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放在明麵上的事,你都跟瞎了一樣看不見,又有什麽好說呢。


    永安侯對魏伊人的態度不以為意,隻是忍不住又看了魏伊人一眼。


    魏伊人跟鄭婉不一樣,她年輕。且今個雖說曬的臉上有些黑,可是一種健康的樣子,一個健康的年輕女子,眼睛裏的光是不一樣的。


    永安侯對魏伊人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放的軟些,“今個去禮部,真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


    五年的習慣養成,有事肯定要找魏伊人。


    永安侯到底將今個在禮部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他告了幾日假,手裏的差事也是不少。不過永安侯倒沒出什麽差錯,尤其昨個挨了訓,縱然送了禮,可也不能太放肆了。


    可誰人知道,侍郎做錯的事也推到永安侯身上了,尚書大人不問青紅皂白,侍郎說是永安侯做的就永安侯做的,衝著永安侯又是一頓白眼。


    永安侯真真是越想越氣,“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待我他日坐於高位,定讓他們好看!”


    無非是欺侯府朝堂沒掌權的人撐腰?想當年,父兄還在,他這個侯府二少爺都比現在活的自在。


    魏伊人一聽就知道怎麽迴事,尚書可能不知道侍郎在做什麽?冤枉你的人有時候比你自己更知道你有多冤枉,隻不過尚書下頭就是左右侍郎,人家尚書不想落侍郎的臉罷了。


    罵的是永安侯,指的卻是侍郎。


    “這是自然,侯爺在朝中慢慢的掌權,他日三弟高中,定然無人再敢看輕侯府。”魏伊人順著永安侯的話說了句。


    遇見這種事,你不能同上頭的人硬碰硬,沒必要結成仇敵,但是也不能說跟個軟柿子一樣人家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以後若是捏習慣了,光冤枉你怎麽辦?


    隻可惜,魏伊人不會再替永安侯出主意的,費心盡力的出上主意,人家轉身就說他那阿姐單純柔順,自己心思重惡毒。


    不過,魏伊人似乎也猜到了,怪不得周氏敢壓價,這是人家得知了禮部消息,覺得侯府現在就得巴望著她。


    永安侯在那絮絮叨叨的咒罵,魏伊人心裏頭琢磨明個親自會會周氏。


    永安侯在那說的累了,正好也到了用膳的時候,屋子裏的燭光搖曳,門是開著的,一陣風吹過來,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


    永安侯突然笑了一聲,“同你在這說說話,心裏痛快了許多。”


    說著,還親自為魏伊人夾了一筷子菜。


    “確實,什麽事也莫要憋在心裏。”魏伊人隨口應和了句。


    她忙活一天也是累了,隻要不抬頭看永安侯那張臉,還是挺有食欲的。


    永安侯看著魏伊人始終垂著頭,隻當她害羞了,抬頭看向院子裏,“你那兩株海棠不俗。”


    聽了這話,魏伊人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不俗?他不是說看那麽豔麗的東西會觸景傷情?鄭婉一迴來,也不傷情了?


    想起鄭婉,魏伊人心中疑惑的很,要是平時永安侯來她這坐一會兒,鄭婉得尋機會叫永安侯離開,今個這膳食都快用完了,怎麽那邊還靜悄悄的也沒個動靜。


    等著飯菜端下來去,魏伊人看永安侯還沒離開的意思,忍不住問了句,“侯爺沒有公差要忙嗎?那麽多人盯著,更不好出錯。”


    永安侯哼了一聲,“不要同我提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而後說著起身去拉魏伊人的手,“今個我就宿在你這了,明明沒幾日,我卻覺得好似,好似有幾個月沒來過了一般。”


    魏伊人臉上的笑容一僵,暗罵鄭婉那個沒出息,莫不是慫了嗎?“這,小塌還沒有收拾。”


    永安侯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你我夫妻,總不好終日分塌而眠。”


    魏伊人抽迴自己的手,笑容越發牽強,“隻是我這身子,侯爺是知道的。”


    月事今個幾乎沒有了,可是身子虛,到底是冒不了險。


    “我這如何能忘?等著明日一早,讓下頭的人熬上一副避子藥便是。”永安侯滿不在乎的迴了句。


    說完還伸了伸胳膊,迴來就光想著抱怨了,身上衣裳還沒換,看魏伊人不吱聲,隻當此事就如此說定了,便去裏屋讓人拿了常服換上。


    魏伊人氣的渾身發顫,避子藥那都是給什麽人用的?丫頭妾氏?避子藥這東西用不好可能一輩子也就無法有孕了。魏伊人本來身子就不好,你再來一碗陰涼的避子藥,怎麽受的住?


    在這一瞬間,魏伊人甚至懷疑,五年分塌而眠,不是所謂的憐惜,甚至連演戲都不是,就是單純的他不願意碰魏伊人罷了。


    這會兒時辰尚早,永安侯換了衣裳出來,看魏伊人還傻愣著站那,單手負於身後仰頭挺胸的走出來,“知曉你用完晚膳喜歡出去走走,我領著你去園子裏轉轉。”


    在路過那兩株海棠的時候,永安侯停了下來,“從前不知你喜歡海棠。”


    魏伊人腳步一頓,自嘲的笑了笑,“也沒有喜歡,不過下頭人瞧著屋子單調罷了。”


    不想承認,她曾經開口要過的東西,永安侯沒給過。


    永安侯了然的點頭,“我還以為你們姑娘家都喜歡這東西呢。”


    你們姑娘家,那人是誰?是鄭婉嗎?


    丫頭在前頭拎著燈籠,一陣陣的風吹的燈籠輕輕搖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的風有些多,魏伊人打了個寒顫。


    香附瞧見了,連忙讓人迴屋取了披風。


    永安侯是等魏伊人披上披風,才問了句:“你這般怕冷?”而後,自以為深情脫下自己的外褂也跟著披在魏伊人的身上。


    “倒也沒那麽冷,是丫頭門過分細致了。”魏伊人淡淡的迴了句。


    再過些日子就入夏了,風再大能有多冷?披風都拿來了,怎麽,你的外衣就格外的暖和?


    魏伊人恍然間覺得,永安侯似乎給的,都是自己不需要的東西。


    從前的體貼,是否也是如此?


    沉默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女子淒厲的哭喊聲。


    魏伊人還沒反應過來出什麽事了,就看著鄭婉院子那個方向舉起了好些火把,看樣子明顯是出事了。


    魏伊人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鄭婉這看來是憋了一個大招,永安侯肯定不會留在自己院子裏了。


    “侯爺夫人,小公子出事了。”一個婢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這一次,來的並不是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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