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殿東側殿,宮燈搖曳,映照著宮女忙忙碌碌的身影。


    虞瑤不確定那狗皇帝會不會過來,但想著那狗皇帝昨夜答應過,想來不會食言,梳洗打扮一番,便去了怡和殿門口等著。


    恰好碰到外出散步迴來的妙才人。


    妙才人看見她,眼底便閃過敵意,嘲諷道:“喲,這不是沁貴人麽?大晚上的,在這兒做什麽呢?莫不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虞瑤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毫不客氣的迴擊,“妙才人這是說什麽話?本小主不過夜裏出來散散步。倒是妙才人,這般陰陽怪氣的,莫不是吃了什麽不消化的東西?”


    因著昨夜景帝沒有認出妙才人的緣故,這事早已傳遍六宮。


    導致妙才人的夥食待遇直線下降,聽說中午妙才人身邊的小太監去禦膳房提膳時,都比平日多等了許久,提迴來的飯菜還是涼的。


    妙才人聽到那句“吃了不消化”的東西,便想起了今天的從禦書房提迴來的膳食,冷了不說,還油乎乎的,她吃了兩口就沒吃了。


    她臉色瞬間變的陰沉,咬著牙道:“哼,沁貴人還真是牙尖嘴厲。別以為得了一日恩寵就可以目中無人,這後宮的恩寵可是說變就變。”


    虞瑤淡淡一笑,神色不屑,“妙才人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本小主恩寵如何,就不勞你費心了。”


    就在這時,景帝邁著沉穩的步子出現,一襲玄色錦袍,身姿挺拔,如蒼鬆翠柏般傲然。


    那一頭墨發僅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起,幾縷發絲在夜風中輕輕飄蕩,桃花眼深邃而迷人,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風流倜儻,又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後麵跟著祿喜。


    門口的小太監看見皇上出現,正要高聲唱報。


    卻被景帝抬手製止。


    他抬腳跨進怡和殿,便察覺裏麵的氣氛不對,他微微皺眉,沉聲問道:“怎麽迴事?”


    妙才人看見景帝,神色瞬間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色由陰沉轉為驚喜,就好像蒼蠅看見狗屎,急忙扭著腰肢就粘了上去。


    她嬌聲嬌氣的說道:“婢妾見過皇上,婢妾方才隻是在和沁姐姐閑聊。”


    行禮的時候,故意露出微敞的衣領,和雪白的後頸,恨不得立即把人勾到自己屋裏去。


    景帝目光在妙才人故意展露的肌膚上掠過,眉頭皺的更緊了,眼中閃過厭惡。


    他沒有理會妙才人,目光轉向虞瑤,神色柔和許多,“方才怎麽迴事?朕怎麽遠遠的聽見你們似乎在爭吵?”


    虞瑤走上前去,福了福身,“迴皇上,婢妾想著您昨晚說會過來,便早早的在這等著,恰好碰到妙才人,她便說婢妾大晚上的,莫不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婢妾氣不過,便和妙才人爭執了幾句。”


    妙才人就站在邊上,聽見這話,心中一慌,臉色瞬間白了幾分,急忙上前狡辯,“皇上,不是這樣的,婢妾隻是和沁姐姐開個玩笑罷了。”


    這個賤人,原來是早知道皇上會過來,故意來等著,還騙自己說出來散步,真是好心機。


    景帝眼中厭惡更甚,根本不想聽她解釋。


    他微微側頭,對一旁的祿喜吩咐,“祿喜,把妙才人遷到朕看不見的地方去住。”


    祿喜連忙走上前來,目光落在妙才人身上,眼中閃過可惜。


    皇上看不見的地方,不就是冷宮附近嗎?去了那裏住,基本和打入冷宮沒區別。


    但他也不會同情妙才人,隻覺得這女人蠢,不會看眼色也就罷了,還幾次在皇上麵前晃蕩,會落得這般下場很正常。


    “是,皇上。”


    祿喜微微躬身,恭敬的應是。


    妙才人心中大駭,哪怕再愚蠢,也知道皇上厭惡了自己,這要真遷到皇上看不見的地方去住,以後可就完了。


    她臉色慘白,連忙跪地磕頭,淚水嘩啦啦的流了出來,“皇上,求您開恩呐。婢妾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皇上不要將婢妾遷走。”


    妙才人一邊哭求,一邊偷瞄景帝的臉色,卻隻看到景帝滿臉厭煩和不耐。


    她心中越發慌了,也真的害怕起來,哭的愈發厲害,不停的磕頭求饒。


    這會也顧不得什麽形象,臉上的妝早就花了,發髻也是鬆鬆垮垮,眼淚鼻涕糊在一起,別提多惡心了。


    虞瑤冷眼看著,妙才人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活該。


    祿喜見皇上一臉厭煩,扭頭對身後的幾個小太監喝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妙才人拉下去?吵到皇上你們誰擔待的起?”


    “是,祿公公。”


    幾個小太監神色一慌,反應過來後,便一左一右的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妙才人拉走了。


    “皇上,婢妾知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遠遠的,還傳來妙才人那淒厲的求饒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淒厲。


    莊貴嬪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就正好看見妙才人被小太監拉走的一幕。


    她起初不明白怎麽迴事,和身邊的宮女一打聽,便明白了緣由。


    她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虞瑤,雖說妙才人自己作死,但也側麵說明沁貴人在皇上心中的不同。


    莊貴嬪心中暗自思量,麵上不動聲色,她緩緩走到景帝麵前,“嬪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景帝目光看向莊貴嬪,低聲問道:“不必多禮,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莊貴嬪起身,微微一笑,溫婉端莊的道:“嬪妾聽見妙才人哭聲,不知發生了何事,便過來看看。”


    景帝微微頷首,“不過是妙才人不懂規矩,朕略作懲處。”


    莊貴嬪早就知道緣由,但她作為怡和殿主位,妙才人出事,她這個主位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麵上一片惶恐,連忙上前請罪,“皇上息怒,妙才人是嬪妾宮裏的人,嬪妾沒有把人教好,還請皇上責罰。”


    景帝皺眉看向莊貴嬪,“妙才人自己不懂規矩,與你何幹?”


    “話雖如此,但嬪妾身為主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莊貴嬪再次福身,又是惶恐道。


    景帝卻是不想再理會莊貴嬪,隻道:“行了,妙才人已經被朕命人挪了出去,以後不再是你宮裏的人,都迴去吧。”


    話落,便拉著虞瑤去了東側殿。


    莊貴嬪站起身來,望著皇上拉著沁貴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娘娘,這妙才人?”


    錦心走上前來攙扶莊貴嬪,神色欲言又止。


    莊貴嬪擺了擺手,低聲說道:“妙才人愚蠢又張揚,又好嫉妒,什麽都擺在臉上,會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意料之中。”


    “娘娘說的是,妙才人原先得寵時,就連娘娘都不放在眼裏,這下真是活該。”


    錦心早就討厭死了妙才人,得知妙才人的下場,自然高興。


    這怡和殿的幾位小主都是脾氣極好相處的人,就偏偏妙才人不一樣。


    隻覺得妙才人挪了出去,以後耳根子清淨了。


    莊貴嬪心情也是不錯,笑了笑,“行了,人都這樣了,何必落進下石?迴去吧。”


    話落,便搭著錦心的手迴了主殿。


    西側殿,燭火搖曳。


    舒美人慵懶的倚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方絲帕,嘴角微微上揚,“這妙才人平日裏張揚跋扈,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宮女碧鳶在一旁高興的附和,“可不是嗎?這妙才人得寵時,可沒少欺負小主。這下被皇上遷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住,這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舒美人微微歎氣,不由的想到自己,神色間滿是惆悵。


    妙才人雖說被皇上遷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住,但她又好到哪裏去?


    以前見不到皇上也就罷了,現在皇上一連兩日來看沁貴人,倒是有機會見到皇上。


    可皇上不喜歡自己,還是不喜歡自己,依舊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半點恩寵也無。


    “唉,皇上何時才能看見我呢?我不求多少榮寵,隻求有一兒半女傍身,有個倚靠便足矣。”


    舒美人神色失落的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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