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麵銅鏡看完,韓星羽並沒有從銅鏡上看出些什麽,於是他將靈力往銅鏡之上注入。


    韓星羽剛把靈力注入進銅鏡,他就感覺自己的魂識和銅鏡似乎產生了一些聯係,又用魂識探入銅鏡,加深著二者之間的牽連。


    隨著魂識進入銅鏡,銅鏡之中竟有一些信息傳入進了韓星羽的魂識之中,一聲蒼老之音在韓星羽的魂識裏響徹起來:


    “此乃天帝鏡,仙階上品法寶,驅使此鏡,可喚出天靈衛助陣。”


    短短一言,便讓韓星羽驚喜起來,才知道銅鏡原來是個仙階的法寶,而且還能召喚出那所謂的‘天靈衛’,他雖然不知道‘天靈衛’為何物,但想到法寶乃是仙階上品,召喚出來之物肯定不凡。


    想到此,韓星羽二話不說,直接將自身的靈力往天帝鏡之中注入,試圖召喚天靈衛。


    隨著韓星羽的靈力注入進天帝鏡,天帝鏡突然金光大放,從鏡子中心的凹坑圓盤中,細沙齏粉一般的東西竟從鏡子裏不斷冒出,然後在韓星羽麵前匯聚。


    隨著冒出的細沙齏粉越來越多,一個銅人匯聚成型,出現在了韓星羽的麵前。


    那銅人與韓星羽一般高大,也與韓星羽一般模樣,眼神空洞無物,隻是渾身呈古銅色,宛若一尊澆築的俑人,隻有靈力卻沒有生機地站著不動,與韓星羽麵麵相對。


    韓星羽感知了一下那銅人身上的靈力波動,卻發現銅人的靈力境界也與他一樣,合體境後階,就好像是他製造出來的一個俑人分身,並不是十分強大的存在。


    銅人出現之後,韓星羽先打出了一道禁製,將房間裏的靈力波動完全隔絕。


    禁製叫做‘天機簾’,是韓星羽從沙皇風沙朔的乾坤袋中找到的一種禁製類的術訣,並在趕往魔嶺的路上將其修煉而成,因為不是什麽強大的手段,所以修煉起來也沒有太費時間,一天的時間便修煉成了。


    給房間設下了隔絕的禁製之後,韓星羽才放心地打量起了銅人俑兵,有些失望地問道:“這就是天靈衛?”


    知道天帝鏡是仙階法寶,韓星羽還以為召喚出的天靈衛至少得是個元嬰境的護衛,沒想到隻是個和他一樣強的人俑,也不能說合體境後階的人俑就沒有用處,隻能說用處遠低於他的預期。


    不過既然召喚出了人俑,韓星羽還是試著控製起了人俑,他感覺自己的魂識正與人俑相連,隻要他願意,便能馬上接管人俑的感官,也能控製人俑的行動。


    順著魂識裏的感覺牽引,韓星羽閉起了眼睛,然後開始接管人俑的身體,一刹那,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又明亮了起來,屋裏的一切再次映入進他的眼中,而且他看到了他自己的樣子,看到的如此清晰完整。


    韓星羽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掌控了人俑的身體,不僅僅隻是身體,還有各種感官。


    而且最重要的是,韓星羽並沒有因此失去他原本身體的控製權,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可以同時控製兩副身體一樣,隻是這種全新的感覺讓他還不是特別適應。


    為了能更好的適應人俑之身,韓星羽暫時沒有繼續操控他的本體,他利用人偶之身觀察著自己,同時感知著自身本體的靈力波動,甚至借用人偶的嗅覺細嗅著自己本體的味道,想要充分掌握人俑之身。


    “這就是我嗎?”


    韓星羽借助人俑之眼細細打量起了自己,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細致地觀察著自己,從另一個視野中看著自己,與照鏡子的感覺完全不同,喃喃自問道。


    韓星羽看著自己,他發現自己的臉不大不小,方額螓首,眉骨高翹,眼若幽潭,一副儀表堂堂之相,確實是他見過的男人之中十分俊朗的存在了。


    而且他短發黝黑清朗,耳垂飽滿,又被阻靈石耳墜垂得墜下,俊朗之中又帶著一副尊貴福相,好像一些人家供在佛堂裏的彌生像,隻是他比那彌勒佛更年輕一些。


    因為戴著阻靈石耳墜,骰子狀的暗黃色耳墜又讓他看起來略顯陰柔俏皮一些,甚至有些不落窠臼的痞態,俊朗的福相之下暗含著些許靈動不羈,又有些命不由天的味道。


    從外人的視角裏看著自己的樣子,韓星羽才發現自己還算好看,應該說是十分好看,他並不是自戀,而是類比完他見過的所有男人之後,才給自己的評價。


    當然,容貌這種東西也沒法分出個高低上下,就比如白彬,在韓星羽眼裏也是一個俊朗的美男,隻不過白彬和他的美並不是一種,白彬更像是個傳統的文弱書生,有一種儒態溫潤之美,也是不可方物。


    觀察完自己的長相,韓星羽繼續控製著人俑,借助人俑進行靈力感知。


    測試了一下之後,韓星羽發現,他通過人俑也能感知到靈力波動。


    也就是說在操控人俑的情況下,韓星羽現在能同時進行兩個身體的靈力感知,如此一來,他靈力感知的範圍就能擴大不少,而且在交叉感知的情況下,他對目標也能更精準的定位,這算是人俑給他帶來的小小優勢。


    利用人俑感知完靈力,韓星羽繼續測試人俑的嗅覺,他想知道人俑是否也能嗅到細微的氣味或者靈力的味道。


    屏蔽了本體的嗅覺之後,韓星羽激活了人俑的嗅覺。


    細嗅了幾下,韓星羽發現,人俑的嗅覺基本等同於普通人的嗅覺,並不能像他的本體那樣能嗅到細微的氣味或者靈力的味道。


    其實這也在韓星羽的意料之中,他的身體被融合了藥爐之後,本就特殊無比,能嗅到靈力味道,也是他的藥爐體質帶來的特性。


    那個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組成的人俑,肯定無法和他的藥爐體質媲美,無非是在樣貌和靈力境界上與他相同罷了,韓星羽大概明白了人俑和他本體的區別了。


    知道了人俑不能複製他的藥爐身體,韓星羽更加失望了幾分,單從目前看到的能力而言,他總覺得天帝鏡根本算不上仙階的法寶,傳說仙階的法寶全力催動,是可以搬山移海、改天換地的。


    隻是製造出一個和本體同境界的分身,而且還不能完全複製本體的特性,這樣的法寶簡直雞肋,韓星羽真不知道這法寶為何敢自稱是仙階法寶,也不知道那魔祖搶這麽一個雞肋的玩意兒要做什麽。


    想不明白,韓星羽也就不再多想了,他試著給自己增加難度,讓自己的魂識同時控製兩具身體,令自己的本體和人俑一齊活動,試圖一心二用。


    剛開始控製起來,韓星羽確實感到有些困難,畢竟本體和人俑的感官是兩套完全不同的體係,他很容易把兩個身體的感覺搞混,最後做出奇怪的舉動或者反應。


    不過隨著不斷練習,韓星羽也慢慢找到了訣竅,熟悉了同時操控兩個身體的感覺,他能讓兩個身體分別去做不同的事情,而且不會再交叉衝突。


    如此一來,韓星羽便有了一具真正可以控製的分身,隻是未經過實戰測試,他並不知道分身到底有多大能耐,又能持續戰鬥多久。


    測試隻能在客棧外麵進行,現在的韓星羽還在客棧裏等待陸魚夕的消息,不敢隨便離去,所以沒有測驗的機會,也就因此作罷。


    熟練控製了一具分身之後,韓星羽琢磨了一下,他再次往銅鏡之中灌注了大量的靈力,試圖激活天帝鏡,查驗一下天帝鏡是否還能再次製作分身,若是能多製作出幾具分身,倒也能給他帶來更多的提升,也不枉仙階法寶之名。


    可惜天不遂人願,韓星羽把靈力注入進天帝鏡之後,並沒有第二具分身出現,甚至注入進天帝鏡裏的那些靈力就此消失不見了,也沒讓第一具分身有所增強。


    看到天帝鏡私吞了自己的靈力,韓星羽皺了皺眉頭,他甚至懷疑自己手裏的天帝鏡是個仿品,懷疑莊氏一族已經提前知道了魔嶺鬼人要搶天帝鏡,便把一個仿製的天帝鏡拿到了拍賣會場拍賣,專門坑魔祖所用。


    因為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天帝鏡這個仙階法寶為何如此廢品,甚至不如大部分天階法寶。


    韓星羽突然覺得,莊澈沒有繼續追擊的原因,或許是已經知道被搶走的天帝鏡是個假的,他先前還以為是自己擊傷了莊澈,讓莊澈有所顧慮,現在看來,莊澈是不屑為一個偽品或者廢品法寶賣命,追擊都可能是做個樣子,讓鬼人們更加確信搶走的就是仙階法寶。


    想到這裏,韓星羽有種被徹底欺騙了的感覺,他拿著天帝鏡反複打量,越看那天帝鏡越像是假的仙階法寶,他甚至產生了把手裏的銅鏡丟了的衝動。


    可是看著眼前那尊合體境後階的人俑,韓星羽最終還是沒有丟掉手裏的銅鏡,因為那人俑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人俑可以作為手段幫他營救夏瑤,說不定能起到欺騙的效果,一個調虎離山的計劃已經在他腦中慢慢成型。


    熟悉了人俑之後,韓星羽考慮把人俑收進銅鏡之中,他催動起了銅鏡,但因為一時的失神,忘了將人俑身上的魂識收迴,竟連同部分魂識一起被銅鏡收入進了銅鏡內的空間之中。


    韓星羽暗道不妙之時,已經為時已晚,他瞬間感覺自己天昏地轉了起來,連同本體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不清,他的魂識好像被某種力量不斷地卷入進銅鏡之中,像被卷入進無底洞一般不斷下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星羽慢慢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風沙漫天的黃土地上,四周一片荒蕪,寸草不生,還有些斷壁殘垣,而他,正控製著那具古銅色的人俑之身,在荒蕪的土地上筆直地站著。


    韓星羽試著感應自己的本體,卻發現他已經和自己的本體失去了聯係,他誤入進了法寶空間之中。


    不過這也讓韓星羽疑惑了起來,一個隻能召喚人俑分身的法寶,為何裏麵會有一望無際的法寶空間?


    看著四周無邊無際的空間,韓星羽似乎明白了什麽,突然道:


    “難道這才是天帝鏡法寶隱藏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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