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城別墅。


    南溪剛上完線上課程,舒展一下發麻的脖頸和暈乎乎的腦袋,打算去外麵走走,臥室的門被打開。


    站在門口挺拔硬朗的男人倚著門框,似笑非笑,“怎麽了?南小溪,才多久沒見,連你男人都不認識了?”


    南溪嬌笑著撅了撅嘴,跑過去打他,“討厭死了,你要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巴律抬手托著她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樣抱著她下了樓,


    “臨時決定的,給你個驚喜。”


    客廳裏麵,放著兩個大竹簍,裏麵依舊是滿滿兩大簍花,巴律將人放到了沙發上,抬了抬下巴,“喜歡嗎?我看著挺新鮮的。”


    南溪閉眼笑笑,“巴小律,你以後買花能不能稍微講究一點,怎麽總是這麽粗獷?”


    她嘴裏說著,但還是邁腿過去,素白的手指去翻看不同顏色還沾著水珠的花朵。


    “那些花店都是年輕人開的,他們賺錢容易,老頭們賣的便宜還新鮮,就為換幾個飯錢,我覺得他們的東西也不差,就多買了點。”


    巴律向後仰靠到沙發椅背上,懶懶散散的開口,來了這裏,他連渾身的骨頭縫都是放鬆的。


    南溪已經抽了兩把粉色的泡泡玫瑰抱在了手裏,聽他這麽一說,迴頭,淺笑著看他,俊朗的五官,漫不經心的眼神,以及,身上鬆鬆垮垮係著幾顆扣子的黑色襯衣,隱約能看出裏麵好看的鎖骨。


    “那你就連人家的框子都買來了?”


    “這東西裝著不容易壓壞。”


    別墅的阿姨倒了水過來,巴律揮手,讓給他拿兩罐啤酒。


    “你是不是又待一兩天就迴去啊?”南溪坐到他旁邊,邊插花邊問。


    “不走了,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你男人的官帽子丟了,南小溪,我要吃軟飯。”


    南溪潤眸驚詫,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到他旁邊,“出什麽事了?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沒啥大事,別擔心。”男人拉著她的小手把玩,“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反正我現在有時間陪你了,開不開心?”


    “開心的。”南溪低頭,任由他拿著自己的手,放到唇邊,親吻手背。


    “怎麽了?”巴律對她的情緒很敏感,俊眉沉淡,低低的嗓音帶著疑惑。


    南溪抿唇,濃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看著他,“我爸爸打電話讓我明天迴老宅。”


    “他來華國了?”男人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嗯,明天一早到,說是請了什麽大師為爺爺正式下葬,你可能不知道,爺爺去世的倉促,大師說爺爺八字硬,要等時機再發喪,否則對家裏不好,當時就先發了寄喪,最近有了合適的日子,爸爸親自過來給爺爺換墓地,換完就迴去,所以我也得去。”


    巴律揉了揉她腦袋,嘴角帶著幾分諷笑,“你那個老子,不知道幹好事,盡想著折騰老人,老爺子戎馬一生,臨了圖個安生,根本不會在乎這些。”


    南溪歎了口氣,“我爸爸是我祖爺爺養大的,骨子裏很傳統的,跟爺爺連話都說不到一起去。”


    “隨他吧,他讓你去你就去唄,我陪你。”男人將她拉進懷裏,大手摩挲著她的脊背。


    “算了吧,我爸現在什麽想法我還猜不透,你別在他眼前晃,免得他又生了什麽心思。”


    南振國這個人最可怕的一點就在於沒人能真正看到他心裏去,沒人能猜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他跟你笑,不是真的歡喜,他跟你怒,也未必是真的動了氣,一切隻看利益,不講人情,卻又深諳人性,將其利用到極致。


    說實話,南溪是真的害怕讓巴律和爸爸見麵,何況,南肅之明天肯定也會過來。


    “可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沒事,我爸爸時間很緊張的,他沒空管我,因為沈策的死,前兩天又被查了,沈家現在懷疑到了他的頭上,肯定想要對付他,我爸現下不會留太長時間的。”


    “行,那我明天送你迴雲城,正好我去找一趟張老師,還有我師哥,兩名華國商人的死,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事情說完,南溪又懶洋洋的躺進了他懷裏,比南南還粘人。


    “南小溪,你故意的是不是?”巴律被她撩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我哪有,人家不舒服嘛,給我暖暖。”她閉著眼睛,將男人滾燙的大手拉起來,準確無誤的覆到了她的後腰上,閉著眼感歎,“真舒服,巴小律,你的手怎麽這麽暖和啊?”


    男人冷哼一聲,“就這點兒出息,趁著來月經撩我,南小溪,真有你的。”


    他認命的將人抱進懷裏,起身,“迴臥室躺著暖。”


    ……


    翌日,多雲,天氣要晴不晴的,看的人很是憋悶。


    吃完早餐,巴律開車帶著南溪迴了雲城,將人放到了南家老宅門口,看著她進去,這才掉頭去了和張立軍約好的茶餐廳。


    南溪今天穿著一條灰粉色的香雲紗長裙,不貼身,但很有韻味,襯的她唇紅齒白,嫵媚動人。


    黑色微卷的長發披散著,隻在耳邊卡了一朵低調的山茶花發卡別了過去,風一吹,長發朝著一邊飄,整個人清清淡淡的,但又因為想起了爺爺,眼尾泛著紅,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南肅之一早就坐在客廳等她,遠遠看見她進來,嫋嫋娜娜的身影,恍惚間,同那夢裏的那個纏著他叫哥哥的小姑娘重疊。


    “鸞鸞。”男人兩步上前,起伏的氣息難掩胸中激動。


    南溪沒有抬眼看他,隻是低著頭“嗯”了一聲,然後徑直朝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走。


    英姨不知道兄妹之間發生了什麽,隻以為是大小姐還在鬧脾氣,去廚房拿了她喜歡喝的玫瑰銀耳粥,遞給南肅之,


    從善如流的男人感激看了她一眼,拿著湯碗上了樓,敲了敲南溪的房門。


    裏麵呆呆坐著的人以為是英姨,邁腿過去開了門,一看不是,剛想關門,被南肅之握住手腕,推門進來,又迅速關上。


    “你幹什麽?”南溪掙脫他的桎梏,擰著眉白了他一眼,潤眸漫出水色。


    “鸞鸞,都這麽久了,你打算跟我置氣到什麽時候?”男人放下湯碗,向前逼近兩步,無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我沒跟你置氣,我隻是單純的不想理你。”


    南肅之被氣笑了,“氣包子,那你什麽時候肯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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