旁邊一直瞪大眼晴看這一切的小美,很遺憾讓她看至!了這樣並不怎麽美好的場麵。


    估計許倩倩迴去之後,又得跟她家人這些事情吧!到時候那一家人,又得來找我的麻煩了。


    就知道不該再跟杜誠征上一點關係,連簡單的吃頓飯,都會引來麻煩。杜誠跟著我從小美出來,站在一旁注視著將要離開的我跟小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地上的積雪被來往的人殊得‘咯吱’作響,我想就這麽帶著小美離開,可又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便開口對他:“才包歉,都是小美任性,給你添麻煩了。下次她再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就不要再理她了,免得再遇到今天這樣的場麵,對誰都不好。”


    他沒有答我的話。


    我帶著小美往醫院走,因為車子還在那裏,我得去取車。


    待走出很遠,迴過頭來的時候,杜誠還站在那裏,望著我們的背影。好像每一次都是這樣,我轉身,而他站在原地目送我離開。


    “媽媽,手機響了。”小美提醒我。


    我才發現自己又一次走神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是杜禦風打來的。“在哪呢?“


    “外麵。”想到自己之前一直誤會他的事情,多少覺得有些抱歉。杜禦風:“晚上一起吃飯吧!帶著小美,到我家裏。”


    我沒有拒絕。


    這段時間以來,跟他一起吃飯,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事情。因為,在這座城市,實在找不到幾個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他住的家裏,隻有他一個人,我到的時候,穿著居家服,係著圍裙的他已經做好了菜。


    這是旁人極少看到的屬於杜禦風的一麵,每次看到,我都覺得異常榮幸。“一個人吃火鍋,怪冷清的。”他著,笑了笑,“然後發現我能找的是,隻有你跟小美。”


    “你其它朋友呢?”他應該是有朋友的,畢竟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很多年不是嗎?


    他皺了皺眉:“不是忙著工作,就是已經結婚。來好像隻有我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我想起他對許瑜的感情,便沒再什麽。


    吃完飯我在廚房裏幫他洗碗,門鈴響了,他去開門。或許他也沒有想到,來找他的,竟然是喝了很多酒的許瑜。


    他一開門,她便跌進他的懷裏。雖然,他已經努力想要跟她撇清關係,可每次看到這樣的她,依舊是情不自禁。


    將醉成一灘爛泥的她扶到沙發上躺下,他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洗完碗出來,他已經將她身上厚重的外套脫掉了,由著她躺在沙發上,打量著那張被酒精燒得通紅的臉。


    我想起白天的事情,估計她能喝成這樣,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


    她模模糊糊還有些意識,抓起杜禦風的手,一邊流淚一邊:“到底……我做錯了什麽?他那麽堅持要跟我離婚!我以為……隻要我跟他在一起,隻要我努力,他總會愛上我的。可是……隻要他一見到那個女人,就什麽都變了。為什麽我這麽忍著他,他卻總看不到我的好?“


    我不得不佩服她在這種時候,能找到杜禦風家裏的路。大概,從她心底,她就是依賴著這個男人的,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杜禦風望著醉得一塌糊塗,卻在他麵前記著另一個男人的她,眼晴裏露出潮諷的笑容。


    “我就先迴去了。”一個女人的不幸,是由我造成的,現在親眼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這種場麵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等等,我送你。”他站起身。


    我望著沙發上的許瑜,“那她呢?“


    他去房間拿了毛毯來給她蓋上,似乎很不想麵對這樣的她,便跟著我走了出來。


    送我迴家,他沒有離開的打算,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望著外麵下雪的天。我煮了一杯咖啡遞給他,望著這個被人占了家裏的男人,“你真打算留她在你家裏,不迴去啊?“


    “方便的話,讓我在這裏住一晚吧!”他並不正麵迴答我的話,擺出一副無家可歸的小孩般的表情望著我。


    “那我去幫你收拾。”這裏本來就是他的家,房間倒是有的,他要住,我也不能不。


    他望著我,點了點頭。我上樓,將之前空著的房收拾好給他住。透過窗戶卻看到,門口的馬路上,不知道何時停在那裏的車項已經積了雪。那是杜誠的車,白天的時候我見過,迴來的時候因為跟杜禦風在一起沒有留意到


    從車頂的積雪來看,可以看得出來,我們迴來之前,他就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那麽,他一定也看到杜禦風跟我一起進來的吧?


    “你在看什麽?”身後突然想起杜禦風的聲音。


    “沒……沒有!”我拉上窗簾,迴過頭,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他,掩飾性地笑了笑,不想在這種時候提到杜誠,“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不過,你真的不打算迴去嗎?“


    明明那是他愛的人,明明就在他家裏。


    “我已經不想再跟她征上關係。”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失神地:到了現在,怎麽還能由著她來攪亂我的生活?“


    “你睡吧,晚安。”我走出門,想起外麵馬路上的杜誠,在跟許瑜提出離婚之後,他出現在這裏,大概是想結束了許瑜的關係,重新跟我在一起。大概,他也沒想到,會看到我跟杜禦風在一起吧?雖然,我跟杜禦風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可是,也許他並不是那麽想的。


    我迴到房間,沒有開燈,透過窗戶,一直看到他離開,才躺到床上。早上起來的時候杜禦風已經走了,我和小美去了美音阿姨家裏陪著她包餃子。包到一半的時候,蕭董事長來了,我去開門,看著因為腿腳不好拄了拐棍的他“蕭叔。”


    他笑嗬嗬地跟我打招唿,然後進了門,留下門口拎著禮物的杜誠站在我麵前


    他揚了揚手中的禮物,語氣依舊淡漠,“我不是來找你的。”


    我被他的態度弄得好半天沒出來話,美音阿姨已經出來了,一邊招唿杜誠進門,一邊對著蕭董事長才包怨,“怎麽每次來都買這麽多東西?“


    看著美音阿姨熱情地招唿他,我不得不接受這個要跟他見麵,也許還得一起吃飯的這個事實,躲到廚房繼續包餃子。


    我努力地壓抑住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去留意外麵他們的動靜。直到身後傳來一陣涼意,小美握著手中那個被她捏得已經不像話的餃子叫他,“三叔!“不等我迴頭,他已經坐在了我身邊,態度卻跟他話時一樣的淡漠,仿佛我壓根就是個透明的人。


    我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望著他。他看了我一眼,辯解道:“我隻是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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