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這石碑其實是有字的!


    我當初也不知道這一點,後來總覺得這石碑奇怪,哪有人會故意立個無字石碑在大黿背上呢。


    後來我迴去翻閱了不少古籍,細研之下才發現內裏另有乾坤。


    留下這塊碑文的高人十分聰明的用了陽麵陰文的手法將真正的字體隱藏在了這石碑之中。


    而想要見到這石碑的真正麵目,那就得讓大黑心甘情願的讓你看才行。”


    蹲在前端的王初冬轉過頭來洋洋得意的對著徐鳳年邀功似的說道,臉上全是一副掩飾不住的快誇我模樣。


    站在石碑前的徐鳳年嗬嗬一笑,讚道:


    “不錯不錯。


    這秘密若不是初冬你說出來,恐怕普天之下真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得到了稱讚的王初冬十分開心。


    打從她記事起,她爹就一直在跟她說北涼有位世子殿下乃是世間一等一的奇男子,今後一定會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之類的話。


    總之在耳濡目染之下,在她的心目中徐鳳年便是她今後夫君的最佳人選。


    但後來漸漸長大後,她也從不少來到姥山的行腳商口中聽聞了那作風浪蕩的北涼世子殿下。


    她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所誤解才對。


    果然,當她真正見到了這位北涼世子殿下之後才明白世人確實不了解他。


    徐鳳年囂張跋扈不假,但他的囂張跋扈是對著那些本就對著他有敵意之人。


    對自己身邊人,徐鳳年可是溫柔的很。


    就像之前在那湖畔,她試圖召喚出大黿來卻失敗的時候,徐鳳年卻是一直在旁邊等待,絲毫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色。


    光光就這一點,王初冬便已經相信了她爹口中的徐鳳年才是真正的徐鳳年。


    所以此刻聽到徐鳳年的誇讚,王初冬心裏的喜歡自然是溢於言表。


    “哦,對了。


    這石碑上的字用的是早已失傳的古篆,我翻遍了古籍也隻能勉強認得一些字。


    看起來這碑文記載的是什麽長生不死術來著。


    因為它上麵寫著東海再東有仙山,有人學得這般術,便是長生不死人之類的話。


    除此之外還有算是甚命,問什麽卜,背負天書,神欽鬼伏等等。


    再其他的,我就完全不認識了。


    所以徐哥哥你也別對這篇碑文抱有太多期望。


    這完全就是個老古董了呢。”


    聞言,站起身來的徐鳳年微眯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眸子看向麵露笑容的王初冬,心中感慨萬分。


    身負文運之人確實不同尋常。


    若不是徐鳳年提前便已知曉大黿背上有碑文,恐怕他也會如同世人一般認為這是個無字石碑。


    而且就算他僥幸看見了那陰文也沒法認出這些早已失傳的文字,更不要說像王初冬那樣可以以形認字,勉強辨認出一些了。


    僅從這一點來看,王初冬的能力確實出眾。


    因此剛剛徐鳳年的誇讚確實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實意的覺得王初冬厲害。


    術業有專攻,讀書這塊徐鳳年正常情況下確實不如王初冬多矣。


    不過現在他手中有著文道酒的存在,這就可以讓他無視了言語的障礙。


    看到徐鳳年手中突然多出的酒壺,王初冬眼中突然一亮,接著臉色微紅地低下頭去輕聲道:


    “徐哥哥,我爹不讓我在外飲酒……


    要不,我們先迴去?”


    拿出文道酒來的徐鳳年先是一愣,隨後立即反應過來,這位腦中戲超多的少女大概想到了什麽酒後亂性之類的場景了。


    這讓他不由失笑道:


    “初冬,你在想什麽呢。


    花開才堪折,現在的你頂多算個花苞而已。


    等你長大後再想這些吧。”


    聽到徐鳳年的調侃,王初冬不服氣地挺了挺胸剛想說些什麽時突然想到了那跟在徐鳳年身側的舒羞,頓時沒了底氣。


    最後隻能嘀咕一句: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等我迴去狠狠地吃那西域來的木瓜,遲早有一天會超過她,讓你對我刮目相看!”


    耳聰目明的徐鳳年自然是聽到了王初冬的低語聲,對於這位可愛少女的決心,徐鳳年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言。


    隨後徐鳳年終將目光落向了那塊寫滿了真武臨塵口訣的石碑。


    他借著文道酒的功效默默地將石碑上所有的文字全都記在了腦海之間。


    這玩意可謂是徐鳳年的殺手鐧,在關鍵時刻能保他一命的最終底牌。


    那遺留在上界的真武法身雖然可使用次數不多,但對徐鳳年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這雪中世界,值得他以命相搏的人還真不多。


    從石碑上收迴目光的徐鳳年突然發現月已至中天,他在不知不覺間竟是耗費了不少心神在記那碑文上了。


    視線再下移,那一直不曾出聲打擾他的乖巧少女不知什麽時候竟是酣睡在了大黿背上。


    瞧見這一幕的徐鳳年脫下衣衫蓋在少女身上,隨後腳尖輕點兩下龜背,示意大黿迴去姥山。


    這一次來姥山的行程已經算是圓滿。


    接下來,他就要跟那青州水師碰一碰,看一看這靖安王趙衡底下的王牌之師到底夠不夠他們北涼打!


    ……


    青州,襄樊。


    麵色陰沉如水的趙珣在聽到手下添油加醋的說了那‘吳六鼎’的罪狀後頓時冷笑一聲開口道:


    “他真是這麽說的?


    說我見到他也得跪著說話?”


    底下的韋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答道:


    “是的,世子殿下,當日所有在場之人都可證實此事。


    甚至他還將那趙都統的兒子趙司的膝蓋用劍意擊碎,讓其跪在其身前。


    要不是小的學藝不精,當場就要為世子殿下討個說法。”


    聽到韋瑋的確認,趙珣再次冷笑一聲。


    “真是好大的膽子。


    吳家劍塚真是好威風啊!


    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給了那吳六鼎如此大的膽子?


    他吳六鼎看不起我沒關係,但是連我父王都不放在眼裏,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韋瑋讓你爹調個三艘黃龍樓船給你,我倒要親自看看這吳六鼎在水上還有沒有陸上那麽嘴硬!


    嘿,讓我跪著是吧,那就等著瞧吧!”


    「還有三章,稍遲一些一起發上來,大概五點六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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