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有些失望和氣惱地說道:“也就是說,你和王三全,不僅沒有見過那位神秘莫測的黑山大人,甚至連rass組織的具體構成都不清楚。你們一直都是在盲目地替林瑩瑩做事,我就奇怪了,你們為什麽連一個間諜組織的首腦都沒見過,對於這個組織的內部情況完全都不了解,隻因為口頭上給了你們一些對於未來虛無縹緲的大餅,你們就甘願為它背叛自己的祖國,不顧一切地赴湯蹈火?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赤虎的目光中充斥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燃燒殆盡。


    原本高處長就被他毆打過一次,所以此刻麵對又處在憤怒邊緣、仿佛即將爆發的赤虎,高處長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了幾下,像寒風中的落葉一般,低著頭根本不敢迴應,生怕一個不慎再次招來一頓暴打。


    此時,夜鷹卻微微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當然不止是那些虛無縹緲畫的餅,姓高的剛才不是說了嗎?在他擔任地委領導發生錯誤的時候,原本是要麵臨降級處分的艱難局麵,是rass組織利用其無形且強大的力量幫助他度過危機,並且扶持他一路青雲直上。”


    “而王三全在經曆掃黑除惡係列行動中能夠抽身而退,這些年還能夠繼續風生水起、事業發達,恐怕也是rass組織在暗中相助的結果。”


    “老高剛才說這些的意思,是想提醒我們,rass組織這股無形的力量,早就已經如同毒液一般滲透進了重要部門。”


    夜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警惕。


    聽完夜鷹的分析後,張行朝他豎了個大拇指,讚歎道:“厲害!”


    相比赤虎,夜鷹的邏輯思維能力的確要更強一些,能夠迅速洞察到事情的關鍵和深層原因。


    夜鷹無奈的朝張行微微白了一眼,心想厲害個屁,我都能想到,你肯定早就想到了。


    赤虎被這麽一點,瞬間也想通了。


    “哦,我懂了,rass組織不僅幫助咱們高處長化險為夷,由降級變成升遷,這說明rass組織當中一定有人在重要部門當中身居高位,擁有極大的權力和影響力,他不僅能夠左右幹部人員的升遷,還能在掃黑除惡行動中幫助不法分子洗清嫌疑。”


    “這個人絕對是一隻大老虎。”


    夜鷹讚同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皺緊了眉頭,目光投向張行,認真地問道:


    “空氣,你覺得這隻大老虎會不會就是黑山大人?”


    張行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不知道!”


    張行確實不知道,因為根據現在所掌握的線索,能夠判定出來的情況是,這位黑山大人一定是rass組織的首腦核心人物。


    可rass組織在樺經營多年,其勢力如同蜘蛛網般錯綜複雜,遍布到重要部門的可能性極大。


    這位神秘的黑山大人究竟藏身何處,誰也無法確切地知曉。


    張行隨即拍了拍高處長的肩膀,目光堅定地再次問道:“當年負責考核你升遷的領導是哪位?”


    高處長陷入了短暫的思慮,神情有些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地道:“像我當時那個級別的官員,考核升遷不是由哪一位領導具體單獨決定的。首先由本地政府單位提交任免名額,然後交到市一級別的組織部門,市一級別的組織部門再根據市人大代表的意見,還有官員的政績等等綜合因素,最後組織部門召開組織班子開會決議。如果決議的結果存在較大的偏差,還會上報省一級別的組織部門。”


    張行點了點頭,再次詢問:“當時主管你的領導是誰?他當時對你升遷的態度如何?”


    高處長趕忙迴答道:“我的上級領導姓任,現在已經退休了。我雖然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但我在任地委職位期間,與他產生了矛盾交惡。當時在我是否升遷的事情上,他的態度是否定的。我剛才說按照正常流程,我是無法得到升遷的,就是因為本單位上級對我的升遷事宜持反對態度,一般來說,被本單位反對的官員,很難通過市一級別組織部門的考核。”


    夜鷹聽到這,眼前一亮,興奮地和張行互相看了一眼道:“那基本可以確定,這隻大老虎應該是高於市政領導一個級別的存在。”


    張行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不過心裏卻也清楚地知道,即使將這隻大老虎的範圍縮減到了更高一個層級,但依舊難以進行排查。


    一來涉及到的層級太高,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即使是國安部門,也無法貿然進入調查。


    二來,涉及到的人員範圍廣泛,所產生的影響巨大,稍有不慎,可能會引發一係列難以預料的後果。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張行皺了皺眉,目光如炬地朝戰戰兢兢的高處長又掃了一眼。


    其實剛剛能從高處長這裏獲得這樣一條重要線索,已經算是意料之外的巨大收獲了。原本張行痛罵高處長,除了要狠狠地發泄一頓心中的憤怒之外,也是想試試能不能通過這種方式逼他說出一些有價值的口供。


    但高處長這些年一直都在替林瑩瑩做事,對於rass組織的內部情況根本不熟悉。在這種情況下,他所能掌握的有價值的線索就顯得非常有限了。


    “沒了!”高處長臉色落寞,神情沮喪地搖了搖頭。


    盡管交代了這一情況,他高處長心裏也清楚地知道,以他所犯下的這些不可饒恕的罪名,想要獲得減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獲得減刑,這輩子也甭想離開牢籠重獲自由了。


    張行朝已經在幫忙等候了一會兒的押解同事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將高處長帶進囚車,一並送去局裏。


    就在高處長即將被帶出別墅大門的時候,高處長忽然又轉過頭來,麵色猶豫,神情糾結地朝張行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對你們會不會有幫助,但我想還是說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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