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的一番話,充滿了譏諷與輕蔑,再加上他那滿臉欠揍的神色,足以氣炸路平安的肺。


    路平安的臉色變化了幾分,他緊緊地咬著牙,先前的從容和淡定,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哪想到,陳錦年敢這麽對他說話。


    “薩爾姆窩囊就算了,路大人坐鎮兗州,還能放任學生好端端的活著,真是可笑啊!”


    陳錦年的囂張氣焰,赫然溢出表麵。


    洪途安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好一個膽大妄為的陳錦年,真是半點都沒把路平安放在眼裏啊!


    “放肆!”


    洪途安可不傻,急忙怒喝道:“陳錦年,你是不是瘋了,竟敢這麽對路大人說話,你就不怕本官將你抓起來嗎?”


    陳錦年點點腦袋,笑著說道:“學生求抓,洪大人,你把學生抓起來,若是學生死在你的牢房中,那麽明日來封賞的人,也該找你查清楚吧!”


    洪途安一想,的確是這麽迴事。


    要殺陳錦年不難,難的是瞞過京城的眼睛,陛下封賞,絕對不會讓陳錦年白白枉死的,所以還不好殺。


    洪途安愣了愣,他也沒了轍,路平安肯定想殺陳錦年,但把陳錦年抓迴去,或者在這裏殺了陳錦年,都不會是件好事的。


    他看向路平安,眼下還是要看路平安打算怎麽辦,如果隻是把陳錦年抓迴去,那麽倒是可以好好折磨一番。


    路平安眼裏閃爍著怒火,但他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強壓住了心頭的憤怒。


    “陳錦年,你想死是吧?”


    “不是我想死,而是學生懷疑,你們沒這個能力!”


    陳錦年冷笑著,嘴裏的譏諷聲不斷:“學生手裏的武器,想必是你和薩爾姆都頭疼的問題,所以學生特意來問問,是不是真的這麽害怕學生呢?”


    路平安聞言,神色陰冷的說道:“別急!陳錦年,你想死本官可以成全你,隻不過什麽時候殺你,本官心裏自有定論。”


    “滾吧,迴去之後好好想想,隨時都有可能被殺的危險,本官不相信,你還能笑得出來!”


    陳錦年冷哼一聲,滿意地點點腦袋笑道:“那學生迴去等著,還請路大人不要騙學生,若是害怕,可以找學生求饒的。”


    陳錦年說罷這話,甩手便是轉身走了出去。


    路平安這才一腳將麵前的桌子踢翻,他的眼中滿是怒火,按理來說,王文充被抓,他在兗州城的勢力越大,沒人敢得罪他才對。


    誰知道,竟然出了陳錦年這麽個不怕死的玩意兒呢!


    等等,剛才陳錦年說,薩爾姆手裏有著他給拜穆元的武器,這件事,薩爾姆怎麽沒有告訴我?


    路平安又不傻,陳錦年的火槍威力不凡,如果落在薩爾姆手裏,那麽薩爾姆想要發動兵變,甚至可以不通過他。


    兗州城防圖早就落在薩爾姆手中,對薩爾姆而言,唯一有威脅的應該就是龍騎兵。


    可薩爾姆有了那批武器,還需要害怕龍騎兵嗎?


    路平安眼睛瞪大,陳錦年說這番話之前,顯然是覺得本官知道這批武器的下落,但實際上本官也被蒙在鼓裏。


    “路大人,咱們就這麽放走陳錦年?”


    洪途安的話音傳來,這才讓路平安意識到,還有個外人在這裏。


    “放走他,是為了更容易殺他!”


    路平安冷哼一聲,目光陰冷的說道:“他很聰明,無論是本官抓了他,還是在這裏殺了他都不明智,他知道本官不敢這麽做,才會挑釁本官的。”


    “不過,陳錦年應該還有別的目的,他是想,讓薩爾姆去殺他,這家夥應該是想反製住薩爾姆。但他哪裏來的底氣呢?”


    洪途安想了想,幫路平安分析道:“路大人,陳錦年的底氣不就是他手裏的那批武器嗎?”


    “不可能!”


    路平安皺著眉頭說道:“這家夥知道薩爾姆手裏也有同樣的武器,加之雙方的戰鬥力不在一個檔次上,陳錦年有著武器,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除非,他的手裏有著更為可怕的武器,或者,他就是瘋了,一心找死!”


    洪途安點點頭,他不相信陳錦年有那麽大的本事,心裏更為擔憂,路平安真的要謀反。


    “路大人,你與色目人之間,真的達成了協議?”


    他試探性地問出去,謀反的事他不想做,他隻想一步步往上爬,若是能取得路平安的信任,他倒是可以利用路平安,隻要找到證據,別說兗州知府,兗州刺史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途安,你問這個幹嘛!”


    路平安慢慢的迴過頭來,他的嘴角勾起笑色道:“本官說了,既然你願意追隨本官,那麽不管本官做什麽,今後都會為你鋪路。”


    “謀反也好,繼續追隨大乾朝廷也罷,你我都應該沆壑一氣吧!”


    洪途安微微頷首,笑著說道:“路大人所言不錯,下官隻是問問而已,以免下官不小心壞了大人的計劃。”


    路平安點點頭,淡淡地說道:“行了,你先迴去吧!知府一事還需要些時間,到時候,本官自然會找你!”


    “是,下官告退!”


    洪途安點頭應和,旋即便是離開了去。


    暗影這時候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奇怪地問道:“路大人,洪途安此人可信嗎?據說兩年前,他還隻是平陽主簿,可就在這兩年間,忽然當了知州,他到底是什麽來路?”


    “這點本官也不清楚,但洪途安不足為懼,不管他與本官同不同心,都不會影響大局的。”


    路平安冷笑著說道:“本官是真瞧不起他,為了陳錦年的酒坊刻意栽贓,最後還被陳錦年擺了一道,這種庸才,實在是沒必要害怕。”


    暗影點點頭,似乎也覺得洪途安不是什麽狠角色。


    “那陳錦年呢?此人的心思便是想要薩爾姆去刺殺他,我們真的要薩爾姆去嗎?萬一陳錦年還有別的手段,薩爾姆說不定會被殺的。”


    “死就死吧!”


    路平安漠然地說道:“薩爾姆的心思太多,不適合做我們的盟友,他藏著那批火槍的事,都沒告訴過本官,死了也好。”


    “反正沒了薩爾姆,完顏海龍也會派別的人過來找我們合作的,薩爾姆隻是個工具罷了!”


    “你去通知薩爾姆,今晚一定要殺了陳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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