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清輕輕一笑,帶著幾分歉意與寬慰:“南安,寧遠這正是最關鍵的時刻,身邊不能離人,我又怎忍心再勞煩你前來接我呢?”


    今日早上她剛到靖安侯府不久,便傳來了寧遠康複的消息。


    說完,周嘉清又看向紀承熙,笑著道:“熙兒,你父親這麽做,其實全是為了你好。那杜坡之地,山高水遠,路途艱難,你一個嬌弱的姑娘,如何經得起這樣的奔波呢?”


    其實,紀丞相的擔憂遠不止於此。


    他憂慮的是,若紀承熙未能如願被指婚給謝元賦,加之鄭賢妃的突然離世,若謝元賦因此遷怒於紀承熙,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這些深層的憂慮和算計,卻不能讓紀承熙知道,以免讓她無端憂慮,徒增煩惱。


    “咱們姐妹的,何須計較這些瑣碎呢?”南安郡主爽朗地道,她拉著周嘉清,眼神中流露出對周嘉清的深深感激,道:“幸虧當時在宮中攔下你,這才全了我和寧遠的姻緣,如今,為寧遠尋來了那關鍵的治病良藥,使他得以康複。這份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


    周嘉清一封信成功地說服了長公主,使得南安母女倆的關係得以修複,更加親密無間。而周嘉清的這份智謀與勇氣,也得到了長公主的深深讚賞。如今,長公主也完全支持南安郡主的心意。


    而當時燒了謝元賦府上的幾間房子時,正是儲存珍稀藥材的樓閣。正當烈焰肆虐之際,王府的暗衛悄然掠過,悄無聲息地竊取了諸多珍稀藥材,其中便有一味寧遠治病所急需的絕世奇藥,這份地圖還是周嘉清提供的。


    這是徐竟驍的功勞,可是南安卻說王爺和周嘉清即將成親,還分彼此做什麽?


    雖然寧遠康複了,可遺憾的便是這場大病卻奪去了他作為一名武者的榮耀,從此,他再也無法在戰場上縱橫馳騁,刀光劍影間,那曾經的英勇與豪邁,都化作了淡淡的迴憶,永遠地留在了他的心中。


    “若你這樣說,那我對你從宮中傳遞的消息,豈不是一直未曾給予你應有的謝意?”周嘉清笑著道。


    迴想起那段時光,那時,南楚使者進宮時發生的事,八皇子的生母被攛掇進殿哭訴的事,以及鄭賢妃女兒那件事情,南安在其中巧妙地周旋,化解了不少的危機。


    她的付出,周嘉清一直記在心上。


    接著,周嘉清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紀承熙,她繼續道:“還有,熙兒,自從我們相識以來,你便始終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無條件地相信我,支持我。還記得那次嗎?你為了我們三人,特地前往三春樓尋求化解的辦法,這些恩情,我亦未曾向你表達過感激之情。”


    她的聲音柔和而真誠,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過去的迴憶和對友情的珍視。在她的話語中,仿佛可以看到那些歲月裏的點點滴滴,以及她與朋友們之間深厚的情誼。


    在那段日子裏,紀承熙心中始終縈繞著一個謎團——那個能解開世間萬般疑難雜症的神秘之地,為何會突然不開了?


    那一日,紀承熙踏入三春樓,懷揣著三個問題,期待從那裏得到答案。


    五日之後,三春樓如約而至,派人送來了承載著答案的信箋。


    她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關於自己的,因為她不想嫁給謝元賦,於是,她問:“四皇子的軟肋,或是他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王福安的迴信,簡潔而直接:身份,便是他最大的軟肋。


    這寥寥幾字,讓紀承熙百思不得其解,她又繼續向下看去。


    她問的第二個問題,是關於周嘉清的,她問:“南楚七公主是記恨上清兒了,那麽,那麽,有沒有足以製衡她的把柄?”


    王福安的迴信,同樣簡練而富有深意:她,活著便離不開東秦。


    紀承熙心中一驚,這是說南楚七公主會死,還是說七公主會一直留在東秦?她想不出來,隻能又向下看去。


    她問的第三個問題,是關於南安郡主的,她問:“寧遠中的是北鳴巫毒,此毒陰狠無比,如何才能尋得解救之法?”


    王福安在信上輕描淡寫:解藥之事,自會有人找到給寧遠。


    信紙在紀承熙手中輕輕翻動,每一個答案都令她不解,隻是信的最後還有一句話:你什麽也不用做,安心等著亦可。


    細究往事,朋友之間,豈是幾句言語能夠輕易道盡的?索性熱熱鬧鬧的聊著這小半年裏發生的趣事和變化。


    南安郡主輕輕歎息,聲音中滿是感慨:“時間真快,記得以前還覺得王爺和清兒不過是淺交,哪曾想竟然快要成親了。如此一來,熙兒便成了孤家寡人。我敢斷言,自明日清兒與王爺喜結連理之後,你娘親定會開始為你的婚事操心起來。”


    “我感覺一個人極好,那些上門說親的人,說實話,無一人能入我心。”紀承熙道。


    隻是說到這裏,紀承熙又想起了什麽,聲音也變得更加深沉,“其實,孤家寡人的,除過我,還有一個人。”


    周嘉清和南安聞言,笑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的沉默。


    隻聽紀承熙繼續道:“當初她與我們疏遠後,更是整日見不到她的蹤跡,更令人費解的是,孟府的門庭也變得冷清起來,竟也隔絕了所有前來提親的人。如今,她已十七歲,還沒許下人家,這其中的緣由,實在令人費解。”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昨夜,宮裏突然傳來消息,有人想要求娶孟琦華。”南安接著道。


    “誰?””紀承熙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驚愕,周嘉清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南安郡主伸出兩根手指,道:“是二皇子,他的正妃,不幸身患重病,久治不愈。此次的求娶,表麵上看似是以側妃之位為正妃衝喜,實則是權宜之計,等不了多久,二皇子妃的位置就是孟琦華的了。”


    果然!


    這中間,定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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