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賺來的錢還沒有那天花出去的多,但是也著實讓嚴頌秋開心了一陣子。


    她揮舞著裝著銀塊兒的荷包不停地在雲婆婆跟前轉悠。像一株歡快的水草一樣,搖擺個不停。


    “婆婆,你看,我賺到錢了。”嚴頌秋神情間的滿足,讓雲婆婆都不由得會心一笑,“是,頌秋賺錢了,還賺了不少呢。”


    和嚴頌秋住久了,雲婆婆越發的覺得,嚴頌秋就是那長不大的小奶貓,你必須不時地表揚她替她撓撓小下巴,她才會眯著眼睛顯露出自己乖順的一麵。如果你要跟她反著來,她必定會齜著牙炸出一個毛團子。


    果然,一聽到雲婆婆讚同的話,嚴頌秋的貓兒尾巴又要翹到天上去了。興奮地說道,“嬤嬤,那我們再做一些吧,趁著那些人的熱乎勁兒沒過,咱們狠狠的賺上一筆。”


    這會雲婆婆又有些猶豫,“這枕頭的難度不大,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有人跟風做了,到時候那個價錢可是賣不了這麽高的。”雲婆婆提醒道。


    嚴頌秋早就將這事兒想到了,雖然她沒有出去工作,但是也是知道山寨乃天朝人民之特長她這次要做的不是藥枕也不是那個警枕,而是身後老中青三代歡喜的——u形枕。


    雖然對現代人來說是那個年齡層的人都可以用的,但是在這個地方可行不通。


    小孩每天要上學堂的,學堂裏可不許枕這個,而那些千金小姐更是恪守儀禮,不敢有半點憊懶,哪裏需要這個枕頭呀。隻有那些老太君,老夫人什麽的才最需要。


    嚴頌秋跟雲婆婆說了說自己的想法,雲婆婆腦中的物體按著嚴頌秋所描述的慢慢形成,覺得這東西比那養生枕和醒枕還新鮮有趣。


    最後兩人一致覺得,這東西要做得更精致些,才不會浪費這個好點子。嚴頌秋頓了頓,決定將此事先緩一緩,用慢工來養細活。


    蕎麥芯兒的養生枕還得繼續做,但是卻不能再那麽簡單了。嚴頌秋上高中的時候是個妥妥的偽文青,也跟著一些大觸學了一段時間,畫畫什麽的也算是手到擒來。


    於是嚴頌秋搜羅著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圖樣,全部都畫了下來,再由雲婆婆挑選合適簡單的繡在上麵。


    這樣一來活兒可就複雜了不少,不過幸好不是雲婆婆一人趕工了。戚雲彩做好了自家的活兒也會來幫忙。


    戚雲彩活做的慢,但是新學者對自己要求得更細致和完美,導致她做的枕頭比雲婆婆做出來的更結實精巧一些。


    偏嚴頌秋一個人還在邊上口沫橫飛,說這說那的。表示自己對戚同學的未來格外看好,對於雲同誌消極怠工的行為不予鼓勵。雲婆婆手指上下翻飛,一雙四周布滿皺紋,卻仍然明亮的眼睛抬了起來。


    “頌秋,倒是婆婆疏忽了。你有學針線手藝這份兒心是好事,這樣吧,明天婆婆就抽時間教教你,絕對包教包會。”


    嚴頌秋臉色一變,好像碰上了什麽十分驚悚地東西似的,又是擺手又是搖頭。


    “不了,不了,教我實在浪費時間,崔順和李穀那兒的枕頭可要賣完了。”


    雲婆婆哪裏能放過她呀,一本正經地說著,“哪裏是浪費時間呀,如果把你教會了,我們可不是多一個人做枕頭了嗎?你不是常說,要放長線才能吊大魚嗎?”


    嚴頌秋都要哭了,“婆婆,你可要放過我。我這十根指頭跟棒槌似的,哪裏學得來這些呀。”


    “我去琢磨琢磨新枕頭。”然後一溜煙兒地就跑了。


    在戚雲彩心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嚴頌秋終於也被雲婆婆降服了。看她嚇成那個樣子,戚雲彩隻想說:


    喜聞樂見,喜聞樂見。


    經此一事,嚴頌秋再也不敢在雲婆婆和戚雲彩做枕頭的時候去騷擾她們了。現在她正一心一意得撲在了新產品的研究與開發之中。前幾日崔順他們就說,學院那邊已經有些攤子跟著在賣那些東西了,她不能再拖這去了。


    前世她特別喜歡搜集一些邊紋,有些清新活潑,有些持重沉穩,還有的富貴吉祥。嚴頌秋拿著小豪細細地將那些邊紋從腦海中拓了出來。


    她準備讓雲婆婆將這些邊紋都繡在枕頭上,u形枕的材料也已經找好了。


    說起來,這還是小豆子的功勞呢。讓一次李峰給了這次不要的蕎麥給她,他說什麽都不要錢。


    次次白拿東西,嚴頌秋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於是就讓崔順他們順路到藥房裏買了一些決明子,給小豆子做了一個小小的決明子枕頭。


    小豆子喜歡得每天都要枕著它才能睡著呢。這樣還不算,她還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幸好雲婆婆把枕頭做得小,不然的話,一個小豆丁拖著一個此她還大的枕頭,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後來小豆子把枕頭帶到了她大舅家,她舅媽嫌枕頭不夠軟乎,怕傷到小孩子的骨頭,特地給枕頭拆開又塞了一些軟芯兒進去。


    小豆子迴來後嚴頌秋一看這不是很好的枕芯兒材料嗎?剛好戚雲彩偏過頭來一看,“喲,這不是茶絨花嗎?”


    嚴頌秋連忙抓.住戚雲彩將這個不知名的填充物給問清楚了。


    原來這東西她們北山上也有,它的母株叫泡茶樹,葉子的背麵有白色的絨毛。每年春天,泡茶樹的枝頭就會開滿毛茸茸的茶絨花。有些家貧的婆娘會趁著它開得最盛的時間將它摘下來,然後曬幹後撕碎塞進被子裏,當棉花使。


    這東西很蓬鬆,很透氣,卻一點都不保暖。但是用來做枕頭芯裏的軟體簡直沒有比它更合適的了。


    現在的正是茶絨花盛開的時候,可是太陽不夠大,茶絨不能夠馬上就做成。沒辦法,嚴頌秋又隻得和戚雲彩一起去村子裏買。


    還好村裏的孩子多,因著好玩,去年春天去摘了很多曬幹了存在家裏呢。嚴頌秋兩人直接拿著大麻袋去問那些孩子,隻要幾個銅板那些孩子就樂意拿大堆茶絨來換。


    嚴頌秋和戚雲彩扛了很多迴來,然後馬不停蹄地做出了第一批u形枕。而且為了好叫,雲婆婆給它起了一個很有範的名字——寶頸枕。


    寶頸枕一上市就引起了一些老顧客的搶購,在這個以孝為先的這種枕頭的確很吃香。沒多久,嚴頌秋就掙了一個盆滿缽滿。


    但是問題也隨之出來了。崔順和李穀那天竟和人在街上吵起來了。


    原來,學院一街之隔的白蓮巷有一個成衣鋪子,老板姓王名連平,是縣太爺夫人的遠房親戚。看見崔順和李穀的生意好,又觀兩人隻是無錢無勢的少年,就起了霸占這樁生意的心。想以五十文一個枕頭的價錢買斷嚴頌秋的枕頭呀,這攤子雖然不是崔順和李穀兩人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這個價錢是絕對不能答應的。於是便迴絕了,沒想到那王連平卻不肯放手。


    整天讓他家的店小二去崔順和李穀的攤子那兒去叫罵,整得原本熱鬧的攤子一下子變得冷清得連和蒼蠅兒都不往這邊飛。


    李穀去找管理這片坊市的市長,想讓他將王連平囂張的氣勢壓上一壓。可是沒想到那肥頭大耳的市長收了他們的酒,卻不肯來一趟,隻說,“那王老板是縣太爺夫人的親戚,平常人最好不要惹他們,我都惹不起。不過看你們這麽知禮的份兒上,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就把那枕頭全部賣給他們吧,也算結個善緣。以後呀,就不要在這片兒地方賣東西了。”


    這話一出口,把崔順氣得臉都白了,李穀的拳頭都握緊了,想一個衝拳,直接把那市長打得臉都開花,把那市長赫得往後麵直退。還好崔順壓製住了他,喃喃地說,“我們走吧。”


    李穀還想爭辯幾句,崔順哪裏還敢讓他去惹事呀,直接將他拖走了。


    在崔順的主張下,兩人提前收攤迴了村裏,想讓嚴頌秋拿主意。


    雲婆婆聽聞這事兒和胡夫人沾上了邊,又想起了她被拒之門外那事兒,神色暗淡地迴了屋子。


    嚴頌秋倒是早就有了準備,安撫兩個心有餘悸的少年,“你們不要這樣擔心,跟著我一定有肉吃的。那個攤子我們就先不擺了,現在我們還是避其鋒芒,等我哥迴來再做打算吧。”


    崔順和李穀兩人自然是再讚同不過的,他們兩當街和人吵架,給那些客人留下了不好的影響,避幾天風頭,剛好讓這事兒冷下來,對他們攤子的影響也就要小一些。


    嚴頌秋倒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但是她也察覺到自己最近出風頭出的太過了。上一次去收茶絨,就有一些村民在說東說西的。她哥哥正值會試可受不得一點幹擾,還是先歇一會兒吧。


    嚴頌秋直接把他們的工資結給了他們,讓他們在家等等,不要先著急出門做工。兩人自然是答應的,畢竟嚴頌秋給他們的報酬很高,就這十多天的樣子,他們就已經賺了不少錢了,比以前做半年力氣活差不多。


    送走了兩人,嚴頌秋開始清算自己這個枕頭生意到底有多大的賺頭,看它還值不值得她投入更多的資金進去。


    嚴頌秋一算,刨除了材料成本和人工成本,她一共賺了三十四兩。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呀,嚴頌秋向雲婆婆打聽過。城裏那些鋪子半年的租金也不過五十兩到八十兩的價錢。


    看來,這開店的事兒已經可以著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迴家太晚了,一大家子人又吃了很久的飯,就沒趕上更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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