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嚴頌卿一個人迴到了學舍,拿出妹妹讓雲婆婆捎帶來的“警枕”。見其上刻著一行字便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讀完過後他隻覺得全身的鮮血都在倒流,那股熱流直往腦門衝。


    摩擦著光滑的圓木枕頭,嚴頌卿覺得自己想得還是太狹隘了。他讀書不應該隻為了父族的仇恨,為了一個他根本沒有記憶的逝去的家族實在是有點空曠,縹緲。


    從今天開始他應該為自己而努力,也是為自己這個小家努力。在以小家築大家,以大家衛小家。


    想清楚了自己真正該努力的方向,嚴頌卿的精神也好了一些,下午學習起來特別認真,讓那些哥們兒都頻頻側目。要知道,嚴頌卿雖然是學院各項的第一名,可是他從來都是低調到極點的人呀。


    妹妹送給他的醒枕,他也是馬上用了起來。每天一早,剛剛一睡滿,他的腦袋就“砰”地一下子砸到了床板上,讓他不甚清醒的神識馬上一片清明。他一刻都沒有耽擱地就起來溫書了。


    嚇得和他一個學舍的哥們兒,眼睛一個個瞪得都很夜貓子似的。要知道,以前嚴頌卿可是從來不會第一個起床的。用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太早起床讀書,會顯得智商很低。以前他們聽到這一番話,他們會這樣在心裏默念:


    錢百萬:我傻,但是是那種讓人喜歡的傻——錢多人傻……


    曹鑫:學神了不起呀,我爹是曹剛(明鼓縣大儒。


    周作:不過就是比我聰明一點點,俊俏一點點,還比我高冷一點點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嘁。(突然眼冒桃心帥鍋嫁我吧……


    可現在,學神崛起,學渣們隻能淚目…………


    怎麽辦?學神已經不滿足他目前的地位了,要開啟學霸模式進行全麵虐渣了。求解救,求放過。


    李夫子明顯地感覺到,嚴頌卿對於學習的積極性高多了。以前他是被動地跟著他講的走,而現在他變得主動了起來。


    雖然他堅信這次鄉試的會首一定會是嚴頌卿,但是也不妨礙他當著人的麵誇自己的得意門生。


    頌卿勤之,為師甚慰呀!


    眾學子一聽,紛紛議論了起來。他們的學院之光嚴頌卿從來沒有被夫子誇過“勤”呀,一般都是“慧”,“智”,“敏”。


    大家後來一打聽,原來學神最近換了一個神奇的枕頭。


    有一些比較在乎學習的學子就直接攔路問他:頌卿兄,不知你所用何枕,竟能讓你如此勤勉?


    嚴頌卿白衣揮袖,隻留下兩個字:醒枕……


    那學子一拍腦袋瓜子:哦,那枕頭應該有能讓人靈台清醒的威效吧。遂四處打聽,此枕處於何處。


    巧的是,剛好學院外頭就擺了一個攤子,兩個少年就在外頭賣這醒枕。很多學生都圍著那小攤,但是看的多,買的人基本沒有。


    有心急的人跑過去直接來了,“你們這枕頭是和嚴頌卿出自一家嗎?”


    崔順出來的時候嚴頌秋就已經跟他打過招唿了,現在自然是信心十足地迴答道,“那是當然,他那枕頭還是他家人親自上門來求的。因為要的急,還不如我們現在賣的好呢。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找他來問問,咱們先說好,這枕頭隻賣五十個,賣完了可就沒有了。”


    “此枕可是由我家東家精心研製的,還請了那些不世的好人們賜過言呢。”這每一個醒枕上都刻了一句話,那些都是嚴頌秋仗著自己是個穿越女直接從那些唐詩宋詞三百首裏抄的。


    那人聽他中氣十足,當下就信了,又拿起一個醒枕,看到了那上麵那一行氣勢恢宏地詩“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那人隻覺得胸臆中生出一股氣勢。爽快地問了價錢,然後放下錢拿起東西便走了。


    終於賣出去一個,崔順和李穀鬆了一口氣。


    “哎,你說這些人還真.相信人,都不求證一下,直接問了我們就買了。說起來這枕頭也不便宜,一錢銀子呢。”李穀見識得沒那麽多,所以心中的疑問也多些。


    崔順靠進去,和他咬耳朵,“這些學生家裏可都是有錢的主,一錢銀子,那都是個屁。況且,他們買的可不是枕頭,那買得可是前程。”


    有一便有二,站在一旁圍觀的人看見有人買了,也不再猶豫了。反正就一錢銀子,還不夠他們平時吃一頓飯呢。


    於是你一個,我一個便開始搶了起來。其中有人注意到了放在旁邊的蕎麥軟枕,順手摸了一下,便問了起來,“咦,這是什麽枕頭,挺新奇的。”


    李穀大著膽子迴了一句,“這是我們東家特質的養生枕,要是每日枕著的話有清火排毒,還有明目的功效,家裏有老人和小孩的都可以買迴去試上一試,這也是咱們的一片孝心和關愛呀。它比咱們找大儒題過詩的醒枕便宜些,大人要不要來上一個。”李穀這話也說的極為藝術,那人聽舒服,也就一揮手,就買下了。


    誰家沒有一兩個老人小孩呀,後來這蕎麥軟枕但是比那個醒枕還買的多些,可可壞了李穀和崔順了。


    中途還是有人拉來了嚴頌卿,嚴頌卿是認識崔順和李穀的,一看是自己村裏的人,心裏也有了譜,笑著對邊上的人說,“我家裏人光想著我了,怕是沒有在他家買一個軟枕頭。等會我也去他家買這個吧,給我妹妹和婆婆都捎帶這個。”


    錢百萬一聽,知道這家沒得假了,馬上說了一句,“嚴兄,你就別去了。等會我去幫你買迴來,也算是給你妹妹和婆婆的一個見麵禮。”然後“跐溜”一動朝著崔順他們跑去,揚起了漫天煙塵。


    嚴頌卿笑著搖搖頭,沒有開口阻止他。話說這廝讓他做了多少次功課卻沒有付錢了,隻希望妹妹能把那枕頭的價錢弄高些,也好幫哥哥討迴一些辛苦錢。


    哎,被拖欠了工資的農民工,真沒人權。


    有了嚴頌卿的暗捧,崔順和李穀那裏的生意又好了很多。


    午休時間過了之後,崔順和李穀也沒有在學院旁停留了。不然等會兒要是院長帶著人來趕人,那時候麵上可沒光。


    就中午這麽一個時辰,崔順,李穀兩人可是大豐收呀。李穀憨憨地數字包裏的錢子兒,“這賣枕頭還真掙錢呀,這可比種田什麽的,錢來得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呀。”


    崔順也不知道怎麽說自己這個腦筋不靈活的小夥伴了,小心地將銀錢放進包裏,白了他一眼,“你就別想了,這枕頭又不是什麽難做的東西。我跟你說,不出三天,肯定有人會仿我們的,到時候這價錢肯定是要降下來的。”


    李穀急了,粗著嗓子說道,“那怎麽辦?嚴小姐是個好人,這東西是她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可不能就這樣讓別人給偷了去。”


    崔順拍拍滿滿的荷包,說道“這事兒嚴小姐早就想到了,不然她也不能說這個醒枕隻賣五十個。至於那個養生枕,要相信嚴小姐的這裏。”崔順指指自己的腦門,笑得開心。


    李穀無奈,隻得低著頭將整理好的東西背在後麵,然後就跟著崔順迴去了。


    經過一番清算,今天一個時辰共賣了三十六個醒枕也就是三兩六錢銀子。而一個五十文的養生枕倒是賣得多,整整賣了七十個。這樣算下來,嚴頌秋今天可是賺了七兩零一錢銀子呢。


    嚴頌秋笑得眼睛都快找不見了,語調歡快地說道,“多謝崔大哥和李二哥了,這是咱們之前說好的報酬,一個醒枕我給你們三文錢,而一個養生枕我給你們兩文。”


    嚴頌秋低下頭人認真的數錢給他們,然後再分成了兩份塞給了他們。


    崔順掂著手中的錢,有些心驚,“這也太多了吧,我們這一天拿八文都有些多了,畢竟我們隻幹了一個時辰。”要知道現在他手裏的錢,可是比在碼頭上幹一個月還多呢。


    嚴頌秋揮揮手,“咱們這個是計件的,能者多得,你們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


    “如果你們不收的話,我哪裏還敢讓你們再幫我呀。”嚴頌秋看他們還是一副“我是雷鋒,這錢太多拿了我半夜會良心不安直接猝死”的樣子,沒辦法,便隻有這樣說道。


    兩人一聽一直伸著地手立馬往自己這邊縮了縮,“那好,這錢我們就收下了。嚴小姐你要是有事的話,便直接叫我們兄弟兩就是了。”李穀跟著應聲蟲似的,嗯個不停。


    嚴頌秋將錢袋子往空中一甩,然後又利落的接住,挺著小胸膛自信地說道,“明天我還需要你們繼續去學院的門口賣枕頭,不過這次你們去早點,趁著那些給學子送飯的小姐夫人都還在的時候就去。那個醒枕咱們說賣五十個就賣五十個,第三天還是沒賣完的話就直接找一個你們看著順眼兒的人送了,別留著。”


    崔順和李穀一聽馬上又燃起了鬥誌,都握緊了拳頭迴道,“誒,我們明天一定會賣的更多的。”


    小老板嚴頌秋一看他們這精氣神十足的樣子,很是欣慰,就想著伸出手去拍拍他們的肩。


    站在她身後的雲婆婆看她又想動手動腳,連忙咳了一聲。嚴頌秋這才想到男女授受不親這迴事,隻得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手給折了迴來,打了一個響指。


    “這就對了,少(sao)年們,懷挺!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


    作者有話要說:茶壺終於考完了,明天迴家要坐一個下午的車。


    濕胸給我來一打傳送符,我要直接傳送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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