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牽著孩子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便讓女孩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大叔,大嬸,我男人走了。還請看在左鄰右舍的份上,幫我們母女一把。”


    “喔喲,快起來,快起來。”王田氏上前將人扶起道:“你且先去,我們收拾收拾就去你家。”


    女人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抹著淚點頭,然後牽著孩子走了。


    “唉!人家頭都磕了,不去是不行了。你們迴屋歇著去吧,左右都是雜碎事,我們老兩口去幫襯一下就行。”王田氏道。


    王二熊果斷道:“爹娘你們歇著,我們兄弟去就行。”


    “你們可去不得!”王田氏忙將人拉住:“這女人姓吳,就住在前麵轉角的小院裏。她家除了她兩口子,就隻有四個小娃。


    如今她男人走了,她就成了寡婦。這寡婦門前事非多的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以後啊,你們路過她家門前,都不許逗留太久,聽見沒。”


    王二熊兄弟連忙點頭,乖乖迴屋了。


    王江河忙問道:“你認識她?”


    “認識說不上,在路上見了個臉熟。”王田氏壓著聲音說:“聽說她男人有事沒事都愛打她打孩子。


    尤其是吃多了酒,更是拿他們娘母幾個撒氣往死裏打!要說,這男人死了,他們娘母幾個反倒解脫了。要不然,他們娘母隻能中午活著。”


    “啊?”王江河一臉疑惑:“這話啥意思?”


    “早晚都是個死唄!”王田氏應了聲,便迴轉頭道:“金枝,你別擔心,一會兒我看著點迴來,不耽誤你去繡房上工。”


    “沒事娘。我帶著他們去繡房也行的。”


    “可不興帶娃去!你們繡房的東西多精貴啊!秋收還好,大些了,倒也聽話。可逃逃正是頑皮的時候,這萬一弄壞了啥,弄髒了啥,咱賠不起不說,你還沒法給你們掌櫃的交代。


    去吧,再迴去睡會兒。一會兒我就迴來照顧他們兄妹。”


    說著,王田氏便將人推迴了屋。


    不大會兒的功夫,王江河老兩口就收拾好鍋碗,又拿了些雞蛋和糧食就出了門。


    這的規矩就是這樣。


    窮人家有人死了,就會挨家挨戶上門磕頭,請人家上門幫忙料理後事。


    那些個上門幫忙的,便要帶著家中可用之物去逝者家。


    聽到阿公阿婆離開的腳步聲,林逃逃也打了個哈欠繼續沉沉睡去。


    等到天光微亮之時,她和阿娘前腳起床,阿婆就迴來了。


    隨意弄了些吃的,阿娘便像往日一樣,領著大哥二哥出門。


    她要先把大哥二哥送去私塾,然後才去繡房。


    這邊,阿婆拿來背帶,把她往背上一背,牽著三哥也出了門。


    反正家中有三舅舅看著,倒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隨著巷子往外走,行至拐角處時,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小院院門敞開,裏麵哭聲、說話聲喧鬧得很,院子裏有人走來走去的。


    一進門,就聽到牆角一堆人在那竊竊私語。


    “誰說不是呢?這下好了,她男人自己吃醉了酒,驚了徐家的馬,被馬踩死了。徐家大奶奶聽聞吳氏孤兒寡母,很是仁義的給了不少錢。


    吳氏如今啊,不僅有錢養娃,這倒黴日子可算是過到頭了。”


    “可不是!她男人真不是個東西,成天吃醉酒就打人。前些日子,還總是半夜打她。哎呦,那個哭聲,跟鬧鬼似的,聽得人瘮得慌。這要是不知情的路過,指定得被嚇死!”


    “要不怎麽說,善惡終有頭呢!咱們這北大巷子可算清靜嘍!”


    說到這裏,突然有人提道:“你們怕是還沒聽說呢吧?我聽說,吳氏之前可是去後山求過山神老爺,讓她家男人戒酒來著。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人沒了不說,還得了這麽些錢。


    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是山神老爺顯靈了?見她和她的娃可憐,這才收走了她男人的命?”


    “哦呦,不會吧!真要是這樣,那也太靈驗了!”


    “誒?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呢!不行不行,迴頭,我也得去山上求山神老爺保佑我家那口子多掙些錢。”


    “喊我喊我!你去的時候,記得喊我一起去。明兒我就去備些香燭。”


    “我也去,我也去。你明兒出門買香燭,記得喊我。”


    一群婆子,隨後越說越興奮。那樣子,看起來,哪裏像是死人的。反而倒像是來吃喜酒的。


    不過經她們這一提,林逃逃才想起來,前些日子她修煉至半夜,是隱約聽到有女人和孩子的哭聲來著。


    合著,竟是她家。


    吳氏的事,到這也算是兩全了。


    她男人不僅永遠戒了酒,不會再打她。她還不用操心養不活自己的娃。


    吳氏家的喪事,按規矩辦了七天,便抬到城外給埋了。


    就這麽過了小半月。


    這天下午,林逃逃正忙著給舅舅送她的小桃木劍上篆刻符籙呢。


    身體裏,突然傳來一聲脆響。


    禁錮……又裂了?


    忙不迭的尋了借口迴到屋去,她都來不及爬上床,就盤坐在地打開了內視。


    當她看到禁錮上那新增的歪歪扭扭的五道裂紋時,心下狂喜。


    隻是還沒來得及笑,如浪潮般磅礴的靈力,就衝破那些新起的裂紋傾泄而出。


    一時間,她的經脈硬生生被傾泄而來的靈力擴張到了極限。


    她連忙用盡全力,護住自己的經脈。


    甚至來不及運行幾個周天,就慌慌張張把那些靈力引進了手腕上的鈴鐺之中。


    乖乖!她差點就享年一歲半了。


    如此看來,應該是那個求大胖孫子的老嫗得償所願了吧。


    日子這麽一晃就是半個月。


    九月,入秋。


    今年時節好,算得上是十裏鎮豐收的一年。


    糧食產得多了,百姓們手上的錢也漸漲。


    連帶著,那些個做小買賣的,日子都過得有滋有味。


    而林逃逃每晚潛心修煉,丹田裏的金丹也終於快見圓滿。


    若說唯一的遺憾,就是身體裏的禁錮,自天九走的那日之後,便再沒有過動靜。


    眼瞅著長命鎖和鈴鐺裏的靈力越來越少,她覺著總不能這麽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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