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年的時間相對於過去的歲月來說,好像隻是揮手之間,但真正一日一日過下去又格外的漫長。


    倒計時一十年時,徐長他們那個小團體的人和木頭正式決裂,並且他們被木頭利用手中的權利驅逐出了萬陣門。他們無處可去,最後前往了明月聖地。


    倒計時十八年時,林南音收到了戚花惹的來信。戚花惹在信中十分委婉地告訴她,說她新到的地方與世無爭,若她也厭倦了宗門,可以去某某地找她。


    戚花惹說的地方林南音知道是哪,她後來去找金元寶交易半年一次的物資時,曾見到戚花惹和徐長他們正在合力驅逐一隻在明月聖地的妖獸。


    倒計時十五年時,林南音終於抓住霜天邪宗宗主落單的機會,和他鬥過一場後竭盡全力將他斬殺,同時她也身受重傷。


    好在付出有著極大的迴報,四大宗主少了一隻角,十五年後動手難度會大大降低。


    霜天邪宗宗主的突然死亡讓整個雙星洲氛圍再次變得劍拔弩張,同時明月聖地也被包圍。


    災難好像再次降臨到了那些普通人的身上。


    但這次他們沒有任人宰割。


    飛虎峰上的明月過去幾十年一直都不曾熄滅,每當那月亮周圍散發的光芒因為靈力溢散而變得黯淡時,都會有路過的修士往其中注入一道靈力。


    那些靈力有強有弱,不曾斷絕。


    月光好像照到了很多人的心上,四大宗越是打壓,就越有更多的修士加入明月聖地。


    被邪修肆虐兩百多年的雙星洲,不是沒人渴望和平安穩的日子。隻是從前個人力量太弱,他們不得不隨波逐流,而現在有一道月光指引了他們。


    千千萬萬個人逐漸匯聚成一團,隻要結晶修士不出,明月聖地哪怕被圍剿,也有一絲還手之力。


    倒計時第十年時,木頭找到林南音,讓她幫忙煉製了一枚毒丹。


    倒計時第八年,林南音用霜天邪宗宗主的遺產將受損的肉身恢複,並且因為大戰一場,她的結晶重瓶頸終於有所鬆動。


    在又閉關年後,她服用如意丹,終於進入結晶四重。


    而另外四個小輩除卻木頭修為未知,另外個也都即將突破結晶重。


    此時距離下一批築基靈藥成熟還有兩年。


    在最後的兩年裏,金角寨突然給輕曉舟傳信,說是有雙星洲的邪宗去了金角寨打探消息。


    緊接著南靈洲渡清野也親赴雙星洲,說是有一股勢力不明的築基修士隊伍進了南靈洲腹地,雖然有一小股被他攔下,但他不敢保證有沒有更多的人摸進南靈洲。


    至此,林南音便知四大邪宗已經查到了金角寨和道宮。


    如果此戰失利,整個金角寨和南靈洲會再次迎來一次血洗。


    “你們也看看吧。”她將收到的消息給了北渡他們。


    北渡看完之後,一臉羞愧,“是不是當年我們進雙星洲露了破綻?”


    當年他們年輕氣盛,很多事情都沒考慮周全。當年若不是明月把東方前輩劃為明月聖地的前輩,吸引了雙星洲邪宗的視線,說不定他們的來曆早就被人給查了出來。


    “過程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人活著就會有蛛絲馬跡,四大宗沒有那麽蠢。”林南音道,隻要他們會站出來,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不一定是幾十年前他們遊曆的事讓他們被追溯到源頭,“出錯並不可怕,可怕是沒有補錯的機會。”


    “我們現在還有機會。”北渡當即道,“結晶修士沒有元嬰,肉身死了也就死了。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就算是自爆我們也要一人拖走一個。”


    自爆?


    林南音沒想到他們已經做了必死的決心。


    “修為不夠,我們可以用命去填。”覃薑道。


    “我既然接受了你的築基丹和結晶丹,那你想讓我做的事我就一定會做到。”這是金琅的想法。


    林南音想讓他們別這麽視死如歸,事情不一定會糟糕那樣的程度,可她心裏又知道,最壞的結果可能就真要用人命來填。


    在道宮築基靈藥即將成熟的前一晚,林南音和個小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去過那麽多年,林南音都沒好好吃上一頓飯,看的出來他們個也是。


    四人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城,隨便選了家食肆,點了七八個冷盤熱盤,一人一方桌子拿起筷子就是吃。


    吃的時候誰也沒說話,等到所有菜盤掃空,他們四人相互敬了杯酒,然後結賬、背劍、出店,踏著逐漸飄起的風雪前往飛虎峰。


    時隔四十年,他們該去給那些故人收屍了。


    路愈走,雪愈大,像是冥冥之中有人讓他們放棄不要再往前走,不要去送死。


    是那些慘死在邪宗手裏的普通人在給他們提醒嗎?


    是老金他們想讓他們再隱忍一手嗎?


    可是有些路不能因為雪太大就不去走啊,有些事也不能因為做不了就不去做。


    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漆黑的夜,瑩白的雪,他們四人從中穿過,一直走到天光乍破,飛虎峰終到眼前。


    上山,將雪地裏無人掩埋的枯骨埋入土中,他們還未來得及立碑,飛虎峰峰頂四周便血煞四起,階血煞鬼哭陣已經啟動,將中間的人團團圍住。


    當初飛虎峰就是一個陷阱,來之前林南音就已經做好了碰到陷阱的準備。


    血煞陣剛起,北渡手裏便射出一道階破陣符,破陣符一觸碰到血煞陣,血煞陣便開始血氣湧動很快中間就出現一道口子。


    在北渡他們個剛從陣法內閃身而出時,一道血色長鏈便朝著他們唿嘯而來,此時大邪宗宗主已經同時現身。


    “躲了幾十年可算舍得出現了。”大邪宗宗主到底是結晶已久,他們的修為全都達到了結晶中期,看待北渡幾人完全是在耍猴,“就你們個殺的魔靈和霜天?還是說,明月聖地背後的那個孬種現在還躲在後麵不願出現,隻派你們個來打前鋒?”


    麵對他們高傲的問話,北渡人沒有迴嘴,而是手中刀劍齊出,以磅礴靈力作為還擊。


    天才和普通人還是有些不同的,哪怕北渡他們才結晶幾十年,但全力出擊不留後手之下,也還是不容小覷。


    終於,大邪宗宗主眼裏都多了一絲慎重。


    不過,也就一絲。


    境界越高,哪怕隻是一重的差距也就越大,結晶前期和結晶中後期的差距就是無法跨越的鴻溝,更何況中間還有相差了幾百年的底蘊。


    在年輕一帶的劍尖飛舞的同時,百器門門主隨手一揮,整個飛虎峰便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林南音拿著劍,站在塵土當中,一動未動。


    飛虎峰倒下後,半空中的戰況就逐漸變得激烈。巨大的劍氣橫空劈過,方圓百裏都在塌陷,一道接一道的靈力蕩開,不管是樹木還是峰巒,全都在遭受這無妄之災,被攔腰一節節砍斷。


    不過半刻鍾的功夫,位小輩就已經從天墜落,身受重傷。


    但他們沒有屈服,在即將落地時一個扭身人同時對大宗主裏修為最低的青天教教主動手。


    青天教主剛結晶五重,被位結晶重的後輩突然同時襲擊,他一時不甚,左臂被覃薑生生砍下。


    “混賬!”青天教教主沒想到會陰溝裏翻船,正狂怒之際,覃薑已服下一枚如意丹。


    她一服藥,她的另外兩個隊友當即擋在了她的前麵為她抵下了青天教教主的奮力一擊。


    隻這刹那的功夫,覃薑已經順利突破至結晶四層,瞬間提劍飛至身受重傷的青天教教主身前,而在她動手之際,百器門門主已經飄然將她攔下。


    “你的對手是我!”林南音衣袖中老王已經飛出,他也沒動手,隻飛出好幾道黑乎乎的東西。


    已經一掌拍斷覃薑右手的百器門門主一看有東西朝自己襲來,當即飛身一躲,哪知那黑乎乎的圓球一沾到他的衣襟便轟然炸開,眾人之間一巨大火焰從中爆開,火焰所到之處,便化為燎原之火。


    而在這燎原之火的正中央,百器門門主已經衣物盡碎,渾身淌血。


    “四階震天雷?”百器門門主驚疑未定,剛要再動,剩下兩枚黑色圓球又在他身邊同時炸開。


    等到火焰散去,百器門門主胸前已經一片血肉模糊,都能看到裏麵的內髒。


    “這你都沒死?”老王很生氣,當即對著某處喊道:“你還躲著做什麽,動手啊!”


    這一聲叫的自然不是林南音。


    很快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戰局當中。


    這人一出,正在奮戰中的金琅眼裏閃過一絲驚喜,“宗主!”


    老王和新的結晶修士一露麵,整個戰局當即發生了反轉,原本被壓著打的位後輩逐漸占了上風。


    “果然是你。”大宗主裏未曾受傷的萬陣門門主一看到玉京宗宗主,當即冷笑,“老烏龜我以為你躲去了炎洲就不會再插手雙星洲之事,現在是看到有後輩結晶了,所以又動了重新迴來的心思是嗎?”


    對於他的誤會,玉京宗宗主沒有解釋,他正要聯合個晚輩將受傷的青天教教主頭顱斬下,這時周圍卻又同時出現四道結晶強者的氣息。


    這氣息一出,老王麵色微變。


    位結晶和七位結晶的結果那可不同,這幫龜孫果然有後手!


    就在老王臉色極為難看時,突然一道飛劍從天而至,穿雲而來,將剛死裏逃生的青天教教主一劍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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