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證道:“諸位道兄,我們這就下去,一探究竟。”


    在場眾人中,方證成名最早、成名最久,很自然地成了那個話事人。


    元始門的人看向風銘,而風銘麵露疑慮,若有所思。


    “方證大師,莫不如由我二人打先鋒。”侯仁英冷笑道,“貴我兩派,人手有限。萬一遇上兇險,要再出手相救他人,那是來不及了。”


    齊萱怒道:“姓侯的,你什麽意思?”


    “曆來以四正之首自居的元始門,其門下傑出的弟子能被鑒仙城古家生擒。嘿嘿~”侯仁英冷言冷語時,旁邊的餘仁雄附和著嘲笑,餘仁雄接過話說道,“這裏不是元始門的十二主峰,出了差錯,甚至是送了性命,隻能認命。某些人還是收斂那份傲氣,認清現實的好。”


    “你……”齊萱怒不可遏,欲拔劍大戰一場,萬天劍及時製止道,“齊師姐,稍安勿躁。”


    方證與夏昺看向風銘,二人儼然認定風銘是元始門一方當頭的一人。


    風銘道:“請鎮龍殿與淩霄宗的師兄們自便。”


    夏昺便道:“方證師兄,我們先行。前方若有危險,定會及時通知後來人。”


    方證無爭雄之心,輕一點頭,心想:這裏可真不是逞能鬥強的地兒。反倒是元始門的風銘,沉得住氣,果然非凡呐。


    片刻後,淩霄宗的三人先向深淵深處探索而下,鎮龍殿的三人緊隨其後。


    “玉璣師兄、飛虎師兄、天劍師兄,勞你三人在最後麵。”風銘深唿吸一口氣,叮囑道,“切記,如果沒有我發出的明確信號,絕不可按原路返迴。”


    曾天鼐追問道:“什麽意思?這深淵還能另有出路?”


    風銘肅然道:“我不大明白。然而,我猜測,這是一條‘向前存一線生存希望,向後十死無生’的路。”


    萬天劍道:“為什麽?”


    風銘道:“如果是我設計這麽一個深淵,一定會這樣做。”


    風銘禦執七星仙劍,其威淩雲,帶著鄭曉鳳,緩緩下落。


    那片灰色幕布似是懸掛在無盡深淵之際,它的邊緣隨著眾人的降落而延展,如同一張永遠追不上的幕布,遮擋了前方的一切隱秘。


    然而,忽然間,一股詭異之風憑空而生,如同幽冥之手,猝然襲至,將眾人籠罩其中。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長空,而深淵陡然陷入黑暗之中,所有光芒熠熠生輝的法寶仿佛被無盡黑暗吞噬。


    這聲驚唿中,一團火球突然亮起,轉瞬間化為無數柄寸許長的火劍,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如火浪般朝著淵壁上凸出的龍頭襲去。


    這些火劍鋒銳異常,劃破長空,仿佛要將龍頭斬碎一般。接連不斷,火劍穿梭過龍頭,消失在深淵深處。


    在劍光閃爍之際,一隻野雞大小的龍鳥獸的屍體從深淵壁上滑落而下,宛如墜入無盡深淵的流星,掀起漫天灰塵。


    眾人紛紛屏息,目光緊盯著深淵,等待著更多的變數出現。


    深淵之中的黑暗愈發濃鬱,周圍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風銘目光深邃如電,輕唿道:“夏師兄,請速速後退。”


    他的這道聲音,便似黑暗中最亮的明燈,照亮了前麵已陷入黑暗的六人的來路。


    方證、夏昺等六人“驚惶失措”地來到風銘身邊。


    眾人隻見侯仁英的左肩與整條左臂沒了,像是被鋒利的鳥喙啄走,汙黑的鮮血像汙泥一樣泛著氣泡,似是從黑土壤中往外滲漏。


    風銘舉起右手,食指上方噗哧一聲,亮起一團火球。


    火球落在侯仁英的左肩傷口的位置,隨著風銘遙控駕馭火球,從傷口中吸出一縷縷黑霧。


    不一會兒,傷口中泛中殷紅的鮮血。


    “多謝風師兄貴手相救。”


    餘仁雄朝風銘恭敬地行一禮,取出潔白的紗布與療傷的靈藥,給侯仁英包紮。


    侯仁英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弄得痛不欲生,但還是強忍著朝風銘行禮,顫聲道:“侯某萬分感激風師兄不計前嫌,出手相救侯某一命。”


    “二位師兄客氣了。”


    風銘重新看向深淵,禦劍向下而去。


    七星仙劍,綻放出墨綠光輝,如同一柄“大勺”型巨龍,翱翔於空中,舞動著銳盈的劍輝。劍身上若隱若現的古老符文,流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仿佛能夠撕裂黑暗,驅散迷霧,照亮前行的道路。


    大家知曉風銘在修煉“神農經”這門煉毒奇術,而他本人能鎮壓“血蓮”與“墨刺”兩大奇毒,實是真有能耐之人。


    隻是,能夠將這種煉毒之術融入自己的道法神通與法術術法之中,使之更加玄妙深奧,超越凡俗,又是高人一籌了。


    方證緊隨其後,輕聲道:“那畜生像是融入了淵壁似的,根本發現不了。”


    風銘沉聲道:“大家注意‘風’。‘風起’,便是危險降臨時。”


    風銘思索良久,不敢確定,鑒於形勢兇險,勉強發出警告。


    突然間,一道奇異的明光閃耀而出,瞬間刺破了黑暗的深淵,令人眩目不已。


    眾人的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刺激得生疼,無法睜開一絲縫隙,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


    而緊隨而來的怪風,則席卷著一股股狂暴嗜血的氣息,如同一頭兇猛的猛獸,向著眾人撲來。


    但風銘卻是神色不變,他側耳傾聽,似乎在聽取著什麽聲音,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冷酷無情的雕像。


    忽然,他左手輕輕一摁,隨即掌變爪,掌心汩汩作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手掌之中湧出,如同一股澎湃的洪流,洶湧而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水泡浮現在他的掌心之上,它們在他的手掌之中不斷融合,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風銘輕叱一聲,聲音如同一道雷霆,激蕩在整個深淵之中。


    那顆水球砸向了深淵的一處淵壁,發出了一聲巨響,仿佛天地間的雷鳴,震耳欲聾。


    眾人驚醒過來,他們正好看見一大堆龍鳥獸的屍體在向深淵底墜落時,化作了一縷縷飛灰,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


    他禦劍而至,來到了那道巨響聲的位置,眼前赫然是一個隧道入口,黑暗之中,似乎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危險。


    在這片黑暗之中,風銘猶如一顆孤獨的明星,異常耀眼。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高山,巍然屹立,不可動搖。


    而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好厲害的‘水元之力’。”方證輕輕落在風銘身邊,投來讚許與敬佩的目光,“風師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參悟出一二,這份天資悟性,真正的逸群之才。”


    “方證師兄繆讚。”風銘道,“這道‘三清歸元’之元力,我尚無法平穩駕馭。要不然,剛才應該殺了那個逃跑的人。”


    方證微笑著一點頭,道:“沒想到,這裏真的有妖人盤踞。我們既然遇上了,定要為人間除掉這一害。”


    “哼!”張天鼎憋了許久,瞪了一眼風銘,悻悻然說道,“長門一脈,秘藏最多,真是不公平。要是各脈弟子共同享有,誰高誰低,那可是不好說得很。”


    “張師兄,其實,我師父隻傳授了我‘神農經’與‘霜冷長河’,其它的都是我自修,苦修而成。”風銘耐心解釋道,“修真一道,哪怕爹娘是當世一等一的修真強者,自己不努力,隻想著坐享其成,那也不會有前途。抱怨,更是弱者的行為。”


    風銘的話語平和而有力,如同一股清風拂過張天鼎心頭的煩躁。


    他說著自己所學的種種,強調修行的艱辛與付出,仿佛在提醒張天鼎,修行之路,唯有汗水與堅持才是真正的支撐。


    風銘看著張天鼎不服的生氣之態,道:“你從小就修煉‘天書’,那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方證、夏昺以及蘇子柒、齊萱、萬天劍等人臉色大變,似乎為風銘知曉“天書”一事非常震驚。


    張天鼎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許久,開口道:“我爹說,你的悟性最好、先天資質中下,是修煉‘天書’的最佳人選。”


    風銘聳聳肩,一臉無語。


    方證輕歎道:“傳聞,‘天書’隻能自悟,而不能傳授,竟似是真事。”


    夏昺道:“我爺爺說,五正名門的開派根基皆源自‘天書’,而天書正好有五卷。倘若我爺爺說的是對的,亦似印證了方證師兄的推斷。”


    “‘天書’一事,暫時放一邊。”風銘看向隧道深處,“從現在開始,大家要隨時準備好與對方血拚。或許,這裏能遇到相識之人。”


    這個隧道,古樸幽深,仿佛通往另一個神秘的世界。


    隧道深處,暗流湧動,惡風陣陣。


    風銘走在最前麵,禦起“通天權杖”,權杖上散發出的白光、紅光、水綠光交織,正好將丈餘高、六尺寬的隧道照亮。


    約莫行了五丈深處,忽見石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圖案,有的像人打拳,有的像野獸的動作,有的像猛禽的姿勢,不一而定,詭異而又神秘。


    風銘抬頭凝視著這些圖案,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


    這些圖案所蘊含的意義,是否與修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不由得暗自思索。


    其他人亦被石壁上的圖案吸引,各自認真去看。


    “‘血劫譜’?”方證突然大聲說道,“大家盡量不要看這些圖案,更不要暗自比畫……”


    “啊唷~”


    侯天萊怪吼一聲,栽倒在地,全身抽搐,像是全身的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往外抽。


    淩青霞發出“嚶`嚀`~”的尖叫聲,像是喝醉了一樣,搖搖欲墜。


    在場眾人,隻有風銘、鄭曉鳳、方證三人正常,其他人都似中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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