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營提製之後所有人都跟著“雞犬升天”。


    冉閔現任主將,沒有品級的“瘋狗”大將軍!王勇這次升的有些飄然腿軟,從五品的偏將一躍到從三品大將軍,這種升官速度在漠北軍旅上絕無僅有!上門提親之人都快把宅子門檻給踏破了,現在誰不知道這位王大將軍是新世子的心腹愛將。


    好笑的是當初那位候姓百夫長知道後當日就披甲帶刀上門把那些提親之人亂拳打走,高聲嚷嚷:“王家三女已和我三兒定下親事,是我未過門的媳婦,誰在不長眼刀子伺候!”


    王勇氣笑,自家手下這位“愛將”雖然人渾了一點,好歹是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後者這番作為雖然蠻橫但也不好太過責怪,畢竟當初在戰場確實口頭答應,隻是沒想到還真活著迴來了。看著自家男人沒開口,王家媳婦可就不幹了,自己現在可是三品大將軍夫人,上門提親之人不乏一些高官門戶,不是自家這種驟然富貴的門庭,都是底蘊深厚家底殷實之家,人家願意和自己結一份善緣,婦人可是開心得不的了。看著對方明晃晃的刀子心裏著實害怕,但嘴上可就不會停歇了,各種難聽的話語不斷擠兌,把怨婦長舌展現的淋漓盡致。


    當初的“老人”大多得了一份不錯的前程官職,林雷、張強、孔令澤三人和候姓百夫長一起被提拔為從四品封號將軍,什長之流得了個從五品偏將職位,最次都有從六品校尉官職。


    公孫白啟明言,等瘋狗遊騎凱旋之時,全員提“正”品之後在按功行賞。


    除了瘋狗遊騎以前的配備,這次每人多了一匹甲等大馬,且是甲等戰馬中的精品,這次的瘋狗遊騎硬是要把“重騎”之名坐實!


    很快萬騎便到了尖刀口,無數將士站在城牆之上為這支新傳奇長嘯送行,當初的兩位尖刀口副將有過無罪,被不輕不癢的降品處置,但職位不變,繼續任尖刀口副將之位,隻是主將換了個新麵孔。


    冉閔策馬於陣前,揮手和兩位副將致意,前者這一舉動把兩位副將感動的臉龐通紅,三者之間現今不可同日而語,人家是漠北世子,自己隻是“戴罪”之身,當初的那點香火情誼對方竟然還能記在心中!


    兩位副將其中那位言出必行的雷副將確實是位漢子,說到做到,不光掏空了家底為幸存的遊騎手包下了征北城最好的樓子三日,真的把戰死兩千多人的家中都一一跪到,另一位副將家底更加厚實一些,由他負責再出一份撫慰金。


    自古福禍相依,福分至災禍不遠,反之亦然。本是殺頭的大罪但兩者這一頓有眼力見的操作不光贏來了冉閔的認同和好感,也贏得了戰死遊騎手家屬的原諒,軍中的大佬們也看在眼中。


    兩人這次不光有著後台幫襯,這番作為也是決定性的因素,隻是降低了一個品級了事。


    正式進入交界地之後瘋狗遊騎原地休整,現今冉閔是主將還掛著個漠北世子的身份,這場仗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從五品以上圍坐一團商議對策。


    冉閔率先開口:“大家都說說這仗怎麽打。”


    王勇憂心忡忡接口:“按照這次的賭約來看,其實我們是有些被動的。”


    林雷笑道:“一萬對一萬,直接幹他娘的唄。”


    其餘人等皆不語,有幾人雖有自己的看法,但不好貿然開口想先聽下冉閔的意見。後者環顧一圈大致了解眾人的心思之後,“王副將說的沒錯,敵我雙方皆隻帶了七日的糧水,這是逼著我們七日之內決出生死,因為夏侯爺的原因我們其實是非常被動的。”


    眾將默然,確實如自家主將說的那樣,人家北元手裏握著你家二把手的獨子,這次賭約也是你“求”著搞出來的,我找個地勢易守難攻之地以逸待勞等你們就行了。這次事情搞砸了不光他們這一萬人埋骨戈壁,漠北也會發生大亂子,這位老侯爺定然會孤注一擲要麽反出漠北,要麽殺向草原,不管何種選擇對漠北來說都是大傷!


    冉閔心神大定,知道開口時機到了,這次事情太過嚴重,牽扯之大令這些軍中老人將門子弟都不敢隨意“建言獻策”,等著自個這個世子主將挑擔子,事辦好了跟著吃肉喝酒,辦砸了高個抗雷。


    新團隊難帶,戰時怕的就是內部聲音過多,冉閔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我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了。”林雷急吼吼的道。


    冉閔正色道:“我方被動,敵方隻需占據生機盎然的萊山便有了持續作戰的能力,耗也能耗死我們,北元離此山近半日路程,所以我率領兩千先鋒先行趕往萊山,王勇率軍隨即策應,有自行決斷之權。”


    “不可,王勇願做先鋒,世子殿下不可冒險。”


    “此事是一線生機,我意已決。”


    “冉閔,那你也要多帶些人馬!”


    王勇是真的急了,直唿其名。冉閔笑道,“沒事,兵貴神速,比的就是誰快,一萬人馬必定沒有兩千人快,再多就不行了,我早已推演過了。”


    萊山是漠北和北元交接處的一座較高的山峰,比起戈壁的毫無生氣,這座山產特有的高山羊,此羊可在險峻山峰之間攀爬挪移行如平地,肉質肥美。


    元皇正當壯年,但已立下太子,不像大清南明老皇遲暮之時才立太子。元霸便是這一任太子,北元太子之位能者居之,前者把上幾任太子“哥哥”扯下馬來穩坐太子之位已有十年之久。


    北元皇子大多都會在暗中積蓄力量,等自己父親遲暮時再露出獠牙展現出藏在陰影中的力量一舉奪取儲君之位,隻需熬住幾年等到老皇駕崩便可繼承大統,這也是大多數帝國皇子慣用的伎倆。


    但這一位北元太子不同,人如其名,立誌比公孫白啟還要霸道,要做那古今未有之盛舉,不光要坐這北元的龍椅,更要一統東部三國繼而西進吞下兩宋入主中土。


    十八歲便鋒芒畢露坐上儲君高位,十年時間穩如泰山,壓製的其餘兄弟喘不過氣來,大半皇子放棄了和他爭奪皇位反而依附在其麾下,隻有兩位娘家勢力深厚的皇子還不死心。


    若說富察汗王和他父親是兩任皇帳帝騎主將,這位元霸太子或許馬上就要成為下任皇帳主將了,在其餘皇子絕望的反對之中元皇親口許諾,這次提著漠北世子頭顱而歸便把皇帳兵符交與元霸,變相的承認後者已是下一任元帝!


    兵法、謀略、城府、相貌、氣度等等能夠想到的最好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這位高坐戰馬之上的金甲青年人,不光自己的妹妹元天公主是長生天的寵兒,自己也占盡了世間好處,生來便是這個世界最金貴的皇家,二十八歲就已有吞天之勢。


    北元國師早已定言若元霸必然能在大聖之中占據一席之位,當初的元帝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幼子,後者雖然年幼,但堅決的表示要走帝王之路!


    這位最小的皇子自從改名元霸,“大逆不道”的擅自改掉了元帝當初賜下的名諱“元滿”麽兒之意。


    “還未見麵就注定要殺掉這個妹夫啊!”


    身穿金甲的元霸自言自語道,隨伺不敢搭話,天才者大多帶著瘋狂的基因,前者便是如此。


    這一萬人的皇帳騎兵是從四十萬人當中優中選優“雞蛋挑骨頭”選出來的好漢,家室、修為、年齡、等等都是一等一,草原兒郎本就桀驁,更何況是這種優秀之輩,但出發之前內部便隻有一個聲音,他元霸的聲音。


    從柯丹穀出發便一直長驅南下,根本沒有商議等常規性的操作,顯然出征之前就已定好策略。


    老天爺是個喜歡開玩笑的老人家,兩支騎軍非常的突然的在一個拐角相遇了,雙方都楞了有好些時間,漢子們都在等自家主將開口喊殺人,氣氛疑重如山,北元還好些,漠北這邊全是未經過戰陣的“新鳥”手心全是汗水,早已聽冉閔的吩咐用布子纏好戰刀。


    一位金甲將軍慢悠悠的策馬晃蕩過來,嗤笑道:“你這妹夫長的不咋樣,膽子還忒小。”


    冉閔知曉來人是誰了,北元太子元霸,笑道:“冉閔還缺一件重寶做元天的聘禮,還請大舅哥幫忙。”


    “哦?”


    “借大舅哥頭顱一用!”


    冉閔早已過了武道打底子的年齡靠著幾場生死廝殺吸收氣運和一段時間的調養才堪入先天品級,而元霸本就是天之驕子靠著馬背打獵晨起打拳都被“推著”達到了小宗師的境界,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登基之前可修武,坐上龍騎那就必須自廢武道修為自碎竅穴散去全身真氣,這是傷根子的大忌,生命元氣隨著真氣一齊散去,任你是一國之皇也沒辦法彌補損耗的壽元,但也是有界限的,不可超過大宗師達到通天境的通玄級別,隻可在大宗師這個範疇玩耍。


    “你這大舅哥真忒沒勁,你去找我爹單挑啊!”冉閔撇嘴道。


    立於征北官前的公孫白啟嘴角抽搐,很快收斂好表情。早晨送行之人除了離開的海珠公主,其餘人等盡皆在場,都知十日內便會分出結果。


    約定是約定,願賭之人可不一定就願意服輸履行合約了,拳頭和刀子才是最好的保障,除了墳州和陰州的邊關之外,漠北軍伍盡皆在此!柯丹穀同樣橫兵百萬!


    “我打不過你爹啊,隻能欺負你咯!”元霸一副就是欺負你的模樣笑道。


    林雷王勇等人麵色疑重,兩位主將的交鋒無疑是己方處於下風,若是軍中老卒還好,不會被對方打擊到士氣,可這次都是沒經曆過生死廝殺的“新鳥”都不用往後看都能知道後方的情形。而對方氣勢如虹作死的拿刀拍盾製造聲勢。


    “看來傳說不假,真的很賤啊,好好的待在萊山等著妹夫我上門做客不好麽,趕著投胎啊。”冉閔正色道,知道這次遇上對手了,忒的是和自己一樣不要臉之人,難怪可以穩坐十年太子之位,臉厚心黑手辣。


    “彼此彼此嘛,妹夫不也怕死的緊,躲在娘們後麵不敢出來。”這次徹底有些情緒失控了,北元哄笑之聲更加高漲,而己方就是王勇等老卒內心都開始不安起來。


    “來來來,我北元好客,都遇見大舅哥了,怎能不來喝一杯我特製的馬奶酒!”收斂好心緒的元霸高舉左手隻要對方真走便下令衝鋒,這番話語堪稱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嘴上不肯吃半點虧,馬上就罵了迴去。


    冉閔頭疼,怎麽每次遇見的對手都不好對付,上次的完顏骨如此,這次的北元太子亦是如此,異世果然不好混啊,有著堪比開掛的金手指都腦殼痛!


    ‘我要是幹掉這個北元太子吸收了他身上的氣運,會不會直接暴漲到通玄境界?’冉閔突然一陣顫抖!


    元霸看著莫名顫抖的冉閔驚疑不定,迴神過來後滿臉厭惡的策馬後退兩步,“沒想到妹夫還好男風,我那妹妹真是可憐,天生守寡的命,活寡死寡而已。”


    這次的元霸徹底臉黑了,每個人心中都有逆鱗和底線,作為有誌一統天下做那唯一帝皇之人怎麽能接受被別的男人“壓”上一頭,要壓也是自己壓別人啊,怒聲開口道:“今日今時就是你這瘋狗世子的忌日,殺!”左手揮下示意後方騎軍衝鋒。


    “計策有變,鑿陣,方向萊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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