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是賣給他的嗎?”溫酒將手上的紙人朝艾莉絲眼前遞過去道:“還是說還有別人在這裏買這個?”


    “有兩批人。”艾莉絲微微遲疑了一會兒,想到既然買家也沒說要保密,性情爽朗的艾莉絲笑著道:“一個就是你們提到的司蠱先生,哦對了,你們是不是認識司蠱先生啊?”


    “應該算認識。”溫酒看了眼司巫後淡笑著朝艾莉絲迴道。


    一聽到是認識的艾莉絲明顯沒有剛剛的那番拘謹了,將手上的糖放在桌子上的艾莉絲撓了撓頭道:“那就好,我跟你們說司蠱先生不喜歡和陌生人交流的,我怕他生氣,嘿嘿。”


    “對了,你不是剛剛說有兩批人嗎?還有一個是誰?”溫酒表情不變,默默的將手上的紙片放迴了原地。


    “這個···”艾莉絲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微微有些尷尬道:“還有一個我也不知道,他們每次就是讓我將東西放在家門口,然後將錢打在我卡上,說真的我還真沒見過他們。


    “那他們多久會來買一次?”溫酒點了點頭,看來這人都不太希望世人認識他們啊。


    “一個月吧,或者半個月。”艾莉絲疑惑的看了眼溫酒道:“你們問這些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那個,其實我覺得司蠱先生不是壞人的,當初我媽媽沒有錢治病的時候,是他墊付的錢,然後還告訴我怎麽剪紙,所以沒有他,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會落魄成什麽樣子。”


    說到最後的艾莉絲隨即自己忍不住的現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道:“其實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還以為這些人會和以往自己碰到的那些人一樣,可憐的看著自己,沒想到,艾莉絲撫了撫額頭道:“好吧,我還以為我給你們帶來了不好的情緒,現在看來我想多了。”


    看著艾莉絲無語失笑的神情,軒轅即墨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本體就是邪氣與煞氣的匯聚體,隻是近千年來當上了冥王,身上的邪氣與煞氣慢慢的被紫氣消融,但是,因為本體的原因,軒轅即墨對世間各地的汙穢之物的感知尤為敏銳。


    在人世間,軒轅即墨還真是頭一次發現這麽幹淨的房子,幹淨到一絲汙穢之物都沒有,一絲邪氣都沒有。


    玩味的勾起嘴角的軒轅即墨將視線淡淡的落在艾莉絲那張陽光且充滿活力的臉蛋,手下微微一動,隨手所畫金色‘卍’字,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狠狠的朝艾莉絲打過去。


    頓時一個蒼老嘶啞的呻吟聲從艾莉絲的嘴裏溢出,嗬,大地本就是由濁氣衍化而來,這麽幹淨的地方,要麽就是那佛陀在世淨化了這方寸之地,要麽就是一個令所有邪氣與濁氣都害怕的老怪物吸收了這方寸之地的汙穢之物,顯然艾莉絲就屬於那個怪物。


    “嗬、嗬嗬···”見被發現,艾莉絲麵容扭曲的朝著幾人從嗓子裏發出嘶啞的嘶吼聲,似是想用這聲音將房間裏麵的人嚇走一樣。


    刹那聽到這蒼老如砂礫摩擦地麵聲音的南宮先是不可置信的轉頭朝艾莉絲看了看,隨即抓了把糖放在衣兜裏,緊緊的盯著臉上早已沒有剛才那般純粹笑容了的艾莉絲,不言不語。


    對於艾莉絲一係列的變故,溫酒先是淡淡的掃了眼軒轅即墨,見後者一臉無辜,忍不住疑惑的朝司巫看了看,結果人家此時正被尤利牢牢的護在身後,頓時嘴角一揚,微微朝後退了一步,抬腳,跺下,一步到位。


    本來想躲,但是看著小家夥使了老大的力,軒轅即墨又怕他夫人摔倒,咬了咬牙,生生的硬是將那運著內力的一腳給接了下來。


    然而還未等幾人反應過來,前麵的艾莉絲卻猛然張大了嘴巴,那是一張連舌頭都看不到的黑洞,像是上古兇獸饕餮,能夠吞噬世間萬物,傳說饕餮的死亡是因為自己把自己吃了。


    軒轅即墨微微蹙眉,手上一動,剛準備掐著法訣將那片紙人燒掉,但終究還是比艾莉絲慢了一步,隻見那原本幹淨透徹的紙片人瞬間朝幾人蜂擁而去,手掌大小的紙片人從櫃台上落下之時,便與成人大小無異。


    “什麽東西?”溫酒眼瞳微微放大,看著逐步變形的艾莉絲,倏地眼神一眯,腳下化形,手上的阿碧早已化為匕首纏繞在溫酒手腕,一腳踢開南宮的溫酒直接伸手將那團朝幾人包圍過來的黑霧給劈了開來。


    待黑霧散去,眼前哪裏還有艾莉絲的影子,隻見地上淩亂的衣服,而衣服的上方則是一團漆黑的霧團,與溫酒剛剛所擋的黑霧不一樣,這團黑霧赫然便是那出現在紙人中間的黑洞,隻不過這黑洞深處多了兩顆紫色的眼珠子而已。


    “不行,要先出去。”軒轅即墨看著被溫酒劈開後又逐步凝聚在一起的穢物,凝眉朝門口的尤利喊道:“尤利,開門。”


    “好。”咬咬牙的尤利將司巫護在胸前,艱難的睜著眼睛,忍住那穢物滑過眼睛時帶來的刺痛感,深吸口氣後,狠狠的朝大門踹去,不想腳下卻踢了一個空,上挑的鳳眼輕輕一眯,等尤利不著聲色的將腳伸迴來時,踹出去的那半條腿卻是濕噠噠的一片。


    “shit!”尤利輕罵一聲,渾身隻要被那穢物罩上,自己的眼珠子就像被挖得疼一般,手下卻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將司巫抱在了自己的大衣裏,死死地摟在懷裏,不讓那些東西沾染上阿巫一絲一毫。


    不消片刻,整個房間都被大片大片的黑霧籠罩,此時還是一雙凡眼的軒轅即墨根本無法看清尤利那邊的情況,隻得一把抓過溫酒的手臂,皺了皺眉,朝尤利喊道:“不能出去?”


    “嗯,不能!”尤利冷著臉,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迴了句。


    “白涵,聯係無名。”軒轅即墨心中一冷,隨手將手上的胳膊扔掉,銀色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朝那胳膊的主人抹去······


    迅速拿出電腦的白涵,剛翻開電腦,頓時麵色一僵道:“不行,當家的,全部亂碼,顯示周圍暗物質無法連接到衛星。”


    “嗯。”低低應了聲的軒轅即墨倏地閉上自己的凡胎肉眼,待雙眼再次睜開時,周遭生物皆為此陷入沉睡,一雙金色的眼球能洞悉周遭一切迷障之物,收起銀色小刀的軒轅即墨隨手便朝那隱藏在角落裏的一雙紫色的珠子揮去。


    帶著毀滅與吞噬的輪迴彎刀赫然出現在人間,漆黑的刀身,古樸的符文,藏在尤利懷裏的司巫忍不住的渾身顫抖著。


    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會被找到的艾莉絲收起心裏的不屑,整個人故技重施的化為一團黑霧朝房間裏麵的霧色融去,從地獄召喚出來的輪迴既已出鞘又怎會有讓其逃脫之理。


    輪迴滑過之處,孽障盡除,一室黑霧瞬間煙消雲散,徒留一人形黑霧,嵌著一雙紫色的珠子,輕蔑的看著那還想要逃的孽障,軒轅即墨虛空一握,黑色的輪迴赫然出現在其手中。


    察覺到這東西厲害的艾莉絲身形忽然一陣扭曲剛想要往外逃去,丟了溫酒的軒轅即墨哪裏還有什麽理智,邪笑著勾了勾唇的軒轅即墨手腕一動,手上的輪迴狠狠的斜挎著攔腰朝黑霧的本體看去。


    “啊!”急促尖銳的撕喊聲猛然竄進屋子裏所有人的耳朵,被軒轅即墨施法睡著了的尤利猛然驚醒,赫然的看著將那黑霧逼得節節敗退的軒轅即墨,心中一冷,反射性的朝懷裏的阿巫看去。


    看著斷了一截身子化為了人形的艾莉絲,南宮深唿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艱難的從地上起身,順便將倒在自己身旁的納蘭與赫瀾拉了起來,漠然的神色沒有一絲要去阻攔軒轅即墨的意思。


    隻有一雙手還能撐著身子挪動的艾莉絲痛苦的看著軒轅即墨慌張的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當然知道。”軒轅即墨抬了抬頭麵無表情的接著道:“但是,你該死!”說完便不給艾莉絲尖叫的時間,隨手直接抹掉艾莉絲那雙作妖的紫色眼珠,把玩在手心,手裏的輪迴狠狠的朝地上半截身子的艾莉絲甩去。


    殘斷的身子瞬間化為黑煙,被輪迴毫不客氣的吸入刀身,隨後消失在原地,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再次閉了閉眼的軒轅即墨捂住嘴裏湧上來的腥甜,閉了閉眼,將金色的瞳孔掩去後轉身朝白涵道:“快,鎖定夫人的位置。”


    “是。”沒有問自己剛剛怎麽睡過去了的白涵連忙打開電腦,手上指尖翩飛,靈活的指骨快速的在電腦上敲打著。


    而此時的地府卻是亂成了一團糟的模樣,還在代替那不靠譜的閻王處理事務的吳老揉了揉眼剛準備歇會兒,哪裏知道就自己這麽一個喝個茶的時間,那被閻王親手封在寒潭深淵的輪迴直接朝人世間飛去。


    根本來不及阻攔的吳老無聲的望了望天,心中感慨萬千,神在人間施以法術本就有違天道,現在還將地獄的鎮魂之寶給喚去了人間,冥王他老人家是不是閑自己的神魂不夠透明?還是想重新從小透明慢慢的修煉個幾千年,重新坐迴冥王的位子?


    聽著軒轅即墨與白涵之間的對話,麥臻冷不丁的愣了愣,隨即心裏一個咯噔,環視屋內一圈,所有人都在,卻唯獨少了他們主母的身影,他們的主母去哪了?


    尤利顯然也注意到了溫酒的消失,抿了抿嘴看向自己濕噠噠的褲腿了沒有說話的轉身朝那個鎖住的門走去,輕鎖眉頭,伸腳再一次狠狠的踹向木門。


    頓時‘哢擦’一聲,不堪重負的木門直接搖搖晃晃的從門框上落到地麵,撲騰起些許灰塵,突來的陽光讓跟在尤利身後的南宮反射性的眯了眯眼,隨後伸手揉了揉眼眶,跟著前麵的步伐,直接邁了出來。


    因為電腦剛剛亂碼的原因,屋子裏顯然不太適合重新連接網絡,白涵一手托著電腦一手在電腦上飛速的玩轉著各個符號,那些一個個一般人隻能用來打個遊戲、寫個字聊聊天的鍵盤,在白涵手中卻成了直接可以遙控衛星的武器。


    看著屏幕上一閃一閃的紅點,白涵輕輕皺眉,有些不可思議的朝軒轅即墨迴道:“當家的,在華夏,這裏顯示,主母現在身處華夏。”


    “怎麽可能?”納蘭輕唿一聲,這裏離華夏就算是飛機哦不,也許是火箭,但是也不可能有那麽快的速度。


    “準備飛機去華夏。”軒轅即墨張了張嘴,冷硬的五官使得直視著他的南宮微微一顫,隨後立馬垂下腦袋,暗戳戳的迴頭望了眼那個剛剛給自己帶來過一縷陽光的地方,那個笑得如同太陽花兒一般的女孩子,真的就如笑容一樣,轉瞬即逝。


    “是。”赫瀾點了點,直接聯係無名,告知方位,順便將這事的緊急程度不著痕跡的跟無名打了個招唿。


    所以當南宮看著直接從軍用作戰機上下來的軒轅無名時,忍不住的在心底豔羨道:‘我、上帝,不愧不是世界上最大的軍火世家,連作戰機都有···’


    顯然霍然等人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出門方式,畢竟當初自家老大追主母的時候,也是這樣馬不停蹄的從這邊趕去華夏的,這架軒轅家族庫存的一架作戰機都快成為了自家老大的專屬座駕了,也好在聯合國給了軒轅家一個專屬的國際航道,否則這引起的恐慌還真不是一般大。


    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的尤利,當然沒有那些情長理短的,在他心裏,他和溫酒與軒轅即墨隻是錢財之間的交易而已,沒了這層交易,尤利並不打算跟去華夏,他由心的恐懼去那個阿巫長大的國度。


    但是司巫不一樣,她已經有上千年沒有迴自己的國家了,她想迴去,她也想親自找到溫酒,她知道如果不是溫酒恐怕自己和小魷魚會一直這樣錯過下去。


    看著尤利直接朝車上走去的步伐,司巫頓時嘴巴一撇,立馬從尤利的懷裏出來,順手就揪著尤利的耳朵,橫眉豎眼的瞪了眼尤利後,直接拖著尤利站在了軒轅即墨即將登機的步伐前麵。


    認真的開口道:“軒轅家主,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沒有結束。”


    “讓開。”看了眼司巫的軒轅即墨眼神無波無瀾,隻是那微微嘶啞壓抑的粗糲的聲音讓所有人心裏都忍不住一緊。


    顯然已經知道軒轅即墨不是什麽普通人的司巫也不廢話,堅定的盯著那雙在自己眼裏呈金色的法眼直接道:“你已經觸犯了天道,讓我去,我至少活了千年,我可以幫你們。”


    這話司巫說得不假,她雖然使不出那些術法,但是她可以教給溫酒,至於剛剛為什麽自己沒有出手,那是因為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司巫的私心是想保證自己所有的力氣,在那個操縱的人來臨之後能夠拚盡全力將小魷魚保下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們幾乎都能猜測出,那背後的人或許可能就是衝著溫酒來的,甚至將他們一步一步的引來這裏都是算計好的,隻是不知道那人為何要這般躲躲藏藏。


    壓抑著滔天怒火的軒轅即墨定定的看了眼司巫,隻要他心中意念一動,眼前的司巫不管究竟是和魂體,在輪迴刀下,也將隻有灰飛煙滅這一條路。


    閉了閉眼的軒轅即墨直接測過身子踏上飛機,冷淡到可以嚼出冰渣子的聲音在司巫的背後響起:“還不跟上?”


    “好。”眼神徒然一亮的司巫連忙拉著尤利上了飛機。


    待最後一位赫瀾上機後,麥臻直接坐在了架勢位上,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麥臻開飛機的尤利淡然的挑了挑眉接過霍然給自己扔過來的最新武器道:“我以為會是你在架勢位。”


    “不會,麥在這方麵比我強。”赫瀾這話不是謙虛,麥臻的心裏承受能力甚至連霍然都要甘拜下風,更何況麥臻與白涵的默契並不是他們之間能夠達到的。


    “哦,是嗎?”尤利優雅的勾了勾唇,顯然是不相信赫瀾所說的話,道上所有人都知道軒轅家族的麥臻麥當家是所有當家的裏麵脾氣最為暴躁的一個,雖然武力上過得去,但是赫瀾對機械的掌握能力卻是公認的要高於其他幾位當家的。


    知道這件事很難令人相信的赫瀾也不解釋,隻是擔憂的看了眼以上飛機就已經閉上眼睛假寐了的軒轅即墨,別人不知道,但是跟在軒轅即墨身邊最久的五個人卻是極為清楚的,這個的男人越是沉默,其爆發程度······


    想到當初那場血腥,赫瀾定了定心神,看著駕駛位上的麥臻,果然若不是老大現在的臉色極為難看,一向沒心沒肺的麥臻怎麽可能會選擇坐在駕駛位······


    一聲不吭的軒轅即墨靜靜的躺在椅子上,渾身的紫金色符文正一點一點的修複著受損的神魂,隻見那紫金色的魂體上,一道裂痕猙獰的盤桓在軒轅即墨的背上,冒著絲絲黑色煙霧,另一道則是從胸膛橫亙而過,那一道裂痕是對著軒轅即墨的心髒去的。


    若不是輪迴來得即時擋了這一道裂痕,現在的軒轅即墨或許真的直接就被天道限製給劈迴了老巢,等下一個千年之後,在來人世間曆這最後一個劫。


    站在山頂的溫酒若還不知道這件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還真是對不起自己那些年搶來的飯。聽著耳邊或高昂或清脆或尖銳的鳥鳴聲,溫酒呦嗬的瞳孔裏靜靜的倒印著眼前那一身唐裝長發的男人。


    沒興趣跟那人一直沉默下去的溫酒微微勾唇淡笑著道:“你是司蠱?”


    溫酒的話如同飄散在了這寂靜的山頂一樣,又像是從未發出過聲音一樣,山頂上依舊隻有那些根本不怕人的小鳥,以及那窸窸窣窣在溫酒身後溜過的一串一串的齧齒類動物。


    被忽略了溫酒也不惱,剛剛好可以整理出一些時間來思考思考即墨的真實身份,說到底,溫酒骨子裏依舊還是隻相信自己的判斷,細細的迴想著和軒轅即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不用想了,他是冥王···”一直未曾出聲的男子突然悠悠的歎息一聲,轉身朝溫酒淡笑著道:“小酒、好久不見。”


    這聲音,溫酒記到骨子裏的聲音,驀然後退一步的溫酒眼底的猩紅悄然漫上,殷紅的唇瓣張張合合,倏地猛然一笑,如同雪地裏的罌粟,妖冶而危險。


    伸手輕輕點了點自己額頭的溫酒彎著眉眼微笑道:“的確好久不見。”


    “找我來作什麽?”輕笑著的溫酒淡淡的問道,如同跟前站著的是和自己從未相識的陌生人一般,似乎剛剛那句稍稍帶著點溫情的話不是出自自己之口一樣。


    顯然男人也察覺到了溫酒語氣中的冷意,剛剛上揚的嘴角頓了頓,隨後毫不在乎的失笑搖了搖頭道:“想你了。”


    ------題外話------


    猜猜他是誰?


    猜對有獎喲~


    下一章九點上傳~


    新人物正是登場!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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