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秦闊的確有些醉意,不過當他聽到梁帝略帶慍怒的質問,酒意立刻消退大半,急忙拱手道:


    “兒臣失言,請父皇恕罪!”


    梁帝慍怒地看了一眼太子,揮動衣袖。“算了,太子說得不無道理。作為太子,更有責任為皇家延續香火。”


    “宜貴妃,你是太子母妃,要妥善處理此事。”


    “皇後,越王一下收納這麽多的妾室,也屬實有些過頭,你作為母後,也要多多教導他。以免沉迷其中,耽誤正事!”


    “臣妾遵旨!”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歐陽瑾幽幽看了一眼秦軒,暗暗皺了輕眉。


    越王一下納了十一個妾室,紅纓這丫頭作為越王妃,不但不加以阻攔,看這意思,還在一旁推波助瀾?


    還有司徒靜。


    紅纓跟著胡鬧,她怎麽也不幹涉。


    本宮確實得管管。


    歐陽瑾正在這樣想著,三皇子靖王的母親容妃,挺著一對e杯大器道:“陛下說的是,身為皇子,自當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


    “陛下,近日瑞雪普降,卻也寒氣逼人,臣妾聽聞宮人議論,自從北境發生戰事,一些民眾不得不遠離家園,流進京城,這可苦了這些百姓。”


    容妃話音剛落,對麵的三皇子靖王道:“母妃說的是,兒臣近日也發現一些流民露宿街頭,十分可憐,兒臣已讓府裏的下人準備粥食,幫助流民果腹充饑。”


    “靖王體恤百姓疾苦,如此甚好。”容妃點頭道。“不過如此一來,靖王府裏的花銷必然加大,母妃力量微薄,一會兒迴宮看看,選幾樣值錢的首飾,給靖王拿去賣了,買來糧米,接濟流民。”


    你們兩個皇子為了幾個北燕婢女爭來爭去,老娘卻帶著兒子為皇上分憂。


    狂甩你們十條街!


    容妃身後,淑妃附和道:“容妃姐姐真是菩薩心腸。妹妹這裏也有幾件首飾,明日給姐姐送去,一起交給靖王,換了糧米,接濟流民。”


    “好。”容妃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容妃等人此舉,立即招來一片鄙夷目光。


    這對賤人母子,還有淑妃,又來這套假惺惺!


    歐陽瑾看了一眼秦軒,剛要開口說點什麽,秦軒道:“母後放心,兒臣昨日聽說三皇兄此種善舉,十分敬佩,已經開始效仿,也在王府四周搭了幾個粥棚,給流民施粥。”


    秦軒早就通過所收購的宅子安置流民,但是為了不引起靖王猜忌,一直秘密進行。此刻容妃提及此事,他立刻借坡下蛋。


    歐陽瑾知道秦軒心思,點了點頭。“靖王體恤百姓疾苦,替陛下分憂,仁孝可嘉;越王效仿皇兄義舉,為流民果腹,兄弟同心。陛下,這兩個皇子,真是不錯!”


    梁帝微笑點頭。“皇後說得好。靖王,越王,你們兩個能夠主動替朕分憂,關心百姓疾苦,朕心甚慰,朕要重重獎賞你們。你們——”


    梁帝話到一半,懿貴妃插話道:“陛下,太子身在東宮,卻也聽說汴梁城裏流民眾多,也已經派人通知京兆府,立刻搭建粥棚,接濟流民!”


    “哦?”梁帝看向太子秦闊。“太子,果有此事?”


    秦闊朝梁帝拱手。“父皇,您經常教導兒臣,要多多了解民間疾苦,關心百姓生計,兒臣不敢忘懷!”


    梁帝幽幽點了點頭。“不錯,這才是太子該有的樣子!不能整天隻想女人,要替朕多分憂,多想想百姓社稷!”


    太子拿腔作勢,朝梁帝行禮。“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太子話音剛落,秦軒身旁,十四歲的八皇子秦俊忽然稚聲稚氣地道:“七皇兄,你為何搖頭?”


    秦軒轉頭看了八皇子一眼,淡淡一笑。“沒什麽。”


    “不像。”八皇子篤定地道,“七皇兄目光深邃,好像有什麽心事。”


    秦軒被小家夥逗笑,喝了一杯酒,雲淡風輕道:“八弟,七哥說了,真沒什麽。”


    兄弟倆的對話,聲音不大,卻隱隱傳進梁帝耳中,當下朝這邊問道:“越王,俊兒,你們兄弟在說什麽?”


    八皇子長身而起,朝梁帝拱手道:“啟稟父皇,兒臣在向越王兄請教問題,可是七皇兄不願教導兒臣。”


    “哦?”梁帝微微皺眉,“越王,這裏是皇宮大內,此刻又是家中宴飲,並無旁人,你有什麽話,不妨與自家兄弟直言!”


    秦軒稍稍躊躇一下,朝梁帝拱手道:“父皇,兒臣剛才聽貴妃娘娘說,太子已經吩咐京兆府搭建粥棚,接濟流民,可是兒臣前來皇宮路上,並未見到一處粥棚。”


    “兒臣不知京兆府尹如何辦的差事,竟然不按太子的詔令行事,有些疑慮,下意識搖頭,卻被八弟看到,於是向兒臣發問。”


    “哦?”梁帝捋了一下胡須,目光看向太子。


    太子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慌亂,朝梁帝拱手道:“父皇,京兆尹陳升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不把兒臣的詔令放在心上。兒臣明日定要將他傳來東宮,當麵問責!”


    秦闊話音剛落,三皇子靖王道:“父皇,兒臣聽聞陳升做京兆尹已經有些年頭,無論做事還是辦案,一向都很認真。別的不說,就說七弟之前所報那起荒宅藏屍案。”


    “七具女屍,而且時日久遠,麵目難辨,可謂毫無頭緒,撲朔迷離,可是陳升接案之後,很快便抽絲剝繭,找到元兇。”


    “現如今,太子親自吩咐辦事,他卻拖著不辦,這著實令兒臣感到不解。”


    梁帝隱隱聽出靖王話外音,捋了一下胡須,再次看向太子。


    太子剛要開口,秦軒卻搶先對三皇子道:“靖王,要我說,陳升估計是在忙著走親訪友,置辦年貨,無暇辦事。”


    “不能。”三皇子搖了搖頭,篤定地道,“據我所知,陳大人做事一向公私分明,不會因私廢公。”


    秦軒想了一下,繼續道:“那他就是不把太子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甚至是在和與太子較勁,故意拖著不辦!”


    “不能。”三皇子更加篤定地道,“陳升既不瘋,也不傻,斷不會與太子過不去!”


    秦軒皺起眉頭,冥思苦想。“既然如此,那他到底為什麽不按太子吩咐,搭建粥棚?”


    “唉,想不出!”


    二人一來一往,一唱一和,看似是在尋找陳升不辦事的原因,實則卻是在把太子可能使用的借口一一說破,一一堵死。


    太子聽在耳中,恨在心裏。


    這兩個該死的家夥,大年三十晚上跟本宮過不去!


    你倆給本宮等著!


    秦闊剛剛想到這裏,隻聽梁帝沉聲喝道: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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