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這次用我的命來換師妹解毒可以嗎?”“哼,你想的倒是輕巧,你這條賤命就算不給我,還能有幾年活頭?”之前就知道可能得到這種迴答,因此在聽到此番言論後,餘睿也沒惱,隻是又用力地磕了幾下,將自己的腦袋磕在地上不再抬起。“餘睿多謝尊者當年指點破解鬆月嶺難題,可否請尊者垂憐,餘睿願以任何代價換得師妹的安康。”“......”餘睿麵前出現的黑衣男子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迴答他,開口的聲音是那麽的沉重,令人隻是聽了便心生畏懼。“你的命,當初已經用來交換鬆月嶺了,不如,這次就用靈魂中的善念吧。”聽到這人的話後,餘睿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善?“不願?”“...願意,隻要能救師妹,餘睿心甘情願。”“哈哈哈哈哈...真希望她也能像你這般輕易與我做了交易呢。”“......”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放在自己額心的手掌有多麽冰冷,餘睿有些絕望地閉上雙眼。......燕鴻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是在餘睿的懷抱中,她才稍稍一動作,一直抱著她的餘睿便觸電般地醒來了。見燕鴻已經恢複了氣色,之前中毒後出現的那些異狀也已經消失,餘睿有些留戀地揉了揉她的臉頰,入手一片柔軟。“師哥?我昏睡了多久?”“不多,隻有三天。”“三天...”聽此,燕鴻輕蹙起眉頭,怎麽這麽長時間。“鴻兒,師哥在這幾天裏想了許多,之前是師哥一念之差做錯了事,現在即便是有心悔改也終是迴不去從前,如今自知命不久矣,鴻兒可願在此地陪師哥待上一陣,也算是了了師哥最後的心願。”“師哥你...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我後悔了,鴻兒,我真的好後悔,天下算什麽,那及得上你重要。”燕鴻隻覺著餘睿的懷抱忽然收緊,叫她一時間被裹得有些難受,不免有了幾分掙紮的動作。感受到懷中燕鴻的掙紮,餘睿的眸子在燕鴻見不到的地方忽然陰狠的嚇人,鴻兒為什麽不愛他?若是愛他,當初他根本不會選擇用自己的身體來封印怨靈,他也何苦像現在這般沒幾日好活?“鴻兒,不要動。”頭一次聽聞餘睿這發了狠的聲音,燕鴻整個人忽的一怔,師哥說話為何會這般嚇人?“鴻兒,可願留在此處陪師哥幾日?”“師哥...我...”“不願嗎?”“不是!許久未見師哥,我怎會舍得扔下師哥一人。”“就知道鴻兒最愛我了。”餘睿此時的表情幾乎可稱作是貪婪,此刻在他的眸中充斥的,竟是滿滿的占有欲。他不讓了,憑什麽要讓!!尊者說的對,想要留住女人,還是得不擇手段,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可是我還有...要事,我與白澤有過約定,我要去與它契約,這樣人間便多了份力量來維護。”“與你有什麽關係?”“什...麽?”冷不防聽到餘睿說出這樣的話,燕鴻有些不可置信的想要轉頭看他,卻被他先行預知給抱得更緊,根本轉不過頭去,隻能通過被吹在自己向來敏感的脖頸上的熱氣意識到,她的師哥正與自己貼得很近。從未與人有過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的燕鴻,不免紅了臉頰,一雙濃密的睫毛也因此顫了幾顫,心中不免有所疑惑,師哥平日裏不該是這般的,在她之前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或者,是她體內的毒素太過嚴重?想到致使自己昏迷了整整三日的毒素,燕鴻頓時皺起了眉,慕池那家夥,不是說已經幫自己解了毒嗎?怎麽還會毒發?“我說,世人如何,與你我有何幹係,鴻兒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事情了。”似乎是看出燕鴻有些走神,餘睿顧不經意地又抱緊她一些,垂下眸子掩住自己眼中滿滿的嫉妒,將自己的雙唇貼近她的脖頸,磨蹭了幾下後輕輕吸吮,第一次在燕鴻的身上印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師哥,你變了。”聽到餘睿的話後,燕鴻由於本身太過震驚,竟直接忽略了脖頸的異常觸感,晶亮的眸子忽明忽暗複雜無比,她不理解,為什麽隻是三日的時光,她那個有著一身浩然正氣的師哥為何會說出這種冷血無比的話來。“人總是會變的,鴻兒,我為這天下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也該為自己做些事情了吧,你在怪我嗎?”“可是......”“沒有什麽可是,鴻兒。”還未等燕鴻再說什麽,隻聽得木質的屋頂傳來‘啪嚓’一聲脆響,一個身著黑衣麵上帶著遮擋了半邊臉的狐狸麵具的男子從屋頂的大洞處偏偏落下,落地後,周圍塵土四散,竟沒能叫他沾染半分。“感知你體內毒素有異動,我便從魔界趕來了,不過現在看來,你這毒貌似是徹底解了。”“慕池?”聽到燕鴻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慕池的嘴角微勾,桃花眼中的光亮就連那雌雄莫辯的麵具都遮掩不住。“是我,燕鴻。”“我不管你是何人,現在滾出去!”見著燕鴻與人走進,餘睿自然不願,尤其是見了慕池一副不好對付的模樣,心底頓時一緊,看向他的麵色頓時狠厲了起來。他從來都知道鴻兒的優秀,身邊的人自然不會少,可從未想過竟會有魔族之人,這家夥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叫他倍增警惕,此人不能不防!“哦?體內靈力潰散,將死之人吧,多活幾日不好嗎?”像是才發現餘睿的存在一般,慕池看向他的眸光多了幾分戲謔,小家夥就是厲害,這才幾天不見,就有人拚死也要留她在身邊了。不過嘛,既然被他遇見了,可就不能如願了哦,那可是,他的玩物!“你是何人,休想將鴻兒從我手中奪走。”“嗤。”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慕池朝著二人走近幾步,在燕鴻麵前停下,輕撩起自己的衣擺,半跪在地上,抬手撫在她那已經變迴柔滑肌膚的側臉上,嘴角擒著的笑容極具魅惑。“燕鴻,若沒有我出手,以此人的修為,不過兩日變會被那蛇妖奪了心神,來做交易嗎?”“師哥你!”沒想到燕鴻忽然動彈,餘睿本以為自己會被燕鴻正巧看到此時占了整張側臉的青藍色鱗片,不曾想,燕鴻這轉頭的動作,竟是生生被慕池給製止住了。一張寬瘦的大掌將燕鴻整個下顎都給困在了其中,慕池下意識用了幾分力氣在內,使得她的下巴不過幾秒便泛了紅。“噓...你師哥不會願意叫你見到他現在的模樣的。”然而在看到這個之後,慕池的嘴角反倒翹起了更大的弧度,說出口的話語雖然和善,卻叫人聽了倍感冷意。見燕鴻看向自己的眼中漸漸多了幾分惱怒,慕池索性一個湊近,將她的下顎朝著自己的方向一壓,當著餘睿的麵,就這麽奪去了燕鴻的初吻。好在慕池知道分寸,僅是淺嚐並未深入,在二人迴神之前便退離了開來,饒是滿意地撫摸著自己的一張薄唇,粉嫩的唇色與白皙的手指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畜生!你竟敢輕薄鴻兒!!”像是沒聽到餘睿的怒吼出聲一般,慕池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看向燕鴻,眼底閃爍著幽幽光亮,白球的分身倒還真的有趣的緊。“燕鴻,你來選,是與我交易,還是陪著你這個沒用的師哥兩天,最後再除一次蛇妖?”“...師哥,他說的,都是真的?”知曉慕池那個狐狸性子,燕鴻並未立即按他的選項做出選擇,而是在沉默了一陣後,選擇問了餘睿。之前慕池有說過,她的毒素已經解了,可這才過了幾日...這家夥......“鴻兒,即便隻剩兩日,隻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師哥就無所謂。”“不,今日一切種種,皆是我過,師哥本就時日無多,若是因為我再縮短了壽命,我豈能過意得去。隻是...慕池你是否該和我解釋一下,明明已經解了的毒,為何還會複發?”見燕鴻的記性這麽好,慕池也不糊弄她,直接與她講了緣由。“我是為你解了毒,可那蛇妖的怨靈卻是沒有除掉,他太過怨毒,在你體內再次生出了毒素也是正常。”“那...我與你做交易,除了師哥體內的蛇妖。”慕池輕搖了幾下腦袋。“除不掉,你當蛇類為何一直被當做陰毒的代名詞,惹上了這種靈體,哪有那麽容易對付的了。”“你有辦法。”“有辦法是有辦法,可代價太大。”“什麽代價?”“你先過來,我單獨說與你聽。”“鴻兒!我不用他解毒!!”不等餘睿再說什麽,燕鴻竟是忽然一個轉身將指尖醞釀已久的靈力刺入他的睡穴,見了他側臉上遍布的蛇鱗,被驚得手指甚至都有些微顫,最終卻仍舊堅定地在他周身設下了一圈護罩,翻身下榻走向等在一旁的慕池,麵色凝重。“現在可以說了,要付出什麽代價。”“需要一個人來吸收蛇妖,變成半妖之體,從此以後,這隻蛇妖便再不能作惡了。”“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對這種做法簡直聞所未聞,燕鴻不由蹙起了眉頭,餘睿的身體容不得她猶豫,若是不救,不過兩日,可就真的迴天無力了。“有啊,也不看我慕池是何人,隻要燕鴻願隨我入了魔界,我便直接替你滅了蛇妖。”“我是正道修士。”沒想到慕池竟會打著這個主意,燕鴻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我不會逼你入魔,當真不考慮一下?或者說,你寧可成為半妖之體,也不願跟在我身邊?”慕池給出的這兩個選擇於燕鴻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燕鴻有些掙紮地扭頭看了眼正睡得安穩的餘睿,唇角深抿。“若是同意與我迴去魔界,我還可以為你師哥延壽。”“你在魔界是什麽地位?我怎麽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拿得出那些天材地寶。”見魚兒快要上鉤,慕池嘴角的笑容頓時放大。“魔尊首徒,魔界未來的少主,你說能不能。”“為什麽是我?”“你有趣啊。”看著慕池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燕鴻的睫毛顫了顫,歎息一聲,終是應了下來。“我與你做這場交易,不過在隨你迴魔界之前,我要去趟北海蓬萊閣。”“想要與白澤結契?你的目標倒是挺高遠,不過不是我打擊你,以你現在的實力,配嗎?”最後二字,慕池咬的極重,叫燕鴻裝作聽不見都不行。“......”可即便燕鴻再不愛聽這話,她也不得不承認,慕池所說,是事實。慕池並沒有因為燕鴻的沉默而就此放過她,嗤笑一聲後,繼續往她的傷疤上戳。“白澤是百曉瑞獸,地位與實力更是不俗,從前鎮守在昆侖山的魔界結界,若不是前陣子離去,我還不定何時能出來。這樣的一位神獸,你想契約?”慕池本以為在聽了他的話後,燕鴻會更加痛苦,沒想到她隻是愣怔了幾秒,就抬頭看向他,與他那玩味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反倒叫他有了幾分尷尬之感。“...”與慕池對視了足足幾秒後,燕鴻才淡淡地開口迴答。“昆侖山派沒有覆滅,絕大數的魔族便依舊待在魔界,倒是你,為何會知道我去尋白澤是為了與他結契?”那段話隻算得上是她與白澤之間的一個約定,放眼天下,還真沒人敢揚言自己要與白澤這種以祥瑞出名的神獸結契,在聽聞去尋白澤後的正常反應,應是找他問什麽事情才是。思及慕池剛才說的白澤鎮守魔界結界,燕鴻心底隱約有了猜想。昆侖後山禁地她可以進去,那慕池便不能嗎?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他應是過了結界沒被發覺,那麽在後山聽到她與白澤的話的可能性確實很大。“哼~你的思緒轉的倒是快,對,剛才騙你的,封印魔族的結界與我而言,根本不成問題。”“你並沒有破壞它,我覺著這不是一個魔族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