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平時眼神可能很普通,但是某個角度的俯壓就會透出不一樣的蠱惑。


    蕭禦就是。


    他那雙眼本就深邃,低垂視線看人的時候,總覺得能把人的魂勾走,而他似乎一點都不自知。


    因為哪怕那雙眼深暗勾魂,他的整張臉輪廓卻一直都是薄冷的。


    盛書書把視線挪開了,繼續進廚房。


    蕭禦倒也並沒有停下來,或者折迴來再問她什麽,好像隻是隨意掃了一眼,然後上樓了。


    馮旭挺細心,飯菜溫熱著,她直接就能吃。


    她就沒有馮旭那樣的賢惠了,想著等她吃完之後,頂多把自己的碗洗了。


    至於蕭禦怎麽吃,她不打算關心他。


    結果,她還沒吃完,蕭禦卻從樓上下來了。


    他的時間把握得很好,在她還剩幾口米飯吃完的時候,她也不可能扔下碗直接走。


    隻能坐著一起吃。


    桌上過於安靜。


    盛書書其實應該是很習慣的,因為蕭禦吃飯一直都這樣。


    基本上,他跟她吃飯的時候,甚至電話進來都不接,要麽按掉了,要麽接通後讓別人一小時後再打。


    總之就是不能打擾他吃飯。


    現在盛書書自然不會那麽順著他,他越不喜歡的,她越想去做。


    前世他折磨她那麽久,這一世她弄得他不爽,自然心情好。


    “如果你不方便提,我自己跟蕭阿姨和家裏說就行。”盛書書打破安靜。


    她有自知之明,住他的別墅,還擅自把男生帶過來,這種行為放在哪都令人討厭。


    毫無邊界感。


    不用想也知道蕭禦一定反感。


    但他不一定方便直接說,畢竟他不跟她一樣還是二十歲的學生,他夠成熟了,要是因為這事把她趕出去,兩邊家裏多半會覺得他小題大做。


    道德綁架麽,她熟。


    蕭禦抬眼看了看她。


    “密碼記不住?”


    她不明所以,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和她說的事情不沾邊。


    但她也不問他為什麽說這個,隻淡淡道:“搬出去後有任何事,不會跟你扯上關係。”


    蕭禦也不接她的話,“陳聿問你密碼,你想了一會兒。”


    他說:“記不住的話我再改。”


    盛書書這才明白過來他剛剛那話的意思,他以為她記不住密碼?


    何止記得住?


    她連他銀行卡密碼都知道。


    盛書書這才搖頭,“不是。”


    想了想,她順口問了句:“陳律師說,你的大門密碼是剛換的。”


    蕭禦“嗯”了聲,“昨天,正好是你住進來的時間,好記。”


    盛書書吃飯的動作頓住了。


    昨天是5月20號?


    她突然在想,前世,她是不是也是這個時間住進來的?


    隻是她自己從來都沒有留意過這個日子?


    她當然也從來都沒有問過蕭禦,密碼為什麽這麽設置,她害怕得到自作多情的答案。


    前世她愛他,也願意表現出愛他,愛人該做的事情,她都會做,但是其實她很少主動刨根問底。


    “你以前,沒有用過這樣的密碼嗎?”盛書書看起來很平靜。


    蕭禦已經看到她緊握筷子的手,因為用力而略微發白。


    是個很奇怪的問題。


    “沒有。”


    “從來沒有?”她不信。


    蕭禦似是笑了一下,“筆電、卡、手機,你可以都看一遍密碼。”


    確實沒有類似於大門密碼這樣的組合。


    蕭禦不清楚她的敏感點在哪裏,但是從她眼神裏,猜出了一二。


    大概是因為“520”?


    男人抬眸看過去,倒是稀鬆平常的口吻,“你想做其他理解,也可以。”


    盛書書還是不說話。


    其他理解?


    520,愛她?


    “你的意思,這個密碼,是因為我、專門給我設定的意思嗎?”她秉著一口氣,又看起來很平常的問完。


    她既然問,蕭禦就答。


    “是。”


    她曾經愛了他那麽久那麽久,到死都沒有等來一個答案,第二天醒來,多半也是他的離婚協議。


    現在乍然聽到這種話,她竟然沒出息的就受不住了。


    “你不舒服?”蕭禦看著她。


    盛書書已經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雙手指個指頭的指尖感覺都是麻木的。


    她隻能把碗放下,試圖跟他打個招唿說不吃了。


    可是說不出來,喉嚨裏不知道堵了一團什麽東西,酸,麻。


    拉開椅子匆匆離開餐廳。


    她甚至連臥室的門都沒來得及關上,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跌跌撞撞。


    “盛書書。”蕭禦站在她臥室門口。


    “別進來!”


    她透著堅決的聲音,卻不大,還有些啞。


    很顯然,蕭禦並不會那麽聽她的話。


    尤其,在她的聲音聽起來還透著顫抖的時候。


    蕭禦已經進了她的房間,往她身邊走。


    盛書書再躲,也躲不過蕭禦那雙手。


    他握著她的肩,把她整個人轉了過去。


    盛書書不配合,蕭禦就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至於蕭禦,他很高,站著在床前跟她說話的話,就算雙臂撐著床沿,也很難和她拉近距離。


    所以,蕭禦隻得在隨手撿了個抱枕當凳子,就坐在床前麵的地上,和她四目相對。


    “哭什麽。”他試圖明白她在想什麽。


    盛書書隻是搖頭。


    她不想說,也說不明白,說了他也不信,又不是沒說過。


    她試圖擋住臉的雙手被蕭禦捉住,被迫和他麵對麵,沒有躲避的餘地。


    那雙眼睛又大又幹淨,眼底紅著,像是布滿了委屈。


    蕭禦薄唇動了動,“要不要說什麽。”


    盛書書不明所以。


    然後蕭禦就從地上湊上前親她。


    本來隻是親了眼睛,不知道是她眼淚的鹹澀刺激到他了,還是她的掙紮讓他不滿意。


    一個吻驟然加急,一寸寸的逼著她敗退,最後變成被迫仰著臉毫無退路。


    她是不是應該誇他還挺明君的?吻她之前還問問她要不要說點什麽,不說就親了。


    蕭禦大掌扣著她的腦袋,唇畔之間的氣息已經明顯的很不穩。


    盛書書下意識的躲避後被他更加強勢的捧著臉蛋吻。


    “不是要求一天一吻麽?”


    他低低的嗓子,理直氣壯。


    “出差這段時間,你已經欠了不少。”


    盛書書沒辦法抗拒他的吻,加上腦子裏還嗡嗡的,任由他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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