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明明直到剛才我們還相處的很好。


    但是我也知道自從我們都成年以後,我和明儀的關係就越走越遠了,她不知道什麽出於原因,可能是深度恐同,總之她很反感我和明承的戀情。


    這種抵觸的情緒在前半年我們結婚以後達到了頂峰,我曾數次見過他們兄妹激烈地爭吵,明承冷冽著一張臉奪門而出,她惱怒地砸爛東西。


    而每次我嚐試著去勸架,都隻會讓局麵越發失控


    之後的這半年明儀偶爾還會與我見麵,但是卻很少去接觸她哥了。


    實際上我每次與她相約也是抱著挽迴的態度,但顯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我有些挫敗感地淡淡笑了下,“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成年人要懂得點到為止,我打算迴家了,再有幾個小時明承就該下班了,如果明儀實在抵觸,我也不想讓她尷尬,她是明承的妹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即使她現在可能討厭我。


    我要走,明儀卻忽然從車窗中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態度急切地說:“等等!”


    我駐足,因為她的挽留而眼睛一亮,迴過頭來向她眨了下眼睛:“怎麽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和明承會親自給我們明儀下廚。”


    她的眉頭緊皺著,對我這句話不置可否,看我的目光也實在讓我看不懂,收迴手後她深重地吸了幾口煙,將剩下的半截煙碾滅,居然真的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此時正是夏日溫熱的午後,我看著她身型修長地站在車旁,聽到她深吸幾口氣後,用和她哥哥很像的說話語調叫我:“阿臻……”


    我每次都在她身上感歎基因真強大,雖然她是女性,但是她很多方麵和親哥哥明承很像,有時候連語氣都很相似。


    我示意她繼續說。


    但是這時一個電話打破了我和小姑子剛要展開的聊天。


    明儀似乎也很煩,她連看都沒看就暴躁地掛掉了電話。


    但是這個來電卻很堅強,不到兩秒鍾就又打了過來。


    女人眉頭緊蹙,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神色卻微微變了變,之後她抬起頭來很快地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你先等等。”然後就接起電話遠走幾步避開了我。


    這個年紀的女性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好意思去聽,所幸也掩飾性地走開幾步。


    這個電話的時間不短,大概有十幾分鍾,我等得都有些尷尬,忍不住想刷我的短視頻時,明儀終於迴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等著她口嫌體正直地跟我迴家,卻看她直線走向她的墨藍色瑪莎。


    “哎?”我叫住她,弱弱表態,“……明儀,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我沒話要說,”她關上車門,動作利索地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全程眼睛並不看我,可能是剛抽過煙,平日清冷的嗓音有些不易察覺的沙啞,“……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跟我哥鬧掰了,我……不想去了,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常迴溫家看看爸媽吧。”


    我頓住,要說失落但其實也習慣了,她態度軟化已經是很不錯的進展了,見她要走我忍不住囑咐她:“路上小心些。”


    她還是不肯看我,從煙盒中又抽出一支煙,想了想又隨手扔在了副駕駛,悶悶地答應了:“嗯。”


    我輕輕笑了笑:“別再抽煙了,你小時候的聲音多甜,這些年連你哥就戒煙了。”


    她已經發動了車輛,聞言卻終於看向了我,他們兄妹兩個的眼睛也很像,但是明承眼尾上翹,目光永遠含著三分笑意,而明儀眼睛線條平直,目光清淩淩的有時候又總是厭厭的。


    聽了我這話,她忽然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下,笑容很短暫,一瞬就過去了,“你是真的愛我哥啊。”


    我已經成年了並且結婚了,麵對感情並不扭捏,因此很坦然地點頭:“當然,我很愛他。”


    明儀走了。


    我目送她出了住宅區,轉身準備迴家。


    但是緊接著我又聽到那輛轟隆隆的瑪莎又迴來了,我對她今天的反常感到疑惑,而明儀的車子也徑直停在我身前。


    她把車窗放下來,想起什麽似乎抿著唇從手袋中掏出一個香囊遞給我。


    我以為是她送我的小禮物,但是接過來卻發現香囊居然還用朱砂封了口,有淡淡的焚香味在我的手心縈繞,“這是……”


    明儀說:“這是你媽給你請的護身玉,她親自去百禪院供了兩個月,讓你日夜戴在身上。”


    “你來之前還特意去見過我媽了?”我敏銳地抓住其中隱藏的信息。


    明儀沒有理會我這句話,轉而言其它:“阿姨說你和我……哥去東南亞的那次旅行很不祥,讓你好好注意些……”


    半年前我和明承新婚,按照計劃我們本打算去土耳其和巴黎度蜜月,但是臨行前不久,明承忽然改變了注意非要去東南亞的一個小國,他在我這裏大多都由著我的性子,很少堅持要做什麽,我不想掃他的興,於是答應了他。


    此行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艱難,那個小國雖小,但是不至於很落後,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隻是它的宗教色彩過重,民眾信奉種種靈異神怪,奇異的祭祀性舞蹈在街道上隨處可見,氛圍中帶著難以言說的詭譎色彩。


    特別是和明承一起拜一尊神像時,我真實見識到這個地方的詭異。


    那神像竟然是雙麵的,正麵像普通神像一樣,鎏金溢彩剛眉善目,反麵卻是深黑色的軀幹,麵帶獠牙,兩個身份氣質截然不同的軀幹硬是融在一起,我跪下去時簡直後背發毛。


    但是明承很感興趣,甚至還單獨和神侍聊了一下午,我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但是他最後買了一個黑金人偶迴來。


    和可怕的神像不一樣,這人偶雖然是黑色,但是雕工精致,帶著濃重的異域文化色彩,並且似乎很有些年代,人偶的頭頂鑲嵌百年前在清朝就已經絕跡的東珠,背上刻著古文字,整體在光下是五彩斑斕的黑,化不開的濃重油墨。


    我誇讚了明承的眼光,然後逼迫明承把它放在櫃子裏不準拿出來。


    明儀提到這件事我才忽然想起了它。


    人在不順遂的時候總會喜歡去找一些玄學的原因,我覺得我這兩天反常地犯病總找明承事沒準和這小黑人脫不了關係。


    實在有點晦氣。


    告別了明儀之後我打算把這小黑人解決了。


    有些搞笑的是,異國他鄉賣明承這東西的神侍是個中國老頭,我們買走它時,老頭還攔著我添加了手機號,“常聯係啊,小先生。”


    現在老頭的聯係方式還在我的通訊錄躺著。


    畢竟是從神侍那裏請來的東西,處理它的時候我還是特意問了一下老神侍該怎麽做。


    其實這種一看就是坑錢的買賣我沒想過會有售後,但是意外的是這電話居然真的打通了。


    老神侍聽了我的話後,沙啞沉重的嗓子沉吟了一會兒對我說:“你按照我說的做,首先把它安置在地下……”


    地下?什麽叫地下?


    挖個坑埋了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思來想去,我選擇了把它放在地下室的櫃子裏,我真的太厚道了。


    關上櫃子之後,我按照老神侍再三囑托地對它雙手合十念了三遍:“請您不要來我家了。”


    雖然麻煩,但是我還是把該做的都照做了。


    做完這些之後我迴到家中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把我媽給我請的護身玉戴在了脖子上。


    這是一個顏色奶白的和田貔貅吊墜,小貔貅嬌憨可愛,眼睛圓溜溜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我媽按照我的審美選的。


    玉質也很好,玉麵光滑油潤,觸手生溫。


    我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兒,發現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不僅出去玩了還得到了禮物,而且又是不用工作的一天,我心情愉悅,決定今天親自下廚。


    一直忙活到五點十分我做好了晚餐,打電話叫了個燭台和白玫瑰,準備燭光晚餐的道具。


    五點二十五,我點上了燭台上的香薰蠟燭,為了增添氛圍感,我提前準備好了音樂,想要滿足明承餐後跳舞的願望。


    五點三十,我坐在桌前,明承沒有迴家。


    五點四十,明承沒有迴家。


    天黑了,明承沒有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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