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夕被韓星羽鎖住了脖子,坐在了韓星羽的身邊,調皮地說道:


    “殺了我,我不就安靜了嗎?”


    聽到陸魚夕的話,韓星羽的手掌慢慢用力,一點點勒緊陸魚夕的喉嚨,把陸魚夕本來就細的玉頸掐得更細了幾分,完全沒有猶豫的樣子。


    感受到韓星羽手掌上傳出的勁力和殺氣,陸魚夕終於相信韓星羽會把她殺死了,她趕緊用那隻還能活動的手,去拉扯韓星羽掐住它脖子的手,一邊拽住韓星羽的手,一邊用細長的手指掐著扭著韓星羽的手臂。


    掐了幾下,又扭了幾下,甚至還用指尖的指甲狠抓了幾下,陸魚夕才發現她的小手根本掐不動韓星羽的皮膚,手裏抓著的好像是一塊鐵石,不對……,那是比鐵石還要堅硬許多的存在。


    終於,陸魚夕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已經難以唿吸的她瞪大了眼睛,拚命地扭動的身子,抓著韓星羽的那隻手使足了力氣,兩條長腿也在身前拚命地蹬著車廂底板,求生的本能讓她瘋狂地掙紮了起來。


    就在陸魚夕掙紮之際,同為拳塚鬼人的那名短發青年終於看不下去,朝韓星羽出手了。


    似乎是怕傷到陸魚夕,短發青年僅僅隻是舉著拳頭朝韓星羽攻擊,不過與陸魚夕一樣,那短發青年的拳頭上也凝出了一隻血刺拳套,用拳頭攻擊向韓星羽的左肩。


    韓星羽感知了一下那短發青年的靈力境界,見其隻有通魂境初階,不屑地瞥了那短發青年一眼。


    隨後,韓星羽鬆開了鉗製陸魚夕手臂的左手,伸出手掌,直接抓住了短發青年的拳頭,將短發青年的血刺拳套連同一隻手的手骨一同捏碎,而他自己的手掌並沒有被血刺刺破,毫發無傷。


    與此同時,韓星羽扣住陸魚夕玉頸的手還在加力,已經讓陸魚夕翻起了白眼,若是再繼續下去,陸魚夕就算沒有被掐斷脖子,也會窒息而亡。


    可就在這時,韓星羽鬆了手,沒有再繼續下去,他給了陸魚夕重新唿吸的機會,沒有真的把陸魚夕掐死在這載著數名鬼人的車廂裏。


    韓星羽隻是不想被人打擾,以免被人發現真實身份,他並不想殺人,哪怕是魔嶺的鬼人。


    而且韓星羽擔心殺人之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會影響他救夏瑤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想節外生枝,不想被其它事情耽誤他救夏瑤的進程。


    陸魚夕被放開,先是猛烈地唿吸了起來,等到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後,她趕緊從韓星羽的身邊躲開,一臉驚恐地看著韓星羽,收起了之前那般玩世不恭和調皮任性的模樣。


    “小姐!”被韓星羽捏碎拳頭的短發青年見陸魚夕脫困,就要往陸魚夕身邊靠,同時嘴裏喊道。


    陸魚夕憤怒的瞥了短發青年一眼,好像把怒氣集中在了那短發青年的身上,厲聲喝道:“滾開!”


    被陸魚夕大喝,短發青年不敢再朝陸魚夕靠近,他咬緊牙關站在原地,抬著那隻被捏碎了骨頭的手,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陸魚夕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確認脖子沒有被捏斷後,她才安心了下來,然後滿臉警惕地看向韓星羽,向韓星羽問:


    “你真敢殺我?”


    韓星羽重新擺迴了打坐的姿勢,緊接著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陸魚夕:


    “你覺得呢?”


    陸魚夕心有餘悸,因為剛才她真感覺自己就要死了,若不是韓星羽不再繼續加力,若是韓星羽再晚鬆手幾秒,她現在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她相信韓星羽真敢殺她,


    不過陸魚夕也有疑惑,自然是疑惑韓星羽為什麽還會鬆手,問韓星羽:


    “那又為何放我?”


    韓星羽想了想,總不能把自己不想節外生枝的事情說出來,於是道:


    “憐香惜玉。”


    聽到韓星羽的話,本來還非常惱火的陸魚夕竟小臉一紅,如溫紅的燒鐵,又如落日的夕陽,頭上也冒起了熱氣,竟像水燒開了一樣,水霧升騰。


    韓星羽沒有太過注意陸魚夕的樣子,然後補充說道:


    “所以別再惹我了,我隻憐香惜玉一次。”


    小臉溫紅的陸魚夕根本聽不進任何聲音了,自然也沒聽到韓星羽後麵的這一句話,她隻是怔怔地發愣,愣在了原地,不斷顛簸著的車子都沒能把她馬上震醒。


    陸魚夕大約愣神了十餘息的時間,才慢慢清醒過來,她看向韓星羽的時候,像是手足無措一樣,連滾帶爬地坐迴到了韓星羽的對麵,低著頭,安靜得宛如閨中少女,隻是不時地抬眼偷瞄韓星羽,又像做賊一般。


    韓星羽隻當是頑劣少女被自己給嚇怕了,稍微鬆了一口氣,對方能不來找事,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情況,他重新閉起了眼睛,閉目修煉了起來。


    因為先前吞噬了程昱的魂識,韓星羽感覺自己的靈力竟也有所精進,顯然程昱的奪舍邪術並不隻是將魂識簡單侵入到別人體內,還能將自己的部分靈力也導入要奪舍之人的身軀。


    這麽一來,就更便宜了韓星羽了。


    韓星羽煉化了程昱的魂識之後,順帶著把程昱的部分靈力也煉化成了自己的靈力。


    如今的韓星羽已經徹底穩固在了合體境中階,而且程昱的那些靈力又讓他獲得了不小的精進,韓星羽感覺自己距離突破合體境後階也已經不遠了,他努力的修煉著,爭取能一舉突破,有更強實力的話,也能更好營救夏瑤。


    韓星羽坐定修煉,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改變坐在車裏的方向,他坐在了先前陸魚夕坐過的位置。


    陸魚夕此時坐在韓星羽的對麵,也就坐在了韓星羽剛才坐過的位置,她也安靜了下來,晃著一雙不甚安分的玉白長腿,不時偷瞄幾眼韓星羽,紅潤的小臉依舊緋紅如楓。


    隻有那個拳塚的短發青年,還站在韓星羽和陸魚夕之間,兩眼迷茫,滿頭霧水,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剛才還一決生死的二人怎麽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反倒是他像個小醜一樣被晾在了那裏,一隻手還讓韓星羽給捏碎了骨頭。


    倒是不遠處的陳一彪,從騷動開始就一直注意著車廂裏的動靜,但陳一彪隻是遠遠地看著,看完了韓星羽和陸魚夕的整個過程,好像最終的結局在他意料之中一樣,一直也沒有出麵插手,隻是倒坐在莽犀的背上慢慢趕車。


    短發青年的手還在不停作痛,他的手是被韓星羽捏碎的,所以他恨韓星羽,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韓星羽,一副要吃了韓星羽的樣子。


    不過短發青年也還算理智,剛才韓星羽在鉗製著陸魚夕的同時還能將他重傷,他已經能感受到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了,他並沒有再朝韓星羽發難,隻是站在原地,像是要用眼神殺死韓星羽。


    “你還有事嗎?”


    感覺到短發青年的靈力波動還在自己身邊,韓星羽睜開眼,冷目看向短發青年,不爽地問道。


    短發青年被睜開眼的韓星羽看得有些發怵,不過他還是沒有挪開視線,與韓星羽的目光對視著,眼神中閃過一抹兇戾之色,道:


    “你敢欺負我家小姐,等迴去之後我要稟告塚王,到那時候,你別想在魔嶺好過!”


    韓星羽眯起了眼睛,問短發青年:


    “遺言說完了嗎?”


    短發青年一愣,拔腿就跑,一溜煙地跑到了車尾,跑迴到了他原來所在的車子上,遠遠警惕著韓星羽,神色頗為驚慌。


    韓星羽並沒有去追短發青年,他再次閉起了眼睛,將大部分精力專注於修煉之上,在救下夏瑤之前,他能不殺人就不殺人,何況車隊裏還有那麽多鬼人注視著他,他不願暴露太多。


    看到韓星羽隻用一言就把短發青年嚇跑,也沒有真的出手殺人,陳一彪嘴角微揚,好像比較青睞韓星羽一樣。


    陳一彪遠遠地注意起了韓星羽,目光總是往韓星羽身上落著,也不時的用靈力探知韓星羽的真實境界,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這讓他對韓星羽更感興趣了。


    不隻是陳一彪,四周不少鬼人都注意到了韓星羽與陸魚夕之間的衝突,他們先前也都是看戲而已,大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直到後來看見二人竟然止戈,好像誰都沒有受傷,也都對韓星羽有了興趣,特別在意起了韓星羽。


    韓星羽感知到了眾多鬼人的靈力感知,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是出手和人打了一架,要是沒有人注意才更加奇怪。


    而且韓星羽並不怕別人感知他的靈力,先不說他有阻靈石隔絕著自己的靈力散發,就算是真的被人察覺到了靈力境界,也無所謂。


    韓星羽感知過了,這趟運載鬼人的車隊裏,除了他以外,其餘人的靈力境界都在通魂境,也就是說他合體境中階的靈力境界是這車隊最高的境界了。


    如果誰能透過阻靈石的隔絕感知到他的境界,恐怕會震驚不已,反倒會因為害怕而不敢惹他,韓星羽如此判斷著,所以也就沒有去阻止別人的感知。


    其實韓星羽剛才的出手就已經震懾住了很多人,那拳塚一派的小公主陸魚夕在魔嶺可是威名赫赫,十七歲的年紀就到達了通魂境後階,而且實力不俗,樣貌又美麗迷人,也算是魔嶺的天之驕子。


    可是就那樣一位天之驕子,居然拿韓星羽束手無策,而且還被韓星羽輕鬆製服,甚至差點就被韓星羽殺了。


    任誰看了這一幕,都不會再把韓星羽當成和他們一樣的通魂境高手,很多人已經猜出韓星羽真實的靈力境界在合體境了。


    那些鬼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合體境的手塚高手會與他們同乘一趟車,但知道對方有合體境的境界實力之後,他們才不想去觸一個合體境強者的黴頭。


    所以剛才產生衝突的時候,大多數鬼人都是靜觀其變,誰也沒幫,而貿然出手幫陸魚夕的短發青年,在他們眼裏就是個單純的傻子,沒人願意跑去與傻子為伍,甚至是同屬一派的那些拳塚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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