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金丹境強者會衝殺進我手塚?他又是怎麽闖進來的?”


    李玉娥疑惑地問道。


    陰柔男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看到手塚的眾人圍殺闖入者,紀長司並不想卷入其中,朝李玉娥一拱手:


    “我看今日商談就到此為止吧,手塚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聽到紀長司的話,李玉娥眉頭微皺,一雙鳳眼也眯成了一條線,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強留拳塚的眾人。


    “肖安肖長老,你帶拳塚的諸位從小道下山吧,我來對付那個不怕死的闖入者。”李玉娥朝陰柔男子道。


    陰柔男子名叫肖安。


    手塚的四長老肖安朝著李玉娥恭敬地拱手道:


    “是。”


    迴話之後,肖安便走到了紀長司麵前,領著拳塚的諸位掠過了一眾手塚鬼人,朝距離下山口不遠處的一條隱秘小路走去,顯然是要帶著眾人從那條小路下山。


    “等等!”


    就在肖安剛剛帶著拳塚眾人走到隱秘小路的路口之時,李玉娥突然在拳塚眾人身後叫道,目光淩厲,神色不善,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被李玉娥的聲音叫住,肖安和拳塚的眾人皆停下了腳步,肖安和紀長司一臉不解的看向李玉娥,不知道李玉娥為何喊叫。


    叫住了拳塚一行人的腳步之後,李玉娥從背後打量著拳塚的眾人,然後向轉身看著她的紀長司欠身行了一禮,問紀長司:


    “不知拳塚今日帶了多少人上山?”


    紀長司皺了皺眉頭,目光也陰冷了起來,反問道:


    “手塚二長老,你這是何意啊?”


    李玉娥看了眼山口處與韓星羽戰做一團的手塚鬼人,又看向了紀長司,沒有避諱什麽,直接問:


    “我手塚向來守備森嚴,旁人難登上這山頂,如今拳塚的諸位一來,便有人悄無聲息地殺到了這山頂上,這作亂之人拳塚的諸位可有誰認識?”


    紀長司眼瞼一張,瞪圓了眼睛看著李玉娥,同時金丹境中階的靈力爆發了出來,朝李玉娥道:


    “李長老這是懷疑我拳塚帶賊人上山?若是如此,那先前談成之事就此作廢罷了,我拳塚之人再不來這手塚山上!”


    感知到了紀長司身上的靈力威壓和磅礴的怒意,李玉娥終是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質問下去,又欠了一下身子,辯解道:


    “妾身自然不是懷疑紀大長老和拳塚的諸位,隻是想著那關塚或許已知我兩塚派聯合之事,故意在此時派人擾事,亂我兩塚聯合大計,恐怕那賊人就是關塚派來的,我怕有關塚的奸細亂入進大長老的隊伍。”


    “隻是望大長老清點一下人數而已。”


    聽李玉娥這麽說,紀長司收斂起了周身的靈力,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拒絕,拱手迴了一聲:


    “我數一下。”


    迴話之後,紀長司開始清點了起來,她自己帶了多少人來手塚,自然心中有數,算上她總計十九人,若真是少了人,一點便能看出。


    點了一遍,卻是十九人,不多不少。


    至此,紀長司才又朝李玉娥道:


    “算上我紀某人,今日來訪貴塚的拳塚之人是十九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日後皆是與關塚對抗的主力,如今仍是十九人,並無缺少,李長老若是不信,也清點一遍就是。”


    “十九人?”李玉娥疑惑道。


    隨後又道:


    “商談之時,我怎麽記得你們拳塚隻來了十八人?”


    紀長司搖了搖頭,說:


    “李長老的手裏應該還有我遞給山門口迎客之人請帖罷,我已在上麵標注過人數,李長老翻看一下便知。”


    紀長司說完,李玉娥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張請帖,正是紀長司遞給山門後迎客之人的那張請帖,然後翻開看了一眼,又馬上將請帖合上了,再次欠身行禮,朝紀長司道:


    “是我含糊了,望紀大長老不要見怪,因是兩塚派聯合之際,妾身可能太過小心敏感,還望紀大長老諒解。”


    紀長司來手塚商談聯手對付關塚之事,其實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她的背後是拳塚的塚王,塚王有意聯手,她自然不能與手塚交惡,隻是迴道:


    “小心是好事,李長老可否放我等下山?”


    李玉娥見拳塚來人沒有缺少,便斷定引起騷亂之人不是跟著拳塚來的,自然不會再攔拳塚,她向肖安示意了一下,讓肖安繼續帶著拳塚的眾人下山,她則往韓星羽的方向靠了過去。


    韓星羽不在拳塚的隊伍之中,按理說拳塚的隊伍其實是少了一個人的,不過有一個人填補了韓星羽的缺失,那個人便是夏瑤。


    夏瑤先在眾人圍攻韓星羽的時候扮作了手塚鬼人,穿著手塚鬼人的長袍遮身,混進了圍攻的隊伍中。


    待到李玉娥和拳塚的鬼人們從手塚的塚王宮下來,夏瑤又看準了時機,換上了韓星羽提前給她準備好的拳塚鬼人衣袍,站到了韓星羽缺失的那個位置,站到了陸魚夕的身邊,所以紀長司才沒有發現隊伍裏少了人。


    而李玉娥先前也沒有看錯,在手塚的塚王宮商談之時,拳塚隊伍之中確實是十八個人,韓星羽在登上塚王宮之前就偷偷離隊了,那時候的拳塚隊伍是少了人的。


    一來二去,李玉娥已經迷糊了起來,她是沒想到韓星羽會用偷梁換柱這一手。


    更重要的是,李玉娥把闖進山門鬧事之人,當成了關塚派來破壞拳塚與手塚聯合的擾事者,根本就沒往夏瑤身上想,因為她聽說夏瑤是被楚月璃從霸城偷綁來的,根本不覺得誰還會再跑到魔嶺的手塚山上救人。


    夏瑤藏身進拳塚的隊伍後,陸魚夕一直照看著夏瑤,與夏瑤並行著,保護在夏瑤的四周,確保夏瑤的安全,若是真有人發現了夏瑤,她隨時準備著帶夏瑤強行逃命,因為這也是她與韓星羽的計劃內容。


    說到計劃,從韓星羽被帶上山,偷偷離隊,到夏瑤變裝後混入進拳塚隊伍,這些全是韓星羽在那個晚上與陸魚夕商討出來的計劃。


    當然,因為變數很多,韓星羽與陸魚夕的計劃裏也有很多替補方案,比如沒找到夏瑤的情況,或者夏瑤被人發現的情況。


    但如今看來,計劃的實施還算順利,沒有用到太多替補方案。


    唯獨韓星羽被發現和圍攻這一點,與主計劃略微有些偏差,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夏瑤被人貼身看守,想要兵不血刃地偷人離開是不可能了。


    所以韓星羽隻能一路殺伐,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他的身上,給夏瑤創造機會,讓夏瑤有機會混進拳塚的隊伍中,跟著拳塚的眾人安穩離開。


    倒不是韓星羽不能帶著夏瑤一路殺出手塚,隻是那樣做風險太大,他或許沒事,可是隻有通魂境初階的夏瑤很難活著離開手塚,夏瑤會成為手塚鬼人攻擊的目標,性命堪憂。


    韓星羽也不是不能使用飛雷步,可飛雷步能用的次數有限,而且對身體的負荷極大,盲目使用飛雷步後,若是遇到了楚月璃,他的勝算就會小上很多,他還得防著楚月璃,甚至還要考慮在楚月璃之上的那個手塚塚王。


    因此讓陸魚夕把夏瑤偷偷帶走,才是最佳的選擇,才能讓夏瑤更安全的獲救。


    韓星羽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讓夏瑤最大限度地活下來,讓夏瑤不會再落入楚月璃的魔爪。


    感知到夏瑤已經安然地跟著拳塚的隊伍下山,韓星羽考慮了一下,繼續在手塚的山頂上撒野鬧事,他要等拳塚的眾人都離開手塚後再行離去,那樣的話,夏瑤就會更加安全。


    就在韓星羽大肆殺伐手塚的鬼人之時,李玉娥已經跟近到了圍殺韓星羽的鬼人群中。


    李玉娥金丹境的靈力磅礴散出,同時伸出纖纖玉手,玉指掐訣,凝出了數百隻嬰兒般的小手,那些小手皆呈血色,撥開著擋路的一眾鬼人,給自己開出了一條路來。


    血色小手開出的道路直通向韓星羽,不過李玉娥並沒有馬上朝韓星羽攻擊,反而叫止住了一些攻擊韓星羽的手塚鬼人。


    叫停了戰鬥,李玉娥朝韓星羽微微欠身,先施了一禮,方才問道:


    “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跑來我手塚鬧事?”


    韓星羽見不打了,也很開心,若是不用打就能為夏瑤他們拖延時間,他反而省心省力了。


    於是,韓星羽迴道:


    “在下張刀,乃是關塚的長老,聽說你們要和拳塚聯手對付我們關塚,特來拜會!”


    韓星羽知道關塚和手塚之間有矛盾的事情,也知道拳塚和手塚打算聯手的事情,於是借機擾亂視聽,盡可能掩飾夏瑤已經被救走的事情。


    李玉娥聽到韓星羽的迴答,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不過也蛾眉緊蹙了起來,問:


    “張長老膽敢獨自闖入我手塚,是欺我手塚無人嗎?”


    韓星羽微微一笑,張狂地說道:


    “欺了又當如何?我能站在這山頂上,便是最好的證明,你們誰能攔我?”


    韓星羽說完話,李玉娥的美眸逐漸陰冷了下來,渾身金丹境初階的靈力威壓朝著韓星羽壓迫了過去,同時踏著金蓮般的步子,迎麵朝韓星羽走去。


    一邊走著,李玉娥一邊細聲說道:


    “敢登門辱我手塚,我來攔你!”


    說話間,幾百隻嬰兒般大小的血手朝著韓星羽抓了過去,鋪天蓋地,宛若漫天血蟲,又詭異至極。


    韓星羽望著那漫天的血手,並沒有絲毫畏懼,甚至都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


    因為韓星羽早在天帝鏡裏就見過有鬼人使用過類似的邪術,對鬼人的各種邪術已經了如指掌,也都知道那些邪術邪在了什麽地方,隻要避開邪術的一些關鍵攻擊,那些鬼人的邪術也就不再可怕。


    所以當李玉娥的漫天血手襲來之時,韓星羽竟朝著那些血手迎麵走去,一步步靠近著血手,一步步靠近著李玉娥,臉上還露出玩味的笑意,身上的殺氣升騰。


    隻是那無形的殺氣,就把李玉娥嚇到麵容失色,她渾身不自覺的開始顫抖,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眼前之人如此恐懼,明明二人的靈力境界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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