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瑩白屏障承受著一道又一道的恐怖重擊,聲若九霄雲雷炸響,兩道三米高的兇魔,高舉兵器,瘋狂砸落。


    結界雖無裂痕,卻驚得天師府眾弟子亡魂皆冒,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不安。


    眼前的種種場景,堪比古籍裏的大戰,打得山河崩塌,遠遠超出他們所能幹預的極限,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不知界外究竟發生了什麽。


    殺上門的邪修與大蛇,是什麽來曆?


    那位白發青年,疑似陸家的老爺子,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會贏麽?


    眾人神經緊繃,隻聽到界外轟鳴不斷,兇獸的嘶吼聲似被完全激怒的狀態,仿佛世界末日般。


    田晉中望著被先天一炁包裹的兩位師侄,擔心問:


    “大虎、榮山,怎麽樣了?要撐住啊!”


    “師咳咳師叔傷止住了”


    榮山虛弱得臉色煞白,就那麽一招,他都快被打成篩子了,好在命大,避開要害,才被陸瑾救下。


    “師叔.我..沒事”


    錢大虎也在迴應,他雙目黯淡,氣若遊絲,傷勢看起來比榮山還要更重一些。


    胸膛靠近心髒部位的肋骨、血肉組織,凹陷一輪殘忍的空洞,血水不斷滲出,被瑩白的炁流封住。


    “可有辦法喚師父迴來?”


    “讓陸.老獨自在外,萬分兇險啊.”


    錢大虎深知那兩位邪修的可怕,和他以往見過的諸多江湖強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甚至給他一種接近師父的感覺。


    “唉”


    田晉中無奈搖頭,苦澀道:


    “師兄遠在千裏之外,莫說沒有法子知會他,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這麽快趕迴來。”


    “咱天師府,怕是要保不住了。”


    老人望著界外廝殺的虛影,嘴唇微顫,往昔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全被焦慮填滿,害怕陸瑾雙拳難敵四手,遭遇不測。


    在異人界裏麵流傳著這麽一道鐵則,即修為同等的三人,若二人圍攻一人,生擒斬殺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且極為容易,快則不到十迴合結束,慢則幾十迴合。


    方才田晉中,僅是與那無臉的怪人對望一眼,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比眾多門派領袖還要強出一大截的炁息,雖不及師兄、老陸,但差距是可以通過數量彌補的,更何況那位煞氣繚繞的邪修,也絕不比無臉怪人弱多少,另有兩頭精靈助陣,如此一來,結界外的廝殺勝負難說。


    “師爺.那我們真的沒辦法麽?!”有年輕道士失聲哀嚎。


    “眼下,我們能夠做的,隻有相信老陸。”


    田晉中憂心忡忡,他確實沒有任何的辦法。


    在場最強的門人,就是董英,大宗師的修為。


    然而,就連她也不能在外麵的那些邪修手下撐過幾招,實力的差距完全斷檔了,他們想上去幫忙,無非徒勞而已。


    事到如今,從兩位師侄的傷勢狀況好轉後,稍稍迴過神的田晉中,越發冷靜。


    他能夠預見到的是,天師府傳承千年的樓閣,山門,必會被打成廢墟。


    而在外激戰的老陸,卻不一定會敗,甚至隻要他喚來三一門的師兄弟們幫忙,一切皆成定局。


    田晉中凝視著結界外的模糊場景,手心不由的滲落冷汗,在分秒如年的煎熬裏麵,默默等候。


    結界外,轟碎蛇首的陸瑾,踏立虛空,鋒芒正盛。


    見兩頭陰魂生靈不留餘力地攻擊著瑩白屏障,他再施秘術,鎖定炁流的位置,一瞬橫跨近百米的距離,殺至近處,左手釋放兩道雄健如銀龍的雷電,轟得兩尊魔將被逼退百米,身上的魂鎧泛起屢屢黑煙,有怨靈在不斷的消散。


    “鏘!!”的一聲,魔將扛住雷霆的侵襲,猛地轉動兵器的受力角度,借用巧勁把雷電打向側麵的天師府山門。


    “轟!!!”


    沿途百餘米的牆體、建築、門戶被直接轟穿,地麵碎裂一條又一條碩大的裂痕。


    “唿!!”


    漫天深紫近黑色的火海蔓延而來,赫然是僅存的另一頭大蛇在祭出體內丹核的血脈神通,火焰溫度極高,同時摻雜著扭曲心智的力量。


    無臉怪人不敢近身陸瑾,他借風後定吉兇,把陸瑾所在的位置劃作死門,又在局內掀起一道唿嘯的颶風,助蛇焰的威能再添數籌,火焰一瞬炸開,像是盛放的死亡花束,將方圓數百米擠得毫無空隙。


    “轟!!!”


    陸瑾雙眸微凝,同樣打出殺招,繚繞周身的寒炁湧動,一掌對了過去,冰藍色的瀑布,似九天銀河垂落,熄滅火海,將周遭的廢墟順勢凍結。


    “嗬。”


    “地龍——!”


    無臉怪人右手抬起,朝前狠狠摁落,地動山搖,無數岩土似活了過來一樣,忽地隆起衝出地麵,化作一頭猙獰的泥獸,體長近千米,粗壯無比,以迅雷之勢撞在瑩白結界上,仍舊無效。


    煙塵滾滾,遮蔽視野,兩尊魔將急襲而來,左右夾擊。


    魔將典韋麵若赤鬼獠牙,神態兇惡,揮著戰斧橫掃而至,勢大力沉;


    魔將張繡披堅執銳,手握一杆殺氣沸騰的魂槍,直擊要害,有百鳥爭鳴的虛影,銳利的槍芒刹那間,刺出近百道。


    “.”


    陸瑾不曾退讓,一劍再次掃出,劍芒絢爛,如分割晝夜的晨昏線,與二者硬撼,將它們摧枯拉朽的擊潰百丈,撞穿天師府的廢墟。


    憶起先前所殺的邪修,懷裏有黑色紙片匆匆爆碎,再加上這煉化陰魂,為己所用的手段,陸瑾猜到來者的身份,有些意外。


    “王家?”


    “想不到除王藹之外,還有你這等兇獠。”


    被小輩這麽訓斥,奪魂複生的王家族老氣極而笑,連連厲喝:


    “狂徒,今日就是你殞命之時!”


    “老友,助我!待我拘了他的魂,奪了他的肉身!”


    無臉怪人聽命照辦,攜兩位魔將,大蛇,一起殺了過去,甚至還暗中備好‘如意束縛命琢’,隻要捆中,任其神仙也難逃。


    “轟隆隆!”


    王家族老失去肉身,卻要強行施法,略有阻塞,隔空試圖對陸瑾拘魂,一口大鍾的虛影凝聚而來,不斷震響,傳來攝魂魔音。


    “咻!”


    陸瑾身影再度消失,無臉怪人還沒看清他的蹤跡,隻見一簇白光在大蛇仙家的腹部一掠而過,隨即就有血水飛濺,被一劍從中斬殺,蠕動著掙紮哀嚎。


    “怎麽會?!”


    王家族老眼神驚愕,他確定陸瑾就在蕩魂鍾的攻擊範圍內,理應被重創,卻仍來去自如。


    這可不是封閉聽覺就能阻擋的,而是魔音無視血肉的阻礙,對大腦的靈魂造成傷害。


    “明明中了,沒有效果,難不成這隻是一道假身,沒有靈魂?”


    “不!不可能有這麽強大的假身。”王家族老方寸大亂。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陸瑾多年來苦修折靈咒,靈魂的強度早就被錘煉得堅不可摧,蕩魂鍾的傷害灌進去,就跟泥牛入海一樣,沒明顯反應。


    “噗嗤!!!”


    就在王家族老分神的時候,陸瑾攻勢淩厲,一劍斷槍,一劍破甲,第三劍削去魔將張繡的腦袋,當即灰飛煙滅。


    魔將典韋怒吼,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一斧砸落,把炁化的陸瑾轟碎,卻不料那些虛無縹緲的白霧猝然凝聚,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已鎖住它的咽喉。


    “滋滋——!”


    雷霆傾瀉,魔將典韋被轟殺當場,萬千陰魂潰散,拚命逃離,轉瞬湮滅在雷光的掃蕩下。


    激戰不到十迴合,王家族老原身被斬,兩尊魔將死亡,一頭大蛇死亡,一頭重創,再起不能。


    這就是全盛狀態下,全力以赴的陸瑾,所能做到的,動輒斬殺無上大宗師。


    然而,無臉怪人,不僅不懼,反而愈發的興奮,癲狂大笑:


    “好!!好!!!”


    “殺我等如屠狗,後輩,你可真是完美啊!!”


    “今日就算撐死在這裏,我也要咬崩你這根硬骨頭。”


    在陸瑾與兩位魔將廝殺之時,無臉怪人的風後定不住陸瑾,無奈隻能將自身投送至最佳的位置,那一輪伴隨著他挪動的半透明漩渦,酷似某種巨獸的血口,已然盤旋高處,正對陸瑾的百會穴。


    “吞天食地,熔爐一體,修我無上,內外合一!”


    “來!!!”


    霎時,漩渦爆發出某種邪異而極致的力量,竟開始瘋狂抽取陸瑾的真炁,速度之可怕,肉眼可見諸多密密麻麻的白色炁流朝天上湧去,將漩渦不斷撐大。


    “對!!!就這樣,控住他!我來拘魂。”


    王家族老欣喜欲狂,連忙雙手結印,就要施法,卻突然被駭得手腳僵直。


    他與陸瑾對視的瞬間,對方不僅沒有慌張,反而冷漠地望著他,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讓他本能的厭惡、仇恨。


    “死啊啊!!!”


    話說到一半,王家族老忽地發出淒厲嘶吼,靈魂像是被撕碎了一樣,無盡的痛覺如怒海狂濤一樣在大腦肆虐,疼得他生不欲死,抱頭連連嚎哭,魂體開始出現崩潰的跡象。


    修至七層的折靈咒,隻需默念,即可催動,一瞬把王家族老殺得萎靡不振,嚎叫連連。


    陸瑾覺察體內的真炁,還在不斷的流逝,僅是數息,就被掠奪了一成左右。


    他熟視無睹,緩緩抬頭,雙眸浮現從未有過的寒意。


    盯著那輪膨脹的漩渦與那形體正在發生蛻變的無臉怪人,嘴角似有嘲意。


    “嗬”


    “搶東西麽?貌似我也會。”


    今日上午去除草了,更新有些晚,見諒,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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