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很好奇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要和周作然在大街上打起來。”


    顧朝夕的眼神坦誠,直愣愣地瞧著杜宇照。


    他愣了一下,抬手整理穿在身上的衣服,好一會兒,才稍稍迴了神來。


    然後抬頭看向站在那裏的顧朝夕,隻是說著:“你要不要坐下來,我給你倒杯水吧。”


    她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到旁邊的位置坐下。


    杜宇照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隨後放在她的手邊。


    水溫熱,手指觸碰了時候還能感受到一點點的熱度。


    男人歎了口氣,在顧朝夕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聽上去有些惆悵:“其實不是我想和他打架的。”


    他一個做木雕的,每天的心思就隻是在怎麽經營自己的木雕店上麵,怎麽可能主動的出去惹是生非呢?


    除非是自己真的忍不了了。


    周作然做了什麽讓他這麽難以接受,還要從早上杜宇照從自己的家裏過來說起。


    雖然不知道店門到底是怎麽損壞的,但是杜宇照眼裏看見的,就是周作然從他的店裏麵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昨天杜宇照雕刻出來的小玩意兒。


    本來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周作然想要的話送給他都是可以的。


    但是偏偏這個人看見他之後,就伸手把東西還給他了,也不說什麽解釋的話出來。


    他倒是不在意周作然拿了這種小東西,但是平日裏就很討厭周作然這副有時候什麽話都不說的樣子,總是叫人感到一陣厭惡。


    於是,他就指著壞掉的門問周作然到底是什麽情況。


    結果這人說什麽,說他不知道,說他早上路過的時候,店門就是這個樣子了。


    杜宇照講到這裏的時候,顧朝夕才朝著門口的位置看過去,那扇門果然是壞了。


    但是,她仔細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們追著那黑影出去的時候,好像門就已經壞了,跟周作然沒什麽關係吧。


    如果是他們兩個人的行為導致的周作然今天被杜宇照打了,那豈不是周作然受了無妄之災嗎?


    轉念一想,其實也算不上。


    就算杜宇照木雕店的門壞了,但是路過的周作然為什麽要進來店裏,並且從店裏拿走了一個小東西呢?


    他是怎麽想的?


    杜宇照還在繼續說著,大概是周作然這個人平時的行為實在是讓杜宇照接受不了,以至於他說起這個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憤恨。


    “我怎麽討厭極了他那種藝術家的假清高,裝什麽不善言辭。”


    “要我說呢,不會畫畫了估計也是裝的吧?就為了讓自己以前的那些畫作顯得那麽的珍惜可貴,從而去抬高那些畫作的價格。”


    顧朝夕抿唇不語,這個想法還真的是。


    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有些新奇了,並且站在杜宇照的角度,這個想法是有合理性的啊。


    隨後,就是杜宇照在詢問周作然關於這個門怎麽壞的,到底是不是周作然故意弄壞的。


    偏偏這人又解釋不出來什麽所以然,隻是說不是自己弄壞的,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就抱著畫板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明顯的就是不想迴答啊,逃避問題。


    杜宇照自然不答應,於是就伸手拉了一把周作然,想讓他解釋清楚了在離開。


    但是被他拽迴去的周作然就好像是突然被摁下了什麽開關,脾氣一瞬間變得有些暴躁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很粗暴的去掙脫杜宇照的手。


    於是兩個人就這麽從店門口一路推搡到了路上,隨後又吵了起來。


    雖然吵起來的事情,有一部分也確實怪杜宇照自己,他提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可是動手打人,杜宇照能十分確定,就是周作然先動手的。


    他一個平時畫畫的人,和他一個搞木雕的人打架,本來就不占據什麽優勢。


    要知道,杜宇照沒事的時候,還要去搬材料,那些木材都不怎麽輕啊。


    說到這裏,他又有些氣憤的甩了甩手。


    顧朝夕抱著杯子喝水,這次倒是沒有發表什麽意見,畢竟,她發表什麽意見也沒有用。


    不過,她的目光倒是朝著昨天晚上發現異常的那間屋子看了過去,這時候那間屋子的門是開著的,並沒有被關上。


    從側麵隱約能看見一點兒裏麵的情形。


    算的上很正常,而且剛剛杜宇照在說話的時候,她仔細的聽了一下,那兩個房間裏麵都沒有傳出什麽聲音來。


    看樣子,現在這個店裏麵就隻有她和杜宇照兩個人而已。


    裴宴從門口進來的時候,杜宇照已經在打掃店裏的衛生了,顧朝夕就坐在桌子邊上發呆。


    他從門口進來,和抬頭的杜宇照打了個招唿,隨後走過來在顧朝夕的身邊坐下。


    “我聽說了,什麽情況?”


    雖然知道杜宇照和周作然打架的事情,但是具體的細節還是不明白的。


    考慮到這是杜宇照的木雕店,在這裏說話恐怕會被聽見,於是顧朝夕從位置上轉了頭看了一眼。


    杜宇照在另外一半的位置收拾東西,他瞧向那些展架的眼神,真的讓人覺得,他給每個木雕的作品都賦予了生命。


    她低頭笑了笑,朝著旁邊靠過去。


    或許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麵板提示,她這會兒的表情又有點兒垮下來了。


    “阿宴,說真的,我們還能一起從這裏離開嗎?”


    在麵對沈堯的死亡之後,顧朝夕一度產生了很不好的心理。


    甚至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做夢看見沈堯對著她和裴宴揮手,叫他們兩個人快從這個地方離開。


    還有他死亡時候的那個動作,雙臂幾乎把自己抱住了。


    也或許不是在抱自己,而是在抱另外的人吧。


    是誰呢,誰能讓他這樣敞開懷抱去擁抱,是看見了秦微嗎?


    她抿著唇,眼角的淚忍不住滑落下來,隨後滴落在手背上。


    慌張的把眼淚擦掉,顧朝夕低下頭去,又側了側頭,把眼淚全部擦在了裴宴的袖子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讓她這樣安靜又沉默的發泄著心裏的悲傷。


    麵對這樣的事情,還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甚至在早上意識到發生什麽的時候迅速趕來現場。


    其實,裴宴知道的,顧朝夕已經很努力了。


    隻不過,這個世界總是在跟她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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