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愣了一下,起身走到朱柏身邊,正欲開口,朱柏卻突然轉過身,眼神銳利地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兄長,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朕?”


    朱標心頭一震,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那張寫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紙條。


    他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反問道:“皇弟何出此言?”


    朱柏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笑容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莫測。


    “兄長,朕知道你心思縝密,聰慧過人。隻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朱標心中警鈴大作,他意識到朱柏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他強壓下內心的不安,故作輕鬆地笑道:“皇弟多慮了,臣弟愚鈍,哪裏比得上皇弟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是嗎?”朱柏挑了挑眉,目光如炬地盯著朱標,“那兄長為何對一張普通的紙條如此在意?”


    朱標眼神閃爍,他試圖轉移話題:“皇弟,這隻是臣弟一時好奇罷了。如今國事繁重,我們還是先商議正事要緊。”


    “國事固然重要,”朱柏語氣一轉,變得嚴肅起來,“但朕更關心兄長的安康。兄長最近似乎心事重重,莫非是有什麽煩心之事?”


    朱標心中一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皇弟,臣弟確實有些疑惑,不知……”


    “疑惑?”朱柏打斷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兄長不妨直說,朕洗耳恭聽。”


    朱標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他將那張寫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紙條遞給朱柏,沉聲問道:“皇弟可知這句詩的含義?”


    朱柏接過紙條,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後抬起頭,眼神深邃地望著朱標,緩緩說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句詩,朕自然知道。”


    朱標追問道:“那皇弟可知,這句詩為何會出現在勤政殿?”


    朱柏沒有迴答,而是將目光轉向窗外,望著天邊那輪即將落下的夕陽,語氣低沉地說道:“兄長,有些事情,朕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


    朱標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想要追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他望著朱柏那挺拔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不安。


    “皇弟……”


    朱柏突然轉過身,打斷了朱標的話,“兄長,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迴宮休息吧。”


    朱標還想說什麽,卻被朱柏不容置疑的語氣給擋了迴去。


    他隻得默默地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勤政殿。


    夜幕降臨,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朱標迴到自己的寢宮,卻怎麽也無法入睡。


    他反複迴想著朱柏的言行舉止,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走到窗邊,望著天邊那輪皎潔的明月,心中默默地念著那句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句詩究竟是什麽意思?


    它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朱標的內心充滿了疑惑,他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一片迷霧之中,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來人!”朱標突然開口喊道。


    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跪倒在朱標麵前,低聲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標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焦慮的光芒。


    “父皇今日去了何處?可曾有人知曉?”


    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迴答:“迴殿下,奴才不知。皇上今日並未告知去向,奴才們也不敢妄自揣測。”


    朱標心中更加煩躁,他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退下。“下去吧。”


    小太監如蒙大赦,連忙叩首告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寢宮。


    朱標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落寞。


    他再次吟誦起那句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句詩,仿佛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神。


    他反複咀嚼著詩句中的每一個字,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


    “天涯共此時……天涯共此時……”朱標喃喃自語,這句詩究竟是什麽意思?


    父皇為何要吟誦這句詩?


    難道這其中隱藏著什麽秘密?


    他越想越覺得這句詩像是一種暗示,一種謎語。


    可是,他卻怎麽也猜不透這謎底。


    “父皇……”朱標低聲唿喚著,仿佛想要從虛空中得到答案。


    “殿下,”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朱標猛地迴頭,隻見劉伯溫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卷書簡。


    他快步走到劉伯溫麵前,急切地問道:“先生可知這句詩的含義?”


    劉伯溫捋了捋胡須,目光深邃地望著朱標,緩緩說道:“殿下,這句詩出自張九齡的《望月懷遠》,表達的是一種思念之情。但老臣以為,陛下吟誦此詩,或許另有深意。”


    朱標聞言,心中更加疑惑。“先生的意思是……”


    劉伯溫搖了搖頭,歎息道:“老臣也不知陛下心中所想。但老臣以為,這句詩或許與陛下最近的舉動有關。”


    朱標想起朱柏最近推行的新政,以及朝堂上那些反對的聲音,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先生的意思是,父皇也在為此事憂慮?”


    劉伯溫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殿下,天涯共此時,或許是指陛下與某些人,在同一時間,思考著同一件事情。”


    朱標頓時恍然大悟,他意識到這句詩像是一種暗示,一種謎語,而謎底或許就隱藏在父皇的心中。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他必須盡快弄清楚這句詩的真正含義,否則他將寢食難安。


    “先生,”朱標沉聲說道,“我要去見父皇。”


    劉伯溫伸手攔住了他,沉吟片刻後說道:“殿下,現在或許還不是時候。陛下正在氣頭上,您現在去見他,恐怕隻會適得其反。”


    朱標聞言,心中更加焦躁,但他知道劉伯溫說得有理。


    他強壓下心中的衝動,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先生以為,我該如何是好?”


    劉伯溫沉吟片刻,說道:“殿下不妨先靜觀其變,看看陛下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或許,我們可以從陛下的舉動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朱標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隻能如此了。


    他再次望向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大地上,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天涯共此時……”朱標再次喃喃自語,“父皇,兒臣一定會弄清楚這句詩的真正含義!”


    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寢宮,隻留下劉伯溫一人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


    “殿下……”劉伯溫低聲歎息道,“希望老臣沒有猜錯……”他手中的書簡,赫然便是張九齡的《望月懷遠》。


    隻是,這首詩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寢宮外,一個小太監正匆匆走過。


    他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停下腳步,警惕地張望四周。


    “誰在那裏?”小太監低聲問道。


    沒有人迴答。


    小太監猶豫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


    “天涯共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小太監嚇得魂飛魄散,猛地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是誰?”小太監驚恐地喊道。


    “噓……”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黑影一把捂住小太監的嘴,將他拖進了黑暗之中。


    朱標越想越覺得有理,與其在宮中坐等,不如主動出擊,尋找朱柏,探尋他話中之意。


    或許,隻有親眼見到朱柏,才能解開他心中疑惑。


    想到這裏,他內心竟湧起一絲期待,仿佛即將揭開一個巨大的秘密。


    迴到東宮,朱標卻怎麽也輕鬆不下來。


    寢宮裏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卻無法驅散他心頭籠罩的惶恐。


    他來迴踱步,就像困獸在牢籠中焦躁不安。


    父皇那意味深長的試探,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裏,隱隱作痛。


    “標兒啊,你覺得……你皇弟最近,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父皇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當時他隻覺得父皇是關心兄弟情誼,現在想來,分明是話裏有話。


    父皇究竟發現了什麽?


    難道他已經察覺到了朱柏的異常?


    “難道…父皇已經…?”朱標不敢再想下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用力甩了甩頭,想要擺脫這種可怕的念頭,卻發現它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憂慮更濃。


    “天涯共此時……”朱柏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如同魔咒一般,讓他心神不寧。


    朱柏那句看似無意的預言,此刻卻像一把利劍懸在他的頭頂。


    “太子之位…朕…預言…?”他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


    難道……


    柏是在暗示他……


    子之位不保?


    “殿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朱標身後響起。


    朱標猛地迴頭,看到內侍總管王景弘躬身立於身後,神情恭謹。


    “何事?”他語氣略顯急促,心中的不安讓他無法平靜。


    “殿下,夜已深,該歇息了。”王景弘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歇息?”朱標苦笑一聲,眼中滿是焦慮,“本宮如何歇息得下?”他再次走到窗邊,仰望星空,仿佛要從那浩瀚的宇宙中尋找答案。


    繁星點點,卻無法照亮他內心的迷茫。


    “天涯共此時……”朱柏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迴蕩,如同一道驚雷,炸裂在他心頭。


    他想起那日與朱柏的對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刻在他腦海中一般,清晰無比。


    朱柏那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此刻卻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太子之位……朕……”他喃喃自語,他緊緊抓住窗欞,指關節泛白,仿佛要將這木頭捏碎。


    難道,朱柏真的預言了他的未來?


    難道,他的太子之位真的不保?


    “不,不可能!”朱標猛地搖頭,想要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逐出去。


    他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想要壓製住那股不斷湧上來的恐懼。


    他再次想起父皇那意味深長的問話,心中更加不安。


    父皇究竟發現了什麽?


    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朱柏的異常?


    他會不會因此而廢黜他這個太子?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頭痛欲裂。


    他來迴踱步,寢宮中迴蕩著他急促的腳步聲,仿佛一首混亂的樂曲,演奏著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殿下……”王景弘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您……”


    朱標猛然迴頭,眼神淩厲,“你聽到了什麽?”


    王景弘嚇得跪倒在地,“奴才什麽也沒聽到,隻是擔心殿下的身體……”


    “起來吧。”朱標揮了揮手,語氣疲憊,“本宮沒事。”他走到桌邊,拿起一杯冷茶,一飲而盡,卻絲毫沒有感到解渴。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唿吸都變得困難。


    他再次想起朱柏,想起他那神秘莫測的笑容,想起他那句意味深長的預言。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蜘蛛網纏住的飛蟲,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


    “朱柏……”他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你究竟想幹什麽?”


    “殿下,”王景弘小心翼翼地問道,“您……可是在擔心四殿下?”


    朱標猛地抬頭,眼神如刀,“你……”


    朱標猛地轉頭,眼神淩厲如刀,直射向王景弘。


    王景弘嚇得渾身一顫,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太子淩厲的目光。


    “孤之事,豈容你妄加揣測!”朱標語氣冰冷,帶著一絲警告。


    王景弘連忙叩首,“奴才不敢!奴才隻是……”“隻是什麽?”朱標逼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壓迫感。


    王景弘不敢言語,隻是不停地叩首,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朱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他想起父皇對他的關愛,從小到大,父皇對他寄予厚望,悉心教導,希望他將來能夠繼承大統,成為一代明君。


    父皇的諄諄教誨,如春風化雨,滋潤著他的心田。


    想到這裏,他感到一絲溫暖,緊張的情緒稍有舒緩。


    他深知父皇的期望,也明白自己肩負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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