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晚,再加一整天,他就是在反複嚇暈和清醒中度過,手機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真是後悔啊,早知道那天就不跟他們喝酒了。


    那天是他兒子的生日呢,之前他答應過兒子要迴去給他過生日的,小家夥那時候可期待了。


    然而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去找他朋友們的路上,一邊是給兒子過生日,一邊是喝酒玩遊戲,他該怎麽選?


    他隻花了一秒鍾,就做了選擇,“浩浩啊,今天雖然說你過生日,但正好爸爸有個病人要找爸爸,病人比你更需要爸爸,浩浩,你今天長大了,要懂事了。”


    他清晰聽到了兒子在那邊隱忍的啜泣聲,他心軟了一秒,可是謊已經撒出去了,他又不可能反悔。


    兒子聽話懂事地說,“爸爸,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還滿臉欣慰,看,他把兒子教的多好。


    這樣既鍛煉了他的堅強獨立,自己又能去好好玩耍,兩全其美,他可真是個大天才。


    細細想來,這樣的謊,他撒過不計其數。


    因為他心理素質穩,所以他的幾個兄弟們都是找他扯借口。


    “弟妹,大力剛跟我們吃飯到一半,被公司的人叫迴去加班了,你也知道他這個行業就是要隨叫隨到。”


    “海軍媽媽?是我,我是鴻濤,海軍馬上就迴去,他有點堵車了。”


    “嫂子,我人不舒服,掉到一個蛇坑裏去了,是柴鳴把我救上來,把我送進醫院的。他今天可能要在醫院陪陪我,因為我家那口子要在家裏給孩子輔導作業,你也知道的,孩子學業耽誤不得……”


    錢鴻濤閉了閉眼,流下悔恨的淚水。


    撒過的謊太多了,現在居然成了真。


    現在的他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這是要死在這裏了嗎?


    “鴻濤……鴻濤……”細碎的聲音響起,錢鴻濤還以為是他受多了驚嚇,所以產生了幻覺。


    此時一小青蛇盤踞在他的鼻子上麵,幽涼幽涼的,還在朝他噴吐著氣息。


    他似乎已經徹底擺爛了。


    “鴻濤……鴻濤……”那個聲音仍然繼續在叫,錢鴻濤眉心一聳。


    哎喲,竟然真的是柴鳴的聲音,他不禁喜極而泣,瘋狂擺手,“鳴鳴,我在這兒!”


    從來沒覺得柴鳴的聲音這麽親切過。


    柴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錢鴻濤救了上來,送往醫院,這一整個晚上,他就在醫院和各地來迴奔波,醫生都把他這張臉給看熟了,還問他,“你等會還來嗎?”


    柴鳴也一臉生無可戀,“我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最後一個兄弟在哪呢。


    和蔡大力的說法一致,錢鴻濤也是不知道自己喝醉酒以後,是怎麽去到那個蛇坑的,就是有一段記憶斷片了。


    然而這時,剛才加了好友的老頭給柴鳴傳來一段視頻,正是他們工地拍的,他翻了老半天。


    最後視頻裏居然顯示蔡大力真的是在那天夜裏,他自己飛進來的,也沒有其他人把他送進來。


    老頭發給柴鳴一段話,“好家夥,我這輩子沒服過誰,還就服你了,你兄弟真的是飛進來的。”


    柴鳴也是哭笑不得,這都不是他說的,是大師算的。


    “大師,你快告訴我海軍在哪裏吧,看那兩個家夥,我還真的怕把海軍搞出人命。”


    “海軍……確實要搞出人命了。”


    “?”


    接到消息,柴鳴趕緊馬不停蹄地往勞山養老院趕,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啊。


    養老院門口,服務人員讓他登記,畢竟這麽晚了,還要看望老人,那會打擾老人休息的。


    柴鳴隻是榮海軍的朋友,服務人員便不讓他進去,最後柴鳴隻能想辦法讓榮海軍的媳婦兒打了個電話。


    榮海軍的媳婦兒聽罷,覺得不可能,“海軍都有半年沒去看他媽了,你說他喝醉了酒,怎麽可能去找他媽。”


    柴鳴無言。


    雖然他心中也存疑,榮海軍來看他媽媽,怎麽可能鬧出什麽人命呢?


    有了榮海軍媳婦兒的同意,服務人員終於肯帶柴鳴去找榮海軍的媽媽了,這位老太太住在三樓角落的房間裏。


    他們剛推開門,房間內靜悄悄的,一片黑暗,隻有老太太均勻的唿吸聲。


    服務人員嘟囔著,“我早說了,老太太作息很規律的,八點睡,五點起,她這個點早睡了,你說她兒子藏在她房間,怎麽可能。”


    門被關上了,這一次柴鳴也有點不確信了,“大師,海軍真的在他媽媽的房間嗎,可如果沒有,我們進去不是把老太太給吵醒了。”


    彼時,他們剛關上門,房間內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


    嗖的一下,沉睡的老太太冷不丁睜開眼睛。


    她拍了拍懷裏的被單,被單裏一大團有什麽東西正在湧動著,可是怎麽也掙紮不開。


    老太太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眼睛裏像是蒙了一層白色的霧,“乖,很快就結束了……”


    那東西繼續掙紮,可怎麽也掙紮不開,從被單裏發出慘叫。


    老太太仿佛聽不見似的,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大團掙紮到力氣越來越小,逐漸不動了……


    “啪!”


    燈被打開,整個房間大亮,柴鳴正好對上老太太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暗自一打哆嗦,然後再定睛一看,她被子裏那一團,急速俯衝過去,從老太太手裏想要奪走被單。


    老太太還不肯給,“這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柴鳴又怕傷著了她,隻能收著力,可被單裏的那人已經不動了,他也是心急如焚。


    “阿姨,這是海軍,你兒子啊!”


    “瞎說,我兒子早死了,我要是有兒子,怎麽可能半年都沒來看我呢……”


    柴鳴看出來了,這老太太是得了老年癡呆症,真是又有些心酸,海軍都半年沒來看她了嗎?真是太不像話了!


    最後還是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才奪過被單,一打開,露出了榮海軍發白的臉,他癱在那裏,已經背過氣去了。


    柴鳴狂掐他人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工作人員給他倒了一杯水。


    柴鳴粗看發現榮海軍母親的眼睛是白色的,他問宴初,“大師,我這朋友的媽媽是中邪了嗎?被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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