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到了霸城的東門口,四名守衛將陳一彪和車隊攔了下來,為首的守衛是一個寬臉大胡子男人,靈力境界在通魂境後階,他一看到陳一彪到來,便上前詢問道:


    “這麽晚了,你做什麽去?”


    陳一彪笑了笑:


    “王首領,您還不知道我嘛,當然是接了個活,要我把人送去晉梁城。”


    說著話,陳一彪就開始從乾坤袋裏取靈石,然後將靈石往所有的守衛手裏塞,給每個人都偷偷塞了兩枚中品靈石,而給為首的守衛首領,實則送去了足足四枚中品靈石。


    接過了靈石,王首領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一伸手,讓其他三名守衛給車隊讓開了一條道,自己也不再站在車隊前,撤開了身子,然後朝陳一彪道:


    “最近霸城內外都不太平,有鬼人跑來霸城奪寶殺人,莊氏拍賣場裏死了好幾十人,白天還有鬼人從我這裏奪門而出,很是兇惡,你最好也注意一點,這段時間盡量不要隨便出城。”


    陳一彪笑了笑,說:


    “不幹活,我怎麽養家裏的老小呀,首領大人您甘願冒著風險守在這裏,不也是在拿命掙錢嘛。”


    說話後,陳一彪又朝著王首領恭敬地躬身拱手道:


    “謝首領大人關心,小的會注意安全的。”


    陳一彪既會來事,又會說話,惹得王首領開心,雖然王首領沒有太過喜形於色,但舒展的眉頭還是騙不過精明人的眼睛。


    買路錢也給了,好話也說了,陳一彪便指揮著車隊出城,因為沒有再遇到阻攔,他們出城一事還算順利。


    車隊出了城,沒有直接往東麵行,而是轉向了東麵偏北的方向,讓車子行在了一條青石塊鋪成的商道上,似乎真要去與霸城相隔不遠的晉梁城。


    不過行了大概一夜之後,陳一彪便指揮著車隊離開了商道,又讓車隊轉往東南方向行駛,車隊行駛在了顛簸的叢林之間。


    那條叢林小路像是被人提前開辟出來的一樣,一路上樹木盡毀,雖然地麵有些坑窪不平,但卻能讓一整個車隊順利通行,顯然這些魔嶺的鬼人早有準備。


    車隊駛入了叢林之後,見四周又無追兵,鐵皮車裏的鬼人像是壓抑了許久一樣,全都卸下了偽裝,舒展著身體,大口地唿吸起了叢林間的潤爽空氣,一副終於解脫了的樣子。


    唯有韓星羽依舊閉目打坐,在顛簸的車子上唿吸吐納,繼續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沒有作何改變,還是穿著一身腳夫的衣服。


    坐在韓星羽對麵的鬼人,把一身黑褐色的大襖脫下,又將灰色的厚重棉褲也脫了下來,隨後摘下了包頭的綠色紗巾,最後將一張易容的假麵臉皮從臉上使勁揭下。


    等到把所有的偽裝全部揭開,那鬼人竟從一個糙老的農婦變成了一個二八少女的模樣,身上通魂境後階的靈力也顯露了出來。


    少女穿著緊身的紫色連體短裙,領口很高,遮住了細長的脖子,卻沒有袖子。


    少女露著兩條白皙如玉的胳膊和一對凝脂般大白長腿,兩條腿舒展伸直,直接抻到了韓星羽麵前,在韓星羽麵前做著壓腿的姿勢。


    少女揭下臉上的假皮,露出了是一張不大不小的圓臉,圓臉略有些嬰兒肥,但又不真顯肥胖,隻是看起來更加嬌嫩欲滴,與之前糙老的假麵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少女一頭紫發,在綠色的頭巾解開之後,如瀑布一般披散到了後背,略顯邪異。


    而少女的額前,是彎月狀的齊劉海,劉海將少女的半個額頭遮住,相連的鬢角處還有兩條細柳般的垂絲,垂發剛剛過耳,掩住少女耳朵同時,又讓少女的小臉顯得更加俏皮可愛。


    少女將偽裝全部揭開,又把腳上的老布鞋換成了一雙棕色的皮靴,然後狠狠地伸了個攔腰,環顧了一下四周,最終把視線落在了坐在她正對麵的韓星羽身上,打量著遲遲沒有換裝的韓星羽。


    打量了一會兒,少女伸著大長腿,用穿著靴子的腳輕輕去觸韓星羽的腿,竟招惹起了韓星羽。


    在少女還沒有觸到韓星羽的時候,韓星羽就已經察覺到了有靈力朝著自己靠近,他猛地睜開了眼,一把抓住了少女的腳踝,將少女的腳踝緊緊抓在了自己的手中,阻止了少女的行為,同時冷厲地盯著便裝後的少女。


    盯著看了幾眼之後,韓星羽才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不記得自己的對麵坐著的是個芳齡少女。


    不過當韓星羽細嗅了一下對方的氣味之後,察覺到對麵之人的氣味未變,便馬上醒悟,他想起了車上的鬼人為了躲避追查都進行過變裝,猜測眼前的少女已經褪去了偽裝。


    “放開!你抓疼我了!”被韓星羽抓著,少女大叫道。


    韓星羽並沒有鬆開少女的腳踝,向少女認真地說:


    “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少女一邊使勁掙脫,一邊喊道:


    “我隻是看你沒動,想確定你是不是死了,你發那麽大脾氣幹嘛?”


    說著話,少女伸出了一隻手,撐在鐵皮車的車座位上,將整個身體頂起,然後一個轉身,用另一條腿去踢韓星羽的腦袋,腳後跟往韓星羽的側臉上踢,出腳極快,通魂境後階的靈力盡數釋放,其上充滿了威力。


    韓星羽見少女有了動作,雖未從車上起身,但也並未大意,他眼疾手快地伸出了另一隻手,在少女的腳跟落在他臉上之時,他的另一隻手又將少女的另一條腿抓住,兩隻手交叉著鉗住了少女的兩條腿,讓少女的攻擊落空。


    少女見自己的另一條腿也被抓住,有些驚訝,又有些生氣,像是很不甘心一樣,撅起了嘴。


    不過少女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她麵朝鐵皮車的車底,兩手在鐵皮車上一推,讓身體浮空,然後身子一彎,在浮空期間,竟揮拳朝著韓星羽的小腹攻去,身體柔韌無比,細小的腰肢幾乎折了一百八十度。


    見少女揮拳攻向自己的小腹,韓星羽沒有用什麽手段抵擋,他隻是增大了些手勁,朝著少女的兩個腳踝使勁握了下去。


    刹那間,少女便停下了攻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少女的整個身體也像被子一樣,上半身和下半身相互疊著,重重砸在了鐵皮車的底座,墜落的少女向韓星羽大聲求饒著:


    “要斷了!腳要斷了!我錯了!是我錯了!”


    聽到少女求饒,韓星羽才把手慢慢放開,隨後又將少女的兩條腿丟了出去,讓少女整個人平躺在了鐵皮車的下板上。


    少女因為劇烈的疼痛,頭上已經滲出了些汗珠,汗珠在少女那嬰兒肥的俏臉上掛著,像是露珠掛在了待放的花苞上一樣,竟給人一種清新水潤的感覺。


    韓星羽低頭俯視著少女的臉,才發現少女邪異的發色下居然還有較為清澈的一麵。


    看到少女那副模樣,韓星羽甚至都覺得眼前的少女不是魔嶺之人,因為魔嶺之人大都有些邪詭的特征,而那少女身上並沒有太過邪詭之處,除了那頭顏色邪異的頭發。


    就在韓星羽看得愣神的時候,少女一個鯉魚打挺,突然從車上跳了起來,她憤怒著,揮拳朝著韓星羽的麵門轟去,通魂境後階的靈力徹底爆發了出來。


    少女似乎還用了某種術訣,鮮血從她的拳縫間滲出,靈力和鮮血快速融合,瞬間在拳頭上凝出了一隻帶著血刺的拳套,一根根血刺宛如紅色的水晶,直往韓星羽的臉上紮去。


    韓星羽不再打坐,兩腳迅速落地。


    在兩腳落地之後,韓星羽馬上用出了身法武技蝶影步,身子下潛,躲過了少女的拳頭。


    剛剛避開少女的拳頭,韓星羽又憑借遊龍腳武技詭異地動著身子,一眨眼繞到了少女的身後。


    在少女身後,韓星羽快速出手,一隻手抓住了少女的一隻手腕,而另一隻手則扣在了少女的前頸上,鎖住了少女的喉嚨,把少女細長的脖子整個握在了手中。


    少女其實也大意了,她沒想到韓星羽會那麽靈活,若是正常對戰,她肯定不會被韓星羽這麽輕易的近身,而現在,兩人都身處不大的車廂裏,對方又突然使出那麽詭異的身法武技,她才來不及反應,一時間中了招。


    中招被鎖喉了的少女不敢亂動,剛才韓星羽掐她腳踝時的手勁還讓她心有餘悸,她知道,隻要韓星羽願意,她的脖子馬上就會被掐碎,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韓星羽會有那麽大的手勁,但她現在還隱隱作痛的腳踝不會撒謊。


    韓星羽怕少女再次掙脫反擊,他用自己的前胸頂住了少女的後背,又把手在少女的細頸上扣得更緊了一些,臉湊到了少女的耳邊,向少女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麽?”


    少女道:


    “我隻是想和你玩玩。”


    韓星羽歎了口氣,說:


    “我沒有心情和你玩,再惹我,我就把你掐死。”


    少女似乎並不害怕,玩味地說: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拳塚的陸魚夕,拳塚的塚王就是我爹,你殺了我,整個拳塚都不會放過你。”


    韓星羽無所謂道:


    “那我就把整個拳塚都給殺了不就行了。”


    陸魚夕聽到韓星羽的話,微微一怔,她好像沒有料到韓星羽會如此迴應,一時間竟不知道再用什麽話威脅韓星羽,就那樣被韓星羽貼身扣住,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韓星羽和陸魚夕的打鬥動靜終究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至少同一輛車上的人都注意到了韓星羽和陸魚夕。


    那些人並不認識韓星羽,但是對陸魚夕好像都十分熟悉。


    一個重新披上了灰袍,袍子上帶有拳頭徽章的短發青年,已經快步衝到了韓星羽麵前,兇戾的眼神瞪著韓星羽,又用粗大的食指指著韓星羽,命令道:


    “把我家小姐放開!”


    韓星羽不屑地瞥了那短發青年一眼,沒有理會,鎖著陸魚夕的喉嚨坐迴到了車廂中的座位上,問陸魚夕: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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