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說的,自然就是馬克沁機槍和無煙火藥。


    當初前世真正將騎兵退出曆史舞台的,就是馬克沁重機槍,而馬克沁機槍的發明,便是依賴無煙火藥的發明。


    當年張天賜見到歐洲人發明了硝化甘油和硝化纖維時,張天賜不由得覺得心痛。


    心想若是李自成沒有被清軍打敗,南明朝廷沒有內訌投降,那以漢人的發展和學習能力,就算沒有自主發明無煙火藥,想來也能認真對待學習這種火藥,也就不至於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被外國佬欺負的那麽慘了。


    張天賜為什麽要研究三酸,因為上至冶鐵化工,下至農牧漁林,這三酸的作用都是無可替代的。


    牲畜吃的飼料添加劑,稻穀使用的化肥,金屬的防鏽工藝,化工的元素合成,無不需要三酸在前或後進行參與。


    張天賜可不是想要搞一點實驗室產物,他要搞的是能夠大規模生產,造福萬民的生產體係。


    所以,三酸最先的用處應該農牧業,當解決了全國人民的溫飽之後,便是蒸汽機和發電機的同時登場的時候。


    蒸汽機加發電機,在配合三酸的化工,便能將大部分後世的日用品或者簡單的軍用品都生產出來。


    到時候再配合軍製改革,法治改革,不出五十年,張天賜有信心帶領大明步入現代化社會。


    而做到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朱元璋和朱標的信任和欲望。


    朱標先不提,能獲得朱元璋信任的,無外乎武器和軍械的步步發展。


    隻要能夠讓大明獲得無與倫比的強大火力,徹底碾壓北方的遊牧民族,張天賜就有希望活到朱元璋去世。


    至於第二任究竟是朱標還是朱棣,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


    畢竟史書上對朱標的死,寫的是一片模糊。


    被下毒?患病?猝死?肥胖死?至今史學界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張天賜隻能做好朱標提前去世,等待朱棣成為第二代大明皇帝。


    至於火器會不會改變原本的曆史進程,張天賜並不擔心。


    並不是不擔心進程被改變,而是張天賜根本就記不住原來的曆史進程,那還擔心未來的變化做什麽?


    離開皇宮,張天賜本想迴軍器局摸魚,卻不想被吳複攔住。


    “去我那坐坐?”


    看著吳複麵無表情的樣子,張天賜有些抵觸:“這……現在去合乎禮節嘛?”


    吳複嘴角抽動:“怎麽,光見我就完事了?你是不打算見見你的嶽母嗎?”


    張天賜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去了安陸侯府,那可就是正式的第一次見麵了,前世還是單身狗的他,哪能知道見家長都有什麽步驟。


    唯一記得的一點,應該就是不能空手去。


    可是現在張天賜身無分文,這個月的俸祿還沒開,他上哪有錢買禮物?


    這時正巧一名戶部的官員路過,見到張天賜後趕忙跑了過來:“昨日陛下知曉了你白日宣淫,進出青樓,罰你半年俸祿。”


    “算上一月份月初罰的半年俸祿,以及一月份給你開的一月俸祿,你現在還欠戶部一個月俸祿,三天之內,盡快交還,不然鬧到陛下那就不好了。”


    說完,這戶部的官員遞給張天賜一張戶部開設的罰單,看著罰單的格式,這還是自己創造的,張天賜隻覺得一臉懵逼,無助的看著這名戶部官員。


    “不是,我被罰了?罰了一整年?還欠你們一個月?”


    戶部的官點點頭:“陛下親口罰的,盡快交還,若是有什麽異議,張大使可以親自找陛下去談,我這隻負責開罰單。”


    看著戶部官員越走越遠,張天賜立刻對吳複說道:“嶽父大人,且先等等,我這就去找老朱要個說法!”


    吳複趕忙攔住張天賜:“行了,知道你窮,不就還人家一個月俸祿嗎,還他就是了。”


    張天賜表情猙獰,聲音哽咽:“嶽父啊,你是不知道九品官一個月才多少俸祿,我現在都快舉債過日子了,再還他一個月,我還怎麽活!”


    吳複一臉無語,心裏是真想直接走人算了。


    然而,誰讓這是馬皇後欽點的姑爺,他吳複在桀驁,那也要給老嫂子一個麵子不是。


    “你沒有,我有!不就活不下去嘛,我吳府家大業大,養得起你。”


    “先跟我迴去見你嶽母,知道你進出青樓,毀了我吳家名聲之後,我媳婦差點被你氣昏過去。”


    張天賜一聽,這還哪敢去吳府啊?和老丈人鬧矛盾,又差點氣混丈母娘,這去了吳府還能豎著走出來嗎?


    奈何此時張天賜的一隻手,已經被吳複的鐵掌牢牢抓住,想跑是跑不了了,隻能在路上絞盡腦汁想辦法。


    便是改變不了壞印象,也得能讓自己豎著走出來吧。


    “嶽父大人,還請待我先迴家取一樣東西。”


    吳複皺眉:“什麽東西?”


    張天賜輕咳一聲:“聘禮,至於是何物,到時您就知道了。”


    張天賜先是帶著吳複迴了一趟自己的住處,吳複看著張天賜不大小院子,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還是得給女兒重新置辦一套房子才是。


    隨後二人又走了一路,來到安陸侯府。


    按理來說,作為地方侯爵,吳複是不應該有應天的府邸。


    但是張天賜又想到朱元璋生性多疑的性格,便對於吳複在應天有府邸一事也算釋懷了。


    吳複的老婆姓采,乃是河南一個不大不小的豪強家庭出身,按理來說,吳複是安徽人,二人本不應該認識。


    張天賜還聽小道消息說過,年輕的時候是吳複主動追求的采式,而采式性格強勢,不過是嫁給吳複之後才收斂很多,而他們二人的女兒,則完美的繼承了母親采式要強的性格。


    當張天賜第一眼看見采式時,隻見采式端莊的坐在大堂中央,雙眼的眼神冰冷,上下打量著張天賜的外貌。


    【膽小,畏畏縮縮,辦事不靠譜,做事不認真,好色之徒】這是采式對張天賜的第一印象。


    張天賜見夫婦二人都坐在大堂中央,一直也不開口,張天賜思來想去,隻好率先開口。


    “晚輩張天賜,拜見嶽父嶽母。”


    “晚輩自知家貧宅窮,身無所物,隻帶一秘方,當做聘禮,還望嶽父嶽母笑納。”


    說著,張天賜掏出一個小紙包。


    管家接過紙包,遞給吳複和采式。


    紙包共兩層,第一層打開,紙上寫著幾個大字【石灰乳製糖法】


    第二層打開,則是手心一捧數量的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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