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向後退一步,男人高大身型就靠近一點,“這都多少天了,一個電話都不接,真打算一輩子不理我了?”


    南肅之今天一改往日商務的正裝風格,穿了件白色的休閑polo衫,下身黑色的高定西褲,包裹著筆直的長腿,寸寸靠近,看似漫不經心甚至帶著三分寵溺的語氣,卻是滿滿的試探。


    他和爸爸一樣,是人性的捕獵高手,一旦看中獵物性格中的漏洞,就會一口咬著不撒口。


    就像現在,他是在窺探,南溪對他的容忍和底限,究竟在什麽地方,他好將分寸控製在臨界值上,然後步步攻陷。


    “我買了你喜歡的那個設計師新出的包,一個係列的,放在了你的衣帽間,還有香奈兒最新季度的秀款裙子,你不是從小就喜歡那個牌子?去看看?”


    他這就是,放低姿態,來哄了。


    南溪抿了抿唇,“我大學畢業後,爸爸就不限製我花錢了,現在喜歡的東西都能自己買,不用你送。”


    “嗯,話是這麽說,但是你一次花幾千萬的話,試試看,嗯?”男人的聲音依舊是溫溫淡淡的,低頭看著她輕顫的睫毛,抬手去碰她肩頭的長發。


    “就幾個包幾件衣服而已,哪有那麽貴,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小女人白了他一眼,又想向後退,可是後麵就是床了,她尷尬的站在那裏,心一橫,伸手去推南肅之。


    南肅之身高和巴律差不多,她伸手隻能推到男人胸口,“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滾燙幹燥的大掌灼燒著她的皮膚,“鸞鸞,還有別的,過去看看?”


    他雖說用的問句,但沒有多少商量的意思,拉著人往衣帽間走。


    南溪的臥室有個推拉門直接能進她的衣帽間,進去後才發現,裏麵被堆的滿滿當當,全是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喜歡的牌子和欣賞的設計師家的秀款衣服包包,這些都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中間的首飾櫃上,放著一條祖母綠的寶石項鏈,雖說上麵鑲嵌的寶石並不誇張,但勝在設計精美,巧奪天工。


    南溪不是不識貨的小白,一看寶石的品質和鑲嵌工藝,就知道最起碼八位數起步,她好看的眉頭緊擰,


    “你拿迴去,我不要,被爸爸看見,又要罵我,而且這種級別的珠寶,我也沒什麽場合需要戴。”


    南肅之儒雅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淡淡的,內斂又克製,一如他一貫的作風,但是這份克製下麵有著怎樣深不可測的偏執和瘋狂,南溪現在根本不敢想。


    他伸手,拿起項鏈,解開扣子,想要給她戴上。


    南溪後退,警惕看著他。


    男人淡淡笑了笑。


    但是這點笑,總讓她感覺看上去有點可怖。


    “爸他現在沒精力管這些,這條項鏈,在你畢業的時候就做好了,打算作為畢業禮物送你的,可是,我出了意外,錯過了,正好,今天送給你,小公主。


    我賺錢本來就是給你花的,又不是多貴,戴著玩,你看看,這寶石並不誇張,很適合你。”


    他又靠近兩步。


    南溪退無可退。


    男人伸手,撩開她的長發,將項鏈戴到了她白皙滑膩的鵝頸上。


    靠近的瞬間,南溪甚至連唿吸都不敢用大力,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他俯身靠近的幾秒鍾,整個感官都被他身上雖說很淡,但侵略味兒十足的沉香木香味侵襲浸染,這短短的幾秒鍾,仿佛過了好幾年那麽漫長。


    “好了,項鏈戴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他鬆手的瞬間,女人側身貼著他的胸口讓了過去,徑直出了衣帽間。


    還沉浸在她幽淡體香中的男人眼神更加黯淡,抬手,將剛才觸碰過她脖頸的手指放在鼻尖,深唿吸,


    “鸞鸞,你對我,總是又幾分不忍心的,對嗎?”


    這麽多年的相處,對於這個妹妹的脾氣性格,他早就爛熟於心,這幾分不忍,是她留給他們之間的餘地。


    十幾秒後,南肅之邁腿跟了出去。


    南溪已經下樓,南振國和大師在客廳說話,她乖巧的打了招唿,坐在南振國身邊。


    爺爺的墓地選在了城郊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大師說的那些神神秘秘的話,她聽不太懂,但是爺爺終於能進墓安息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墓地的下葬儀式弄的很正式複雜,一家子在那裏一直折騰到夕陽落山,才上了車迴家。


    一路上南溪都沒怎麽說話。


    她不說話,南肅之也不會多說。


    他本就不是什麽話多的人,一路上都在拿著平板處理事情。


    南溪拿著手機在和梁露聊天。


    梁露聽說過雲城好幾位權貴家的大小姐癡戀南肅之的八卦,自然好奇南溪這位哥哥到底帥到什麽天怒人怨的地步,纏著讓她發南肅之的照片。


    “我沒有他的照片。”南溪無奈迴複。


    南肅之一天到晚忙的不著家,迴了家自己又把他當許願池,各種折騰,哪兒來的時間一起出去玩拍照什麽的。


    “怎麽可能,小溪溪,你怎麽這麽小氣,我又不敢追你哥,就偷偷看看過過眼癮,別這麽摳門好不好?”


    梁露纏著她,非要看南肅之。


    南溪沒辦法,偷偷看了一眼身邊認真工作的南肅之,悄悄打開了攝像頭,調整角度,想要偷拍一張堵上梁露的碎嘴。


    南肅之注意力一直有兩分在她身上,感覺到她在偷拍自己,無奈笑了笑,


    又傻又可愛的小女孩。


    他伸手,拿過她的手機,點開看了看,隨後意味深長的盯著南溪。


    南溪尷尬的腳都快把鞋底摳破了,“我說是我閨蜜想看你,你信嗎?”


    男人好看的眉頭挑了挑,看著手機中自己被偷拍的側臉,嫌棄開口,“拍的真醜。”


    隨後,點了刪除鍵。


    然後大手扣著她的腦袋摁到自己肩頭,“要拍就大大方方的拍,一天天的學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笑——”


    南溪,“……”


    手機中的畫麵,定格在了南溪朝他剛要翻白眼,而他低頭看她的時候,因為抓拍的角度和時機,看上去像是兩人在深情對望。


    南肅之毫不猶豫將圖片發到了自己手機上,隨後還給她,“什麽閨蜜?你跟你閨蜜在聊我?”


    男人的話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嘴角也是溫溫淡淡的笑,可是南溪卻怎麽看怎麽生氣,


    “才沒有。”她明顯的底氣不足。


    南肅之隻當她是害羞,也不拆穿她,揉了揉她腦袋,“晚上迴去,爸會讓你跟他去內比都,別答應他,剩下的我會處理,別害怕。”


    “他好端端的幹嘛讓我去內比都?”南溪好奇問。


    “他支持的政黨在緬甸大選中獲勝,馬上要組建內閣政府,我猜,等到局勢穩定下來,他要離開去泰國處理那邊的事情,你作為他唯一的女兒,要說這世上他還肯信誰三分的話,那就隻有你了,你留在緬甸就等於‘長公主臨朝’,你出現在那裏,和他有合作的各方勢力也都放心些。”


    “你不必給我留麵子,不就是讓我當‘質子’,麽,說的那麽含蓄。”南溪冷笑,淡淡又道,


    “他去泰國幹什麽?”


    “擴張版圖,是雄性的天性,玩弄政治,是男人頂級的遊戲,他是個野心勃勃的資本家,你說他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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