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尤利有些驚訝的看著溫酒,而軒轅即墨則是詫異的看著自家的夫人,想來自己有時間是得迴去一趟,查查小家夥的來曆了。


    “嗯,神魂。”溫酒點了點頭:“司巫確實是神魂,隻是受了詛咒罷了。”司巫周身拿圈淡紅色的咒文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找不到下詛咒的人,即便是溫酒也不知道這是何詛咒,因為神魂本就不是溫酒可侵入查探的。


    “那我怎麽樣才能看到阿巫?”抿了抿嘴的尤利退後一步道:“如果是因為詛咒,那能不能解?”


    滿意的看著迅速冷靜了下來的尤利,溫酒嘴角的弧度稍稍加深了些,朝著尤利的眼睛打了個法訣道:“偏頭,看,你的阿巫不就是在你身邊嗎?”


    將信將疑的尤利忍不住的閉上眼,顫抖著睫毛朝旁邊望去,他真的是怕了,他怕阿巫真的又會像從前一樣,一聲不吭的從自己的人生中消失。


    “敗家子!”突然一聲怒吼,直接把尤利的魂兒都嚇得一顫,隨即心肝一疼,猛地睜開眼,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一點樣子都沒有變的阿巫,忍不住的顫抖的伸手朝那張陪伴著自己長大的精致的臉蛋摸去。


    “阿巫,你知道嗎?我好想你!”此時的尤利好似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一樣,脆弱到阿巫心疼,這是她一手教大的孩子,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天尤利醒來後會直接從自己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明明自己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卻一個勁的朝外麵喊著‘阿巫、阿巫。’自己卻隻能一個勁的跟在尤利身後一聲一聲的應著,她眼睜睜的看著尤利的眼神由興奮變為焦急,再由焦急變為絕望、忿恨、詭譎。


    神色複雜的司巫一時竟不想追究這個自己看著長大後又長歪的孩子,怔愣間,司巫忽然瞪大了眼睛,驚詫的垂眸看向和自己觸碰到的手掌,張了張嘴,抬頭看了看比自己長得比自己還要高了的尤利,又看了看兩人終於能夠碰見了的肢體。


    猛地興奮的大喊道:“小魷魚,你看,你看,你能碰到我了,小魷魚,你看到沒有。”


    “嗯。”喉結微微滑動的尤利看著明明臉色慘白,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卻永遠閃爍著令人向往的光芒,發自內心的笑了笑道:“我成族長了,阿巫。”


    “你是不是傻啊!”司巫朝尤利直接翻了個白眼道:“你沒聽人家說,我一直在你身邊嗎?真是的,還有,我司巫教出來的孩子,肯定得是最優秀的啊,你要不當上族長,我肯定早走了。”


    “嗯,幸好!”幸好我當上了,幸好,幸好,幸好你沒走。輕輕笑了一聲的尤利猛地將洋溢著笑容的司巫抱在懷裏,將自己那張妖冶的俊臉狠狠的埋在了司巫的脖頸處,一雙通紅的眼睛終於忍不住的流下了晶瑩剔透的液體。


    尤利是私生子,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是那些家族中地位最低下的私生子,可是他的母親卻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將三歲的他送入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己卻收拾收拾重新找了個男人。


    三歲的尤利什麽都不懂,他不懂為什麽那些人不給自己飯吃,還要打自己,他不懂為什麽自己要頂著雞蛋,讓那些人用黑乎乎的洞口抵住自己的腦袋後,卻最終打在了雞蛋上麵。


    在費德昂家族,強者為尊,他的父親根本不缺兒子,因為那個男人的情婦全世界都是,而他尤利隻不過是那些嫡子們無聊時的玩物而已,哦不,可能還是他們鍛煉自己的踏腳石。


    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的時間內,什麽都不懂的尤利緊緊用那一個月的時間,變成了一個可以笑著看著仆人在自己眼前睜著眼死去,可以吃著餿了的飯菜,可以拿著槍一槍打爆了欺負他的仆人的頭。


    可是槍不是個好東西,本就營養不良的尤利能費力開一槍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偏偏那時候的槍的後坐力往往不是現在的手槍能夠比擬的,殺了那些欺辱他的人,尤利的兩條手臂也差不多費了。


    抱著錯位了手臂,三歲多的尤利與滿屋子的死人一樣,聞著血腥味,躺在了地上,那時候的尤利想著要是自己這個時候也死了該多好,那樣就不會挨餓了,不會被打了。


    可是尤利沒死,阿巫救了她,阿巫是被血液喚醒的,這是阿巫告訴他的,阿巫告訴他,她叫司巫,已經睡了很久很久了,可是今天卻醒來了,醒來之後便隻看到了尤利還活著。


    然後阿巫將尤利救了下來,阿巫有一雙能讓人看到希望的眼睛,亮亮的,不像自己,是灰藍色,就像蒙了一層灰塵一樣,一點都不好看。


    後來長大了點的尤利,知道了阿巫和他不一樣,阿巫不是人,她是鬼,但是阿巫卻是好鬼,那些打他的時候,阿巫會嚇唬他們,阿巫會給他偷飯吃,阿巫永遠都是笑著的,阿巫,他的阿巫,教他權謀,教他何為貴族,教他怎樣才能不讓人欺負。


    阿巫總是誇他聰明,可是人都是貪心的,得到了權勢的尤利很想碰碰他的阿巫,所以他聽信那些神父的話,與阿巫結了姻緣,可是那時候阿巫卻不見了,他能見著時間所有的鬼,卻再也見不到阿巫了,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阿巫。


    他們說是自己有精神病,阿巫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尤利憤怒了,甚至可以說瘋了,他殺了好多人,那些神父全被他殺了,那些擋在自己道路上的嫡子與父親,尤利一個也沒放過,他要當上族長的位置,才沒有人能質疑他,他說他的阿巫存在過,那所有人必須說自己的阿巫存在過。


    可是後來尤利發現了,他發現自己的真的瘋了,他和他的父親一樣,喜歡血液的味道,那種味道和他第一次殺人時躺在地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甜膩膩的,總能讓人無比的興奮。


    可是尤利又怕,怕他的阿巫討厭這樣的他,因此道上人皆說他性格詭譎多變,說他是個瘋子,卻所有人也知道,這個瘋子一直在傾盡所有在找一個人,一個叫阿巫的東方女人。


    大大咧咧的司巫感受著脖頸間的濕潤,忍不住的眼角抽搐的拍了拍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的尤利直接道:“喂,小子,差不多得了啊,我還想問你呢,你剛剛是不是想參與到那個叫什麽帕斯的那個事情中去。”


    “嗯。”再也不想對司巫有任何隱瞞的尤利悶悶的應了聲,因為他實在是怕了,他唯一一次向阿巫隱瞞陰魂,卻是讓阿巫離開了自己。


    “什麽?”司巫頓時一巴掌拍在了尤利背上,忍不住暗罵一聲,硬死了,我靠,還好老子是靈魂狀態,要不然死疼的不是自己嗎?甩掉腦海中不是正事的想法,司巫認真的看了看朝自己微笑的溫酒道:“臭小子,我說你不準插手這件事,聽到沒有。”


    “嗯,聽阿巫的。”哭過之後才反應過來客廳中可是坐了許多人的尤利一點也不想把頭抬起來,怎麽說自己現在已經是一方當家了,在這些下屬麵前掉豆子多麽丟人啊,要是隻有阿巫就好了。


    自己養大的人,司巫怎麽可能猜不到尤利的想法,說實話,當初看著尤利瘋狂殺人的那段時間,司巫可沒少坐在尤利身上狂打狂踹的,自己是真想走的,可是一看到那個臭小子一到晚上就把自己灌醉後躺在自己第一次撿到他的地方。


    一遍一遍的叫著‘阿巫’,司巫就心疼了,心疼得不得了,還能怎麽辦,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也舍不得,所以待著唄,熬著唄,看不下去了就打唄,打不痛就拿東西砸唄,隻是這臭小子警惕心越來越高了,自己砸的東西卻是每一次都被完好的躲了過去。


    其實司巫若真想砸怎麽會砸不到,尤利的彎刀是司巫給的,尤利的武功是司巫教的,尤利的權謀是司巫授的,即便青出於藍勝於藍,但是活了不知幾千年的司巫,怎麽可能沒辦法製住尤利,隻是她不想,她也心疼罷了。


    心底輕輕歎息一聲的司巫,想也沒想的直接拖著尤利坐在了溫酒對麵的沙發上,沒辦法,她是魂也會累的,何況這臭小子像吃了飼料一樣,一長長那麽高,自己仰頭看著都難受,何況這人都快把自己彎成了直角,說到底還是舍不得這人累著唄。


    和溫酒一樣,司巫有一雙黑色的瞳仁,隻不過稍稍比溫酒要淺一些,是華夏正統的深棕色,仔細看時,不得不說,司巫的眼睛的確能讓人看到希望,星星點點的光亮,將那雙眸子點綴得活靈活現的,說是活人怕是沒人不信。


    隻是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麽,麥臻等人卻是覺得有些熟悉,那樣莫名的熟悉感讓幾人都忍不住的朝溫酒的眼睛看了過去,沒錯,就是一樣的眼睛,大大的貓眼,笑起來完成月牙兒一般。


    不過,若說司巫的眼睛能看到希望,那溫酒的眼睛卻是能讓人看到絕望,黝黑如地獄寒潭一樣,一眼望去沒有一絲光亮透過,是一雙能讓人深陷其中不得逃脫的令人絕望的眼睛。


    顯然昨日溫酒就發現了司巫與自己的相似之處,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司巫,溫酒微笑著慢條斯理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昨日看見就覺得有些相像,今天一看,又是一點也不像,你覺得呢?”


    “我覺得?”司巫默默的朝天花板看了看後,望著溫酒道:“我覺得你們倆夫妻都不是什麽好人。”說完還朝軒轅即墨翻了個白眼,別以為她沒看見這個男人直接用靈氣對付尤利。


    得了白眼的軒轅即墨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道:“他對我夫人有殺意。”


    ‘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的麥臻忍不住的朝司巫豎了個拇指道:“你說得沒錯,他們兩的確沒有一個是好人,但是···”麥臻眼神突然一冷,盯著尤利道:“如果下次他再對我家主母有不該有的心思,我們肯定會殺了他。”


    “你敢!”司巫也是個暴脾氣,一身鬼氣立馬朝麥臻席卷而去,豈料溫酒直接揮手大散了那團直接可以要了一人性命的鬼氣,大大的貓眼微微眯了眯道:“你想殺他?司巫?”


    “抱歉。”司巫閉了閉眼,等眼裏恢複清明後直接道:“我忘記我現在是鬼了。”說實話即便死了上千年或許更久,但是司巫還是不習慣自己的這個身份,雖然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了。


    “那要不要我替你記憶記憶?”溫酒嘴角一彎,冷厲黝黑的眼睛直視著司巫。


    “你要做什麽?”這下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還掛著淚珠的尤利直接扭頭,紅著眼擋在司巫麵前道:“你們要是敢動阿巫一絲,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們一起······”


    “小魷魚!”還未等尤利說完,司巫直接開口喊道,一把將尤利拉在旁邊坐著後朝溫酒道:“我知道你很厲害,而且我也的確和你所想的那樣,我知道那是一群什麽人,但是,很抱歉,我不希望小魷魚卷入到這場事情中來。”


    “是嗎?”溫酒微微一笑道:“那就請兩位離開吧,無名送客。”


    “是,主母!”軒轅無名朝兩人微微躬身道:“尤當家,司巫小姐,請。”


    看著一人一鬼離開,納蘭不能理解的問道:“主母,為什麽不問清楚呢?”


    “不用。”軒轅即墨微微搖頭,朝軒轅無名招了招手,後者意會的去廚房端飯去了。


    “這輛消失的車不會是結尾,而隻是個開頭,今晚還會有人失蹤。”軒轅即墨把玩著溫酒小巧的手指,冷然的迴答的著納蘭的疑惑。


    “也就是說,終有一天那些人會直接逼向尤當家的是嗎?”霍然推了推眼鏡,摸著手裏的祥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最近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團東西在自己手上的蹭動了。


    “嗯。”軒轅即墨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一聲。


    “那···”霍然指著白涵電腦上一直在重複播放的視頻的窗口道:“當家的與主母還有尤當家的是看到裏麵的東西了是嗎?”其實這話霍然早就想問了,他雖然不能像納蘭一樣明顯的感覺到一樣,卻能仔細的觀察每一個的人瞳孔縮放幅度,從而判斷,這些人看到了什麽樣的畫麵。


    而就尤當家的瞳孔根本不似看到正常這一幕的瞳孔反應,那樣的瑟縮弧度,霍然幾乎可以肯定,那畫麵裏麵肯定有些東西是自己沒看到的,因此想問便問了出來,對自己人,霍然沒有那些多餘的彎彎繞繞。


    聽到霍然問話的白涵等人也忍不住的朝溫酒與軒轅即墨望去,說實話,他們也想知道,他們四人看到了什麽,是什麽能讓尤利那個變態都大驚失色。


    “想看?”忽然軒轅即墨倏地一笑,極為無良的誘惑著開口道:“想看可是有代價的。”


    “說說看。”麥臻點了點頭,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這麽好心,不過盯著這個視頻,麥臻心裏也撓得慌,他也想知道,那輛車究竟是怎樣憑空消失的。


    同樣的溫酒也對軒轅即墨的條件有些好奇,彎著眉眼等著男人的代價究竟是什麽,另外,即墨的天眼自己好似沒有開這麽久吧?溫酒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一看到溫酒這樣,軒轅即墨心裏一個咯噔,頓時一愣,隨即扶額失笑道:“完了,被阿酒發現了。”


    “嗯,現在談代價的事情。”溫酒決定先把家事放在一邊,此時的她和赫瀾等人是統一戰線的。


    “阿酒,雖然咱們是結婚,可是還是得有蜜月的。”軒轅即墨非常認真的朝著溫酒道:“反正訂婚與結婚也就一個字的差距,所以結婚有的,咱們訂婚也來一遍,好不好,咱們可以首站選華夏!”


    “可以。”溫酒點了點頭,眼裏透過一抹光亮,顯然也是覺得這個說法可行的。


    “所以,代價就是,他們得輪流給我處理一個月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軒轅即墨引誘著溫酒道:“那樣咱們就能出去玩了,阿酒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極好!”溫酒毫不猶豫的直接倒戈道軒轅即墨身邊,並且助紂為虐的朝五人引誘道:“要不要看看,保證看了不會後悔。”


    “嗯!”輕輕拍了拍溫酒腦袋的軒轅即墨悠悠的藏在溫酒背後朝五人挑了挑眉道:“不看,就關電腦,無名那邊的飯都快準備好了。”


    一聽這話,赫瀾無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商量道:“也就一個月,忍忍就過去了。”


    麥臻倒是不以為意的道:“我覺得這簡直不構成可選性啊,以老大的性子,搞得像我們不看,他就不會帶著主母出去旅遊一樣。”


    “我讚成麥臻的話。”納蘭瑟縮著小心髒,朝麥臻豎了個大拇指。


    赫瀾看了看白涵,後者立馬舉手:“我沒意見。”他很想看看還有自己不能複原的東西到底長什麽樣子。


    最後,霍然慢條斯理的抿了抿唇道:“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這話一出,立馬得到了其餘四人一致的點頭,然後赫瀾靜靜的看著軒轅即墨道:“當家的,我們決定好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我們選擇看。”


    “可以,很會選擇。”既然溫酒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變化,軒轅即墨也沒了想要繼續隱瞞的意思,因此便直接凝了個法訣朝無人的眼睛上打了過去後,注入一絲靈力進電腦,將播放進度跳到最前:“看吧。”


    “嗯?好了?”麥臻有些不可思議,他剛剛就隻看到了自家老大神神叨叨的伸手在他們麵前揮了揮,什麽也沒做啊。


    果然,自家老大還是不可信,他現在看屏幕還是一輛可憐的小汽車默默的行駛在這條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然而就在麥臻準備抬頭時,屏幕中突然一陣扭曲。


    汽車的正前方猛然出現一片白乎乎的人群,可是等麥臻再次定眼一看時,那片人群卻又重新消失在了眼前,別說麥臻,拽著沙發墊的納蘭忍不住皺眉呢喃道:“那麽一大片人,車裏麵的人沒看到嗎?他們為什麽不掉頭?這樣的距離···”


    納蘭話還沒說話,整個人的臉都猛地一僵,她哪裏知道剛剛那群還隻是模模糊糊有些影子的人群,此時卻已經極具壓迫性的朝車輛走去,哦不,確切的說是飄去,而且,而且,這哪裏是人,他們根本沒有臉!


    和納蘭一樣想法的霍然忍不住的瞳孔放大,正準備仔細研究時,那群飄著的白衣卻又重新消失不見,還未等眨眼的功夫,那群白衣卻不知何時已經包圍在了車的四周。


    而且好似一個領頭的東西在地上畫著什麽東西,然後便是空間再一次扭曲,那輛車像是直接被黑洞吞噬了一般,對著那群詭異的人群,消失在了夜色之下,無影無蹤。


    率先抬起頭的霍然輕輕將眼鏡摘下,掏出西裝袋子裏麵的綢布,擦了擦鏡片道:“如果我的眼鏡沒問題,那我大概知道為什麽會有‘黑洞’理論的出現了。”


    “為什麽?”忍不住再看了一邊的麥臻一邊皺著眉一邊問道。


    “因為,憑空消失的東西,除了鬼神能做到,那便隻有暗物質了,為了更形象的讓每個人都理解何為吞噬,就好比一個人垂直落進一個垂直的洞裏麵一樣,瞬間消失,而那個洞或許就是連接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了。”


    “可是,我剛剛並沒有看到類似於洞口之類的東西啊?”麥臻死死盯著屏幕反駁道。


    重現戴上眼鏡的麥臻剛好看到那領頭的無臉無腳人正帶領著一片白人將車輛緊緊的圍在了一個圈內,而那個圈內卻是唯一一個黑點:“你看看他們組成了什麽樣的形狀。”


    “圓形!”這下迴得極快的麥臻忍不住的驚叫出聲:“你是說他們創造了一個黑洞,然後用創造出的黑洞將人給帶入了別的世界?”


    “就現在來看,應該沒錯。”霍然皺了皺眉道:“可能也不是別的世界,可能他們隻是完成了一個時空轉換,瞬間將這些人轉換去了另一個地方。”


    “哦。”淡淡應了聲的麥臻眼裏的興味愈發明顯,他倒是真想體會一次這樣的時空轉換。


    然而卻被溫酒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幻想,怎麽可能不知道麥臻在想什麽的溫酒微微一笑道:“你別想了,他們找的人應該是有些特殊的人,就比如那個帕斯是真的能看到未來一樣,而你不能。”


    “好吧!”抽了抽嘴角的麥臻接過白涵遞過來的飯碗,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開心,開心自己居然自己一點危險也沒有,但是為什麽要直接說自己連做對方敵人的資格都沒有啊!這很打擊人的!


    默默扒了一口飯的麥臻想了想突然幸災樂禍的道:“那,尤利肯定會成為他們所要抓捕的對象?”


    “嗯。”軒轅即墨給溫酒添了一筷子的菜,輕輕應了聲道:“食不言。”


    麥臻霍然等人:“······”以前他們怎麽就沒這麽個規矩呢?話說當家的會不會也成為對麵的目標?要是當家的成為目標,那他們是不是也有幸能體會一把穿越時空。


    從軒轅家族出來的司巫無語的看著扒拉在自己胳膊上的尤利,忍不住眼角微抽道:“好了,小魷魚,你知不知道,其他人並不能看到我。”


    “他們看不到才最好。”因為你是我的!尤利默默的在心底加了一句。


    “是啊,他們看不到最好,所以能看看費德昂家族的族長變成一個智障的從軒轅主家裏麵出來。”司巫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些仆人們驚詫的目光,看到沒,那顆花都快澆死了,還在灑水······


    “智障就智障。”尤利毫不在意,也是想他什麽時候在意過他人的目光,從他弑父殺兄的時候就沒在乎過了。


    南宮的車早就在軒轅主家的外麵等著尤利了,不得不說有怎樣的上司就有怎樣的下屬,尤利可以說長得夠尤物了,一雙勾人的鳳眼好似能將人的魂兒攝去,尤其是那雙灰藍色的瞳孔,太容易讓人引起好奇了。


    可南宮卻是真正的男生女相,南宮家族曾經是他父親那一輩的左膀右臂,隻不過在他們爭鬥時南宮家族幫了他那一點用都沒有的哥哥,站錯了隊,斷然沒有什麽活路。


    可恰恰碰到尤利最為瘋狂的那幾年,在聽說南宮家族裏麵的人一個個生得極為美豔時,便隻將南宮嫡係殺得一幹二淨,而剩下的私生子們,則被尤利用特殊的觀賞方法買到了世界各地。


    而當時南宮的搭檔則是一條餓了半年的蚺,也就是俗稱的蟒蛇!站在樓頂的尤利饒有興趣的看著一頭如精靈一樣藍發的南宮,先是被莽吞下一雙瘦得如牙簽似的腿,然後慢慢的。


    下麵發出了一陣一陣的尖叫,你看那些虛偽的人們都為這個精靈沸騰了,看著報價一個比一個高的尤利非常滿意屬下這次的辦事,當真是選了個尤物壓場。


    看著被吞到了腰腹使勁掙紮的南宮,不知為何,尤利眼神一厲,猛地朝南宮的眼眸看去,頓時發出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很好,很有趣的南宮家族。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最後南宮沒有被賣出去,淪為男寵,當然賣出去了也不一定會成為男寵,也許他能將賣家一個個的殺完也不一定。


    十七八歲的年紀,被蟒蛇吞到了腰腹,雖然一直在強烈的掙紮,麵對著外麵還一直沸騰的叫喊聲,眼神裏居然沒有一絲懼意,有的隻是冷靜的將自己那雙塗滿了十一號神經毒素的指甲朝蟒蛇身上抓去。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可以嚼碎他腿骨的蟒蛇,居然在吞了南宮半天後,被尤利從嘴巴裏提出來的南宮依舊是完好無損的原因。


    若說尤利是妖孽,那南宮便是妖孽與精靈的結合體,一頭天生的淺淡色的藍色,巴掌大的臉上,沒有一絲棱角,妖冶的桃花眼裏嵌入的是一雙時刻都像是看透人心的桃花眼,殷紅的嘴唇,高挺卻又小巧的鼻梁。


    即便是天天都能見到南宮,司巫還是忍不住的犯了會兒花癡,直到自家的小魷魚不爽的將阿巫的視線扳過來後看著駕駛位上的南宮道:“明天,不,等會兒你就收拾收拾去看看馬來西亞的花兒長成什麽樣了。”


    “是!”自從知道自己這張臉長得符合所有人審美後,為了保護自己的南宮便從未笑過了,甚至連基本的表情都很難做出來,看到這裏就連尤利有時都忍不住研究一下這張到底還能不能做出其他表情。


    但顯然尤利並沒有成功,因為南宮渾身都是毒,他可沒有隨時中個毒的打算,何況他與南宮簽下的並不是賣身契,而是合作,他盡心盡力幫尤利辦三十年的事情,三十年後,尤利保他平平安安的離開這個圈子。


    隻是尤利沒有想到,自己以前一直想讓南宮這小子露出其它的表情,他一個也沒露出來,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了南宮壓抑的表情,雖然很不明顯他還是看見了。


    倒是司巫忍不住感歎,這個世界是怎麽了?為什麽隨隨便便自己都能夠被人看見,不過被人看見後司巫也大大方方的朝那雙淺藍色的眼睛打了個招唿道:“你好,南宮,我叫司巫。”


    “司巫?”南宮將這個名字輕輕的在嘴裏咀嚼一番後,極其細微的勾了勾唇看著扒拉在司巫胳膊上就是不放開的尤利道:“我曾經和他們一樣,以為你是個有妄想症的瘋子。”


    “哦,然後的呢?”尤利不以為意的瞥了眼南宮,冷不防將的司巫全部罩在了自己懷裏,低吼道:“小子,看什麽看,好好開你的車!”


    “ok!”南宮收迴視線,靜靜的注視著前麵道:“然後今天發現你的確是個變態,能在全世界人都質疑你是不是精神病的時候,居然還能堅定心思將她找迴來。”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也會被外界的幹擾催眠,進而相信自己腦海中的人或許真的是自己臆想的。”南宮輕輕的道出一個事實。


    一個簡單卻恐怖的事實,就好比曾經有個男人明明沒有猥褻一個女童,卻被一個女童惡作劇的抱負,告訴自家的爸媽,那個男人猥褻了他,於是警察拘留他,村民排斥他,甚至打他,而他也由最開始的反抗、漠然、再到自我拷問,自己究竟有沒有猥褻那個女孩子。


    最後的結果是,他瘋了,他腦海中出現了女孩子描繪的那場猥褻,他終於相信自己真的做了那些事情,他崩潰了,最後他自殺了,而在他自殺多年後,長大了的女孩子才講個秘密說了出來,頓時這個令人震撼的新聞被刊登了出來。


    而那個男人的思想轉變也緊緊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可尤利卻硬是在將自己活成了肆意的瘋子時,還不忘尋找他的阿巫,想到這裏的南宮眼裏忍不住的露出一抹茫然。


    在司巫麵前智商基本為零的尤利一聽這是誇獎的話,立馬毫不猶豫的接下,並且還十分嘚瑟的迴了句:“那是,也不看看我尤利是什麽樣的天才。”


    “這和天才有什麽關係?”南宮不解,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尤利的智商,因為至少要比自己高出許多倍。


    “你傻啊。”尤利淡淡的撇了撇嘴道:“沒有毅力的人,能成為天才嗎?心智不堅定的人,能成為天才嗎?我能成為天才······”


    “就是為了尋找司巫。”沒等尤利話說完,南宮麵無表情的接了過去。


    “這麽說也沒錯。”悠悠一笑的尤利緊緊的牽著司巫的手,就像小時候司巫在自己頭一次殺人後做噩夢的那段時間內,也是這樣緊緊的握著自己,雖然那時候司巫並碰不到自己,但自己能感覺到。


    忽然司巫臉色一僵,眼神冷靜的朝南宮道:“南宮,等會兒不管看到什麽,一定要按我指的方向開去。”


    “是!”下意識的南宮對司巫會有折服的服從感。


    顯然尤利對司巫的話也沒有絲毫不滿意。


    以為是被狙擊了南宮很快就發現,並不是這麽簡單,明明打大下午的街道,卻突然開始下了大霧,這邊人煙本來就稀少,這一片霧下下來,卻是徹底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了。


    “南宮向左。”司巫看著四周朝他們的車輛包過來的無臉人,冷靜的朝前麵的南宮指揮道:“直接開,不管撞到什麽東西,都給我開!”


    “是。”知道這片霧應該是有問題的南宮沒有絲毫猶豫的朝左看去。


    突然‘嘭’的一聲,一個穿著白衣的人被狠狠的撞在了車頭,人的身體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滾了一圈後,剛好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對上了南宮。


    渾身一個激靈的南宮,剛想刹車,卻被身後的尤利一把抓過衣領,提到了旁邊的副駕駛,身形稍微扭曲的尤利直接鑽進了架勢位,嘴角邪肆的看著這群東西,眼裏一片猩紅。


    反倒是司巫看到車上被撞上了一個白衣人,頓時放心了很多,其實這個禁術的原理很簡單,和霍然說的其實八九不離十了,這群白衣就是在製造時空扭轉的黑洞,但如果洞眼的中心多了一抹白色,那這個黑洞顯然是不能成功的。


    但是還未等司巫稍微喘口氣,之間那無臉的白衣人,慢悠悠的從車上的擋風玻璃上站了起來,想要蹦下車頂,可是沒有思想的無臉卻隻能朝前蹦,而車一直在向前行駛,所以就有了這東西始終在他們車頂上蹦躂的一幕。


    南宮也稍稍迴過了點神,拽緊的拳頭與放大的瞳孔明顯是被驚訝到了甚至可以說直接被嚇到了。


    隻是現在顯然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司巫也緊緊的盯著朝他們包圍過來的白衣無臉人,突然眉眼一彎,眼裏星光點點朝著尤利道:“尤利,我們左方已經撕出了一道口子,再向前開十秒,向左轉。”


    “好!”尤利沒有絲毫猶豫的聽著司巫的指揮。


    “三、二、一,轉!”報完數的司巫大聲朝尤利喊道。


    猛地一甩方向盤,尤利直接將腳下的油門踩到了最深處,沒來得及係上安全帶的南宮被狠狠的甩在了車門上,‘砰’的一聲撞頭聲與那些被撞倒的聲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而此時還在優哉遊哉吃飯的溫酒突然放下碗筷後朝軒轅即墨道:“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吧?司巫好像和那些東西打過交道。”


    “阿酒不希望他們有事?”軒轅即墨微微眯了眯眼,要是這小妮子敢說是,他絕對會加速那一人一魂的死亡進程。


    像是看到了軒轅即墨眼底的殺意,溫酒微微一愣,隨即悠悠笑開道:“我是怕我的錢沒人支付給我了。”


    “不怕,即墨有錢。”軒轅即墨頗為土豪的一揮手,潛台詞,老子不缺錢。


    “可是那時咱們的錢,不一樣!”溫酒強調,咱們的錢給我,這不和沒賺錢一樣嗎?溫酒不悅。


    “那,等他們死後,即墨將他的家族吞過來,全給阿酒。”軒轅即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極為不要臉的勾當。


    而剛剛逃出來的尤利與南宮一聽這話,頓時兩人眼裏都生出了一股自我懷疑,他們現在來尋求合作,真的有意義嗎?不過司巫卻是抽了抽嘴角,她怎麽不知道一個曆劫的人居然還看得上人間這點東西。


    咦?曆劫?為什麽她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個男人又是個什麽?穆然反應過來的司巫總感覺自己忘了很重要的東西,可是有些東西自己卻又隻要看一眼,便能下意識的說出一些自己都不懂的話,當真是有趣有趣。


    軒轅無名一早就被自家當家的安排在門口了,見到兩人的第一句話:“尤當家,南宮少主,咱們當家的在屋裏等你們許久了,請。”


    聳了聳肩的尤利看了眼司巫,見阿巫朝自己點了點頭,便牽著阿巫朝屋內走去,果然染上了一身邪氣的南宮與尤利立馬就吸引了軒轅即墨與溫酒的注目。


    兩人一齊挑眉,溫酒微笑著看向司巫道:“現在合作嗎?”


    “合作!”司巫咬牙切齒。


    “那先說說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溫酒點頭,這東西她當真是第一次見。


    ------題外話------


    早安,小可愛們,兩章合並為一章了喲


    加更兩百字,哈哈哈


    騙你們的拉。


    如果有時間,文文多多存稿。


    加更總會到來的,隻是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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