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還要說話,迎上鬱方的表情,隨即瞪了他一眼,“不要胡鬧!”


    到現在她的唇還有些疼。


    鬱方趕緊坐好了,“我心裏有數。”


    隻是略有心虛,大約昨個也是沒想到,自己竟會用了那麽大的力氣。


    本來還雙腿自然岔開,雙手垂放於兩側,卻因為魏伊人的話,雙腿不自覺並攏,連身子都往前傾了傾。


    魏伊人忍不住輕笑出聲,鬱大人這模樣倒像是自己是霸道的。


    鬱方看魏伊人臉色緩和,這才鬆了一口氣,還真怕魏伊人生氣了。即便理智告訴他,魏伊人不會生氣,可是還是會忍不住將心提起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就是如此。


    魏伊人有孕,自不會出門,鬱方難得有空,就在家裏陪著魏伊人。


    葉鐸那邊,鬱方沒再過去問,這種事,無法補救,隻能讓時間去療傷。


    次日,大家都要去宮裏看望太後,出門的時候,鬱方特意叮囑人,一定要看好葉鐸。至少,別讓他做出什麽傻事來。


    鬱旭一見著魏伊人,就想問葉鐸的事,可被楊氏瞪了一眼,難得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頭。


    沒人注意的時候,便是香附都念叨,素來我行我素鬱旭,怎麽就老實了。


    人都說,過了年就算是年長了一歲了,可明明才幾日不見,瞧著太後娘娘憔悴了不少。


    國舅也看出來了,坐下後立馬就問道,“娘娘,鳳體安康?”


    太後坐在主位上,笑容裏也夾雜疲倦,“哀家無恙。”聲音好似沒有之前那般中氣十足。


    而後多看了國舅一眼,“兄長倒是,容光煥發。”


    國舅總覺得太後是在諷刺自己,可是卻不知道如何迴話,隻能在一旁幹笑兩聲。


    太後撇了國舅一眼,不再理會,而後就問題魏伊人肚子的事。得知孩子乖巧,連連稱讚。


    說這孩子,打在娘胎裏便是個懂事,將來必有作為。


    鬱潤沒來,在場的人大概最難受的就是楊氏。


    楊氏欠了欠身子,想說點什麽又壓了迴去,隻能端著笑臉。


    鬱旭倒是為兄長嫂嫂高興,他脫口就想說,生個強壯的小子,有機會跟自己去邊關闖蕩闖蕩去。


    可是話到嘴邊,反應過來不對來了。


    他想做武將被一家人反對了,想來鬱方也不願意他的孩子去冒險,還是少說兩句的好。


    這才說了沒兩句話,下頭人便稟報,說是皇帝跟葉晨來了。


    太後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歎息,可卻一樣還是讓皇帝進來了。


    左右的人立馬起來見禮,相較於上次見麵喊打喊殺的模樣,這次皇帝溫和許多,甚至主動上前去攙扶國舅,“舅父快些免禮。”


    迴頭還看了魏伊人一眼,“表嫂如今有孕,更不必在乎那麽多禮數。”


    說話溫和,就好像一開始遇見的那個皇帝一樣。


    單看眼前人,是跟那個要將鬱旭抽筋撥皮的人根本聯係不起來。


    即便是爭吵了,他為君,自該尊敬。


    竟也有幾分其樂融融的模樣。


    “知道舅父一家會過來,兒臣便特意過來一起陪母後用膳。”皇帝笑著坐在太後跟前,可始終拉著葉晨的手,眉目間都是小心翼翼。


    葉晨,似是真有,萬千寵愛的模樣。


    每一次見葉晨她都有極大的變化,而今她的腰封解開,還未顯懷卻有了孕味,彎彎的眉毛隻剩下恬靜。


    似乎一點那個,在沙場上殺伐決斷的戾氣都沒有了。


    便是跟許氏放在一起,怕也不輸分毫。


    太後並沒有搭理皇帝。


    皇帝倒不尷尬,扶著葉晨坐好,讓人好生的伺候,而後又看向魏伊人跟鬱方,“朕也算是跟表兄有些緣分,若是老天成全,咱們將來不定還能做個兒女親家。”


    若是有這個緣分,魏伊人跟葉晨肚子裏懷的,必然是一兒一女。


    兩家結親,親上加親。


    鬱方臉色微沉,“臣怕是沒這個福份。”


    國舅聽的心驚,這大過年的不會說兩句話就吵起來了吧?


    可是經過鬱謹的事,國舅腦子還算清醒,他隻能跟長子同進共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麵上卻不顯露半分。


    至於鬱凝跟鬱旭,鬱凝雖是縣主,可跟皇帝關係還不甚親厚,話自也不多。鬱旭隻覺得解氣,還兒女親家,他倒是想的美。


    就算真是親家,那也是看葉家的麵子上,跟皇帝有什麽關係。


    皇帝微微歎息,“朕知道兄長怪朕,朕也是一時糊塗,過後甚是後悔。”皇帝輕輕的摩挲著杯子,另一隻手重新握住了葉晨。


    “朕如今知道錯了,趁著晨兒有孕,朕想著將那些官員都放出去,朝堂之上,還是該多聽聽兄長之言。”說完這話,皇帝側頭看向葉晨。


    葉晨慌忙的將另一隻手搭載皇帝的手背上。


    是的,魏伊人看出來,葉晨是慌忙的。


    是演出來的溫順,或是所謂的情投意合。


    皇帝感覺到葉晨手心的溫暖,隨即勾起嘴角,“對於大舅哥,朕這兩日都想著,該如何補償他。”


    說起這個來,皇帝突然又轉身看向鬱方,“兄長,你說朕親自去請罪如何?”


    以表示,他這個做皇帝的誠意。


    國舅在一旁張了張嘴,可終究先看兒子兒媳的臉色,沒有說話。


    “聖上覺得如何?”鬱方沒有迴答,反問迴去。


    你將人害成那樣,一句輕飄飄的對不住就足夠了?


    皇帝突然挎著個臉,“朕已經知道錯了,現在便沒有機會再補救了嗎?”


    這些日子,朝臣們跟瘋了一樣的找他,幸好現在的是休沐的時間,要是還能上早朝,皇帝都懷疑,那一個個都能將宮殿的房頂給掀了。


    皇帝真的,不勝其煩。


    他以為,關上幾個官員,這就能嚇住下頭的人了,沒想到那些人根本不怕死,反而反抗的更激烈了。


    皇帝倒是想,將所有的大臣都關起來。可是尚且還沒那麽糊塗,沒了下頭的官員,萬一有人造反怎麽辦?


    他想要權力,想要女人,可卻不想當亡國之君。


    看鬱方沒有反應,皇帝又一臉委屈的看向太後,“母後,便是連您都不管兒臣了嗎?”


    說完還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方冊子,“兒臣這幾日也在自省,雖被奸人蒙蔽,可卻也有錯,母後看看兒臣所寫,再做決定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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