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的聲音都破音:


    “是不是戰南笙?戰南笙要了毀她!她自己得不到,也不允許錦兒得到!”


    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


    “她要破壞錦兒跟顧景琛的訂婚,更要錦兒身敗名裂……她這把刀,插的可真狠!”


    顧景琛對戰似錦沒有感情,而戰南爵對戰南笙這個妹妹極其的護短。


    所以,發生這種事情,如果戰家統一口徑,在加上顧景琛的無情,戰似錦隻有吃悶虧的份。


    溫九齡簡直要氣炸了。


    她怒紅了眼睛,“為什麽昨晚你不說?”


    顧時南看著她,波瀾不驚地說迴道:


    “昨晚不說,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知道了以後除了跟我鬧以外就隻有擔心,我不想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而失去一個愉快又美妙的夜晚。現在說,也改變不了既定事實。”


    頓了頓,“顧太太,你該不會是要把這事算在我的頭上?”


    溫九齡臉色冷了冷,答非所問:“我想知道,這件事,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顧時南看著溫九齡,挺客觀地對她分析道:


    “不好說。要看顧景琛的態度。如果,顧景琛眼底容不下沙子,且這件事真跟戰南笙有關,戰南笙跑不掉。她即便能逃脫法律製裁,也會在顧景琛手上掉一層皮。但,如果這件事,顧景琛不問事,戰家隻會犧牲戰似錦保全戰南笙,從而達到息事寧人的目的……”


    溫九齡怒吼:“我是死了嗎?顧景琛不管,我管。”頓了頓,強調道,“我會跟戰家死磕到底!”


    顧時南挑眉,無聲的看了會兒溫九齡,“死磕到底?你拿什麽跟戰家死磕到底?”


    溫九齡心髒涼了半截,但還是冷聲質問:“難道顧太太的身份是擺設?”


    顧時南低笑:“你如果是用顧太太的身份跟我發出質問的話,你的錦兒我自然會……幫一幫。”頓了一下,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幫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還沒答應就要跟她談條件!


    溫九齡臉色十分難看。


    顧時南卻視而不見,慢悠悠地說:


    “昨晚還恨不能死我身下,這會兒子又一副要拿刀捅死我的架勢,真的犯不著。我還能逼你幹缺德的事嗎?不是什麽過分條件,隻是……覺得我們雖然複婚扯了結婚證,但沒有婚禮昭告天下總是不太像樣子。所以,我打算舉行婚禮,你隻需要出席個人就行了。”


    典型的落井下石!


    顧時南吃定了溫九齡的心思。


    婚都複了,現在戰似錦情況又這樣糟糕,我落井下石讓你跟我舉行婚禮,你肯定別無所擇。


    事實上,溫九齡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李淮臨在m洲現在……生死未卜。


    她跟霍家那邊的誤會還沒有解除,即便是解除了,以霍夫人現在在霍家的地位也幫不到她的忙。


    所以,溫九齡隻能認命。


    “不就是要舉行婚禮?你看著安排就好了。”溫九齡聲音冷淡,“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顧時南:“顧太太,你若是乖巧懂事,也輪不到我對你落井下石呢。”


    戰似錦的情況確實糟糕。


    溫九齡出現在病房時,她還在昏睡。


    輸液袋裏掛的不是治療液,而是血。


    溫九齡問了主治醫師後,才知道戰似錦割脈自殺被人發現時,已經出現了失血性休克。


    醫院采取緊急搶救措施後,她在一個小時前醒過來一次,但又割了一次脈。


    雖然第二次割脈被發現的及時,但還是流了不少血。


    “她的體檢報告怎麽說?”


    溫九齡問一旁的戰南爵。


    發生這種事情,戰南爵一個頭兩個大。


    首先,戰似錦身份再怎麽差,那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發生這種醜事,丟的是戰家的臉。


    其次,她是顧景琛未婚妻的這個身份相當敏感,顧景琛對她雖然感情不深,但若是追究起來,他不好交代。


    第三,溫九齡就是懸在戰家頭上的一把劍,這把劍什麽時候出鞘砍人,他不清楚。


    再者,戰似錦現在一心求死,若是真的因為這事鬧出人命,傳出去……就是個很大的麻煩。


    “出來了。”戰南爵斟酌著用詞,“在錦兒體內並沒有檢測到……異常分泌物。”


    溫九齡:“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強奸未遂?”


    戰南爵:“……涉案的兩個畜生……不是這麽說的。他們說帶了安全套……”


    溫九齡:“那兩個人呢?在派出所嗎?”


    戰南爵:“……還沒有送過去。”


    溫九齡臉色難看:“為什麽不送?你的親妹妹被人給強暴了,你身為她的兄長是打算要包庇他們嗎?”


    戰南爵:“他們一口咬定是錦兒勾引,主動送歡……在案件沒有理清楚之間,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溫九齡冷笑:“你是怕警察揪出幕後黑手,你舍不得將她交出去吧?”


    頓了頓,“如果錦兒是主動勾引,那為什麽要鬧自殺?她才十八歲,她馬上就要成為顧小太太了,她的未來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她幹嘛要自毀前程?”


    溫九齡拿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戰南爵見狀,忙對她阻攔道:“這件事,涉及戰家和顧景琛的臉麵,先等等顧景琛那邊的意見?”


    溫九齡:“等他?他要是在乎錦兒的死活,他就不會把錦兒扔進你們戰家……”


    說話間,原本應該在外地出差的顧景琛寒著一張臉從外麵走了進來,並說道:


    “溫小姐,瞧瞧你說的這都叫什麽話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顧景琛有多冷血無情又刻薄呢。別說是未婚妻出事,就算是身邊養的一條聽話的寵物出了事,我也不能不問呢。”


    顧景琛說話間,就來到了病床前。


    他目光落在戰似錦纏著厚厚紗布的手腕處,白色紗布上淺淺的印出一道血跡,眸色深了深,也沉了沉。


    他視線從戰似錦的手腕上撤迴,問等候在一旁的醫護人員,“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護士道:“打了鎮定劑,算著時間還要再過半小時。”


    顧景琛點頭了點頭,示意醫護人員退下去,然後對戰南爵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般的說:“我隻說,讓你們帶迴去管教,沒叫你們這麽羞辱她……”頓了頓,“戰南笙在哪裏?”


    戰南爵:“這件事,未必是笙笙做的……”


    顧景琛點了一根煙,笑意深深的說道:“是不是她做的,你說了不算。等我親自審問以後,才有結論……”


    “你來晚了一步,她航班應該已經起飛了。”


    顧景琛淡淡的:“是嗎?畏罪潛逃,還是另有打算啊?”


    戰南爵:“你不是逼她打胎?我媽在國外給她約了熟人,準備在國外做手術並在這之後養一陣子……”


    顧景琛輕笑:“打胎什麽時候都可以打,但現在無論如何我要見到她的人呢。”頓了頓,“戰南爵,我不想跟你撕破臉,天黑以前,我要見到她的人。”


    一直沒說話的顧時南在這時開了口,“不用天黑以前。我的人已經在機場堵到她了。”頓了頓,“現在應該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顧時南說完,就把目光落在了溫九齡的身上,“太太,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溫九齡挺詫異的。


    她沒想到,顧時南對這件事早已經有了安排。


    她目光怔怔的看著他,“你……”


    顧時南:“戰似錦在你的心裏那麽重要,為了手上能多一個扣住你的籌碼,我也不會真的不管她的死活呢。”


    顧時南說完,就給親自去機場抓人的江直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還有多久到?”


    江直一共帶了八名保鏢,三輛車。


    現在,戰南笙就在他的車上,並被其他兩名保鏢給控製住了。


    “現在有點堵車,不出意外的話,一刻鍾能到。”


    顧時南冷淡的嗯了一聲,對江直說道:“你迴頭跟戰南笙說一聲,讓她抓緊時間想一想,迴頭怎麽編,才能給……我們一個交待。否則,這件事,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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