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大人親自蹲在靶子前研究了半天,喜不自禁的跟建元帝匯報:“陛下,改良過後的火銃威力比以前準頭好了不少啊,威力也強了,您看,這麽厚的木板,一槍就穿透了。”


    建元帝愛不釋手的摸著火銃,“好好好,我大梁有此利器,再也不用向洋人割地賠款了!易安是我大梁的大功臣啊!”


    “君言,旨意都擬好了嗎?”建元帝轉向周君言。


    周君言心裏激動,臉上不動聲色,“迴陛下,旨意臣已經擬好了。”


    建元帝道:“明日早朝,將此喜訊昭告重臣,朕要在早朝上封賞易安為郡主。”


    沈易安忙磕頭謝恩:“臣女沈易安,謝陛下隆恩。”


    建元帝看著她,突然道:“聽說,前幾日你和小七偷跑出去玩兒了?”


    沈易安心頭咯噔一下,麵不改色道:“都是臣女的錯,請陛下降罪。”


    建元帝擺擺手讓她起來,“你不用替小七背鍋,這主意肯定是她出的。”


    沈易安訥訥在心裏腹誹。


    您也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性啊。


    建元帝話音一轉,“那你們可知,南康郡王家的老二,被人誣陷,胳膊斷了。”


    建元帝語焉不詳。


    沈易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這是查出來什麽了?


    她心裏發慌,臉上卻比任何時候都鎮定,道:“聽說了一點兒。”


    她要說不知道,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時章的事兒,這幾日都傳遍了。


    傳言離譜到,都有說他始亂終棄,老天爺突然降下一道驚雷,把他的手臂給劈斷了。


    反正,沒人相信,好端端的人,沒做虧心事,怎麽會自己把自己的手臂給砍斷了。


    沈易安疑惑的看著建元帝,誇張道:“陛下,您不會以為這事是臣女跟七公主幹的吧?我們冤枉啊!”


    建元帝嗆了下,無語道:“朕也沒說是你們幹的。”


    你們倆還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不過。


    “這些日子,你們都給朕安生點兒。”建元帝意有所指道,“南康郡王府正到處找那兩母子。”


    裴時章斷了一臂,算是廢了。


    但手臂是他自己砍斷了,怪不了別人。


    就把恨意全記在那兩個挑起事端的母子身上。


    建元帝頭疼的看著沈易安,“謹言慎行。”


    沈易安不敢反駁,低頭應了。


    看樣子,皇上是全都知道了。


    七公主這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家夥!


    還叮囑她不要告訴別人。


    皇上嚇她幾句就全都招了,傻蛋!


    不過幸好,有皇上掃尾,裴時章應該查不到她和七公主頭上來。


    這些日子,她還是低調低調再低調兒吧。


    建元帝和周君言還要擬定後續火銃推廣的事宜。


    沈易安就自己出了宮。


    她的馬車在宮門口,就被齊慕楓攔了下來。


    她撩開簾子,正對上同樣撩開簾子的齊慕楓,“太子殿下有事嗎?”


    齊慕楓幽深的眼神看著她,“小七被禁足一個月,你自己小心。”


    沈易安裝傻,“瞧殿下說的,我身正不怕影斜,我小心什麽呀?”


    齊慕楓暗暗笑了一下,一臉正色揶揄,“沈二姑娘怕是忘了,小七身邊的侍衛,是孤的人。”


    沈易安:“……”


    失策了。


    把這茬給忘了。


    她梗著脖子,一推二五六道:“本來就是,我就是可憐被七公主拉去看熱鬧的可憐群眾,我一個弱小無辜的小女子,七公主要幹什麽,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齊慕楓滿臉一言難盡。


    她?弱小無辜?


    她可太小瞧自己了。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裴時章忽然發瘋自斷一臂,跟她脫不了幹係。


    否則,裴時章一沒瘋,二沒傻,怎麽可能突然就自己把自己手臂給砍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異常,他見過幾次。


    每一次,沈易安都在場。


    齊慕楓無意拆穿她,總有一日,他會找到她的秘密。


    來日方長,不急。


    可是,在此之前,並不影響他嚇唬她。


    “小七若是知道,她的‘好朋友’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該多傷心。”齊慕楓悵然道。


    沈易安咬牙。


    小人!卑鄙!竟然威脅她!


    沈易安絲滑滑跪,“太子殿下可是有事吩咐臣女?臣女定當赴湯蹈火,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齊慕楓失笑一瞬,轉瞬神情正經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母後近日有意撮合孤與右相千金,孤很是苦惱,不知沈大姑娘可願為孤分憂?”


    沈易安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右相?苟蘭新?”


    齊慕楓點點頭。


    沈易安錯愕。


    【苟蘭新的官配也不是太子啊,這是哪裏出錯了?】


    沈易安小心翼翼的覷著齊慕楓,試探道:“殿下想讓我怎麽分憂?”


    齊慕楓心頭了然。


    沈易安果然知道。


    “很簡單,你肯定能做到。”齊慕楓光風霽月的笑起來,“有苟蘭新在的地方,你想辦法,別讓她和孤單獨相處。”


    沈易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您什麽意思,我沒聽太明白?”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齊慕楓笑,露出白的發光的八顆牙,“扮演孤的狂熱愛慕者。”


    “咳咳咳咳咳……”沈易安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頓時拔高嗓子,聲音都劈叉了,“我?狂熱愛慕你?”


    “噓,小點兒聲,傳出去了不好。”齊慕楓體貼的叮囑。


    一千字的髒話從沈易安的腦子裏出現。


    “你都讓我扮演你的狂熱愛慕者了,還害怕傳出去?這能不傳出去嗎?”沈易安瞪圓了眼。


    沈易安瘋狂搖頭:“不行不行,我娘還想替我相看呢,這一弄,我娘得殺了我。”


    齊慕楓暗道,就是要讓沒人敢跟你相看啊。


    齊慕楓可惜的歎息,“唉,那就沒辦法了,孤隻能把侍衛都調迴來保護孤的清白,那兩母子的蹤跡,孤也有心無力了。”


    尼瑪!


    沈易安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髒話詞匯量如此豐富!


    她狠狠的盯著齊慕楓故作苦惱的臉。


    那人明明是七公主找的,跟她有什麽關係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她心裏又無比明白。


    柿子挑軟的捏。


    裴時章不敢拿七公主怎麽樣,但對七公主的同謀,她,他可不會手軟!


    可惡!


    齊慕楓這是吃定了她沒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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