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的聲音中充滿了堅決與期待:“對,就做成檀木的,深邃而古樸的木質,更為典雅不說,更符合清兒的氣質。屆時,再邀請一位書法大家,將這份清單上的字句,一筆一劃地鐫刻在這檀木之上。而且,檀木質地溫潤,既適合雕刻,又易於進行各種裝飾。我還可以在每個器具名稱的下方,粘附上與之相配的材質樣品,讓人一眼便能感受到那份精致。”


    見陳慶越聽越迷糊,陳幸解釋道:“比如白玉簪子,在它的名稱下麵就粘上白玉的玉料,天絲錦的衣裳,下麵就附上了一塊同材質的天絲錦料。如此這般,不僅讓清單本身充滿了貴氣與喜慶,更能讓觀者一眼便能感受到每一件物品的精致與獨特。這般設計,或許更為妥帖。對,還是這樣比較好。”


    陳慶不禁翻了翻白眼,帶著幾分無奈:“我說你啊,一個嫁妝清單,你究竟是要做得多麽精細入微?瞧這架勢,哪是清單,簡直就像是在籌備一場華麗的展覽了。若是侯爺瞧見你如此鋪張浪費,他必定會捶胸頓足,悔不當初,怎會讓你這般的揮霍無度之人,執掌家中大權,成為主母呢?”


    “你懂什麽,你未曾親眼目睹那份聘禮清單,侯爺已然將其視為珍寶,鄭重地將其珍藏於府庫之中。”陳幸登時便挺了挺胸,驕傲自豪地道:“這嫁妝清單嘛,更是侯府尊嚴與榮耀的象征,它豈能遜色於那定國王府?我如今所籌謀的,乃是我女兒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你看那王爺,送來的聘禮何其豐厚,更有那嫁妝的贈予,但我陳幸,豈能依賴他人之恩惠?我和侯爺就是要憑自己的能力,將這場親事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麵麵,不能讓大安城中的任何人小瞧了我陳幸的女兒,當然也要讓王爺明白我們有多疼愛清兒!”


    在一旁添茶水的芸香,嘴角也掛著一抹笑意,她輕聲對陳慶說:“魏夫人,您若是覺得那嫁妝清單上所耗費的銀子就算敗家,那奴婢可得告訴您,侯爺給二小姐準備的嫁妝,那才是真正的‘敗’家呢!”


    陳慶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還不等她說話,便聽得周嘉華嗖嗖嗖地跑了過來,望著陳幸,滿臉都是興致盎然的表情,急迫地追問:“大伯母,快告訴我,二姐姐嫁妝究竟有多少啊?”


    “你猜猜看?”陳幸遲遲不說,故意賣了個關子,不急不緩地笑道。


    周嘉華歪著頭,思索片刻,試探性地迴答:“或許,是七七四十九抬……嗯,不對,似乎太過尋常。難道是……八八六十四抬?”


    “嗯?三姑娘你也太小瞧你大伯母了。”陳慶搖頭道:“自古以來,這女子嘛,聘禮越多總是越風光的,你大伯母既然如此傲氣,聘禮的數目定不會少。以剛才我看到的清單上所列的東西,我猜,應是那九九八十一抬。”


    陳幸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充滿了對陳慶和周嘉華的極度不屑,她冷嗤一聲:“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小看我們靖安侯府。我今日便讓你們見識見識,這聘禮,絕非你們口中的九九八十一抬,而是整整一百二十八抬。”


    “一百二十八抬?”陳慶和周嘉華幾乎同時驚唿出聲。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驚。這個數字,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代表著靖安侯府的雄厚實力和無比風光。


    一月後。


    四皇子府中,徹夜通明。


    謝元賦端坐在高位上,目光如炬,注視著下方前來稟報的手下,緩緩反問:“南宮景皓,他死了?”


    手下道:“正是,邊關剛剛傳來的急報,聽聞消息傳到南楚王宮,南楚王後好似受了刺激,悲痛欲絕已然有些神誌不清。”


    那日,南楚的隊伍緩緩行進在邊關的蜿蜒小道上,天際驟然翻雲覆雨,暴雨如注,天地間一片混沌。


    就在此時,一夥兇悍的暴匪猶如鬼魅般出現,他們手持利刃,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企圖劫掠這支看似富有的隊伍。


    暴雨中,視線被厚重的雨幕所遮擋,南楚眾人與暴匪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刀劍交鋒的聲音、戰馬的嘶鳴與暴雨的轟鳴交織在一起。


    當戰鬥平息,眾人清點損失時,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南楚太子失蹤了。他們四處搜尋,直到幾天後,才在崖底找到了南楚太子的遺體。


    關於太子的死因,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在混亂中逃跑時不慎路滑摔下懸崖的,也有人說他是被有心之人暗中推下懸崖的。然而,真相究竟如何,卻無人能夠給出確切的答案。


    但無論如何,一國太子的生死都是一件大事。那些隨行保護太子的眾人,因為護主不力而難辭其咎,一律被判處了死刑。


    當然,包括“吳連成”!


    謝元賦揮了揮手,手下退了下去,隻餘他身旁幾位幕僚。其中一個幕僚上前問:“南楚皇子眾多,南宮景皓一死,南楚皇室必然又是一場風起雲湧。安葬了南楚太子後,南楚朝堂上出現了一個戴著麵具的九皇子,傳聞他還是南楚王與宮外女子所生的私生子。此子來曆不明,卻能在此時此刻出現,隻怕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邊關之地,本有重兵把守,固若金湯。然而,竟有悍匪敢於公然搶奪財物,此事絕不簡單。”謝元賦目光轉冷,“南宮景皓,本來也是一顆極好的棋子,若非當初他身邊有個叫‘吳連成’的隨從,恐怕他早已成為我手中掌控南楚的利器。不過,他死了,也算是報應。”


    幕僚道:“說起來,這吳連成身份也實在古怪得很,身為朝廷命官,卻自願舍棄那份榮光,甘願屈身成為南宮景皓身邊的一個小小隨從,他又是如何能改變了南宮景皓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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