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數息的時間,韓星羽僅用一隻手,便把襲向他的所有鬼手全部打散,在李玉娥還在驚恐戰栗之時,他又一步一步地朝李玉娥繼續靠近著,並沒有馬上衝上前去。


    而李玉娥,也沒有再次掐指使用邪術,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露出著極度駭然的表情,好像動一下就會被殺掉一樣,甚至連氣都不敢喘了。


    手塚的其他鬼人看到李玉娥的樣子,皆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是因為李玉娥早先下令讓他們停手,他們也不敢違背,隻好看著韓星羽不斷朝李玉娥靠近,不敢亂動。


    韓星羽毫無阻礙地走到了李玉娥的麵前,最終與李玉娥近到隻有一臂的距離,才停下了腳步,聲音平靜地朝李玉娥問道:


    “你為何傷她?”


    李玉娥蛾眉蹙緊,後牙緊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韓星羽,問:


    “誰?”


    韓星羽道:“被你們關在月璃宮裏的那個人。”


    李玉娥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恍然道:


    “你不是關塚的人!你是為那個女子而來!”


    韓星羽默認了一般,冷冷地問:


    “聽說你折磨過她?”


    李玉娥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起來,但她強裝鎮定地迴道:


    “因為楚月璃是我的,她不該爭寵,若不是楚月璃下令不讓我碰她,我早把她殺了。”


    韓星羽的眼睛微微眯起,問:“你應該知道她不是自願的,對吧?”


    李玉娥一臉妒色道:


    “所以她更該死,既然楚月璃不讓我殺她,我就逼得她自殺!”


    聞言,韓星羽盯住了李玉娥的眼睛,與李玉娥四目相對著,問道:


    “你是等我出手呢?還是選擇自裁呢?”


    李玉娥看著韓星羽,眼神中既帶有怒色,又充滿了恐懼,多少還有一點委屈,就那樣看著韓星羽,像是在掙紮著什麽,雖然韓星羽還沒有動手,她儼然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了。


    掙紮了片刻,李玉娥竟自己散去了身上的靈力,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瞬間了無生機。


    “什麽情況?二長老怎麽自毀靈丹自盡了?這怎麽可能?那個自稱‘張刀’的人做了什麽?”


    見李玉娥自殺了,一堆圍著韓星羽的鬼人驚唿道,顯然看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是魂識!能不動手腳就將人逼到自殺的,恐怕隻有魂識了,那人的魂識等階應該很高!”


    有手塚鬼人猜測道。


    “不對呀,若是他的魂識很強,剛才便直接威懾我們了,比起二長老,我們不是更容易中招嗎?”


    也有人持懷疑的態度,並不覺得韓星羽的魂識有多麽厲害。


    韓星羽也不在意一眾手塚鬼人的議論紛紛,他的眼睛正盯著月璃宮的方向,因為此時,一個身材纖長高挑,長相妖邪秀美的男子正從月璃宮出來,臉色陰沉地盯著他,同時不斷地向他靠近著。


    向韓星羽靠近之人正是楚月璃,雖然楚月璃已經變性成了男子,但其身上的靈力味道依舊沒變,即使隔著很遠,韓星羽還是能聞到楚月璃靈力中的血腥氣息,那股血腥味比他見過的任何鬼人都要濃鬱。


    隨著楚月璃不斷靠近,手塚的鬼人們也陸續察覺到了楚月璃的到來,本來還打算圍攻韓星羽的鬼人們,皆側目轉向了楚月璃,同時躬身拱手,向楚月璃行禮致意。


    楚月璃並沒有在意那些手塚的鬼人,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了韓星羽身上,直到距離韓星羽不過二三十米的時候,他才停下了腳步,陰惻惻地看著韓星羽,問道:


    “我的瑤兒呢?”


    韓星羽瞪著楚月璃:


    “那是我的女人!”


    楚月璃陰暗深邃的眸子更加陰沉了起來,朝韓星羽低喝道:


    “把人還迴來,我可以饒你一命!不然你別想離開手塚了!”


    韓星羽冷哼了一聲,隨後罵道:


    “欺男霸女的混賬!”


    韓星羽罵聲剛剛落下,楚月璃身後,一滴血珠快速升起,從血珠之中突然射出無數條血色的絲線,那些絲線像是有生命一樣朝著韓星羽延伸過去,從四麵八方朝著韓星羽落下。


    血色絲線的速度之快,威勢之猛,以及詭異程度都比李玉娥的鬼手要強上很多,而且韓星羽發現,那楚月璃依舊在隱藏著實力,隻用出金丹境中階的靈力強度向他發起著攻擊。


    韓星羽眼睛微微眯起,快速取下拳套和耳墜,然後一拍乾坤袋,從乾坤袋裏取出了金羽劍和幻星劍這兩件法寶,以魂識禦劍,用銳利的劍鋒去斬絲線,讓那些絲線難以近身。


    雖然擋住了楚月璃的絲線侵襲,但韓星羽的寶劍並沒有斬斷幾根絲線,楚月璃以血和靈力凝出的絲線極其堅硬,宛如最硬的鋼筋,卻又如蛇般纖細靈動。


    韓星羽知道,楚月璃所修之術乃是手塚血手術裏的血絲手,而且已經修至了大成,再加上楚月璃展示出的金丹境中階的靈力,那些血絲有那般硬度和韌性也不足為奇。


    所以韓星羽並沒有因為無法斬斷血絲而感到灰心,他隻是為了擋住楚月璃的攻勢,不讓楚月璃的血絲傷害到他。


    禦劍斬擊血絲的同時,韓星羽手中掐訣,先用落星訣試探性地攻擊楚月璃,借機觀察楚月璃的反應。


    看到韓星羽所用之術並非血術,幾乎所有的手塚鬼人都已經明白,來襲之人並非魔嶺的鬼人,而是個進入魔嶺的普通修行者,很多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顯然不明白一個普通修行者為何會攻上手塚。


    隻有楚月璃清楚,眼前之人是來救人,救被他抓走的那個女人,而且已經成功就走了。


    楚月璃所不解的是,明明已經救人成功了,為何這人還要留在手塚,是有什麽顧慮,還是隻為等他到來,好向他複仇。


    楚月璃不願去猜,也沒有時間去猜,因為韓星羽的落星訣已經攻到了他的麵前,他雖然不覺得那落星訣術訣有多麽強大,但也不想被其擊中,他控製著那枚血珠,讓血珠之中又伸出幾根血絲,將襲來的靈力星彈一一刺破。


    看到楚月璃的血珠之中還能再分裂出血絲,韓星羽知道,楚月璃不僅隱藏了靈力境界,甚至還隱藏了手段,眼前的楚月璃顯然沒有把他當成多麽強大的敵人,依舊以一種戲耍的姿態與他交手著。


    “你不僅奪走了我的瑤兒,還殺了我的小情人玉娥,既然不願意把我的瑤兒交出來,那麽今日就讓你殞命在這手塚之上,讓你化作我的血祭!”


    楚月璃擊碎了韓星羽的靈力星彈之後,朝韓星羽吼道,同時讓身後的血珠完全爆開,鋪天蓋地的血色絲線朝著韓星羽包圍而去,那些絲線像一隻隻細小的紅色遊蟲,在韓星羽身周飄浮遊蕩。


    突然,每一根血絲兩端都像是長出了兩隻手一樣,那些手細如骷髏,手指尖銳如針,漫天的血手朝著韓星羽的全身抓去、刺去,瞬間將韓星羽的身形淹沒。


    見韓星羽的身形被淹沒在骷髏血手之中,楚月璃嘴角一翹,輕蔑地哼了一聲,好像勝負已定一樣,也不再追加其它的招式了。


    三五息過後,楚月璃的神色微微變了,再次變得凝重認真了起來,他好像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結果,眼神緊盯著那一大堆尖銳的血手,從血手之間的縫隙裏觀察著韓星羽的狀況。


    正當楚月璃觀察之時,韓星羽的一隻手如負重一般緩慢抬起,使勁甩掉了掛在他手上的那些血手,然後又用手把他臉麵和脖子上的血手一一扯下,捏爆。


    逐漸把臉露出來的韓星羽再次看向楚月璃,露出一副玩味的姿態,渾身上下竟沒有被血手、血絲傷到分毫。


    若仔細看去,就能發現,此時的韓星羽身上穿著一身靈力甲胄,正是天階上品術訣沙王甲。


    雖然那身靈力甲胄已經被刺穿刺破了很多地方,不過刺穿了沙王甲的尖銳血手並沒能再度刺穿韓星羽的身體,皆被韓星羽的沙王甲和強橫肉身擋住。


    “這怎麽可能?他不過是一個金丹境初階的普通靈修,吃了我全力施展的血絲手,怎麽會毫發無傷?就是金丹境後階的靈修來了,中了這招,也已經被我殺去一層皮了,他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他也隱藏了靈力?”


    看到韓星羽無恙,楚月璃驚訝地自語道。


    就在楚月璃說話間,韓星羽已經捏爆了紮在他身上的大多數血手,將那些血手盡數捏碎,捏的那些血手靈力散盡,全都化作了一灘血水流落在地。


    怕被韓星羽廢掉其好不容易煉成的血珠,楚月璃趕緊掐指施展術訣,將紮在韓星羽身上的血手、血絲全部召迴,雖然隻召迴了一半左右,卻也重新匯聚成了血珠,又讓血珠懸浮在身側。


    看著身側小了一半的血珠,楚月璃的眼皮不自覺地跳動了幾下,好像很是心疼一般。


    韓星羽則散去了破碎不堪的沙王甲,也將剩餘的靈力收迴到了體內,看著楚月璃,問道:


    “敢動我家瑤兒,你想好怎麽死了嗎?”


    楚月璃冷笑了一聲:


    “就憑你?還想殺我?”


    楚月璃話音剛落,隻見韓星羽的身形如獵豹一般動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韓星羽已經移動到了楚月璃的麵前,他抬起了手掌,對著楚月璃的胸口直接削了過去。


    韓星羽的手掌如刀如劍,其鋒利程度絲毫不差於金羽劍和幻星劍,甚至比那兩把寶劍更加鋒利,因為韓星羽的身體就堪比更高階的法寶,這也是韓星羽近身作戰時很少使用法寶的原因。


    麵對著韓星羽的手刀,楚月璃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瞳孔極具放大,手指快速掐訣。


    隨著手訣掐出,楚月璃身側的那顆血珠再次冒出血絲,血絲竟將楚月璃的身子纏住,以極快的速度拖拽著楚月璃的身體,往韓星羽攻擊的範圍外閃去,將楚月璃快速救走,讓韓星羽的手刀沒能擊中楚月璃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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