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何?”


    “類似禦物的手段麽?”


    兩位長老臉色漲得豬肝紅,蓄力掙紮,真炁接連爆發,而鎖鏈卻不斷收縮,捆得他們像五花大綁的螃蟹一樣,無法起身。


    其餘全真弟子,唿吸急促,行動遲緩,仿佛隨時都會摔倒在地,他們抵擋的手段承受不住寒炁的侵襲,這會兒四肢已是結出大麵積的冰霜。


    若非陸瑾刻意留手,連全性四張狂實力都不如的他們,被凍成冰雕,不過轉瞬之事。


    公司的員工也陸續敗下陣了,他們當中的先天異人居多,在早年暴露異能之後,就被公司秘密收編,安排工作,並持續開發自己的能力。


    與其他後天異人不同,他們既沒有門派的師長指點迷津,輔佐修行,公司為了合理地控製他們進化所帶來的潛在風險,也不會給他們提供精準化的異能開發幫助,導致他們向來隻能靠著自己摸索,要麽走錯路,要麽修行進度緩慢,能有所不凡成就者,少之又少。


    在調查異人相關方麵的工作上,他們或許能力出眾,但對肉體的錘煉、打磨,卻疏忽得一塌糊塗。


    全真弟子們尚且能扛住陸瑾的寒息,僵持一二,而他們則是遠遠不如。


    除兩名臨時工與董事程南外,餘者如臨南北兩極,麵對淩冽寒風,沒有對應手段化解的他們,連行走都是奢望,身體冰冷似鐵,完全不聽他們的使喚。


    遠處觀戰的公司高層,越發緊張起來,心底生出莫大的落差,這樣的結果遠超他們的預料,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勝算微乎其微。


    短短十幾秒,唯有白雲觀主、雲虛長老、王震球、老孟、程南五人還能勉強活動。


    “蓬!”


    一簇深赤色的火焰在王震球指尖燃起,祛除滲進骨頭的寒意,這是從火德宗的朋友那兒學得的手段‘引火’,將體內的真炁有序導出燃燒。


    然而,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火焰黯淡稀薄,岌岌可危,似乎隨時都要熄滅,真炁消耗的速度異常之快。


    “.”


    “徐道長,程叔,你們能拖住陸老麽?我有一法,或許能成。”


    王震球還有底牌·粟米千金定,一種形式類似道教秘術‘撒豆成兵’,效果類似定身術的民間戲法,借密咒煉製的小米,揮灑而出,對接觸其的活物,產生固定、束縛。


    說話間,他觀察著陸瑾所在的位置環境,提前進入施術的狀態,隻要1秒就足夠了.


    “我盡量。”


    程南勉強迴應著,他手握數張暗紫色的神秘卡牌,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先天異能‘幻想’所創造的物品。


    通過長年累月的精神高度集中,將渴求的能力,以卡牌的形式具象化,所花費的精力和心血,不亞於修道之人刻寫符籙。


    “幾位,隨我上。”


    白雲觀主唿聲催促,他正欲行動,腳步卻硬生生的止住了,一種可怕的悸動浮現他的心裏深處。


    “.”


    陸瑾沒有給這五人任何機會,他雙眸淡漠,揮手而落,真炁如洪流,再鑄一座小型的熾銀色結界,將眾人封困。


    刹那間,縈繞他身旁薄如紗霧的寒息,溫度陡然暴跌,寒冷得幾乎要把空間凝結,他就屹立在一片純粹的冰藍色光芒之間,纖塵不染。


    寒域真身。


    這是陸瑾基於三重逆生與真法特性所研究出來的絕技。


    哪怕遠在十數米外的五人,都感受到無法言喻的窒息,無數刺骨的寒風就在前方唿嘯,每往前接近一米,都是莫大的煎熬。


    別說觸碰衣衫了,就連再走幾米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尤其是‘生物師’老孟,徹底無計可施,他馴養的細菌,接連陷入沉睡,那極致的低溫對微生物來說簡直就是種群滅絕的災難。


    “嗯?”


    王震球謀劃落空,駐足原地,他右手凝聚一簇火焰,逐漸形成箭羽的形狀,左手指尖向前對準目標,右手似擒火箭搭弦向後拉去,蓄力拉滿,一瞬釋放。


    “赳——!”


    烈焰箭矢激射而去,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眾人焦急觀望,等候這一擊的試探效果。


    “哢哢哢!!”


    越過數米,處於灼烈燃燒的箭羽,一瞬凝固結晶,定格在虛空之上。


    無法接近。


    無法摧毀。


    目睹這一幕,五人深感無力,他們和陸瑾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想要憑借謀略獲勝,簡直異想天開。


    “.”


    陸瑾心神平靜,雙手結印,天時地利皆在,他念起折靈古咒,晦澀、神秘的聲音不斷傳出。


    起初眾人以為那是某種施法前的咒詞,緊繃神經地防備,卻不料那些摻雜著神秘力量的聲音,就是古術的本身。


    “啊!!!”


    “啊!!停.停手!!”


    猝不及防,五人全中招,他們大腦好似炸裂一般,敏感脆弱的神經被無數痛覺傾灌,疼得臉色煞白,理智失守,摔倒在地。


    魔音戛然而止,陸瑾沒有繼續念下去,一秒的時間恰好能讓五人全部喪失反抗力。


    再念下去無非摧殘五人魂魄而已,沒這個必要,他控製著分寸,解開結界,寒域消散,一場倉促的比試就此落下帷幕。


    白雲觀主、雲虛道長通體冰涼,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他們,心髒快得好像要跳出胸腔,險些昏迷。


    王震球咳出一抹殷紅的血絲,手腳癱軟,半跪在地上。


    長達三分鍾的注視,沒有人再能站起挑戰,毫無疑問,勝者是陸瑾。


    “不”


    “怎麽會這樣.”


    幾位全真弟子喃喃自語,他們眼神閃躲,無法接受這樣的慘敗,發出傷悲的哭嚎聲。


    黃伯仁、梁董滿懷悵然。


    “就到這裏吧。”


    薑漠掌托八份經卷,五指稍微發力,將它們震成齏粉,與之一起破碎的,還有數十人那飽含期許的內心,全真弟子個個失魂落魄,仿佛全身精神都被抽空了一樣。


    公司的高層無不臉色鐵青,心情煩鬱。


    “從哪裏來,迴哪裏去,我就不送你們了。”


    薑漠的結界強行將這些訪客擠出,又一瞬傳送迴山巔的宗門,法陣隔絕內外,全真和公司的人被落在靜謐的山林裏,茫然無措。


    “公司.?”


    “嗬!”


    被弟子扶起的白雲觀主,想起公司的兩麵三刀,不由的氣急攻心,冷嘲道:


    “你們就是這樣幫我們的麽?”


    “抱歉,是我們欠缺考慮了。”


    黃伯仁試圖解釋清楚其中的緣由,對方卻不願意再聽,率全真龍門的人離開。


    “走。”


    雙方不歡而散。


    這一刻,白雲觀主對公司的幾位董事厭惡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若沒有他們的幹涉阻攔,且不說能否獲得奇技的修煉資格,至少那些經卷就不會被毀掉。


    夜晚。


    八奇技被毀的消息不脛而走,疑似由全真的弟子放出,江湖震動。


    那些本就不願與公司往來的門派勢力,得知公司前後截然相反的策略,一時之間,愈發忌憚起來。


    更有坊間傳言,公司欲奪八奇技,增強對境內異人的管控,卻不料棋差一招,被三一門掀桌了。


    有此前車之鑒,華山派,南無派,王家,呂家麵對公司董事、大區負責人的施壓,亦不肯交出奇技,蟄伏在陰影裏的覬覦者,紛紛把目光投向這些名門正派。


    公司對武當掌教周蒙,以及多位長老的審訊,順利展開。


    他們坐到‘從寬凳’上,口吐真言,聲明針對純陽、清靜兩派的謀殺,並非他們所為。


    線索就此斷了,董事畢遊龍又從目擊者的口供和屍檢報告裏麵,鎖定兇手的大致範圍,其禦靈吞魂的手段,疑似與王家、風家、東北薩滿一脈、涼山覡四者有關。


    但又因周聖前夜倉皇出逃,下落不明,公司無法將他抓捕對證。


    次日,淩晨四點。


    保管炁體源流的南無派,遭遇邪修夜襲,來勢洶湧,共計12人,與南無派激戰,雙方各有死傷,數位邪修宗師重傷而逃,兩位南無派的長老炁絕身亡。


    同夜。


    封閉的呂家村也入了賊,七位邪修繞開公司線人的崗哨,欲奪雙全手,卻觸發呂慈提前利用如意勁布置的炁網,微弱的炁密集如絲,滲透地麵,平靜如湖麵。


    任何輕微的動作,無論是飛簷走壁,還是遁入地底,隻要與物體發生接觸,就會掀起縷縷漣漪。


    村莊寂靜而詭異,呂家族人被禁足,閉門不出,僅有一道蒼老的身影負手而來。


    “呂慈?!”


    七位夜襲者頗感意外,尤其是見到沒有旁人跟隨後,更是摩拳擦掌,想要立即綁票。


    “伱知道我們為何而來,老爺子,痛快點,交出你們族人的血,或者您和我們走一趟?”


    “謔?你們還想活著離開?”


    呂慈似聽到幽默的笑話,他雙手舒展,噴薄出洶湧的湖藍色炁息,如意勁百載的修為,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而他滿是繭子的十指,也顯化縷縷猩紅之光。


    “咻!”


    邪修猝然動手,七人圍殺而至,各施手段。


    “轟!”


    呂慈掄起拳頭,九九八十一道渾厚的炁勁乍現。


    他迎擊廝殺,震開暗器的同時,直取頭目,擒拿其手腕,接觸的瞬間,勁力貫穿四肢百骸,紅手順勢發動。


    襲向老人太陽穴的鞭腿,附帶著駭人的炁芒,還未擊中,卻忽地僵直。


    “你啊!!!”


    那名邪修發出淒厲的慘叫,麵容扭曲如厲鬼。


    他體內的骨骼驟然化作粉末,右臂更是發生莫名的質變,脆軟如紙,被呂慈輕易扯斷,血如泉湧。


    這位堪堪邁入宗師層級的邪修,自恃修為不弱,至少有抗衡幾個迴合的能耐,哪知內髒被頃刻搗成爛泥,受創嚴重,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就被當場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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