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她希望魏伊人能經常進宮看看自己。


    旁人遺忘了自己不能強求,她希望自己莫要忘了曾今的自己。


    也曾有過鮮衣怒馬的好時光。


    哪怕,就剛剛的跑這麽幾步的一瞬間嗎,她好似又活過來了一般。


    她不能要求,魏伊人帶著自己的遺憾,一定要在朝堂為官,隻希望在她在朝為官期間,經常過來讓自己看一眼。


    有個念想,有個希望,不然葉晨真的懷疑,再這般下去自己就要被折磨的活不下去了。


    魏伊人迴頭看著,葉晨沒敢挨著她,好怕眼前的人如同每日裏做的夢一般,一碰就碎了。


    旁邊的宮人還在催促魏伊人,魏伊人強忍著淚水,對著葉晨抱了抱拳頭,“娘娘,保重。”


    若真的有一日,皇帝厭棄了忘記了葉晨,她一定想法子把葉晨接出宮,讓她去活在適合她的天地。


    宮裏真的很冷,腳下踩的石階好像都發出的是冷意,凍的魏伊人打個哆嗦。


    可看旁邊,宮人穿的單薄,她們好似已經習慣了宮裏的情形,拎著宮燈麵無表情的往前走。


    這一瞬間魏伊人想到了剛剛任人擺布的葉晨,好像這宮裏的人啊,都是提線木偶,支配她們所有的線,就在主子手上。


    涼風吹的魏伊人心中越發的清明,她想著出門的時候,楊氏尋自己的事,既然入宮了,便順道過去看一眼。


    有太後的令牌,宮人很是利索的帶著魏伊人過去了。


    這個時辰,魏伊人還以為兩位公子會歇息了,沒想到燭燈亮著,他們還在學習。


    魏伊人推門進去,不想眼前的景象嚇了自己一跳。


    鬱謹坐在桌案跟前,是很認真的看書學習,可是旁邊的鬱旭,他的身後是一根大柱子,肚子上有跟繩子,將人直接綁在上麵,頭發被高高的吊著,若鬱旭困了低頭,便就被扯拽了頭發。


    “嫂嫂。”聽見動靜,鬱謹連忙起身,恭敬謙遜的態度,與在府裏沒有任何的區別。


    翩翩公子,讀書好兒郎。


    “旭哥兒這是?”鬱旭也聽見了動靜,抬頭看了魏伊人一眼,哼了一聲直接將頭轉到一邊,那樣子好像是魏伊人害他這般模樣。


    “嫂嫂莫要往心裏去,五弟這是心裏不快,並非有意要遷怒嫂嫂。”作為兄長,在自家兄弟闖禍了,立馬站出來,代他道歉。


    兩人年歲相仿,更顯得鬱旭不懂事。


    而後鬱謹才解釋道,原是前日太後姑母過來看他們的課業,鬱旭那倒數的成績,肯定會惹怒太後。之前太後也知道鬱旭不是念書的料,可沒見過這麽差的。


    偏生鬱旭被寵的不知道低頭,說他最希望做的是武將。


    太後姑母自沒那麽好說話,即便是當武將那也得能端文識字的,你以為武將就要靠一身的蠻力嗎?若是如此,張三李三或是王二麻子,隻要力氣大的,哪個不比他這個嬌養的公子哥適合戰場?


    你文不行武不行,什麽武將,分明就是個廢物!


    之前他們幾個,除了跟家人過來,基本沒怎麽跟太後打過交道,不知道太後對於下頭孩子們的學識竟有這麽看重。


    太後給武將最優待,可是卻也重視下頭的孩子學文,像國舅這種人家出鬱旭這樣的,確實是跟廢物差不多。


    再來,太後估摸也是知道皇帝對葉晨的事了,她當初都囑咐葉晨多讀書,難道對自己的侄子就沒要求?


    人家葉晨有能力卻沒辦法在上沙場,你有這個條件成日裏遊手好閑的光做美夢,太後娘娘如何願意?


    皇帝現在太後管不了了,侄子還小,能糾正就糾正。


    這鬱旭對太後娘娘的態度不好不說,偏生最要命的是,太後過來的時候鬱旭正對著一個宮人發脾氣。


    太後一怒之下,這才效仿古人頭懸梁錐刺股。


    “不過嫂嫂莫要擔心,太後姑母也是心疼五弟的,每日下午隻這樣吊一個時辰,隻要五弟認個錯,姑母便會饒過五弟。”畢竟也不是自己的兒子,太後娘娘下手還是有所收斂。


    國舅也經常過來,鬱旭的事他也知道了,可是這事說破天也是鬱旭的錯。


    國舅再生氣頂多也是拿著鬱旭跟前的人發脾氣,在家裏千叮嚀萬囑咐的都說了,一定要看好鬱旭,怎麽就能讓太後給碰著了?


    這事說大也不大,太後罰罰鬱旭,讓他知道宮裏不是家裏長長記性也好。


    怪不得楊氏查察覺了國舅大概有事瞞著她,果真是母子連心,隻是國舅確實不好告訴楊氏,萬一楊氏再不知輕重的來宮裏跟太後娘娘說道,太後娘娘厭惡了,不定就將鬱旭趕出宮了。


    好事這就變成了壞事。


    魏伊人歎了一口氣,這事確實不好開口,她過來瞧了一眼,還不如不來,國舅都要瞞著楊氏,她又如何開口?


    至於鬱旭,看著身上綁著的繩子粗,可若仔細看裏麵還墊了一塊布,想來怕勒著鬱旭。說白了,就是嚇唬嚇唬他。


    既如此魏伊人看著時辰不早了,囑咐鬱謹也注意身子,不要光學習而不注重身子。


    鬱謹連忙道謝,可以說對魏伊人是畢恭畢敬的。


    為伊人準備走的時候,突又想到什麽,迴頭看了鬱謹一眼,“聖上這幾日可來過?”


    提起這個事,鬱謹隨即一臉的愁容,“葉娘娘進宮,聖上表兄就沒再來過這。”


    即便是有事要請教太傅,那也是將太傅請過去。


    本來想著讓鬱旭過來勸勸皇帝,沒想到卻是失望了,來這兩日連皇帝的麵都沒見。


    鬱謹說的真心實意,至少從他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這事也不是旁人能急的來的,隨緣吧。”魏伊人拍了一下鬱謹的肩膀安慰他,莫要覺得他的建議沒用,隻是聖上的行蹤旁人也琢磨不透。


    魏伊人從宮裏走出來的時候,說不上為何,總覺得魏伊人身上掉了一層霜,在月光下光看看就能覺得冷。


    鬱方趕緊將披風解下,緊走了幾步,披在魏伊人的身上,“可是葉娘娘有什麽不好?”


    鬱方了解自己的姑母,她不會能說什麽讓魏伊人這麽為難的話來。


    那問題,肯定就在葉晨身上。


    “行屍走肉。”魏伊人精準的說出了葉晨給魏伊人的感覺。


    她側頭看向鬱方,“我忍不住,想要出手。”


    她真的太心疼葉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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