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頓時覺得秋匡美這人真是不錯,怪不得能夠坐上這神策軍統領之位。


    不過有沒有一種可能,皇帝是早就猜到這秋匡美和自己會意氣相投,所以才會在林甫倒台之後,特意把秋匡美扶在了這個位置?


    若是如此,那皇帝也真是厲害,至少比之前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都已經站起身行過禮,準備告辭離開了,他卻又想到一件事情,轉身看著秋匡美和另外這三名長老,道:“你們手頭上有沒有適合戰陣的好劍,最好讓別人看不出來曆的那種,我手頭上的劍要是拿出來用,恐怕很容易被人猜出身份。”


    “玉衡長老手上有兩柄好劍,一柄叫做屠城,一柄叫做絕戶。”秋匡美馬上伸出手指點了點玉衡長老,“反正他也不怎麽用劍,讓他施一柄給你就是,這兩柄劍都是煉製之後給前朝大將用的,但隋朝覆滅得快,這兩柄寶劍還沒怎麽飲血,外界都沒記載,沒人知道來曆。”


    玉衡長老額頭上暴起幾根青筋,“你這廝連我手上有兩柄劍都知道?我自然可以給道首一柄,但你這人自己一毛不拔,老是拿我們的東西做你的好人是怎麽迴事?”


    他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惱怒這秋匡美居然知道自己這麽多底細。


    “放心,我沒動用神策軍的人來查你們,我知道得多,大多還是之前王夜狐留下的底子,他以前牽扯龍椅之爭,扶持的是另外一位皇子,所以對我們墮落觀的事情查得多。”秋匡美笑了笑。


    玉衡長老更怒,“無名觀!是無名觀。你自己都說自己是墮落觀,別人還怎麽改得了口。”


    “我倒是覺得墮落觀這個名號更響亮,提起無名觀,好像別人都不怎麽害怕,但一提墮落觀,別人就頓時有點毛骨悚然。不過也無所謂了,叫什麽都成,無名觀就無名觀。”秋匡美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我可不是什麽鐵公雞,我到時候會送一批軍械到裴國公那裏。我這些軍械之中有不少對付修行者的禦器,送給顧道首那於理不合,弄給裴國公,流程上都走得通。”


    玉衡長老這才沒了怒氣,對顧留白說道,“那兩柄劍沒帶在身邊,一會我差個人和其它的東西一起送到你馬車上去。”


    顧留白出了這樂坊門,卻是沒迴自己的馬車,而是上了停在不遠處的另外一輛馬車。


    馬車裏有個道姑,一個可以迷死長安所有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的道姑。


    現在的靜王妃早應該叫做女道明空,但不知為何,長安的許多男人惦記靜王妃多年,這靜王妃三字,就宛若成了一個夢牽夢繞的烙印,在長安人心中揮之不去了。


    或者說在長安人心中,靜王妃三字,其實就等同於長安第一美人這六個字。


    顧留白一看她,腦子裏先出現的其實也是靜王妃三字,接著才是沈若若,才是明空。


    沈若若一看顧留白進來,就馬上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將馬車門給關上。


    顧留白倒是一愣,怎麽感覺今天她長得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眨了幾下眼睛,適應了馬車裏的黑暗,這才看清她的妝容和平日裏不太一樣,尤其是眼眸周圍似乎抹了些顏色較深的脂粉,顯得比較野性。


    也不等他出聲,沈若若卻是輕聲道,“顧十五,今天姐姐給你看個你沒見過的好看東西。”


    顧留白還未反應過來,隻見她已經解開道袍,他頓時有些懵了,道:“好姐姐,好看肯定是好看,但我看過了啊。”


    沈若若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她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這可未必。”


    顧留白接下來一看,眼睛頓時有些瞪圓,果然是沒見過。


    她這道袍內裏,是一件樣子很特別的緊身束衣,薄紗透明,但卻將她酥胸托起,擠出深深的溝壑。


    沈若若一看他眼睛發直,頓時更加得意,輕笑道,“怎麽樣,顧道首沒見識了吧?”


    顧留白口幹舌燥,道:“沒見識過。”


    “這是胡人的衣衫,哪個地方的胡人我不知道。”沈若若早已經貼住了顧留白,接著在他耳邊挑逗道,“不僅可以看,還可以撕呢。”


    顧留白已經按捺不住,但還假裝矜持,麵紅耳赤道,“這麽好看的衣衫,撕壞了豈不可惜?”


    沈若若笑了起來,“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衣衫好看?”


    她輕笑間,還小雞啄米般在顧留白的脖子上親了幾口,又輕輕咬了咬顧留白的肩膀。


    顧留白這哪裏還遭得住,頓時側身將她抱住,又翻身將她坐在自己身上。


    “啊呀!”


    沈若若一聲輕唿,還想說些調戲自己這男人的話語,但轉瞬之間,顧留白動作起來,她自己卻是大腦空白,撐不住了。


    長安春將盡,然這馬車之中,卻頓時是無限春光。


    也不知道交戰了多少迴合,沈若若身子發軟,隻覺得軟墊都已經一片濡濕,她便拍著顧留白的身子,示意自己已經服了,求饒。


    顧留白原本準備饒過她了,但感知裏距離延康坊還有一段路,他又想到接下來也不知什麽時候迴長安,而這靜王妃沈大嬸現在特別黏他,這麽多年沒有個正常的愛戀,終於有了個男人,嚐了男女之歡食髓知味,接下來卻又要陷入相思苦,他便又一口親了上去,堵住了她求饒的嘴,接著嗤啦一聲,真將她那件薄紗透明的束衣給撕裂了。


    沈若若想要驚唿,卻喊不出聲音,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雙美目瞪得極大。


    又一番雲雨過後,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看著身上那碎裂的束衣,想起方才的畫麵,心裏卻想那些胡人狐媚子果然對付男人有一手,這果然刺激的很。


    “你待會什麽時候走?”


    她趴在顧留白的身上,氣若遊絲的問道,“我還得先去洗個身子,換件幹淨衣衫。”


    顧留白老實道,“到了明月行館,就直接換輛馬車,從另外一個坊門出發,到時候是走光化門出城。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你別送了。”


    他以為沈若若是要送他,但沒想到沈若若馬上來了點力氣般抬起了頭,“我要和你一起走啊…”


    “一起走?”顧留白頓時懵了,“你要和我一起隨軍打仗?”


    沈若若點頭道,“要不然呢?”


    “啪!”


    顧留白頓時在她香臀上打了一記,“你就別瞎胡鬧了,我又不是田鼠。”


    沈若若下意識的啊呀一聲,但又不解,道:“田鼠是什麽意思?”


    顧留白無奈道,“我是去和人廝殺的,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打洞的。還能隨身帶個美人兒?”


    沈若若倒是羞得臉上有些發燙,但卻馬上又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我都沒出過城,跟你去看看怎麽了?跟你出去,非得…你非得做田鼠麽?”


    顧留白聽到她說從沒出過城,倒是有些心軟,但想到那戰場上箭矢如蝗的場景,他便又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這又不是出去遊玩,外麵風餐露宿的,可能十天半月都找不到個衝洗身子的地方,你受得了麽?而且每日裏都要在馬背上顛簸,遭遇敵人時殺得血肉橫飛的,腦漿子都糊你一身。要遇到厲害的對手,我萬一護不住你,讓你受了損傷,那怎麽辦?”


    “你說的有道理。”沈若若道,“但是我不聽,我還想去。”


    顧留白最吃不住她這勁,“真別,大不了我迴來之後好好補償你,你再想想,我去幫裴國公打仗,幫老丈人,結果裴二小姐為了讓人覺得我在長安,她自個不去,結果你就跟在我身邊,我到時候又控製不住,整天做田鼠,這說得過去麽?”


    沈若若聽得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道:“那沒有個正經可以洗漱的地方的時候,我最多冷若冰霜不勾引你。不過你搬出裴國公也沒用,讓我跟著你,這可不是我自個的意思,是皇帝的意思。裴國公知道了也會假裝不知道。”


    顧留白一愣,“皇帝的意思?你別糊弄我。”


    沈若若頓時得意起來,道:“是高大伴過來特意問過我的意思,問我願不願意跟你一起走的。皇帝的意思是,李氏機要處可不會聽他的話,但我對於整個李氏而言極為重要,我要是跟著你,李氏機要處想要保證我的安全,那也隻能配合著他,把一些人和一些舍不得用的好東西拿出來給裴國公用。”


    顧留白皺眉,道:“這是給裴國公又拉了許多好處,但這不是給我增加了難度麽?”


    沈若若道,“沒事,大不了我跟你出去之後,好好補償你。”


    顧留白無語。


    沈若若這時候卻又道,“你師娘和長孫無極的一些人,這次也要去裴國公那裏,你知道麽?”


    顧留白一愣,“我師娘她也去隨軍?”


    沈若若道,“是,高大伴讓我和你說一聲,說按著目前的態勢來看,恐怕叛軍之中用些詭異手段的人較多,長孫氏之中有不少克製精神神通的人物,包括那長孫無極新招攬的倉山,他們都會去裴國公的軍營,接受裴國公的統禦。”


    顧留白頓時深深皺起了眉頭,道:“看來皇帝也覺得這不會是普通的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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