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倒是有,這個簡單製作的也能用,可是這哪裏來的大刀。”沈長生好笑地看著二妹妹說道。


    “切麥穗,穀穗的大刀,橫起來很唬人的。”沈慧娥澄淨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對對對!”大蟲聞言猛點頭道,“大舅一定要帶著。”


    “行!帶著。”沈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把三弟也帶上,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沈慧娥認真地想了想說道。


    “不行,你三弟得在家鎮著,萬一有事,沒個主心骨怎麽能行。”沈長生果斷地拒絕道。


    “萬一有事,有大家呢!”沈慧娥漆黑如墨的眼眸看著他坦誠地說道,“老實說縣令大人還是管事的,我以為萬事不管了。”柳眉輕挑接著又道,“居然把人販子給砍了。”


    “這人販子不該殺嗎?”大蟲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該殺!所以我才意外。”沈慧娥幽深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我以為縣令見錢眼開的,會為了錢徇私枉法的。”小聲地嘟囔道,“他又不是沒幹過。”


    “嗬嗬……”沈長生聞言搖頭失笑。


    “別笑!我是真的沒想到。”沈慧娥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和三弟一起去,家裏不是還有妹夫的嗎?”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我怕流民來了,現在哪兒哪兒都不太平。”沈長生擰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


    “這要出事,不是一家一戶,大家都得遭殃,你在家也擋不住。”沈慧娥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再說了,流民也是去郡守,誰會來這小地方啊!”


    “大舅我們打的那三個人販子落花流水的。”狸奴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你迴家跟嫂子商量一下,我相信嫂子也是讚成我的想法的。”沈慧娥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


    “那好吧!”沈長生隻好答應道,“我們會快去快迴的。”


    “天氣熱了,你們穿的不要那麽華麗了。出門在外別被人家給盯上了。”沈慧娥看著穿著灰撲撲的麻衣道。


    “知道!財不露白。”沈長生聞言莞爾一笑道,“我就穿身上的也衣服好了,包袱裏放一身好衣服,見貴人的時候,不能失禮了。”


    “嗯嗯!”沈慧娥聞言點點頭道,上下打量著他道,“銅錢太重了,帶錢不方便,我覺得你們還是帶點兒幹糧。”


    “我知道該怎麽做。”沈長生聞言笑著說道,撐著桌子站起來道,“好了,我走了。你們在家裏也千萬小心。”


    “知道。”沈慧娥笑著微微頷首道,“我送你。”


    沈慧娥他們將他給送走了,才轉身迴家。


    &*&


    “小豆子,東升,你們都搬過來吧!城外太危險了。”沈慧娥坐在長凳上看著他們說道。


    “搬過來。”小豆子眨眨眼看著她說道。


    “你們睡外麵,我們睡裏屋。”沈慧娥溫潤如玉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住的地方,那裏都不靠,不讓人放心。”


    “豆子哥,搬進來吧!咱們擠在一起住的下。”大蟲明亮的黑眸看著他們說道,“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迴去呢!”


    小豆子看了看其他小夥伴說道,“那好吧!”


    “你們都在啊!”黃伯昌站在攤子前看著他們說道。


    “大伯。”大蟲聞聲站了起來看著他們說道,“三叔、四叔,元吉哥哥。”


    “你們怎麽都來了。”沈慧娥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


    小豆子他們起身讓開了地兒,行了行禮。


    “乖!”黃伯昌目光和藹地看著他們說道。


    “沒走嗎?春耕完了。”沈慧娥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們說道。


    “明兒就走,我和老三去,老四留下來。”黃伯昌撩起衣擺坐了下來道,“家裏沒個男人,我們不放心。”


    “嗯嗯!”沈慧娥聞言猛點頭道,“最近不太平。”詫異地問道,“現在生意還行吧!”


    “減了許多,現在幹的都是大戶人家。”黃伯昌輕歎一聲道,“不知道還能幹多久。”


    “能幹多久就幹多久,不能幹了就迴來種地。”黃季昌爽快地說道。


    “總不會一直這麽下去吧!”黃叔昌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一定會好的。”


    沈慧娥明媚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忙活了一年多了,歇歇也好。”


    “看今年夏收之後吧!不行的話,咱們開荒去。”黃伯昌理智地說道,“買糧食太不劃算了,糧價高的嚇人。”


    “開荒?”沈慧娥眼睛瞪的溜圓看著他們說道。


    “缺糧,不開荒還能從哪裏得來糧食。”黃伯昌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這咋開荒啊!咱這也沒荒地啊!能種的對種了。”沈慧娥深邃如墨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燒林,開荒。”黃季昌簡單輕鬆地說道。


    沈慧娥聞言瞳孔微縮,不動聲色地說道,“林子可以燒嗎?會不會引起大火啊!這很危險的,風向一變,把咱家給燒了。茅草屋可經不住一點兒火。”


    當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不能怪他們毀林造田。


    現在人口少,純人力,真造不出來多少田。


    開荒沒那麽容易,樹根紮的深著呢!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林木比人類想象的有韌性。


    一場雨過後,就又發芽了。


    “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黃伯昌無奈地看著她說道,“我知道開荒有多累。”


    “還是想辦法增加現有莊稼地的產量更現實。”沈慧娥深邃透徹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更不現實,想要增產,必須有農家肥。沒有肥料,今年又不養豬,兔子糞便終究少。”黃季昌臉色難看地說道。


    “河泥,可以挖河泥,漚肥。”沈慧娥聞言眼波流轉看著他們說道。


    “河泥?”黃伯昌眨眨眼一臉懵懂地看著她說道。


    “岸邊長啥都長的特別好。”沈慧娥摩挲著下巴斟酌道。


    “好像是!”黃家三兄弟看看彼此,齊齊點頭道。


    “為啥?”黃季昌好奇地追問道。


    “因為河泥就像是糞肥似的。”沈慧娥輕撫額頭想了想說道,“這麽說吧!這河裏啥都有,腐爛的動物屍體,爛木頭……反正啥都有,沉澱下來,不是最好的肥料嗎?”


    黃伯昌聞言撓撓頭道,“好像是這樣。”


    “而且挖河泥,還能疏通河道,在雨季來臨時,可以防澇。”沈慧娥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弟妹說這個我明白了,我們以前去疏通過河道。”黃伯昌眼睛瞬間點亮道,看向黃季昌說道,“那老四留家裏了,你組織人挖河泥。”


    “行!”黃季昌卷了卷袖子笑道,“這事包在我身上。”笑著說道,“其實要說河泥好,我覺得護城河裏的河泥挖起來更好。”


    “這個咱不能隨便挖吧!”黃伯昌遲疑了一下看著他們說道。


    “像官府報備,說是在雨季來臨前疏通河道。”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我相信縣令不會拒絕的。”笑著又道,“你們找主簿,他跟咱家大蟲他爹關係好。跟他的關係也沒斷,讓他幫幫忙,敲敲邊鼓,這事說不定就成了。”


    “成!迴頭我找找主簿大人。”黃伯昌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樣真的能增產嗎?”黃叔昌激動地搓搓手道。


    “總比什麽都不幹強。”沈慧娥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們說道,“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土地不會虧待咱們的。”


    “看來我們不用閑著了。”黃伯昌笑著說道。


    “歇著不好啊!”沈慧娥聞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


    “有吃有喝,歇著幾天就行了。閑不住。”黃伯昌嘿嘿一笑道,“天生勞碌命。”笑著說道,“今兒來就這事。”站起來道,“我們走了。”


    “我送你們。”沈慧娥跟著起身說道。


    沈慧娥將他們給送走了,狸奴拉著她的手問道,“這河泥真能當肥料。”


    “能!上好的肥料,隻不過挖起來有些麻煩。”沈慧娥澄澈的眼眸充滿信心地看著她說道,“不像糞肥那麽方便。”


    “這麽冷的天,挖河泥,確實不是太好。”大蟲打了個冷顫說道。


    “有小船的,哪能讓你跳水裏啊!會要人命的。”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還可以去河灘上。”


    “對哦!”大蟲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們說道。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糞肥的效果好!”沈慧娥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說道。


    “這個需要夏收之後才能知道。”狸奴聞言卡吧卡吧水靈的眸子說道。


    “哪怕產量增高一點兒也值。”大蟲揮舞著拳頭說道。


    “走啦!進去。”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


    疏浚河道,黃家兄弟找到主簿說情一下子就成了。


    撐著小船在挖護城河的河泥。


    河泥挖到岸邊,曬上幾天,徹底幹了,然後全家老小齊上陣,將河泥挑到田埂上,先漚著,等苗出齊了,長高了,在施肥,助力它們長的更好,更壯。


    黃家的舉動自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好事者就問了,都是鄉裏鄉親的自然沒有什麽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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