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問題徹底解決,老太太安穩下葬,這個屍檢就必須做。不然老人就算下葬了,日後倒黴的也是你們子女。”


    “家宅不寧,禍及三代啊!”


    馬叔的話東家幾兄弟仔細斟酌一番,最終還是同意了。


    警察帶來了法醫,在初步檢測就給出了結果。


    老人小腹有異物,需要帶遺體的迴去進一步檢測,警方拉走了老人的遺體,最終結果還要一兩天時間。


    我們被安排住在東家的鄰居家,趁著屍檢結果沒出來之前,馬叔帶著東家把前期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漫山遍野的走,選了一塊墳地。


    摔盆扛幡的也也確定下來,大家都心事重重,幾個兄弟之間更是話都不說一句,氣氛十分沉悶。


    東家的老伴坐在炕上疊元寶,我就跟著學了學。


    “這東西倒是挺好學的。”疊了幾個我就順手了。


    大姨歎息一聲,“好學咱也不學,給人家疊這個一個才給一分錢,忙活一天也賺不了幾塊錢。你還年輕以後好好找個工作,這白事啊終究晦氣,誰能想到喜喪能出意外。”


    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大姨,隻說道:“老人家未必是壞事,等等結果吧!”


    大姨點頭手上飛快的疊著。


    終於下午就來了消息,讓家人去鑒定科。


    東家求了馬叔帶兩個人去幫忙,親屬們開了一輛車,老宋開這大金杯,馬叔特意讓我也跟著一起去。


    法醫給的結果讓人震驚。


    “死者患有子宮肌瘤,瘤子已經撐破子宮了,從腫瘤的大小分析,最起碼在她腹中有七八年時間,這幾年隨著瘤子越來越大,病患應該痛不欲生啊,你們當孩子的都沒發現嗎?”


    東家徹底傻眼了,這麽多年,他竟然都沒發現。


    幾個兄弟更是心疼老媽忍不住擦眼淚。


    老人之所以會下腹流血是因為死後血管萎縮,受到壓迫瘤子破了,若不是我發現,老人就這樣被下葬,必定會出大事。


    東家和幾位兄弟對我連連道謝,我們一起將屍體從鑒定科拉迴了家。


    有餘鬧出這一場意外,東家決定當晚就下葬。


    老馬算算時辰,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要避開的屬性還要多一個屬蛇的。


    “不行啊,我屬蛇!”老馬一頓掐算,最後他自己不行。


    幾位叔叔們忍住沒笑出聲,我憋不住啊!噗嗤一聲弄得東家和幾位兄弟都抬起頭看著我。


    “那個,不好意思,我是笑馬叔比我大兩輪。”


    老馬搖搖頭,又算了一個時辰,隻不過這次要避開屬馬的,而這些人當中偏巧我屬馬。


    老馬堅持第二天早上下葬,但幾位家屬不願意,已經出了意外,誰都不想再耽誤時間了,就怕節外生枝。


    “不就是下葬嗎,你們都準備好了差他一個人又能怎麽樣!”


    老馬最終也沒堅持過那些親屬的要求,隻能讓我留在家中。


    看著他們摔盆,吆喝,黃色紙錢灑的漫天飛舞,棺材穩穩當當抬出院門,我心裏卻突然慌亂起來。


    坐在炕上心煩意亂,幹脆穿上衣服站在門外來迴踱步。


    而就在送葬隊伍到了墳地後,再次遇到意外狀況。


    兩盞戶外的探照燈照的墳頭鋥明瓦亮,棺材還沒落地,走在前頭的東家就發現有東西。


    “大杠子,快看那是什麽?”


    不等老馬上前麵去看,右手邊的兄弟也驚唿出生:“老馬,是黃皮子!”


    老馬抽身將肩頭的杠子交給旁邊過來幫忙的村民,跑去前麵看情況。


    原本定好墳頭四周站著四五隻黃皮子,像人一樣站立,燈光晃過去,那幾雙眼睛跟燈泡一樣鋥亮。


    老馬隻感覺脖子後麵有冷風吹過,經驗告訴他這幾隻黃皮子出現在這裏不同尋常。


    “快,迴去找小凡來。”


    東家大叫,“他的屬性不是反衝嗎?”


    “顧不了那麽多了。”


    而此刻我站在門口,望著去往墳地的方向。


    夜色下,老遠就有看到有影子在地上快速竄動,我以為是農村的野貓野狗。


    直到那東西在我麵前五十多米停下,突然站起身,我愣在了原地。


    是什麽?伏地跑過來的,又站起來了?


    瞬間一股寒意衝的我頭皮發麻。


    冷風颼颼的吹打在臉上,緊繃的精神緩解不少。


    我開口:“什麽東西?”


    那東西沒迴我的話,而是身子再次伏地,掉頭就竄了出去。


    我腦子一抽,就有預感,墳地要出事,抬腳就跟了上去。


    那東西在前麵跑,我拚了命的在後麵追,它與我始終不遠不近,隱隱約約能看清好像是一隻野貓?


    跑的速度挺快,我也沒注意周圍環境,等前麵出現亮光之時,我才停下腳步。


    “馬叔?”


    我大喊一聲。


    窸窸窣窣的樹林子,硬是沒有任何迴應。


    我又喊東家:“王大爺!”


    依舊沒有人迴應,但我看到的亮光難道不是送葬隊伍的探照燈嗎?


    天色好像比剛才還黑了,那一點影影綽綽的月光灑在樹蔭下像人影一般隨風飄蕩。


    我望著四周,吞了吞口水,腳下的步子朝前邁去。


    山中夜裏露水重,走了幾步褲腿子就濕噠噠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我皺了皺眉,繼續前行,終於見到了那一絲光亮。


    東家給老人選好的墳地!


    送葬的人都不見了,兩盞大燈掛在樹梢,照的通亮。


    而原本的墳地中央,幾隻黃皮子雙手雙腳在地上刨土,而旁邊停放的正是老人那口棺材。


    我大喊一聲,想要下走那幾隻黃皮子。


    “啊!滾開!”


    幾隻黃皮子扭頭朝我看過來,沒有詫異,沒有驚嚇,隻是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重新刨土。


    得知它們不怕我,我也揮去了心中恐懼,跑到棺材那邊想要推開棺蓋。


    出殯前棺材已經上了釘,我想推開根本不可能。


    但此刻腦海裏除了確定裏麵還是不是去世的老人,一時間竟什麽都想不到了。


    “啊!”我使勁全力依舊紋絲未動,手掌心劃在棺蓋邊緣的木屑上,瞬間鮮血流淌。


    鮮紅刺目的顏色,另我刹那慌了神,身上一股暖流劃過,整個人瞬間振奮起來。


    從我口中溢出鏗鏘有力的聲音:“爾等小輩也敢造次!”


    我麵前的幾隻黃皮子瞬間匍匐在地,有一隻指著下麵,雙手舞舞喳喳在筆畫什麽。


    我大手一揮,卷起一股勁風,那幾隻黃皮子吱吱叫著被甩飛了老遠。


    “滾!”


    幾隻黃皮子灰溜溜的消失在樹林裏,而我轉過身,在那棺材上隨手重重一拍。


    瞬間,棺材散發出一到悶悶的聲響,在這林子裏異常刺耳。


    而我也緩緩靠著棺材暈了過去。


    “小凡,小凡?”


    手臂傳來疼痛,我迷迷糊糊睜開眼。


    “馬叔?”我打量四周。


    馬叔唉了一聲,“我們聽到你的叫聲猜到你出事了,在周圍找了一圈,等我們迴來就發現你靠在棺材旁邊睡著了。”


    我趕緊起身,往林子裏看去。


    “那幾隻黃皮子呢?”


    馬叔問我:“你看到了?”


    我點頭,“剛才就在這挖坑,也是它們把我引來的。”


    馬叔驚訝:“不是別人迴家了請你的?”


    我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麽,在去看那口棺材的位置,就是剛才的位置。


    我腦袋裏昏昏沉沉,好像有什麽東西錯過了。


    “馬叔找我來幹啥?”


    “現在看來沒事了。”馬叔擺擺手,“開工!”


    我卻突然喊了一聲:“等等。”


    馬叔皺眉:“咋了?”


    我走到剛才幾隻黃皮子刨坑的位置,“先挖這!”


    馬叔走到我跟前,目測了一下:“小凡看出啥了?這跟原定墓穴的位置差太多了,邊上臨近幾棵大樹,樹根子太多,滿滿長得纏了棺材影響運數。”


    我告訴馬叔,“剛才那幾隻黃皮子就挖這了,這下麵或許有東西,若是棺材下葬了沒準也影響。”


    宋叔湊上前:“我覺得小凡說的對,試試吧,萬一真有啥就完犢子了。”


    馬叔迴頭問東家,東家也連連答應。


    於是幾個人開始動手,直到挖了一米多深的坑,也不見有啥東西,哥幾個累的滿頭大汗。


    “哥們,啥也沒有啊!”


    幾個人都看向我,我不甘心,總覺得那幾隻黃皮子從村裏引我到這不會那麽簡單。


    “在挖挖吧。”我從一人手裏接過鐵鍬,繼續朝下挖去。


    那幾個哥們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好意思看著我幹,隻能跟著一起動手。


    終於,在挖了有三米多深的時候出了一條溪流!


    地下山泉水!


    “出水了!”


    “下麵竟然有泉眼!”


    “天啊!幸好提前挖出來了!”


    東家急了連忙過來詢問馬叔:“這咋整?現在換到什麽地方啊!”


    馬叔笑了:“不用換,這墓穴下方有流水,子孫大富大貴,就葬這了,隻不過換個方位,挪動一下,防止水位倒灌泡了棺材。”


    東家一聽,原本哭喪的臉上擠出了笑。


    “好,好。”


    “找木樁子。”老馬也很少遇到這麽好的風水寶地,臉上難掩興奮。


    一行人風風火火開始挖坑,打樁,填土,又拿出水平儀,找平,折騰半宿總算天亮前將棺材平安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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