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反胃,陳柔上車後就睡著了。


    這倒把爾爺搞得很抱歉,沒想到她竟然那麽疲憊,能在車上就睡著嘛。


    當然,他也不好再說什麽,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孫女蓋著,一過隧道就喊停了車,讓開車的阿威負責把陳柔送迴家去,他自己則坐後麵一輛車迴家了。


    但陳柔本來又困又疲憊,很不舒服,可一迴到家,過了困勁兒,又猛得精神了。


    今天聶老板心情也不大好,應酬完後迴來得早,本來想在二樓,他媽的房間裏坐一會兒,思考點事情,可是聶榮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大晚上的,請了個茶藝師父來,在聊茶藝,吵的聶釗心煩意亂,隻好上樓去。


    但人過日子,有不開心,就會有開心的事。


    今天他太太一迴家就眉飛色舞的,不用說,她幫霍sir爭權的事情應該進行的很順利,那對聶釗來說也是好事,他的房產價格就能提起來了嘛。


    而且聶釗進了浴室,打算隻衝個淋浴的,但是才進去不久,他太太就也進來了。


    話說,她在某方麵向來很主動的,而浴室y又屬於聶釗比較愛玩的那種,而且那種事情,總是女方主動索要的時候更加刺激一點。


    那意味著他能力不錯,讓她喜歡,且讓她情不自禁嘛。


    也是奇怪,今天倆個人的狀態都意外的好,感受也隻能用四個字形容:妙不可言!


    迴到床上已經淩晨一點了,但是喝了點水又聊了一會兒,陳柔纖指輕挑,解開睡衣,撫上了聶老板頗為壯觀的胸肌,就說了句:“好可愛啊。”


    因為自己沒有,她對他的胸肌向來有種莫名的迷戀。


    而她那種以自我感受為中心,需要聶釗去迎合的作風,也叫他總是莫名的興奮。


    總結來說就是,這天晚上美妙到聶老板睡著的時候,嘴角勾的像上弦月。


    也是在今晚,聶老板突然覺得,如果有個孩子,會影響他們倆的二人世界,所以沒有小baby雖然遺憾,但也還好,他想永遠都跟太太過今天一樣的日子。


    也如他所願,接下來的一周陳柔都保持在一種性意高漲的狀態。


    但她也時不時就要抱歉一句,說自己最近胃口不太好,但她把胃口不好的原因歸結為是夏天太熱,出門健身時中了暑的原因,聶老板也就隻吩咐廚房,讓給她多熬點清涼敗火的湯,總之就是,倆人全然沒有意識到,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轉眼又是一周,而近一段時間,陳柔其實一直都是在熬日子。


    因為她算得到,陳恪帶一撥人休息一周,嶽中麒再帶一撥人休息一周,全部人員分三撥來休假,然後他們就要搞大動作了。


    當然,以陳恪的尿性,他要做什麽事,肯定不會通知她的。


    甚至於,他應該也不會通知聶釗他們。


    因為當他們直麵鬼頭昌的時候,對方一旦打不過,很可能會直接請求米國軍方的支援,屆時一旦被米方查到有家企業在私下資助icpo們,那聶氏可就完蛋了。


    但這事兒,陳柔是可以轉著彎子打聽的。


    這一周她基本都是上午健身,下午就會到公司轉一圈。


    而按理,今天會是每一周,陳恪他們取軍需的日子,眼看下午快下班,陳柔就到了韋德的辦公室,關上門問:“韋德,今天菲律賓那邊是不是過來取物資了?”


    又說:“文件呢,我能不能看一看?”


    韋德早就站起來了,事情由他負責嘛,他當然知道。


    掏鑰匙打開保險櫃,翻出文件來,他說:“文件在這兒,他們上繳的東西,以及他們取用的東西都在上麵了,對了……這次他們要了兩周的物資,據陳隊說,下周他們可能抽不開身,就不過來了。”


    陳柔點頭,又問:“下下周呢,他們還來嗎?”


    韋德說:“我也問過陳隊,要不要提前準備物資,但他說,到時候再說。”


    這一聽就是官話,那麽,他們應該會有三周左右都不需要物資。


    這隻有一個可能,他們計劃在三周之內搞定事情。


    再掐指一算,陳柔大概猜到了,他們應該會在6月30號前後行動。


    那個日子也是他們專門選的,六月尾,七月初,南海上的風浪一般都會比較小,晴天最多,再就是,因為正值盛暑,海上會特別炎熱,而炎熱能讓敵人處於暴躁和焦慮狀態,但是於陳恪他們那種意誌力比較強的人來說,則不受影響。


    今天是6月17號,再一算,他們差不多就是13天後開始行動。


    陳柔把文件還給韋德,笑著說:“辛苦你了。”


    但再聞了聞,突然又說:“真奇怪,你身上還怪好聞的。”


    韋德有點尷尬,忙說:“實在抱歉,陳副主席,最近幾天在加班,而我晚上,因為小baby比較愛哭,也比較挑剔,喜歡讓我抱抱,所以……”


    因為是女兒奴,他抱孩子抱的多了點,身上難免殘留味道。


    要平常,陳柔比較討厭奶味兒,更不喜歡奶腥味兒,但今天她是真的覺得好聞。


    她說:“我聽阿釗說了,祝賀你啊,得償所願,終於有女兒了。”


    韋德笑著說:“您也盡早要一個吧,相信我,孩子會給您增添無比的快樂。”


    陳柔還是上輩子的思想觀念,她說:“撫養孩子會很辛苦的,也會占據人的精力。”


    韋德笑著說:“對於窮人來說是這樣,但於您和聶總當然不是了。”


    陳柔一直沒有轉過觀念來,但在此刻她突然恍悟,為什麽有錢人都喜歡多生孩子了,於他們來說,不論撫育還是教育,占的時間都很少,可是一個孩子就意味著一份財產,他們當然也就喜歡多生。


    聊到這兒,陳柔也不認為自己會懷孕嘛,就把話題打住了。


    迴家的路上,她就在琢磨,該怎麽給陳恪打電話,跟他談,他才能允許她加入。


    她要不去,她是真怕鬼頭昌再一次溜掉,但她要去,就必須陳恪點頭。


    對了,其實陳恪的月經已經推遲好久了,她停了車,進了電梯,看到電梯裏鋪著的,星期三的地毯,偶然一念,心說自己好像很久沒有來月經了。


    輕撫肚皮,她就在想,上樓自己一定要去翻翻日曆,看看自己做的標記。


    但她剛到三樓,打開電梯門,就看到聶嘉峻拉著聶嘉峪,倆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樓梯上,邊看下麵邊笑,不知道在搞什麽。


    好久沒見聶嘉峻了,她笑問:“嘉峻迴來了?”


    聶嘉峻迴頭一看,不打招唿先噓聲又勾手:“細娘,快來!”


    也就在這時,陳柔聽到樓下響起一聲女人的輕笑聲。


    她於是也探頭過去,並問:“你倆看什麽呢?”


    聶嘉峪撇了撇嘴,剛想說什麽,聶嘉峻捂他的嘴,並說:“您自己看吧。”


    ……


    話說,聶榮是5月份上的大陸,距今一個半月。


    而他在大陸的時候,曾經遭遇了一場豔遇,但最終卻無疾而終了。


    就在上周,聶釗偶然發現他老爹在跟個老師傅學茶道,但當然,打死他也想不到,他老爹學茶道這件事,跟那個他在大陸時的豔遇會有關係。


    但事實就是,這兩者之間是有聯絡的。


    暫且不說他倆到底是誰先聯絡的誰,總之,陳柔順著聶家兄弟的手看下去,就發現本來該在大陸銷售茶葉的那位秦芊芊小姐,此刻就跟聶榮坐在二樓的小客廳裏。


    大陸不缺漂亮女孩子,而且近幾年香江知名的一幫子女明星中,大多數都是從大陸過來的,秦芊芊小姐當然也很漂亮,一雙飽滿的,杏核般的大眼睛,額頭光潔膚色白皙,身材也很讚,粵語說的有點一般,但無傷大雅。


    陳柔看了片刻,再迴頭看聶家兄弟:“你倆怎麽迴事?”


    聶嘉峪和聶嘉峻對視一眼,也不好意思跟細娘詳說嘛,就說:“沒什麽呀。”


    陳柔反問:“既然沒什麽,家裏又不是沒有來過客人,你倆想看,可以光明正大的下樓去看,幹嘛要躲在這兒,悄悄的看?”


    聶嘉峻摸了一下耳朵,嘖了一口氣說:“那個女人吧,怪怪的。”


    聶嘉峪直講重點:“她既像梅夫人吧,但又不太像。”


    陳柔於是問:“老爺子跟你倆介紹過嗎,說她是誰家的親戚了嗎?”


    倆男孩搖頭,聶嘉峻說:“我倆還沒下過樓呢,一直在這兒看。”


    陳柔明白了:“那位小姐來的時間長了?”


    像香江這種地方,除非是老熟人,有專門的事情,否則上門做客,不可能待很長時間的,但是聶嘉峪說:“她是下午兩點來的,這都五點了,沒有要走的意思。”


    所以秦芊芊小姐在大陸跟聶榮有過一麵之緣後,突然就來香江了,頭一迴上門做客,待了將近四個小時了,倆人還聊得火熱?


    聶嘉峻突然說:“我猜她應該會留下來吃晚飯吧?”


    聶嘉峪搓手:“那感情好,一會兒我正好問問,她是從哪裏來的,真是奇怪,她的五官雖然不是很像梅夫人,但我又感覺她跟梅夫人特別像。”


    聶嘉峻直接來了句:“總不會,她是梅夫人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聶嘉峪提醒他:“哥,梅夫人都五十多歲了,能有那麽年輕的姐妹?”


    聽到這兒,陳柔就打算要迴房間了,但就在這時,聶榮問家裏的傭人:“秦媽,打個電話問一問,三太什麽時候迴家。”


    迴頭,又笑著對秦芊芊小姐說:“關於茶園的投資項目不算大,我家阿釗也挺忙,幫不上你什麽忙,就不找他了,我幫你叫我家陳小姐吧,她就可以負責。”


    秦芊芊本來端坐在沙發上的,聞言站了起來:“太感謝聶總您了。”


    聶榮笑著擺手,說:“我是長輩,你喊我一聲爺爺我都當得起,就別叫聶總了。”


    秦芊芊突然就笑了:“什麽呀,您那麽年輕,我叫您伯伯都不好意思呢。”


    在家裏,兒子兒媳婦拿他當空氣,孫子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聶榮現在唯一能聊的除了明叔就是傭人們,唯一可以逗著玩的,也就一條老狗,追風。


    而在這時,有一個既不怕他,還活潑,愛笑的女孩子在他麵前,該怎麽說呢,聶涵都比不上她的可愛,他笑著說:“還是叫爺爺吧。”


    就在陳柔看來,秦芊芊都是個撩男高手。


    因為她雖然很溫柔,但是適當的會給予男人挑戰,她說:“不,我就要叫伯伯。”


    但立刻手捂唇,又試探著問:“您不會生氣吧?”


    就像梁利生說的,聶榮因為見識太少,沒經驗,就很容易被迷倒。


    他已經被迷的顛三倒四了,就笑著說:“童言無忌嘛,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


    另一邊,秦媽才拿起電話,餘光一瞥,來了句:“三太好。”


    秦芊芊以為要她在打電話,也以為整個客廳就她和聶榮倆,突然伸手到聶榮的膝蓋上,輕輕一摸,就說:“聶伯伯,您有很嚴重的風濕病吧,怎麽得的?”


    其實尤其是老年人,會特別喜歡肢體接觸。


    倒不是說色心太盛,而是,就像老人家總會對良好的護工產生感情一樣,當人老了,空虛寂寞了,身體不舒服了,就會喜歡別人關注自己的身體。


    聶榮在外可是首富,也要端著架子的。


    但是麵對一個跟他孫女同齡的女孩兒,他跟對方愈發的親昵,卻渾然不覺。


    就連陳柔都看不過眼,先咳了一聲,才喚:“爸,您找我?”


    這一聲嚇的秦芊芊連忙收迴了手,也猛得站了起來:“聶,聶太太好。”


    再抬頭一看,她唰的低下了頭。


    陳柔今天要去公司上班,得有個上班的樣子,穿了一套versace的職業套裝,是她偏愛的豆沙綠,闊版西服配闊腿褲,配上平底高跟鞋,首飾就隻有一枚細項璉,以及一塊omega的女式腕表,軍人的身板兒配上如此一套時裝,就放到三十年後它都不過時,是妥妥的女精英範兒。


    她伸手相握:“您是……”


    秦芊芊全然不像在聶榮麵前時一樣放鬆自在,雙手握了過來:“秦芊芊。”


    陳柔示意她:“請坐。”


    自己坐到了另一側的沙發上,又問:“你找我,怕不是有什麽事情?”


    世道的現實在於,女孩子愛錢,以及想要錢都沒有錯,這個女孩要結交豪門賺錢當然也沒錯,因為整個社會就是基於金錢在運轉的。


    女孩子憑借心機往上爬,哪怕給陳柔做婆婆,也沒有錯。


    看她能力嘍,能爬得上去才叫真本事。


    不過陳柔直覺,這個女孩子當初能跟郭家兄弟一起給聶榮設雙簧唱戲,在她第二次去茶葉店買茶葉的時候又沒碰到她,她的來曆就絕對有問題,目的也不單純。


    問問吧,看她到底從何而來,又到底想通過聶榮做些什麽。


    對了,她直覺不太喜歡這個女孩。


    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太衝,熏的陳柔又有點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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