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從路府出來,嘴角微微上揚。


    其實路平安猜的一點都沒錯,陳錦年的目的就是想要逼薩爾姆現身,如果這家夥一直躲在暗處,陳錦年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機會。


    索性刺激路平安一下,讓薩爾姆現身。


    陳錦年想要借此機會,將薩爾姆給抓住,因為他急了,之前他不著急,是因為耀月還沒找到,隻要有耀月在,那麽能幫他證明清白。


    可現如今呢,耀月的性命還不一定能救迴來,陳錦年想要自證清白,隻有讓薩爾姆說出實話,所以他想要活捉薩爾姆。


    陳錦年迴到客棧的時候,阿六已經迴來了。


    “陳老板,炸藥我安放在了一家客棧之中,有十個弟兄盯著。”


    “好!”


    陳錦年點點腦袋,他看向阿六說道:“待會兒取一千兩銀票,讓那家客棧的人都離開,我會親自過去,相信今晚,薩爾姆會來殺我!”


    阿六一愣,神色間多了幾分擔心。


    “陳老板,那薩爾姆武功高強,我們還沒做好部署,該不會是要和他們硬拚吧?”


    “嗯,這次我用的是陽謀,路平安會不會想要殺了薩爾姆,我也不確定,但今晚,他們一定會動手。”


    陳錦年篤定這一點,畢竟明日封賞的人一到,想要下手就不好找機會了。


    他沒再多說,便是去了藏著炸藥的地點。


    與此同時。


    益農在兗州城內也待了一夜,他派人盯著陳錦年的一舉一動,最後是確定了陳錦年的去處。


    兗州一座偏僻的客棧之中。


    益農心裏不免有些奇怪,陳錦年這種時候去那種地方幹什麽?


    難道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安身之處?


    他也懶得多想,心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盡快殺了陳錦年,為拜將軍報仇。


    一直等到天色漆黑。


    益農帶著人將客棧四周包圍了起來,他朝著客棧裏瞧了一眼,發現隻有陳錦年的房裏有著一絲燈光,心裏不免覺得有些怪異。


    客棧裏的掌櫃,還有別的客人,怎麽都不見了?


    益農皺起眉頭,他讓人將門打開,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陳錦年坐在房裏,眼神十分的複雜,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炸藥將薩爾姆炸得粉碎,不過這麽一來,恐怕要活捉薩爾姆也不太可能了。


    除卻炸藥之外,他還帶了不少的人守候在這裏,打算放手一搏。


    陳錦年看著窗外有黑影閃過,他的心不由得緊繃了起來,他摸了摸袖裏的火槍,衝著阿六示意了一個眼神。


    阿六點點腦袋,讓房裏的兄弟都做好準備,馬上迎接一場大戰。


    嘭嘭嘭!


    突然間,房間周圍出現震響聲,陳錦年隻看見幾十道人影衝破窗戶便是跳了進來。


    這些人手裏拿著鋼刀,殺意不斷浮現。


    “陳錦年,受死吧!”


    隻聽見一道粗獷的話音傳來,益農便是昂首闊步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冷徹,死死地盯著陳錦年。


    阿六等人連忙用槍口對準益農等人,精神同樣十分緊張。


    他們每人都有一把火槍,但可以用的子彈數,不到五顆,如果真的打起硬仗來,他們絕對占不到多少便宜。


    益農見狀,卻是沒有絲毫擔心,他冷冷的笑道:“我就奇怪,你為什麽會突然間來到這種地方,原來是在這裏設下了埋伏。”


    “可你覺得,你能贏嗎?”


    陳錦年皺起眉頭,他沒見過益農,更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


    “薩爾姆呢?”


    他沉著臉,神色冷靜地說道:“我的目標是薩爾姆,他在什麽地方,否則我會讓人馬上開槍,殺了你們。”


    益農盯著阿六等人手中的武器,嘴角露出淺淺的笑色:“你們手裏的東西,就是那什麽火槍吧?我聽薩爾姆說過,你就是用這東西,殺了拜將軍的!”


    話到最後,益農身上的暴戾因子更加濃重。


    陳錦年聽到這話,臉色突兀一變:“你是來為拜將軍報仇的,那你應該也是色目國大皇子的人吧!”


    “是又怎麽樣!”


    益農眼中殺意更甚,他憤怒地罵道:“讓你死得明白一點也不是不可以,但跟你這種人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惡心。”


    “你這個兩麵三刀的小人,拜將軍一世英名,死在你的手裏,實在是可惜,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益農說罷,便是揮手示意他的人上前。


    陳錦年心裏一下子有些急了,他等的人是薩爾姆,可不是益農。


    “等等!你說我殺了拜將軍,你可有證據?”


    “證據?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


    益農直感覺自己被侮辱了,魯莽地罵道:“陳錦年,你謀害拜將軍的事眾所周知,還需要什麽證據!殺了便是殺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不是我殺的拜將軍,我是被誣害的。”


    陳錦年心下急切,急忙說道:“你們認為是我殺了拜將軍,那是因為拜將軍的傷吧?他受了槍傷而死,那火槍又恰好是我造的,才會認定是我幹的。”


    “可你知不知道,那批武器我曾經送給過拜將軍一些,拜將軍死後,那批武器不知所蹤,應該是在薩爾姆的手中。”


    “殺了拜將軍的人,難道就隻能是我嗎?”


    益農的眉頭,忽地皺了皺。


    他一直都沒有懷疑過薩爾姆,一來是因為薩爾姆沒有火槍那種武器,二來他們都是色目人,總不至於真的同胞相殘吧!


    “陳錦年,你是想挑撥離間?”


    “我沒必要做這種事!”


    陳錦年盯著益農,他連忙說道:“拜將軍的侄女前不久遭到追殺,我將她救下,如今在安全的地方養傷,若你不信,大可以等著她醒過來問問清楚,沒必要殺了拜將軍。”


    “拜將軍是色目人,與我不同族,但他所為之事,我深感佩服。曾與拜將軍以兄弟相稱,此事耀月都知情。”


    陳錦年沉著臉,他示意阿六等人放下武器。


    “我可以死,但如果我死了,你們也就中了薩爾姆的奸計,不能為拜將軍報仇,還要聽信於他人的讒言,難道這是拜將軍所希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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