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完封地之後,顏白帶著小七就離開了仙遊前往長安。


    小七要去看李雪雁,也就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兒,五月夏收之後的運動會兩人準備在裏麵加入一個項目。


    一個專屬於女子的項目。


    到底加什麽,二人還沒有頭緒,如今正在思量。


    顏白去長安是因為長安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二月份離開長安的那些商隊有部分會在這幾日先後迴到長安。


    長安的眾紈絝們翹首以盼。


    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積極的參與一件事。


    平康坊已經吸引不了他們了,他們此刻全部齊聚在開遠門那塊刻著“西極道九千九百裏”的大石碑前。


    天氣太熱,他們還特意找人搭了棚子。


    為了更享受一點,他們還從冰窖裏麵取來了冰塊。


    磨成沙,然後澆上蜜水,用麥秸稈做的吸管美美的吸一口,這鬼天氣也不是那麽的難熬。


    在他們身後可是熱鬧非凡,武盛輝帶著七八個課稅大使坐在城門樓子裏麵,每個課稅大使左右各有一個賬房。


    在武盛輝帶領的這群人身後全是大大小小的商家掌櫃和隨時準備報價的夥計。


    隻要貨物一來,這些商家他們能迅速的吃掉一批。


    隻要有了現錢,哪怕第一次稍微虧了那麽一點,眾紈絝也覺得可以接受。


    畢竟這是第一次,但如果第一次就有得賺,那顏白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了,為了這一次采辦貨物他們可是借了不少錢。


    雖然說,貨物都讓商隊買走了,但是商隊的收益關乎他們後麵的產業安排,隻有商隊把他們貨物賣了,他們才可以繼續準備貨物。


    如果賣不出去,那就和以前沒有什麽兩樣了。


    賣的好,種茶葉的就招募人手采茶,燒瓷器的就多準備幾口窯,賣布匹的就準備招募婦人多織布......


    這時候別說紈絝坐不住了,從二月開始到現在,顏白的心都是懸著的,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超級大市場的理念能不能有用。


    顏白的到來讓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迅速的站起身來。


    不但主動讓開對著城門風口處的最佳座位,眾人還殷勤地幫著顏白倒茶,搗冰沙,然後問顏白是喜歡冰鎮梅子汁,還是喜歡加冰的蜂蜜水。


    顏白隻要了茶。


    雖然很想吃點冰的涼爽一下,但鬼知道他們從冰庫裏麵拉出的冰是哪一年的。


    河間郡王家和皇宮都是用來降溫的,有的冰塊是四五年前的,吃的倒是很少,不過見紈絝們吃冰沙,顏白倒是想在長安開個奶茶店。


    這個沒有難度,唯一的難度就是挖一個夠深的冰窖就行。


    陪著紈絝一頓鬼扯,顏白大開眼界,張家長李家短,各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他們都能講得頭頭是道。


    如果說這算正常,但一說到女人他們就不正常了。


    巧舌如簧明明很正常的四個字,他們硬是把這四個字說到了平康坊,用這四個字,硬是把平康坊的歌妓排了一二三四出來。


    說著說著又說到張亮的養子張慎幾身上。


    他們繪聲繪色的說張慎幾這些日子之所以少見隻因為得了花柳病,身上長瘡了,然後又說到了張亮身上。


    這瓜可就大了,讓顏白直唿精彩。


    張亮隻有一個兒子叫做張慎微,而且這個孩子還是前妻所生,也就是說堂堂國公爺到目前膝下隻有一子。


    這事如果放在後世,張亮沒有孩子都不會有人說你什麽。


    但擱到現在就不成,現在你堂堂國公爺,這麽大的一個家世,就一個孩子怎麽成,《詩經》中都說“宜爾子孫,振振兮”。


    人多才是一個家庭興旺的象征,多子多福,一個國公爺沒有幾個兒子那就是對列祖列宗不孝,可張亮就隻有一個兒子。


    也就是說張亮在生完這一個孩子之後身體出了毛病。


    有的說是武德九年時候齊王李元吉告發張亮圖謀不軌被抓後那方麵被打壞了,有的說張慎微可能也是養子。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今的繼室李夫人。


    這個李夫人了不得,不但潑辣無比,而且還重口味,不但秘密和男人私通,為了二人相會更方便,還讓張亮把這男人收為了義子。


    而且這個義子好像就是張慎幾,如今張慎幾得了花柳病?


    義子和養母的故事?


    張國公假子五百,誰知道這五百人裏麵又有幾個和張慎幾一樣的?


    到底是誰得了花柳病?


    眾人嘰裏咕嚕,時不時發出“你懂得”的嘿嘿的怪笑聲。


    顏白也參與其中,反正這話現在說就當個笑話,等到散場,誰知道是誰說的,反正我就不說是我說的,死不承認,你又能怎樣。


    他們原本以為顏白會拿架子,是個不屑跟他們多說話的清流,是個跟他們幾位大兄一樣嗜書如命的古板君子。


    畢竟,他們的阿耶常告訴他們隻有愛學習的人才能有才學,告訴他們,顏白已經看書破萬卷。


    等聊了幾句後發現,顏白竟然跟他們阿耶所說的不一樣。


    原來顏白也不愛看書,原來顏白也喜歡看美女。


    一個“奇恥大辱”的解釋,讓眾紈絝驚為天人,直言顏白乃同道中人的神人也,三言兩語間,眾人隻覺得和顏白這是相見恨晚。


    在場所有人竟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隻覺得,早知道顏白這麽有意思,那時候就該玩到一起去。


    顏白也覺得意猶未盡,他準備在山裏組織一個野炊局,然後打聽一下公主們的愛好和口味,她們的事比張亮的可刺激多了。


    歡愉覺時短時間過得飛快,等旗杆的影子由短變長時,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唿。


    眾人抬頭一看,遠處有煙塵,不用看,這是大隊伍行進時揚起來的灰塵,見此,眾人再也沒有了說鬧的心思。


    隊伍越來越近,懂事的奴仆已經跑了個來迴,大聲道:


    “大郎,真的是商隊!”


    眾紈絝激動的大吼大叫,然後手忙腳亂的豎起少府監的旗幟,這樣,商隊來人不管是誰都必須來此見禮,來此答話。


    商隊管事一見少府監的旗幟立了起來,立刻打馬飛速而來。


    商隊還沒到,但是領隊的人卻是到了。


    顏白坐高處,十三個商隊管事排隊拜見,眾紈絝豎著耳朵,屏氣凝神。


    “大唐原右侯衛孫書墨拜見軍侯,拜見顏縣公!”


    行禮完畢,沒想到還碰到一個軍伍出來的,顏白打量了孫書墨一眼,笑道:“好好的一個府兵怎麽去做了行商?”


    孫書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說出來不怕軍侯笑話,小人好賭,輸光了家產,也壞了人品,侯衛待不下去了,為了吃口飯就跟了商隊當護衛。


    跑了這些年自然熟悉了門門道道,也學了點本事,就拉一批人自己單幹了,這次走草原,就是小人帶的隊。”


    顏白點了點頭:“收獲如何?”


    商隊管事孫書墨笑道:“迴縣公的話,此行去往定壤以北,見到了不少部族的頭領,他們對咱們大唐的貨物很是喜歡。


    布匹、茶磚、瓷器、琉璃、絲綢供不應求,並拜托小的下次多帶點有用的,托縣公的福,這次我們賺了不少!”


    顏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把茶碗的茶一飲而盡後轉身離開,眾紈絝見顏白離開,瞬間就圍了上去,七嘴八舌道:


    “孫管事,茶葉如何?還要不要了?”


    “迴郎君的話,茶葉很好,胡子很喜歡,小人還要!”


    “要多少?還是五百斤?”


    “這次小人準備走遠些,準備朝著黑手那邊走走,聽說那裏產寶馬,所以打算明年開春迴,這些小人準備要一千斤,不知道郎君能不能供應?”


    劉弘基第三房小妾第二子劉仁會聞言,臉色立馬就變得酡紅一片,他拍著胸脯道:


    “一千斤是吧,還是二月的那個價,我今日就給你準備,十日之內我派人給你送到東市,來人,備馬,小爺今日要去平康坊,趙團圓……”


    “我在呢,大郎!”


    劉仁會衝著自己的護衛趙團圓嘿嘿一笑:“這幾日你辛苦了,今晚你也挑個姑娘去去火氣,我買單!”


    “好嘞!”


    ………


    “瓷器呢?那些吃飯的碗,裝肉的大盤子呢?”


    “布匹,孫管事,布匹賣的如何,這次要多少啊……”


    “到我了,到我了,孫管事,絲綢呢,絲綢他們喜歡不……”


    開遠門熱鬧非凡......


    天黑了,當長安宵禁後劉玄文拿著這次收益的賬本給他阿耶,也就是邢國公劉政會看時,原本他以為的誇獎卻沒有從他父親嘴裏出現。


    父親隻是認真的看著賬本,然後淡淡地對管家吩咐道:“陶老二,我書房最上層好像有一本蔡邕親寫的《釋誨》。


    你包裝一下,明早親自送給顏縣公,就說我劉家感謝他的提攜,今後封地莊戶多了一條飽腹之路。


    今後商隊所需的布匹由長子劉玄意去對接……”


    劉玄文臉上的笑僵在了臉上,他以為父親是為了他而去感謝,沒想到形勢突變,父親會把家裏沒有人要的布匹生意給了大兄!


    ~~~~~~


    名字我都看見了,後麵會慢慢出來的。(蔡徐坤,奧特曼那些就不寫了,侵權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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