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已經踩在自己的台階上,聽了姚氏的話,猛的迴頭,看向姚氏的眼神迸發出濃濃的殺意,“奉陪到底。”


    說完之後,魏伊人的視線又落在鄭婉的身上,“禍水東引這一招,你倒是用的極好,告訴鄭派,即便他來日做了官,有這種陰毒的心思,也走不長遠。”


    鄭婉倒是想要反駁,可是魏伊人的大門已經打開。


    你在大街上撕扯,跟去人家家裏打人家的性質還不一樣。姚氏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直接扯拽著鄭婉的頭發,“你這個賤蹄子,滿肚子的壞心思。”


    之前魏舒寅跟鄭婉怎麽爭寵,姚氏沒瞧見也就不會說什麽,可現在,自己家出事了鄭家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差點害的自己女兒小產,這時候鄭路再跟鄭婉濃情蜜意的,姚氏怎麽可能能咽的下這口氣?


    說白了,她們拿銀錢買的鄭家夫人的位置,你收了銀錢還兩麵三刀的這麽辦事,她出銀錢的人自然不樂意。


    魏伊人她在京城不好拿捏,可女婿的一個通房她收整起來她還是不害怕的。


    直接扯頭發就往馬車上拽,院門關上後,魏伊人都能聽到鄭婉的慘叫聲。


    迴到屋子,魏伊人微沉著臉,給香附臉上抹藥。


    “姑娘,奴婢真的不疼。”看魏伊人的臉色這麽差,香附扯著嘴角,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


    “傻姑娘。”魏伊人心疼的看著香附。


    剛才動作太突然了,誰都沒有想到。


    隻是這話,讓香附再也繃不住落了淚,“奴婢心疼姑娘啊。”


    人家都有父母疼,唯獨魏伊人沒有。而偏偏,就偏偏魏伊人是女子。鄭派被太學趕出去,可以從頭再來。可魏伊人呢,本來以為禮部尚書這有出頭之路,可沒想到還是拒絕了。


    魏伊人抬手將香附攬在懷裏,心疼的順著的香附的頭發,“人啊,哪裏有不難的?”


    就連話本上都說了,神仙犯了錯,都是來人間受磨難。可見,人間有多苦。


    香附聽了魏伊人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姑娘這話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若世人都如此,反而不覺得自己苦了。


    魏伊人淺笑著點頭,又讓人煮了雞蛋,一會兒給香附滾一滾。


    “姑娘莫要操心奴婢了,奴婢沒那麽矯情。”不就是打一巴掌,這會兒看著臉有點紅,估摸晚間的時候就看不出來了。


    為奴做婢的,多少人挨打那那不是常態?還能打一巴掌就將巴掌印烙在臉上了不成?


    多是當時有點紅,用不了一個時辰就看不出來了。


    看香附故作輕鬆的樣子,魏伊人心更疼的厲害。


    隻是,香附手下利索的,又去收拾屋子,“姑娘,您跟鄭婉說的那話是何意?”


    直接,直唿鄭婉的名聲。


    “她絕不是誠心認錯的。”鄭家一個個又不是腦子都不清楚的,你跟人魏伊人鬧成這樣了,除非給魏伊人下了降頭,讓魏伊人失了神智,不然魏伊人絕對不會動再迴鄭家的心思。


    看著鄭婉碰到魏伊人後,姚氏就過來了,估摸有人通風報信,故意將人引過來,讓姚氏看的。


    說白了,就是鄭家的人被姚氏折磨的受不住了,他們就想著,尋個人替他們承受姚氏的怒火。


    而這個人,自己似乎正合適。


    香附氣的呸了一口,像這些彎彎道道的,不用想就知道鄭派出的主意。


    他尋了門路,還不忘惡心魏伊人。


    人家都說,女子嫁人就好像是第二次投胎,你看看,沾染上這家人,就好像沾了洗不淨的髒東西一樣,擺脫都擺脫不了。


    不過,也不知道鄭家又折騰出什麽事來了,姚氏看著已經惱的快失去理智了,有魏伊人的話做鋪墊,姚氏不可能輕易的饒了鄭派去。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香附又去外頭忙活著。魏伊人拿了筆,抓緊時間再整理出父親的詩句來,如今,每一個字都更要仔細斟酌,查閱典故。


    這麽說吧,魏伊人要讓父親的詩句能被旁人看見,而自己的才情一樣也是能被人看見。


    香附看魏伊人又去忙了,這才敢在外頭露了自己的心思,她拿了一塊雞肉,蹲在地盧跟前,“以後出門帶著你,若是再遇見這樣的人,你幫我上去咬她好不好?”


    地盧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的了,本來因為吃肉而搖著的尾巴,此刻放了下來,甚至還舔了一下香附的臉。


    “地盧,你嘴裏什麽味?吃完東西不知道喝點水?”香附嫌棄的瞪了地盧一眼,因為咬了半塊肉,地盧的嘴裏一嘴的肉味。


    地盧一聽這話,直接跳起來,把香附給推倒了,搶走了香附手上的半塊肉。


    香附反應過來,“好啊地盧,連你都欺負我!”


    她在那罵,地盧還挑釁的前爪趴地上,尾巴使勁的晃,等看香附起來了,地盧猛的一竄就竄到了香附後麵,還汪的一聲,挑釁香附。


    魏伊人拿著筆的手一頓,看著院子裏頭地盧故意逗香附的模樣,終還是勾起嘴角。


    隻是也僅僅是笑了一瞬間,魏伊人的表情收斂,低頭又仔細查閱書冊。


    魏伊人整理出來的詩句印冊出來的後,當日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之前魏伊人的文筆錦繡,現下更是讓人驚豔。


    不愧是魏白之女,才情斐然。


    門口,已然有書生等候,隻願讓魏伊人為自己的文章指點一兩句。


    更在坊間傳聞,這是魏太白生出了個魏易安來?


    香附轉述著她打聽過來的話,“魏易安,魏易安?”忍不住湊到魏伊人跟前,笑著如此稱唿。


    就算沒有禮部尚書,她們家姑娘依舊能憑本事,在京城立足。


    “你呀。”魏伊人無奈的搖頭。


    恰在這個時候,下頭的人歡喜的進來,說是聽說姚氏將鄭派送到了衙門。


    說是鄭派偷嫂嫂的銀錢。


    雖說現在是一家人,可一家人沒有說是就不能讓衙門評理。


    再加上鄭派那麽大了,已經能明辨是非了,人家不讓著你,也能說的過去。


    鄭家現在就是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隔三岔五的就能從鄭家傳來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醜事。


    鄭派寫的文章,還沒從張夫子家門口拆下來,好不容易尋到下頭的夫子收留他,又鬧出偷竊的醜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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