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渡邊淳二在極短時間內,調集這麽多人來圍捕自己,甚至連我們的人都動用了,這也充分說明了渡邊淳二已經開始慌了。


    張行蹲伏在原地,眉頭緊鎖,大腦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迅速地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他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眼下通往光絕寺山下的各個路口都已被嚴密封鎖。盡管那些執行封鎖任務的都是自己人,可這些普通的警員大概率隻會盲目地遵從他們上級領導的指令。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現在貿然出去尋求幫助,那無疑等同於自投羅網,然而,一直待在原地也絕非長久之計,因為後山的搜捕隊伍遲早會搜捕到這裏。


    張行陷入了沉思,思來想去,他覺得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再想辦法聯絡到老斑鳩,在如今整個波南市國安分局上下,張行能夠完全信任,並且有能力來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或許隻有老斑鳩了。


    確定了想法之後,張行再次啟動變異雙眼的半透視能力,開始仔細排查周圍可以躲藏的區域,他深知,這次幸虧在最後關頭獲得了半透視能力,否則想要突破這重重封鎖,難度簡直超乎想象。


    張行憑借著半透視能力,小心翼翼地潛入了寺廟內部。在穿過幾間殿堂後,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外國人,此人身材高大,體型略顯消瘦,一頭金色的卷發略顯淩亂,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深邃的藍色眼睛中透露出一種學者特有的專注與睿智。


    從他的穿著來看,他身著一件白色的實驗袍,雖然有些許褶皺,但依然能看出其質地精良,實驗袍上還殘留著一些淡淡的化學試劑的痕跡,這讓張行不禁從化學博士的角度推斷,此人極有可能就是之前在地下基地時,他聽到西川二郎和櫻井對話中曾經提到的勞倫博士。


    隻見勞倫博士行色匆匆,似乎在趕著去做什麽重要的事情,張行推測,他應該是收到了基地出事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匆忙地離開。


    張行心中一動,決定順著勞倫博士離開的路徑跟上去,看看是否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張行一路跟隨,最終來到了一間古樸的禪院。


    禪院四周靜謐清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禪院內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無不彰顯著歲月的沉澱和曆史的厚重。


    張行再次通過變異雙眼,在禪院內掃到了兩顆紅點,其中一顆在那間亮著燈的禪房內,另一顆則在禪房外麵的走廊上,過了一會兒,走廊上的那顆紅點緩緩移動,最終推門進入了禪房。


    等那顆紅點進入禪房之後,張行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走廊上。


    雖然禪房和外麵有牆壁隔絕,但擁有變異雙眼半透視功能的張行,依然能夠清晰地看見禪房裏麵的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是一位藏僧,他身著一件深紅色的袈裟,袈裟上繡著精美的金色花紋,顯得莊重而華麗,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黃色的僧帽,帽子上鑲嵌著一顆圓潤的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從他的裝扮和氣質,張行不難推斷出這位藏僧大概率就是光絕寺的主持哈利禪師。


    而另一人,則是從基地離開之後,上了地麵的西川二郎,張行也想到,之前櫻井去而複返,告訴西川二郎,那兩個人上了地麵,並且建議他跟蹤上去探聽消息,現在張行反應過來,櫻井說的那兩個人應該就是哈利禪師和勞倫博士,西川二郎後來上了地麵果然跟蹤到了兩人的蹤跡,隻不過張行沒太弄明白,既然西川二郎是跟蹤二人探聽消息的,但此刻為何又主動進了哈利禪師的禪房?


    “西川二郎,如此深夜時分,你怎麽來我的禪房了?而且連通知都沒有通知一聲?”


    禪房裏麵傳來哈利禪師的說話聲,從哈利禪師的語氣,不難聽出,對於西川二郎的到來,他感到十分意外。


    西川二郎則氣定神閑的輕輕歎了口氣:


    “深夜拜訪禪師,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了,我這大老遠,風塵仆仆而來,到現在連口茶水都沒喝,禪師就不先泡杯茶嗎?”


    通過變異雙眼的半透視功能,張行能夠看見,哈利禪師轉過身來,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狠厲之色。


    “勞倫剛走,你就來了,西川,你不會把本僧當傻子了吧?”


    西川二郎撇了撇哈利禪師的臉色,無半點懼色,輕描淡寫的道:


    “禪師說笑了,我哪敢把禪師當傻子,哦?勞倫博士剛剛來過?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勞倫博士和禪師素來交情很深,勞倫博士本身對藏傳佛學又極感興趣,所以勞倫博士深夜和禪師一起交流佛學,倒也不算是什麽異常的事情,禪師,您說對吧?”


    哈利禪師目光憎惡的看了西川二郎一眼,冷哼了一聲,估計是知道之前他和勞倫的談話,被西川二郎偷聽到了。


    “西川二郎,你不必跟本僧裝模做樣,你不過是個躲在牆角下麵偷聽的小人,你們渡邊大人身旁的一條狗罷了。”


    麵對哈利禪師的怒罵,西川二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了一聲:


    “禪師說得對,我西川的確是條狗,不過我西川應該是一條好狗,起碼我隻效忠一人,可禪師就不一樣了,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用樺國話說,你這就叫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哈利禪師冷哼一聲,麵色憤怒的道:


    “西川,既然你已經偷聽到了本僧和勞倫的談話,本僧現在也可以明擺著告訴你,你們要是答應我的條件,那一切都好說,但你們若是不答應我的條件,那對不起,等m藥丸的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們就終止合作關係。”


    “我想你今天過來,也是你們渡邊大人委派的,目的也是想打探本僧的口風,試探本僧的態度,現在不必了。”


    西川二郎眉宇間展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禪師,佛說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禪師身為藏教佛學的傳人,光絕寺的主持,理應寬厚以禮,怎能如此暴躁呢?”


    哈利禪師繼續冷哼了一聲:


    “本僧的暴躁源於你們的逼迫。”


    西川二郎冷聲一笑:


    “禪師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何曾逼迫過禪師,我們雙方所有的合作,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之上,若是我們當初沒有給禪師許下重利,禪師又怎會選擇與我們合作?”


    “話又說迴來了,這些年,我們給了禪師如此豐厚的利益,眼下事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禪師為何非要逼我們呢?禪師難道不覺得您太貪婪了嗎?”


    哈利禪師麵色憤怒,渾身氣的有些發抖:


    “當初選擇與你們合作的時候,你們渡邊大人隻說過要利用我們光絕寺後山這塊地盤,修築一個情報基地,到後來才知道,原來你們是利用後山的基地製作病毒,一開始的合作就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現在反過頭來指責我貪婪?”


    西川二郎見哈利禪師暴怒,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帶著些許抱歉的笑容道:


    “禪師,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您瞧瞧您,何至於如此大動肝火,當初渡邊大人一開始沒有把製作病毒的事情告訴您,不是怕您擔心嘛,其實對您來說,我們利用後山的基地,不管做什麽,都是一樣的。”


    哈利禪師怒不可遏的繼續冷哼了一聲:


    “怎麽一樣?如果僅僅是修築一個你們島國的情報基地,我要承擔的風險就小一些,但是你們秘密製作病毒,妄圖顛覆樺國,這種事情一旦被樺國上層知道,我和我的教眾,甚至我們整個藏傳佛教都會迎來滅頂之災。”


    “後來我發現了你們秘密製作病毒的事情,我雖然心中氣惱,但也沒有阻攔你們繼續研製,但我承擔了如此巨大的風險,我將我們整個藏傳佛教的命運都賭上了,我問你們多要點利益,怎麽了?”


    麵對哈利禪師的狂妄,西川二郎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殺氣,不過很快這縷殺氣又消失了,西川二郎輕輕歎了口氣道:


    “禪師,您真是多慮了,我們後山的基地,修築在後山隧道之下,這幾年來,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況且有渡邊大人坐鎮,還有效忠於我們的樺國政府人員幫忙,絕對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哈利禪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冰冷而又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他的聲音仿佛帶著絲絲寒意:


    “西川二郎啊西川二郎,你未免太托大了,未免對你們地下基地的守備人員太過自信了”


    “我告訴你,剛剛你們地下基地發生了外來者闖入的事情,而且有一名闖入者還從地下基地成功逃出來了,這件事你不知道?”


    隨著哈利禪師這一番話語如利箭般射向西川二郎,後者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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