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吐了一口濁氣,看著被一個古怪裝備收走的紅皮,對紅皮人的力量有了一絲斷定。這個大陸,論起來,慘敗在自己手下的紅皮不過是無冬大陸武動境二層的人,雖然力量大,但石飛卻沒有在意。


    失去了修為,可石飛幾十年的戰鬥經驗和技巧還在。每一次出手都會打在敵人的必救之處或者名門之上。


    而這個世界的規則根本不允許石飛去憐憫對手,因為他們以成為奴隸而活著,而不是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家園。


    一個兩隻腳的怪鳥呱噪著石飛聽不懂的言語,走上了擂台。這一次石飛不敢再赤手空拳上陣,而是選擇了一把弩箭,畢竟沒有人告訴自己這怪鳥會不會飛。


    怪鳥的翅膀上纏著一圈紅色的識別帶,而看著場上的情景,魔羅甚至開始為石飛打氣,這個家族是魔羅的死對頭,一直想著侵吞魔羅家族。


    “哼,贏了一場就自以為是,還想著當鎮長,這樣的垃圾貨色來再多也是送。”一個穿著大紅袍的紫皮男子幽幽的說道,頗為不屑的看了魔羅一眼。


    “哼……”男子的話讓魔羅為之一怒,但是魔羅卻不敢多說什麽。這男子的奴隸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得來的,而不是魔羅這種西拚八湊弄到一起的。


    “此鳥名曰冰焰獸來自極北之地,擅長冰焰,一個隻知道拳腳功夫的家夥還想贏,我勸你趁早將他叫迴來,免得死的太難看。”紅袍紫皮看著不敢多說話的魔羅越說越興奮,擂台上的石飛已經裝填完了弩箭,蓄勢待發。


    正如石飛所料,冰焰獸在聽到開始的時候,已經拔地而起,離著地麵有三四米的距離,如果不是石飛早有準備隻能是被動挨打。而冰焰獸就好像戲耍石飛一般,在石飛的左邊吐出一口寒冰,右邊下上一陣冰淩。


    石飛竭力的躲避著冰焰獸的吐息,可是越多範圍越小,一個不慎被冰焰獸一口吐息吐在了身上,單薄的外衣上掛上了冰霜。刺骨的寒意讓石飛打了一個激靈。


    “跑啊,再跑啊。”冰焰獸戲虐的看著石飛,一對鳥眼蔑視的看著四周,好像他就是擂台霸主一般。


    已經無處可躲的石飛看著滿是冰霜的擂台,心中一動。一雙溜冰鞋出現在了手中。


    “那,那是什麽鬼東西。”看著在冰霜中來去自如的石飛,紅袍紫皮不敢置信的揉了揉雙眼。石飛就像冰霜上的舞者,溜冰鞋在冰麵上瀟灑的行走著。


    石飛的動作越來越快,冰焰獸被石飛的動作轉的暈頭暈腦的,待在擂台的上空不斷的噴吐著刺骨的寒冰氣焰。


    看著已經方寸大亂的冰焰獸,石飛腳下速度陡然加快,一個跳躍,出現在了冰焰獸的背麵,溜冰鞋一個止步,石飛頭也不迴的對著冰焰獸就是一記手弩。


    “著。”石飛輕喝一聲,弩矢離弦而去,精準的射在了冰焰獸的喉嚨部位。


    力大勢沉的弩箭洞穿了冰焰獸的喉嚨,從另一端飛出,弩矢趨勢未盡直直的落在了看台上魔羅的腳邊。


    “哈哈,冰焰獸,極北之地。”魔羅狂妄的笑著,眼睛卻陰翳的看著石飛。石飛這一箭擺明了就是要威懾自己,可是被一個奴隸這麽威脅,魔羅抹不開麵子,隻能將心中的鬱悶發泄出來,而對象就是冰焰獸的主人紅袍紫皮。


    “哼……”紅袍紫皮人一甩衣袖,麵帶怒容的離開了觀測台,將正陰晴不定的魔羅留在了觀測台上。


    古怪的裝置再一次出現了,擂台上的冰霜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伴隨著冰霜一起消失的還有冰焰獸的屍體。


    這個世界的物種,極端分化。武力強悍者可硬撼山嶽,氣機悠長者可改天地顏色。石飛不斷地注視著其他的擂台,無數落敗的奴隸被古怪的裝置收走,石飛知道這些落敗者恐怕都已經被古怪裝置弄成了肉泥,喂了狗。


    就在石飛胡思亂想的時候,第三個攻擂者出現了。這是一個黃的耀眼的黃皮人,胳膊上係著一根灰色布條,代表的那個家族石飛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必須死。


    黃皮來自於常秋國,常秋國子民以速度名動無冬大陸。這些資料現在的石飛並不知道,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隨時調整戰略石飛卻運用自如。


    黃皮的動作很快,快到石飛肉眼看不到黃皮的身影,石飛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兩耳豎起感受著風的聲音。


    “找死啊,閉上眼。”


    “就是,還以為魔羅家族找到了什麽好的奴隸,也不過如此。”


    “誰說不是呢,剛才魔羅可是在紫霄麵前嘚瑟的不得了,這下有的他哭的時候了。”看客永遠是看客,這話不是隨便說的。長著一張嘴,什麽都不懂卻胡亂噴的人大有人在,而紫衣國的看客更是如此。一張口燦蓮花的大嘴將剛剛連勝兩場的石飛說的一無是處。


    而聽到對話的石飛不禁莞爾一笑,一群還停留在奴隸社會的人還真是熱鬧。


    就在這個時候,石飛一個鷂子翻身,炮拳轟出,落在了黃皮的雙手臂彎上,吃痛的黃皮,雙手一鬆,兩把匕首掉在了擂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不,不可能。”黃皮不敢置信的說道,但是這卻沒有阻擋黃皮的戰鬥意識,吃驚之餘,黃皮再次加速,再一次消失在了石飛的視線中。


    “一擊必殺嗎?”石飛呢喃著,再次閉上了雙眼。漫天瘋狂的唿喊聲中尋找微不可聞的風聲,有難度,但是對於久經戰場的石飛來說,漫天炮火的戰場中石飛都能感受到敵人的腳步聲,黃皮的動作確實不算什麽。


    石飛幾次調轉身形,化解了黃皮的必殺一擊,悄無聲息的轉移到了擂台的邊緣,一把兩米對長的偃月刀被石飛抓在了手中。


    不等黃皮再次攻擊過來,石飛身形暴起,幾個縱躍出現在了擂台的中心位置,閉著雙眼仔細的聆聽著風聲。


    “哎,魔羅大哥,你這奴隸行不行啊,這黃皮可是最好對付的,你這奴隸都打了這麽久。”一個灰袍紫皮攬住了魔羅的肩頭,好像戰場上的黃皮生死和他沒有一絲關係。


    “誰知道伯衣族哪裏弄來這麽一個怪胎,灰亞,你這黃皮不錯,什麽身份。”


    “常秋國的一個什麽將軍,管他什麽身份,還不照樣是咱們的奴隸。”灰袍紫皮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串和葡萄樣式差不多的黑色果實。


    “嚐嚐,我家那二小子剛剛從極北之地弄來的黑寒果。”


    “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給他舅舅送一點。”魔羅笑罵著,往嘴裏塞了一顆。


    “哎,哎……”


    就在灰亞吃驚的時候,石飛的大刀已經在擂台中心畫了一個圓圈,黃皮被石飛的長刀割傷了肌膚,流淌出紫色的血液。


    “你,你沒事吧。”


    “沒事,敗軍之將。”黃皮是石飛第一個感覺到好感的人,雖然膚色不同,但大概是黃種人的原因,石飛莫名的有一絲親切感。


    “認輸吧。”石飛說道。


    “認輸,認輸的下場還不是個死。兄弟你人不錯,給我個痛快吧。”黃皮頹廢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腰際的傷口,生無可戀的說道。


    “這個世界就不能有點感情嗎?”石飛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人與人之間的冷漠,持續了成千上萬年的戰爭,冷酷無情的奴隸製度,被當做猴子一樣戲耍,和垃圾一樣卑賤的奴隸。


    “你,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黃皮聽到石飛的話,忽然有了一絲動容。


    “我不是。我來的那個世界,人人有飯吃,有衣穿。”


    “那你能來到這個世界肯定有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如果你要離開了,可不可以將我的家人都帶走。”黃皮低聲說道,眼中帶著一絲希冀。


    “離開,我也想離開。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麽世界。”


    “帶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了。”黃皮說著跪在地上,兩眼趟出藍色的淚光。


    石飛知道黃皮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解釋解釋的清楚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離開。


    “和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石飛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淡淡的說道。


    “改變,怎麽改變,我,我就是一個奴隸。”黃皮有些失落的看著石飛。


    “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無冬大陸的奴隸比賽有一個不成為的規則,獲得第一名不但可以自己獲得自由身,還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那,那個裝置,不是將失敗的參賽者都已經殺死了嗎?”


    “你說的擂台清掃器啊,那可是一個偉大的發明,擂台上的奴隸並不會死去,而是被擂台清掃器帶走,在失敗者的靈魂中打上奴隸的烙印。在比賽結束之後,將所有的奴隸當做獎品分配給參賽的貴族。當然,貴族們會優先挑選自己看中的自己帶來的人。在這之前會讓獲得自由身的奴隸先提出要求,包括選擇奴隸。”有了生的希望,誰也不想死去,黃皮抓住了石飛這個救命稻草,自然不會再放手,哪怕是一句現在看來的戲言。


    “我認輸。”黃皮捂著受傷的腰際,向台下走去。這一幕徹底的灰亞和魔羅哄然大笑。兩家本就是親戚,奴隸最後還會是自己的,真的打死了也是一個損失,再不值錢的奴隸也是收集而來。爵位就是一個又一個奴隸堆積起來的,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意死掉奴隸,就好像這種大賽,都會盡可能的讓奴隸活下來。


    “還有這規矩。”石飛嘀咕了一句,從擂台上跳了下去。上午的比賽石飛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要和晉級的奴隸再次展開對決。


    石飛連勝三場,對於無冬大陸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而對於他臨時的主人來說,就有些不太高興了。石飛表現的越強勢,對他而言越沒有好處,而且他還惦記著石飛口袋中的那種吸上一口堪比神仙的東西。


    一想起這個茬口,魔羅就臉色一陣發青,當時為了驗證伯衣族人說的話的真實性,在人都散盡之後,魔羅撿起了地上的煙蒂,美美的吸了一口,這在貴族眼裏是很丟身份的,對於這件事魔羅更是不會對外人講,隻當是自己的恥辱,和一個奴隸搶東西,雖然奴隸是自己的,可是奴隸手裏有的自己竟然沒有,這就是奇恥大辱,他甚至想找人安排將石飛直接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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