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鬆想了好一會才繼續道:“別,你們別去,那,那山上有好幾百人,除了我們這些幹活的工人,還有不少會武的。


    整座山都在那些人的看管中,普通人進不去,也出不去。


    我上次跑出來是個意外,似乎是礦山上出了什麽事,沒人注意到我,我才能跑出來。


    你們若是去了,隻有死路一條。


    去報官,報官才行,讓官府把我們解救出來。”


    礦山上每一個被騙來的人,都逃跑過,各種方法都試了個遍,等待他們的隻有無盡的鞭打和死亡。


    要麽在山上累死,要麽被領頭打死,亦或是被燒死,被隨時砸死。


    能救他們的隻有官府和朝廷的人,其他人都不行。


    江意綿隻應了聲,“我們不去,官府要派人去也要知道礦山上的消息不是?你記得自己是怎麽從山上跑下來的嗎?


    路上有沒有經過村子?”


    劉長鬆想了好半晌才搖了搖頭,“我,我記不清了,當時從石門出來,趁那些人搬食物時,我就直接跑了。


    一直跑,壓根不知道方向,我隻是朝山下跑,足足跑了一天一夜才下了山,路上我也沒休息,好不容易下山怕被人重新帶迴去,我就繼續跑。


    那地方實在太過偏僻,我一個人也沒看見,更別提村子了,直到從早上跑到下午才進了城,然後我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在這了。”


    說是跑,其實後來他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站都站不起來,是爬著進城的。


    江意綿卻皺了皺眉,疑惑道:“什麽石門?”


    劉長鬆連忙解釋道:“就是挖礦的那山上有一道巨型石門,裏麵的人若不打開,外麵的人是進不來的。”


    他也是這次順利出了石門才知曉他們是被關在山上的,以前每次逃跑壓根沒出去過,隻有從那道石門離開,才能真正出去。


    想到那道石門,他隻覺得頭更疼了,就是去報官了又如何,石門不打開,官府的人也進不去,更別提救人了。


    他們都出不來的。


    “這下可完了,我,我不該跑的,不該跑的,其他人都不可能再出來了。


    出不來了,出不來了,大家隻能等死了,隻能死了,啊,啊。”


    劉長鬆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捂著頭大叫著,滿腦子都是在山上時被領頭打,礦山坍塌的場麵。


    江意綿有些愣神,看著剛才好不容易清醒了幾分的人,又開始瘋癲起來,一時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怕記憶裏那個老實溫柔的農家漢子也會是如今這樣,或是遭遇了什麽不測。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人難受。


    若王鳳琴知道,怕不是會哭成淚人。


    心口突然傳來一陣陣鈍痛,讓她皺了皺眉,她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感情是屬於她的,


    還是原身的。


    劉長鬆卻突然大叫一聲,伸手用力推倒旁邊的屏風和花瓶,拿起早就斷裂的桌腿朝著江意綿丟去。


    眼神裏滿是兇狠,明顯是已經神誌不清了。


    陸辭簡見狀,隻連忙上前,朝著對方後脖頸劈了下去。


    瞬間,還在發狂的人就昏了過去。


    他直接把人丟去床上,才有些擔心地看向江意綿。


    隻見那個向來淡定從容的人,這會緊緊皺眉捂著心口,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瞧著十分難受。


    陸辭簡連忙上前,握住對方的手,一字一頓道:“我會把江叔救出來的,你不用擔心,他肯定會沒事的。


    綿綿,你信我。”


    平江縣距離京城近,離清河鎮卻有些距離,至少七日的路程,他今天連夜趕路去,等去了平江縣,估計宋小五他們也能查到不少關於那個礦山的消息了。


    江意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好一會才覺得心口的鈍痛減輕不少,應了聲,“嗯,會沒事的。”


    不管最後能不能找到江大壯,她都必須去試試。不能把這事都丟在陸辭簡身上,她也要去。


    還要盡早行動才是,早一天去,江大壯活著的機會就更大。


    想著,她連忙道:“我現在迴去收拾些東西,告訴我娘一聲,就出發去平江縣,到時候若有什麽礦山的消息,你記得及時告訴我。”


    說罷,她就徑直出了屋子。


    剛出去,一道犀利的掌風就朝她攻擊而來。


    耳邊隻聽到破風聲,江意綿瞬間彎腰躲開,絲毫沒有停頓,飛起一腳就朝對方麵門踹去。


    宋秉城暗暗心驚,一個閃身順利躲開,丟出手裏的幾把匕首直直朝著對方的幾處要害攻擊而去。


    江意綿卻揮著手中的彎刀匕首,幾個閃避間直接擊落了那些匕首,有兩隻匕首甚至調轉方向朝著宋秉城飛了過去。


    宋秉城隻施展輕功躲開那兩隻匕首,飛身朝著江意綿繼續攻擊而去,眼裏卻滿是驚喜,“小丫頭,你年紀輕輕,出手怎麽如此兇狠,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打法,你師傅是誰?”


    他還以為這位江姑娘是個怯生生的小丫頭,沒想到居然如此兇殘,果真和他那個心狠手辣的徒弟相配。


    江意綿瞥他一眼,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問話而走神,匕首直接貼著他的麵門刺了過去。


    宋秉城一愣,歪頭躲開,笑著道:“小丫頭,你還是嫩了……”


    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就被抵上了另一把鋒利的匕首,隻驚得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盯著脖子上那有些熟悉的匕首,不敢置信地道:“小丫頭,你怎麽接住我丟出去的匕首的?”


    他就說剛才瞧著幾支匕首似乎少了一支,還以為是幻覺,居然是真的。


    眼前這人竟然能空手接白刃。


    他剛才雖然是有心試探,隻用了七成力,但也不可能被此人輕輕鬆鬆接住才對。


    江意綿收了匕首,淡淡道:“運氣好罷了。”


    說著,隨手把匕首丟給一旁正愣神的侍衛。


    那侍衛慌忙接過匕首,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剛才離兩人最近,愣是沒看清眼前這人是怎麽接住匕首的,真是怪事。


    宋秉城卻明顯不信,隻捋著胡子沒好氣地道:“小丫頭,你這就不懂事了,出門在外師承很重要的,你這麽厲害是從哪家門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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